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泄了氣,這一個個的怎麼這麼難纏啊。有一天她要能回去,一定再也不捏人了。捏也要捏那種看上去脾氣好的。
光芒散儘,三人落在峰頂之上。刺骨的寒風還沒挨近便被白澤用衣袖拂開,接著他飛快地往阿璃後背拍了一道禦寒符。
緋羽皺眉,“怎麼到這兒來?”
白澤淡淡道“這裡寬大。”
阿璃看著幾步路外的大殿,寒毛直豎。那座大殿裡一整排的牆都是江南映畫水囊。就算她給白澤的東西太多,緋羽不一定認的出來。但書案上那張粉色的道侶證他一定不陌生。若是知道她不但給了他,還給了他師兄,以緋羽的醋勁不得一把火燒了天山頂啊?
緋羽放火燒山倒無所謂,關鍵是他那朵已經粉了兩片的小花,黑化了她就要哭死了。
“怎麼還不走?”白澤扭頭道,“還在想那位殿下呢?”
阿璃咬咬唇,伸手摟住緋羽的脖頸把他壓低,那雙微微睜大的瑞鳳眼裡映出了兩個她,臉色蒼白,嘴唇嫣紅,因為太過緊張而微微抖著。
緋羽忍不住低笑,他不過就是想要一個沒事可以逗逗她的賭約罷了,沒想到她真敢履行。
他低了低頭,索性吻了下去。
當溫柔的吻落下來,身後氣壓驟降,阿璃緊緊閉上眼。
不用想也知道後麵黑化了,她都聽到係統歎氣了。
“沒事,”係統安慰道,“白澤原本事兩灰四白,現在不過是多灰了一片花瓣而已。”比起丟掉緋羽的小粉花,白澤的損失並不算大。
白澤冷笑,“天山裝不下你們了嗎?跑這兒親親我我。”
這可是你下的逐客令,阿璃飛快地結束這個吻,掏出遁地符丟在地上,“那我們去彆的地方。”
一道白光閃過,頓時卷走了那兩個人。
白澤猛地攥緊手指,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鬆開手,露出捏碎的一枚玉簡。那個本來是要給她的,但她看來不需要了。
她是真喜歡他的小師弟呀,連忍都忍不住嗎?
阿璃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進去就腿腳酸軟地從緋羽身上滑下去。
緋羽一把接住,臉上掛著一絲好笑抱著她走進房間,將她穩穩放在床榻上。
少年滿臉笑意,頭頂的小花又粉了一片。
係統忙道“看,宿主你的取舍還是有用的。緋羽現在三白三粉,很快就能邁進紅色大關。”
阿璃看了一眼,勉強回來點氣力。
“好了吧,我履行了你的賭約了。”
緋羽輕笑,“行吧,這茬算揭過了。但是,”他語氣一變,臉上的笑意跟著消失掉,“這兩天你到哪了?妖族太子又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你跟他們水火不容。”
阿璃不敢提李洛,更不敢說自己掉他床上了。她想了想道,“我去做捉妖令了。”
“捉妖令?”緋羽不信,“你剛從天界回來渾身疲憊,連休息都沒有就去做捉妖令了?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就是這麼迫不及待,我是一個追求事業的人。你瞧你都睡著了,我在旁邊浪費時間做什麼?當然是趁著你睡覺趕緊搞把事業,爭取在你醒來前回來陪你啊。”
緋羽看著她,即便知道這話不可信,但是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唇角,“嘴上摸了蜜也是鬼話連篇。”
“是真的,緋羽我好想你啊。”少女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輕輕扇動,嗓音軟軟,甜蜜極了。
緋羽心跳加快,準備了一大通責備全部忘記了,眼裡填滿了少女的臉,連呼吸裡都是她的氣息。
他勉強穩了一下心神,還是把最在意的事問了一下,“你跟妖族太子有沒有情誼?”
“沒有,”阿璃頭搖的像撥浪鼓,“我隻喜歡,隻喜歡,隻喜歡緋羽啊。”
緋羽的心跳快得要炸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他本就滿心滿眼裡都是她,一旦得到回應,徹底放下心防陷了下去。
少年的頭頂再度冒出一朵小花,上麵的花瓣又有一片變成了粉色。
他捧住阿璃的臉,“既然喜歡我,就不許再看彆人了,連師兄都不可以。”
阿璃看著一臉認真的少年,他太乾淨了,就像一張白紙,稍微騙他一下都會有強烈的負罪感。
係統忍不住問“宿主,你剛剛說的不是真的啊?”
阿璃想了一下,“也不完全是假話,我確實很喜歡緋羽,但我同樣也很喜歡其他崽崽。他們性格不同,但都好的無法挑剔,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但我喜歡有什麼用呢?比起喜歡,我更想回家。”
“我想爸媽了,也想朋友們了,還想我的貓。我不想讓身體腐爛,我真的很怕死。小b”
“小b是誰?”係統問。
“你不是來自二處b組的嗎?那我叫你小二?”
係統“還是小b洋氣,接著說。”
阿璃問,“如果最後任務沒完成,我死了魂魄會到幽冥報道嗎?”
“不會,”係統道,“你這個比較特殊,一旦死亡就是魂魄散儘,再也沒有往生的機會。”
阿璃沉默了一下,“好了我的負罪感沒了,我現在要去找白澤把他黑掉的部分刷回來。”
係統“宿主,其實你剛才有一句話沒說錯,你的確是個有事業心的人。你瞧你一夜沒睡回來就要擼起袖子加油乾。”
阿璃把新得的短笛和譜子拿出來給緋羽看,順便把蜂妖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緋羽微訝地摸了摸笛子,“你還真的去做捉妖令了?”
“當然啦,”阿璃道,“不然你怎麼能在鎮妖司找到我。”
緋羽放下短笛,問,“司千夜為何同意幫你做?這不像他的性格。我聽聞妖族太子可不是愛管閒事的人。”
阿璃發現話題又繞回來了,頭疼地解釋,“其實他不是幫我啦,是一個叫琴帥的妖怪被蜂妖捉了,他去救他的部下,我不過就是在他的授意下領個捉妖令而已。”
緋羽低眸想了想,那可不是,那人眼中分明都是情誼。
“以後不要理他們。”他囑咐道。
阿璃拿起樂譜岔開話題,詢問上麵的樂理知識。她哪裡看的懂古代的樂譜?什麼宮、商、角、清角、徵,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緋羽被白澤帶大,雖不至於說很精通音律,指點她一點問題沒有。
但是半個時辰過去,緋羽不斷用手指曲著揉搓額角,很後悔接下這個差事。學生差,再加上短笛的眩暈作用,簡直抓狂。但即便沒有令人眩暈的作用,阿璃吹出來的聲音也刺耳的令人暴躁。
不消一會兒,緋羽就覺得頭暈惡心,他勉強扶了扶床柱,“我覺得有點難受。”
“啊,難受嗎?”阿璃忙放下短笛,“是不是還沒恢複好,要不你回房間躺躺?”
緋羽不忍說出他是被她吹難受的,隻順著她的話道“那我就去躺一下。”
阿璃立刻道“那你好好躺,我到食舍給你取飯吃哦。”
緋羽難受的已經說不出話了,扶著牆緩慢走出去。
天山的頂峰風雪依舊,混著乾冽的鬆樹香氣,到處肆虐。
阿璃用手擋著風雪勉強走到大殿,剛用手拍去浮雪就聽裡麵有人問,“誰?”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如雪,又夾雜著一點泠泠寂寞。
阿璃臉上微微湧起一點奇怪之色,白澤與天山相連,連一草一木都能察覺,怎麼可能不知道誰進入了頂峰?
她走進去,看到白澤單手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書案上擺的道侶證。
在他的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小酒壇,淡淡的微醺醉意彌漫在大殿之中。
白澤聽到聲音側過臉去,瞧見是她很淺地扯了扯唇角,“我當是誰?原來是小師弟的道侶。不去陪他來這兒做什麼?”
覺得他好欺負嗎?
白澤垂了垂眼,伸手將道侶證捏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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