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旁邊的老爺,管家,也一下子都亮了眼睛。
“……咱們那紅燈娘娘,算第一個呢!”
“……”
‘好家夥,倒還建了廟,稱了神了?’
“鐵門嚴家,在這裡可謂是一呼百應,這蛇神似乎也行著救人之事,既然有人要求它治病,那上麵一句話,下麵的百姓便自發兒將這廟建了起來,願獻香火給他,你又能怎樣?”
“……”
老算盤卻忽然向這老爺道:“老大人恕罪,咱們這門道裡,有些話不便讓彆人聽,您看,是否可以給我們尋個方便說話的去處?”
“我家小兒,也是他的命,隻剩了這三五天活頭,若能得了救治,小老兒我願獻上半數家產,若救不了,唉……”
“掌櫃阿哥,他家小少爺,得的不是病呀!”
那位老爺苦歎著,道:“若說辦法,倒還有一個,咱們瓜州府城綠水湖畔,有座蛇仙廟,那是嚴家的老大人出資建的,最是靈驗,之前也有人家的孩子,害了這蛤蟆病,若是尋醫問藥無用,那便送到這蛇仙廟裡,獻上供品,將孩子放在廟裡一天一夜,大人不可進去,待到一日夜後,孩子許是就好了,但是,也有很多,也就咽了氣了……”
見胡麻不卑不亢,是個有見識的,這府上老爺忙道:“令妹看得著實不錯。”
“咱家裡也沒有辦法,已是準備要去蛇仙廟了,但誰成想,最近這城裡事情又多,人都傳說是外地裡有個大妖祟,與咱們城裡這位蛇仙老爺有仇怨,近日正要過來尋仇呢,因此逼得蛇仙廟也關了門,閒人不得進去,咱這孩子隻有這三成生機,如今卻也沒個著落了……”
那位老爺歎道:“尋醫問藥,哪個法子沒用過呢?”
這話讓胡麻聽著都離奇了,道:“求醫無用,求神也不受,難不成隻能等死?”
胡麻點了下頭,道:“能授人香火令的,在皇帝被扒皮後,便隻有胡家與孟家。”
烏雅烏溜溜的眼睛看了一下,道:“掀開來,讓我瞧瞧呀。”
“這是因為蛤蟆怕蛇,被蛇吃上一回,蛤蟆蠱也就解了。”
“……”
“治蛤蟆蠱,得用蛇蠱,尋一條蛇來,越毒越好,將皮剝下來,把小孩裹住,再用艾草熏他身子,熏上幾回,也就好了。”
老算盤聽著,倒是苦笑了一聲:“這不也很正常?”
“這世道上的事,倒少有一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
聽她這麼說,那老爺猶豫了一下,自己先彆過了頭去,無力的擺擺手。
“蛇仙廟?大妖祟?”
“……”
胡麻眼睛已經微微眯了一下,但不在人前說什麼,隻向烏雅道:“這病,你可治得?”
“……”
胡麻聽著,已是有所猜測,忽然開口,向這位老爺道:“老大人說的這蛇仙廟,內中供著的,可是一位號寄土君,名字喚作春生的?”
“而鎮祟府百鬼錄上的,更是孟家想授,都沒那能耐,也就是說,這蛇鬼根本就沒有建廟的可能,但這瓜州又是有府神的,想來它也不敢私自建廟,那事情便有意思了,誰這麼大膽子,讓它建了這個廟的?”
“……”
邊說邊連連作揖,這才出去了。
烏雅雖是叫門的,但她年齡小,胡麻便客氣的道:“咱們是做山貨生意的,聽著瓜州熱鬨,便運了一批山貨過來,如今貨物寄存在了朋友那裡,隻是他地方小,不得歇腳,我們便出來尋個客棧住,隻是沒想到處處客滿,正信步找著,卻是我這妹子在府前停了下來。”
胡麻也認同老算盤的話,再轉頭去看烏雅,便見她叩開了門,與門裡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說了幾句,那管家便回去稟報,不多時,便又回來,恭敬的接了他們進去,到了正堂,便有一位穿著錦袍綢衫的老爺接著他們落座,上茶,詢問他們的來曆。
“那就是蠱,蛤蟆蠱。”
“去了。”
有些已經破裂,膿血黏液,連成了一片。
胡麻緩緩點頭,道:“瓜州深水湖寄土蛇鬼,百鬼錄上有名,鎮祟府裡領差,它們皆是二十年前,便已經被點了名,欠下了債的,不許受封,不許建廟,何時鎮祟府開,還要用得著它們,但這廝非但壇上有招不來,倒還私下裡建了廟,受人香火?”
“……”
等烏雅與周大同都答應著出去了,胡麻才冷下了臉來,道:“他們好大的膽子。”
胡麻慢慢道:“單它建了廟這條,便已是罪上加罪,死路一條,而若是嚴家許它建了這個廟的話……”
“……那就算是嚴家,也要跟著挨一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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