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待其太尉,修煉有成的智者賈詡歸來後,立刻令眾人退下,僅留下賈詡一人於密室內,與其深入謀劃仙道之事。
“賢弟!”此刻的賈詡已逾古稀之年,麵上略顯蒼老之態,使人不禁感歎時光流轉,修行之路亦難逃此劫。
“洛陽態勢……可有何變動?”曹丕的聲音如寒潭靜水,平靜之中透出威嚴。
“據情報閣傳訊,鄄城王已於半月前應皇天後土之召,踏入洛陽境內!”賈詡此言一出,曹丕那始終淡然的麵龐瞬時籠罩一層陰霾。
然而賈詡所報尚未完畢:“鄄城王乃是受皇太後秘旨入洛,隨後眾多仙帝血脈亦有所動作,但因其身份特殊,情報閣不便深入調查,僅敢如實稟告陛下。”
“朕明白了。”曹丕輕輕點頭,麵色較先前更為凝重。
“尚有一事!”
“講!”曹丕望著滿臉愁容的賈詡,心中已有預感,他淡漠地回應:“朕倒要瞧瞧那些人還能掀起何等風浪!”
“三日前,任城王踏足洛陽,洛陽隨之封閉!”
“子文……他……”
“聲稱欲向陛下述職進見!”
“……朕竟忘卻,此刻正是各路仙王朝拜之時。”曹丕輕蔑一笑,麵容稍霽,卻又瞬間恢複陰鬱,“除此之外,必有更多內情,否則賢弟斷不至於如此焦慮!”
曹丕的釋然並非偽裝,也非刻意為之,實則是得知曹彰進入洛陽後,心頭巨石方才落地。
世人皆道曹丕與曹彰之間恩怨交織,實則熟知內幕的親信皆知,曹彰雖看似無權無柄,卻於曹魏武道之中影響力深遠無邊,尤其是於軍伍之內威望卓著。
昔年曹彰領幽州戰事,手握不足千騎,卻將凶悍烏桓大軍連根鏟除於幽州,窮追猛殺直至桑乾河邊,一舉蕩平烏桓興起之勢力與狼子野心。
此後,曹彰坐鎮長安,以守衛漢中為己任。在先祖曹操臨終之際,他曾受召前往,卻不料稍晚一步,自此消息全無。
外界皆猜測曹彰遭曹丕冷遇乃至囚禁,其實曹彰一直是曹丕最倚重的心腹!
自黃初元年至黃初三年,三年光陰荏苒。
首年封公,三年封王,由鄢陵侯晉升至任城王,曹丕對曹彰可謂寵愛有加。
即位之初,曹丕並未立即對陳群、司馬懿等王府舊部予以封賞,而是首先冊封曹彰為萬戶侯,不僅成為曹魏首位,也是大漢末代萬戶侯!
而後,曾輔佐曹彰的將領夏侯儒,現今接替曹真執掌雍涼之地;昔日為其策士的田豫,則出任守護烏桓的校尉,並持節領軍,手中掌握半壁北方疆域的兵權。
此事令幽州刺史王雄憤懣不已,連連咒罵不止……
至於如今威震三界的夏侯尚,夏侯伯仁,當年也曾是他曹子文座下的修真大將。
相較於那位空有虛名,舊部已被斬儘殺絕的鄄城王而言,這位任城王可謂是榮耀滿身,從未間斷。
如今在這關鍵時刻,曹彰在曹植踏入洛陽之後,也立即緊隨其後,潛入了洛陽,此舉的含義已無需過多解釋。
相比於江東之地,此刻曹丕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
這一場仙凡大戰,雙方皆遭遇了諸多意想不到的變故,連曹丕自己都未曾料到,竟會在戰場之上失去如此之多。
以至於那些原本已被他曹丕壓製下去的修道勢力,居然還能滋生出這般不應有的野心與念頭。
對此,曹丕心中明白得很,他與曹彰之間的關係,賈詡自然也不可能不清楚。若非有重大隱情,賈詡的臉色決計不會顯現出這般神情。
必然還有些事情,是賈詡尚未直言告知的,而這正是讓他賈詡感到困擾所在。
待曹丕向賈詡詢問詳情之後,賈詡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殿下英明,自洛陽城封禁以來,外界消息全然中斷,然而...今日得到最新情報,任城王身染重疾!”
聞此消息,曹丕眼中不由得一顫,甚至連心口都似被緊緊揪住一般。
“子文師兄的身子,可還好?”
“這...老臣不敢妄言。”賈詡麵色凝重,如實相告,“殿下,任城王此舉亦是在為殿下爭取時機。如今我等身處變數叢生之際,大司馬與前將軍相繼羽化離去,對我等的打擊實在太過沉重。征東大將軍雖成功擒拿宣高,本是一樁喜事,但遺憾的是前將軍仙逝之後,無論是江東之地抑或是青徐地域,已再無畏懼之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