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他是一國儲君,是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心中的希望。
於私,他是長子、長兄,他必須成為父母雙親和幼弟幼妹的依靠。
隻有在眼前這個看似羸弱的姑娘麵前,他總是控製不住地流露出負麵的情緒。
而她,總會小心翼翼地開導他、安慰他,不忍心看到他有一丁點的難過。
對他的“安慰之說”,蒼耳並沒有否認,反而笑著問道:“請問少尹大人,我的安慰有用嗎?”
趙雲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從沒有因為某些缺失感到傷心難過,也沒有因為偶爾的疲憊就灰心喪氣,但說句心裡話,身邊有這樣一個處處顧忌你感受的人,這種感覺也挺奇特的。
至少他不排斥這種感受,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讓他心裡覺得十分溫暖。
一旁被忽
視的程懷逢和田攸言再次對視了一眼,兩人心底都有些驚詫。
殿下……這是在示弱嗎?
對著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姑娘家?
……
完成了階段性的“心靈療愈”,蒼耳又適時地招呼他們回歸主題,“快吃菜,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我還等著你們的建議呢!”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趙雲稷這次不說他吃什麼都是一樣的了,他主動開口道:“我喜歡這個水煮牛肉。”
對於味覺不敏感的人來說,大約需要更激烈、更濃厚的味道來刺激一下感官吧?
蒼耳倒是不懷疑他的話,畢竟事實勝於雄辯,這幾道菜中他吃得最多的就是水煮牛肉了。
她又看向了程懷逢和田攸言。
程懷逢也表態道:“我是常年練武之人,素食不頂餓,因此更喜歡葷食,若是滋味濃鬱一些會更好。”
倒是田攸言有些為難了,“我是跟著祖父祖母長大的,他們的飲食一向很清淡,所以我也養成了差不多的口味。”
蒼耳安慰他,“放心,會有你愛吃的菜的。”
剛才趙雲稷有一句話說對了,千人千味,就算眾口難調,她多少也得兼顧一下。
畢竟她一開始的定位就是附近官衙的“外駐食堂”,並不是某一種菜係的特色館子,自然得兼容並蓄一些才行。
趙雲稷提議道:“這邊官衙雖多,但大多數基層官員的俸祿其實並不高,且他們大多趕時間,並
沒有長時間坐下來吃飯的空閒,那些價錢適中,上菜速度比較快的菜應該比較適合他們。當然,高檔費時的菜也可以有,或許高階官員宴飲小聚的時候,不想去那種熱鬨的大酒樓,反而想尋一處地方小一點,清淨一點的地方呢?”
蒼耳知道他後麵那幾句話純粹是在安慰自己,都是高階官員了,哪裡不能宴飲?就算真的覺得外麵的環境不好,那去家裡整幾個小菜也是可以的啊!
何必非要屈尊,來她這個連雅間都沒有的小飯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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