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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征身為桑田國使者,來到滄海國皇宮,麵見雲蘇,雲蘇自然接見了他。
贏征對雲蘇說,“我桑田國三公主在兩國交戰之際,從城門意外跌落,有目擊者稱我國三公主是被貴國將士所救,又被帶來了貴國,故而,我王特遣下臣出使貴國,帶回三公主。”
雲蘇聽著,麵色淡淡,他並沒有立馬說這個三公主就在他手上,而是沉思了一瞬,手指輕點著桌麵,好不驚奇地問,“既是貴國三公主,身份何其尊貴,又如何會從貴國的城頭上跌下來?這話實難讓孤相信。”
贏征道,“半句不虛。”
雲蘇納悶,支著手肘問,“她如何會從城頭跌下來?”
贏征看他一眼,如實回答說,“不知。”
雲蘇挑眉,“一國公主,從交戰的城頭跌下來,這麼大的事兒,你們國的王不查清楚這裡麵的蹊蹺,就來找人,還要把人帶回去,不是孤危言聳聽啊,指不定你們皇室裡有不軌之徒,今日推的是你們三公主,明日指不定就是你國君王了。”
贏征一愣,繼爾眼睛眯起來,不卑不亢道,“我桑田皇室是否真有像滄海君王說的此等不軌之徒,我王自會查清,但三公主不見,確是事實,而外臣奉旨來滄海國,就是要帶回三公主的,還希望滄海君王鼎力相助。”
雲蘇說,“孤助你找回了三公主,她若回到了桑田國,再遇危險了怎麼辦?”
贏征道,“我王自會處理。”
雲蘇說,“孤不相信你們的王,孤比較相信自己,所以,你回去轉告你們的王,就說他一天不查清楚那天推三公主跌城門的人是誰,孤就一天不放人。”
贏征一聽這話,即刻往前跨兩步,帶著威懾的語氣,咄咄地問,“我國三公主在您手中?”
雲蘇笑了一下,神色自若地說,“孤可沒說這話,孤想表達的意思是,貴國三公主若真在我滄海國中,那也比在你桑田國安全。”
贏征一噎,暫時找不到話反駁。
因為那天推三公主跌下城門的人確實還沒查到。
此人是敵是友,是有意還是無心,他們都不知道,關鍵是,那個人在暗,而三公主在明,這一回到皇都,是不是還會遇到危險,真的說不定。
贏征心裡開始打起了鼓,想了想,說,“容外臣給我王去封信,若我王執意要讓三公主返國,那隻能勞煩滄海君王您了。”
雲蘇心想,等你的信到達你王的手中,國師大概也到了桑田國皇宮,屆時就看那個老皇帝如何回複了。
雲蘇點頭,“好。”
語音落,他宣宮人進來給贏征安排住處。
等贏征離開,雲蘇回了孤雲殿。
自那天下雨宋繁花解了雲蘇自娘胎裡帶的心疾症後雲蘇就不讓她離開孤雲殿,吃飯在孤雲殿吃,睡覺在孤雲殿睡,因為尚沒有成親,雲蘇自不會把宋繁花拘在身邊睡,他給她在主殿裡另開了一間房,吃穿住用皆按照一國王後的標準。
宮人們更是把宋繁花奉為了神。
這個“神”他們盼了一年又一年,終於盼到了,如何會怠慢?自是殷勤侍奉。
如此,宋繁花就在滄海國過著錦衣玉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富貴生活。
而那個萬人之上的王,也對宋繁花百般寵愛,萬般嗬護,大概宋繁花說一句她想要天上的月亮,那王都能幫她摘了來。
宋繁花起初對這個王沒什麼好感,畢竟,他“前科累累”,攻打他們桑田國不是一日兩日了。
這種把侵略當作人生樂趣的“暴君”,宋繁花實在喜歡不來。
但接觸久了,宋繁花就覺得這個王本質裡是可憐的。
打娘胎裡出來就帶著這種怪病,每逢下雨天就疼的死去活來,還不會哭,體會不到生為人的各種悲喜哀樂,他就像個木偶,有身體無心,有心無淚,照雲蘇的話說,因為他從不知道悲是一種何感情,也不知道侵略所造成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所以,他夜以繼日的侵犯彆的國家,收割彆的國家的領土,做著一國之王該做之事,卻體會不到身為人而該有的悲憫。
宋繁花皺著眉頭問,“你看著彆的國家死屍遍野,生靈塗炭,你沒有感覺?”
雲蘇說,“沒有。”
宋繁花道,“就算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好歹你有成就感吧?”
雲蘇說,“沒有。”
宋繁花無力地看著他。
雲蘇也看著她,須臾,他說,“但孤現在有了,孤一看到你,孤就很高興,以前孤從沒有這麼飛躍的心情。”
宋繁花瞪他,“說來說去,你就是非我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