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雲稷和蒼耳到達溧水街林記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情景與分店那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整個店鋪門可羅雀,彆說顧客了,連個活物的影子都沒有。
兩人朝裡麵看了過去。
隻見丁仁正坐在櫃台的後麵,兩隻手的手指在算盤上撥來撥去的,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鐘牧則坐在一旁,手裡持著一本書卷,看那專注程度,應該是一本醫書。
趙雲稷看向了蒼耳,他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這樣的場景……可在你的預料之中?”
蒼耳笑道:“你是不是正在心裡組織語言,想著要怎麼安慰我才好?”
趙雲稷很誠實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雖說林記這邊不宜像分店那樣高調,但一個客人也沒有……這多少有點讓人沒麵子吧?
誰知蒼耳一臉不在意地笑了笑,“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呢?我開林記本來就是為了特定的目的,又不是想要靠它來賺錢的。”
說罷,她轉身看了荼蕪閣的大門一眼。
彆人或許不會關注一家小店鋪的開張,但荼蕪閣可不一定,他們說不能正在心裡暗罵呢!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他們的正對麵開一樣的店,這不純粹是挑釁他們嗎?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林向寧平時應該挺忙碌的,他不一定會注意這等小事兒。
再說他們隻掛了“林記”的牌子,從外麵看也看不出來裡麵到底到底是賣什麼的。
戲台子已經搭起來,若是一直
沒有看客那可不行。
她還是得提醒他們一下才好啊!
想到這裡,她有些刻意地提高聲音道:“丁叔,我來啦!”
丁仁閒得都快打盹了,聽見她的聲音,頓時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姑娘,你可來了。”
他以前也是當掌櫃出身,按說這種事情都是駕輕就熟的,應該沒什麼負擔才對。
但姑娘安排他和鐘牧來林記之前,很坦誠地告訴了他們林記存在的目的,這讓他們肩頭的擔子頓時變得沉重起來了。
不是怕彆的,隻要是他和鐘牧位卑人輕,實在是怕自己撐不起這個場子,耽誤了姑娘的大事兒啊!
鐘牧上前來向他們見禮,“殿下、姑娘。”
走近了,蒼耳這才發現他手裡拿著的居然是一本有關製香的書。
她不由地笑了,“看來你挺適應這裡的環境啊!”
鐘牧也不否認,他坦言道:“其實好多香料同時也是藥材……我小時候跟著師傅學醫的時候,也學過如何製香,隻是跟周師傅的手藝沒法比罷了……周師傅也是見我略懂一些,這才給了我這本書。”
為了確保周良的人身安全,蒼耳暫時將他安排到了程宅。
後來又擔心他一個人孤單,乾脆讓丁仁和鐘牧也一起搬到了那裡,專門騰出了一個大院子,讓他們三個人住到了一起。
趙雲稷對此也沒有異議。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丁仁對懷葭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她一直將他當成了跟杜阿婆一樣的長
輩。
若無意外,她也應該會替他贍養終老。
至於鐘牧,他是打算讓他一直跟著懷葭的。
懷葭目前的身體狀況暫時沒什麼大問題,但世事無常,他依然擔心有發生意外的可能。
有鐘牧跟著,他心裡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蒼耳打趣道:“那你可以向周師傅多請教一下,藝多不壓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