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若那年不是風花雪月……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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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若那年不是風花雪月……(2 / 2)

這煉製法門雖然被藥家堡“看不上”,但也是有個交易集市的。其中不少東西,例如一些練氣決、藥草、靈器等。又因著明麵上的治安不錯,許多修士也樂得來此,淘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不過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藥家堡外圍上的東西也至多對氣海境界的修士有用。所以來此的都是一些境界較低的修士。

月牙子離開時,對牧雨塵也沒進行多大限製。集市離閣樓也算不上多遠,以他的腳力也就是個半柱香時間。

離開時,馮雪的房門依舊緊閉,但透著門縫依稀可見一道紅色倩影。

來到集市,與牧雨塵想的不太一樣。凡間時,但凡集市都少不了叫賣,人更是川流不息,端的是熱鬨非凡。

眼前藥家堡外圍的集市倒是冷清的過分,說是門可羅雀也不為過。隻有擺攤之人偶爾一、兩聲的叫賣,才告訴過往路人,這是個集市。

冷清歸冷清,牧雨塵還是要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不多時,他便找到了流金草。攤主是一個大福便便的灰炮中年人,身體雖富態,臉上卻是一臉的愁相,好似不得誌的酸腐秀才。

“小兄弟,想看點什麼?我這丹藥方絕對是個頂個的好!草藥上價格也是最便宜的……”

牧雨塵還未開口,攤主便天花亂墜對自己攤上的事件玩意好一陣猛誇,可謂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老哥,你這流金草怎麼賣?”牧雨塵指了指流金草,打斷了攤主的話。

攤主這才停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他向牧雨塵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小兄弟。這裡沒什麼人來,我有點……”

“老哥等了這麼久,才等來我一個人,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牧雨塵也回給攤主一個笑,接著又道“這集市為何這般冷清?”

攤主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向齊安解釋了一番。這裡的東西雖著有些名堂,實際就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比如流金草,就是隻有齊氣海修士才可煉製,可煉出來也是廢丹,對他們也是無用。對低價修士而言,雖對他們有用,可煉不出丹藥。

像這樣的例子也不是少數,久而久之,自然就沒什麼人來集市。也不怪這攤主見到終於有個人來,這般失態。

“小兄弟,要流金草是吧?一兩銀子兩株。”攤主指著流金草,笑著道。

聽了價格,牧雨塵也覺難怪集市沒什麼人來。對藥家堡一般弟子而言,這價格的確有些高了。

“給我來十株。”話畢,他從錢袋取出五兩銀子直接扔給了攤主。

攤主見牧雨塵沒有討價還價之意,頓時眉開眼笑,胖手抖了一下,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將銀子收到了自己錢袋中。

“小兄弟,還想要點什麼?我絕對童叟無欺!”見牧雨塵並沒有走的意思,攤主越發顯得殷勤。

實話講,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沒人在他的攤上光顧過,還不容易來了一個不討價、多金的傻小子,他當然想很狠賺一把。所以流金草價格他當然也賣貴了。

在這上麵的人情世故,牧雨塵還是不甚了解,不知道自己被坑了一把。不過攤主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多少意識到了一些。

但木已成舟,買賣已成,就全當是買了一個教訓。

“還問道友,這裡可有丹爐?要是沒有就算了。”既然已有了藥草,牧雨塵就想再要尊丹爐。

攤主猶豫了一下,接著又道“丹爐沒有,鼎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看看?”

原本來之前,牧雨塵就是抱著僥幸心理來的。丹爐雖也是重要,可畢竟是至少高階修士所用之物,這裡又怎會有?

正要離開,他卻被攤主所說的鼎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尊一人高的三足兩耳青銅鼎。鼎身爬滿了斑駁銅鏽,其上的紋路也模糊不可見,它就猶如英雄的遲暮,曾經或許輝煌,如今隻剩破敗殘相。繞是這樣,可它依舊給人一種穩如泰山、氣吞山河之感!

以前讀私塾時,他記得教書先生說過“古之先民,鑄九鼎,定天下。”且他還說過,古之先民便是以鼎煉藥。

這是神鬼傳說中的說法,牧雨塵不知道修行界是否有這樣的說法。鼎能否煉藥?也是因著這一古怪想法,他才又停下來,對麵前這尊大鼎駐目許久。

“老哥,這鼎叫什麼名字?”齊安先攤主問道。

聽到牧雨塵發問,攤主知道有戲,胖臉上的笑早就兜不住了,馬上又王婆賣起瓜來,使出渾身解數道“這鼎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它可是大有來頭啊。這可是當年藥家堡老祖身邊的東西!”

“老哥,你這就過了!若是藥家堡老祖的東西,怎麼會在這?”牧雨塵冷笑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他覺得這攤主有些過了,王婆賣瓜誇大一些沒錯。可凡事都有個度,這就有些過了。

“小兄弟,你彆不信。此事藥家堡上下皆知,你找老資曆弟子一問便知。”見牧雨塵要離開,攤主連忙上前拉住他,滿臉笑容道。

攤主並沒有說謊。此鼎卻是攬藥家堡老祖之物,但它有什麼用無人得知。一開始,也有宗門長老對它作過一番研究。可足足數百年過去,前後幾代人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知它材質不凡,可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它就是一尊廢鼎!

索性宗門高層對它也不予管理,將它扔給弟子一輩,希望有天縱奇才可以研究出什麼來。後來,這鼎的去向便無人問津了,再後來,便到了攤主手中。

此事在藥家堡算是秘聞,但也秘密不了多少,老資曆的弟子基本都知道。也不怪齊安不知。

攤主向齊安講了這鼎的來曆,又看向藥家堡道“小兄弟,有興趣?”

“怎麼賣?”聽了鼎的來曆,牧雨塵反倒對它產生了興趣。攬月老祖對他來講,就是神話一般的人物,他身邊的東西,能不讓人產生興趣都難。

這鼎曆經歲月,千載流光飛逝,藥家堡老祖都逝去,而它依舊留存至今,讓他心中好一陣唏噓。

“這麼吧,小兄弟。五十兩銀子你拿走!”攤主伸出一隻胖手比出五的意思,且極力做出已做最大讓步的樣子。

實話講,牧雨塵身上還剩六十兩銀子,買下此鼎不是問題。但吃一塹長一智,他已經被坑了一回,自然不會有第二回。

當下,他話都沒說,又要再次離去。

“十兩!”攤主砸吧了下嘴,倒吸一口氣後,又再次拉住了牧雨塵。

他這一番動作,就好像是做了極大犧牲一樣。讓牧雨塵也沒有多想,當下把鼎買了下來。但他不知道,他還是被這胖攤主擺了一道。

這鼎,胖攤主私下也研究過,的確沒什麼用,就是塊近百斤的廢鐵。在他看來,一堆廢鐵換十兩靈石,已是值得的買賣。

回到閣樓,牧雨塵將那口無名鼎立於自己房內,接著取出流金草扔於鼎中,用靈力操起一把火便煉了起來。

事先他還特意又看了一遍流金丹的煉製方法,包括如何最基礎的控火,月牙子給的卷軸裡也有所記載。

可以說他也算事先準備了一番。

不過眼下卻是,火苗剛竄起,鼎中的流金草便成了一捧灰。他這才理解月牙子卷軸上所寫,“依藥而馭火溫製”是什麼意思。

即火的溫度剛好能使藥草液化,這不單單要求人對藥草藥性的理解,還要求對控火有一定的把握!

他發現自己把煉丹想的過於兒戲了。以為有了識萬草的藥理就能煉製丹藥,的確是異想天開的想法。不過他不想就此作罷,既然控火不行,那就練控火。

實踐是最可使人進步的。繼續用流金草煉,是不可能的,那和燒錢沒什麼區彆。思索了一番,他便在閣樓外,隨便找了些石子、木枝、花草開始練習

通常的認知中石子還有可能液化,但木枝、花草是絕無可能,隻要火大一點,頃刻就是一捧灰燼。所以一番折騰下來,石子還是石子,倒是灰燼又多了幾堆。

饒是這樣,他還是練了半個月,但沒有任何起色。倒是前前後後,靈力耗了又練,練了再耗,讓他隱隱碰到了通神的屏障。

“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牧雨塵在心中發問。他總覺自己控火隻是一通胡煉,走入了誤區。或許先找一本控火的法決練練再說。

隻是這種法決對煉丹師肯定是十分重要,再去集市也肯定沒有。所以他又覺自己方法是對的,隻是效果甚微。

控火的法決自然也是有的。就比如掌中化形,即在手中直接化出一頭小獸,修士若能達到這種手段,煉丹自然不是問題。

馮雪跟隨月牙子有段時間,應該是有控火之法,牧雨塵有心討教,但又怕那日的誤會繼續加深,越描越黑。

“你也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是踏入通神,連火都控不了,如何煉丹?也真不知,當初你如何有臉當著師父討要丹方!”

也許是心有所想,正練著,一連串少女的清脆之言穿入了牧雨塵耳中。轉身看去,是一張冷漠中略帶嘲諷的俏臉正對著他。

“也的確,我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卻也不勞你費心。”見來人是馮雪,牧雨塵轉過身繼續重複著煉習。

“你這樣練,就是練上幾十年,也頂不上我一天!”

“我怎樣練,那是我的事,乾你何事!”牧雨塵轉過身,麵色平靜對她回到,聲音中帶著許些冷漠。

他是有些同情馮雪,但不代表不厭惡她。他不明白,她哪兒來的優越感。大安國初見她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且她現在渾身透著一股陰毒,更使得他處處都要留個心眼。

收起大鼎,牧雨塵徑直向閣樓外走去,索性,他也不想去理她。

來到離閣樓不遠的一片竹林,他停了下來。竹林是少有人跡的樣子,亦給人清幽之感,不過也算是個清靜之地。將大鼎取出,就地取材,他便以竹為對象,練習控火。

半個月的練習也並非沒有成果,他已能馭火令竹液化,隻是持續時間極為短暫,往往隻有一、兩息時間。時間一過,幾點零散火星,用來練習的竹子便成了“煙火”,一捧灰塵。

如此反反複複,看似有了起色,實際差的還不是毫厘,讓他心間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直接澆滅了下去。

依著骨子裡的一股偏執,他繼續依著此法繼續了下去。

又是半月過去,一切依舊,意外之喜是終於破了通神境的屏障,氣力也隨之增長,原本就五感過人的他,感官也更加敏銳。

再者就是,他發現這大鼎也並非一無是處,可以用來定封事物!打個比方,他之前控火已能做到令竹液化,隻是持續時間不長。可用此鼎時,再向此鼎渡去一些靈力,便可將竹的液化時間再加續上一息!

更似乎此鼎的作用是封印。但他想不明白,彆人都說此鼎無用,且數年來宗門長老也對它魔怔一般的研究,也沒得出什麼,怎麼他一個修行不過幾載之人就發現了這一用處?

是那攤主誆人不成?但又不太像。他想不明白,不過無論如何,此事絕對不能於人講出,不然百害無一利!

既然知道此鼎有這樣一個作用,牧雨塵想到了煉丹成功的一個可能。

當下,他直接拿出一株流金草,顧不上太多,手中火起,將引入鼎中,便開始了煉製。

於之前一樣,一、兩息時間過後,原本有液化跡象的流金草開始焦糊,他趕緊運轉全身靈力渡入鼎身。

隻見,鼎中的時間靜止了一般,流金草的狀態停在了兩息之前。又約莫兩息時間,鼎中才恢複正常,不過這個時候,他已重新控火,且在這兩息時間內可以完全控火。

如此往返,他竟然在鼎中真煉出來了些東西。

依舊是粉末,但是不同於焦糊時的灰塵顆粒那是一些金色的粉末,亦有一種淡淡的香氣溢出,仔細一聞,竟然和流金丹發出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要淡上許多。

他用指頭沾了一些,放進嘴裡嘗了一下,第一次服流金丹感覺擁上了心頭。可也隻有一瞬的時間,之後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自然也就沒有星辰浮於眼前。

“應該有流金丹的作用,隻是要差上許多。就姑且叫流金散吧!”他如此想到。

沒有達到預期所想把丹煉出,但意外煉出的這個“散”,也讓他有了種在其它藥草也實驗一番的想法。

再次來到集市,那胖攤主見牧雨塵又來,一掃臉上的愁容,立馬笑臉迎上。

“小兄弟,要點什麼。我這童叟無欺啊!”

牧雨塵還未走他攤前,他自己就已經走到了牧雨塵麵前,並對自己的攤上物件誇了起來,一邊說,一邊拉起人就要往自己攤上走去。

同在集市做生意,自然有人對胖攤主的做法好一陣不恥!也不知是胖子的緣故,他依舊是一張笑臉,對彆人怎麼看自己毫不在意。說好聽叫,對外界之聲置若罔聞,難聽點就是臉皮厚。

“老哥,你這還有沒有其它藥草?”不過牧雨塵也不在意這人厚臉皮,隻要東西價格合適,其它便無所謂。

“有,你看!這香幻參根上還有土,絕對挖出時間不長,絕對新鮮。還有你看……”

好一陣翻騰,找出幾株用玉盒裝著的靈草讓牧雨塵看了起來,他就像一個人間賣菜小販,顯得很囉嗦。

不同於流金草之類的藥草,真正的靈草是用極好的靈玉封存的,這樣做是為了保持靈藥的藥性,以及活性。

不過眼前這幾株,顯然不是什麼靈藥,隻是徒具其表的假貨,裝藥的玉更不會是靈玉。

“宋胖子,你上次坑了這小兄弟一把,現在還要再坑?”

“你這胖子也會做事!明明是益陽參,還什麼香幻參!”

“就是,你這般做生意,吾等看不過去!”

胖攤主這般作態,其他人生意做不成,且這胖子又要坑人,彆人還能忍,忽而,一片罵聲四起!

“小兄弟,彆聽他們胡說,我這可真是香幻參!”他一臉嚴肅,臉不紅、心不跳,說得跟真的一樣。

香幻參長什麼樣,齊安自然知道,那是真正的靈草!要不然,他半年多的藥理是白看了!

眼前這株的確叫益陽參,聽其名便可猜得其一、二作用——壯陽!可也隻對凡人或是低階修士有用,除此外便無其它作用。

……

強行用功法將自己的容貌穩固下來,牧雨塵回憶起這些往事,有種說不出的趣事。

也雖然他和師姐馮雪有著揭不開的世仇,那年雪夜,她還陪他看過雪夜美景。可所有的美好,都隨著他成為藥家堡的那一天而結束。而差不多三百多個歲月下來,他也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可現在活著又是為了什麼呢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活著或許就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來回答曾經的自己。

眼前,天色漸黑,星河垂落,看著身後的藥家堡,他長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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