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更需要消火_六宮無妃:寵妾逆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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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誰更需要消火(2 / 2)

一咬牙,決定行事行到底,白天還信誓旦旦,說要做個無關風月,一心為國的合格帝王,那麼首先,雨露均沾就是一個合格帝王最該做的,後宮不寧,則天下不寧,再不願意,也要奉行自己的義務。

將手中的書隨手丟開,對馮安道“去吧。”

馮安應了個是,於是退下。

不到片刻,渾身裹著被單蓋著大鬥篷的烏美人就被送了來。

按照慣例,該是他躺在榻上,然後侍寢的妃子扯去鬥篷,從龍足下鑽進被子,然後行隱曲之事。

但他實在難以適應,看到烏美人露在鬥篷外的淨白小腿,心裡就忍不住泛上一股厭煩之感。

他知道在那大大的鬥篷下,烏美人的身子不著寸縷,原該是旖旎美妙,春色無邊,可他就是提不起一點興趣,甚至覺得,隻裹著被單和鬥篷的烏美人,這麼光溜溜地站在自己寢殿內,實在礙眼的很,不但讓一室的空氣汙濁起來,還壞了他的心情。

目光再次不受控製地朝外看去,因天氣逐漸轉熱的緣故,宮中女子大多脫下了厚重的棉衣棉裙,換上了輕盈的綾羅錦裙。

她也不例外,雖是一身簡潔的蔥綠色八寶水裙,不加裝飾,但那裙子卻將她玲瓏的身段完美勾勒出來,蔥白色的腰帶在腰腹處那麼一收,便顯出了纖細腰身,行止擺動間,頗有一番風流韻致。袖口是典型的江南闊袖,上窄下寬,隻到小臂那裡,露出她瑩白的皓腕,還有皓腕上那豔紅奪目的珊瑚手釧。

僅僅隻是露了半截小臂,可給他的那種眩迷之感,卻遠超烏美人裸露的玉體。

他像是目光被刺到了般匆忙移開視線,他怕再這樣下去,會失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所有沉穩與堅毅。

歎口氣,走到床榻對麵的窗欞下,拿了本奏章,在暖炕上的小幾邊閒閒看了起來。

烏美人就那麼生生的跪趴在龍榻前,等著他上塌,隨後好侍寢,可沒料到他竟把自己當成了透明人,連句話都不對她講。烏美人一時有些懵,轉頭看著奚成壁,瑩潤的水眸中傳遞出某種期待的訊息。

可奚成壁卻沒有看見,他專心致誌於手中奏章,視美人如無物,讓烏美人那熱切情義付諸流水。

烏美人隻覺得這皇帝實在是過於勤政了,美色當前竟然也無動於衷,就算政務真的很忙,也不能就這樣把她扔在這,好歹也給她句話,讓她心裡好有底啊。

可她又什麼都不敢說,這位帝王的暴虐,可是闔宮知曉的事,男人雖都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可這位主子,似乎根本就不懂何為憐香惜玉,他的冷酷,他的鐵血,讓那些愛慕著他的女子,在渴望與他靠近的同時,也對他敬而遠之。

不知是不是燭火的原因,又或者是夜色會將人的淩厲收斂,將溫情釋放,此刻的奚成壁,雖沒什麼表情,卻給人一種平和安逸之感,如萬水繞了千山,碧湖映了藍天。

其實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可怕,他終歸是個人,會有屬於人的溫情與暖意,或許,曾經他心冷如鐵,隻是沒有尋到那個可以付出自己一腔熱烈的人而已,所以,隻能把那份溫柔深埋心底,讓其沉澱,

比起那些天生風流多情的男子,這樣的男人,才是一個真正溫柔,真正重情的人。

他的心底,藏著一份灼灼如驕陽的狂烈,她能夠看見,就不知能不能觸摸到。

思慮了片刻,終於大著膽子道“皇上,夜深了,還請保重龍體,臣妾伺候您就寢吧。”說完這句話後,就垂下了頭,雖說認為他是個溫柔的人,但心裡免不了還是惴惴難安。

放下手中奏章,他看向窗外。

是啊,夜深了,該就寢了,可今天這寢,該怎麼就呢?

夜已深了,他到底還睡不睡!

江晚魚朝寢殿的方向看去,門縫中露出的些微光亮,說明了殿內的人還未就寢。

她有些焦躁,既希望那光亮暗下去,她好回住處休息,又不希望那光亮暗下去,好一直留在這裡。

來回走動了兩下,看周圍的人沒有注意她,於是朝殿門的方向挪了挪。

豎起耳朵,動用所有的感官捕捉殿內的聲音,卻發現……

這麼安靜?難道不該有那種喘氣如牛嬌吟陣陣的聲音嗎?又或者是這宮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以至於她聽不見?

不該啊,就算奚成壁體力強悍,能忍得了,烏美人也忍不了啊,一點聲音都沒有實在太奇怪了。

“姑娘,你這走來走去的,實在晃得我眼暈,你能不能消停一陣?”在一旁抱著拂塵,等待房內事畢的馮安,忍不住對來回踱步的江晚魚道。

被馮安一說,她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於是停下腳步,站回了原位。

這麼靠著牆根站了一會兒,躁動的思維也開始漸漸趨於平和,腦袋也冷靜下來了。

她真是蠢,奚成壁臨幸宮妃,跟她有什麼關係?房內有無聲響,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是頭腦不清楚了,才會做那神經兮兮的偷聽之舉。

帝王就是帝王,他不是彆人,是天下人的主子,他若妄想把他當成一般人看待,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可以為任何人糟心,就是不能為他糟心,這是自找罪受。

搖搖頭,把那莫名其妙的失落和怨憤之感清除出腦海,閉了陣眼,再次睜開時,那黑白分明的眼,重新歸於明淨清透,雪亮如初。

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半點焦躁與頹唐,筆直如鬆地站在那裡,好似剛才一切都隻是他人的幻覺,她還是那個恭謹有度的禦前尚儀,之所以會焦躁煩悶,隻是在為皇帝的健康擔憂。

馮安揉了揉眼睛,總覺得此刻的尚儀,就像一把驟然出鞘的利劍,若是誰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刺傷,那眼神……說不上的凜冽嚇人。

殿內還是靜悄悄的,但對江晚魚來說,一切都已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了。

這時,對麵的馮安突然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她腳下“姑娘,你有東西掉了。”

東西?她聞聲低頭,看到程亮的地麵上,靜靜躺著一截亮黃色的銀線縛絲劍穗,她怔了怔,好半晌才彎下身,將那劍穗撿起。

不是因為忘記了昨日買過這個劍穗,而是她才想起來,奚成壁使得是刀,而非劍。

嗬,真是粗心大意,隻想著劍穗掛在劍柄上,隨著舞劍人的身姿淩風飄動的美景,卻不考慮她要送的人,根本不使劍,而且……這麼一個廉價的劍穗,她自己都不好意送出去,能指望他喜歡嗎?

她用力拍了下腦袋,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魯莽天真了,果真是日子一安逸,頭腦也跟著犯起了懶病。

看著手中的劍穗,正打算隨手扔掉,想了想,還是揣回了懷中。

不管怎麼樣,這劍穗是她花了一百文錢買的,可不能就這麼扔了,否則她會心疼死的。

殿內,奚成壁挑燈夜讀,覺得就這麼看一晚上奏章也不錯,至少解決了堆積了數日都沒有批閱完的政務,心情一好,人也精神了,竟比白天在金龍殿時的效率還要高。

烏美人獨自躺在龍榻上,榻外的帷帳隔絕了外麵的光景,她直挺挺地躺著,目光落在帷帳上的九龍浮繡,久久無眠。哪有皇帝不睡,妃子倒先睡著的,可這是皇帝的吩咐,她不敢違逆。

那個她以為溫柔體貼的人,終於還是露出了他冷酷的一麵,想到自己第二次勸他早些休息時,他隔著半室燭火,向自己投來的那警告一瞥,頓時讓靜夜月暖,變為了數九寒天。

她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敢第三次出言相勸,隻怕這皇城之中,將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這麼多年來,她看著父親,看著姨娘們的臉色,謹小慎微地過了十幾年,奚成壁那隨意一瞥,也許彆人看不出什麼深意,她卻非常清楚,他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所以她不敢再多言,生怕一句話,就葬送了自己性命。

奚成壁對這位烏美人還算滿意,起碼她聽話,懂得看人臉色,見她這般識大體,心裡的怒火才稍有減退。

他命烏美人自行睡下,並以政務繁忙為由,避開了與她同榻而眠的不快。

如此這般,他批閱了一晚上的奏折,當手邊變得空空如也時,他一抬頭,發現天邊已透出一絲明亮。

起身下炕,活動了一下筋骨,雖然渾身酸痛,心裡卻十分鬆快。輕輕推開窗欞,呼吸了一下清晨微帶寒涼的清新空氣,露水的味道甘甜美好,潤澤了心肺,頓覺頭腦朗然,一片清明。

看了眼更漏,離早朝還有些時間,他決定出去走走。

不想驚動外麵守夜的人,於是刻意放輕了腳步,如一隻身手矯健的獵豹,在黑暗中穿行。

剛走了兩步,便看到歪歪斜斜坐在牆根處沉睡的江晚魚。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隔著黑暗,細細地瞧著她。

這丫頭睡覺也不老實,嘴裡還在那裡念念叨叨說著什麼,他側耳靠過去,大致聽到了“流氓”、“色狼”、“沒人性”的一係列詞彙。

他哭笑不得,想了想,褪下身上的風氅,披在她身上,然後轉身邁出了大殿。

江晚魚醒來的時候,天已徹底大亮,糟了!忘記叫奚成壁起身了!

猛地從地上站起,結果因為起得太猛,腦袋暈了暈,連忙扶著牆壁站穩,等那股暈眩感過去後,她突然發現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件明黃色的風氅,捏著那風氅發了好半天的呆,直到馮安的聲音傳來“姑娘醒了?皇上已經早朝去了,你趕快收拾一下,待會兒皇上下朝,估摸著要有差事下來。”

她終於回過神,“差事?什麼差事?”

馮安笑得有點小猥瑣“姑娘是真傻呀還是裝傻,那烏美人昨兒個在皇上寢殿宿了一晚上,放眼整個皇宮,能在皇上寢宮流留宿的嬪妃,闔宮上下,隻有烏美人一個,指不定今天就晉位了呢!”

看著馮安,腦袋裡回響著他的話,她再一次愣住了。

宿了一晚上?是啊,她差點都忘了,昨天奚成壁翻了烏美人的牌子,晚上就召她侍寢。

想必昨夜定是紅被翻浪,顛鸞倒鳳,一派春色無邊。

不知怎地,心裡有些失落,還有些失望,她點點頭,笑著道“公公說的是,看來這烏美人即將冠寵後宮,不知皇上會給她晉個什麼位份。”

“晉什麼位份,那可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咱們做奴才的,隻需要把主子伺候舒坦,不招惹是非就行了。”說著,馮安的目光在她手中風氅上溜了一圈,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古怪“姑娘,你和我都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人,和其他人比起來,也算是有點情分,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咱說句實話,皇上對你,那是一等一的好,像我這種人,彆的本事沒有,就是會看人眼色,皇上對姑娘的心意不一般,各個方麵都能瞧得出來,姑娘若是加把勁,那冠寵後宮之人,指不定就是姑娘你。”

她乾笑兩聲,奚成壁對她一等一的好?這馮安哪隻眼睛看出來的?他折騰她欺辱她恐嚇她的那些,就都不算了?

她也不多說,隻敷衍地應了聲“公公也說了,咱們都是奴才,奴才就不該有非分之想。”

興許她這話是說到了點子上,馮安看著她,頗為惋惜一歎“姑娘說的有理,隻不過,凡事都要爭取一番,才不枉此生麼。”

爭取?她現在最想爭取的,就是有個自由的身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找到給她下毒的刺客,拿到解藥。一個人,不管懷著怎樣的理想,也不管這理想是偉大還是幼稚,總之要活下去,才有時間有機會實現理想,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上次毒發已經那麼痛苦不堪了,下一次毒發時,她真懷疑自己能不能熬過去。

趕在奚成壁下朝前匆匆來到金龍殿,前日因毒發被折磨了大半宿,回去又因擔心基本上沒怎麼合眼,昨天又鬨了回心,好不容易瞌睡襲來,還得守在門外值夜,連著兩天缺乏睡眠,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暈暈的,看東西都有了重影。

半個多時辰後,奚成壁下朝歸來,看那臉色比她不知好多少倍,喜氣洋洋,精神煥發,果然是昨夜吃飽饜足了。

她以鄙視的眼神看他,這個男人,不久前才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人總要相信一回愛情,問她願不願意與他一同勇敢麵對,當時她差點心動,還好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男人都不可信,帝王之愛更不可信,她若是應了他,此時估計也成了他後宮諸多女人中的一個,一個要靠著翻牌子來獲得帝王寵愛的可憐人。

因昨晚迫不得已的勤快,導致了今日沒有多少政務需要處理,不大一會兒,便將今日的所有事務處理完畢,突然閒下來,倒覺得有些空虛。

想到多日的冷戰,他終是忍不住,想要先行打破這份沉悶。

於是轉過身,想找她說說話,可剛一轉身,就撞上了她雪亮如刺的目光。

他微微一窒,那眼神亮得有些令他難以直視,仿佛攜著冬日冰淩,呼嘯著朝他撲麵而來,那眼神中,有譏嘲,有憤慨,還有怨恨。

一時被她眼神所震,準備出口的話也滯留在了口中。

倒是她,先行一步做出了退讓,她上前一步,端過桌上已冷的茶水“皇上眼布血絲,雙目盈火,大概是虛火旺盛,不如在茶水中加點茉莉,可清熱解火,對脾胃也有好處。”

消火?她從哪裡看出他需要消火了?

總覺得她今天態度很奇怪,連說話都好像從齒縫裡擠出一般,需要消火是她自己吧。

他不動聲色打量她一番,也不拒絕,頷首道“也好。”

“那奴才現在就去為您重新沏茶。”說著,端起桌上的茶盞,躬身退下了。

今天她換了一身靛藍色的長裙,雖沒昨日那身蔥綠色的亮眼,卻更顯飄逸柔美,隨著她走路的節奏,裙擺微微揚起,就似翻騰的浪花,實在美不勝收。

他收回視線,手指扣著桌麵,篤篤的聲音,像敲打在人心扉上的鼓點。

走入茶室,將曬乾茉莉放入茶盞,正準備注水,探出去的手卻突然頓住。

此刻四下無人,這茶室之中唯她一個。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殺了奚成壁,她不但可以獲得自由,還能得到解藥。

她是個理性的人,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放過呢?

隻要殺了他,一切都會結束,包括哪些纏繞她的無奈與困惑。

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良心也早就被狗吃了,活了十八年,害人的事,殺人的事都做了,不差這一件!

自袖口掏出那瓶千絕,手指一點點朝瓶塞挪去。

……

隻是泡個茶的時間而已,當奚成壁看到端著茶盞再次出現在自己視野當中的女子時,竟覺得她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般,臉色慘白慘白,整個人都虛脫了。

奇怪地接過茶盞,霧氣繚繞中,輕啜一口,茉莉的清香立刻縈繞於舌尖。

明明是甘美的滋味,卻因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而倍覺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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