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隨口開了一句玩笑,沒想到鐘牧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姑娘說得是,若我把製香學通了,那以後姑娘用的香料就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了。”
他是大夫,很清楚香料是最容易做手腳,而不被彆人發覺的東西了。
宮廷人心複雜,他以後既然要跟著姑娘了,就得時時刻刻、方方麵麵為她的安危考慮才對。
說完這句話,他又沉思了一會兒,竟然直接轉身往裡屋去了。
一邊走,他口中還一邊自言自語道:“我再去認一認香料,等晚上回去好請教周師傅。”
蒼耳忍不住撓了撓頭。
那個……好好的一個神醫,是不是被她給帶得跑偏了啊?
趙雲稷隻看了她一眼,立刻就知曉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他實事求是地開口道:“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跟你沒什麼關係。”
包括讓鐘牧以後跟著懷葭,這些也都是他自己點頭同意的。
若他不是心甘情願,那他還不放心讓他一直跟著懷葭呢!
丁仁也笑嗬嗬道:“姑娘彆理他,這個鐘牧年紀輕輕的,卻什麼愛好都沒有,每
天就知道鑽到那堆醫書裡,現在培養點彆的興趣也挺好的。”
蒼耳這才釋然了。
她看向了丁仁,悄聲問道:“那邊……有動靜嗎?”
丁仁心領神會,他也壓低聲音道:“早上我和鐘牧在門口燃了爆竹,有路過的人詢問這是開的什麼店,我故意大聲說是賣香料的,那邊出來了一個小廝觀望了一會兒,然後就又回去了,後來他們家的掌櫃也出來看了一會兒,直到現在也沒什麼動靜。”
蒼耳安慰道:“沒動靜也沒關係……咱們總得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丁仁點了點頭。
停頓了一會兒,他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他們應該會出來打聽咱們店背後的主人是誰,到時候我該怎麼說呢?”
蒼耳一臉的不在意,她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當然是實話實說了。”
她又沒什麼不敢見人的。
再說她剛才和雲稷在門口刻意站了一會兒,有心人說不一定都不用打聽,立刻就能猜出他們的身份。
甚至再聰明一點的,會第一時間聯想到她這樣做的用意何在。
畢竟蒔花樓以前的舞娘海棠,現在在她的尋味居當掌櫃,這在全京城也不是什麼秘密。
有心人早就知道了。
林向寧這個一直關注林氏孤女動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蒼耳又開口道:“丁叔放心,殿下在這林記安排了不少人手,就算跟對麵直接挑起了火,咱們的安危也沒有任何問題……再說他們也不一定敢
跟咱們丁是丁卯是卯地對著乾。”
丁仁看向了趙雲稷。
趙雲稷頷首,肯定了蒼耳的話。
丁仁鬆了一口氣,他笑著說道:“我和鐘牧都是升鬥小民,自然沒什麼好怕的……但我心裡一直憂慮姑娘的安全,既然殿下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能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既然殿下願意插手這件事情,那他們的贏麵肯定就大得多了。
他什麼都不用顧忌,隻要姑娘玩得開心,玩得解氣就好。
蒼耳笑著安慰他,“丁叔放心,這場戲……主導權在咱們手裡呢!”
林向寧以為他麵對的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孤女嗎?
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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