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炸了。
隨著長無極身死,在虛無之地外麵的一間道觀,有兩個穿著道袍的弟子正守在一個陣前,陣中有一盞七星燈,燈一滅,兩人也心頭絞痛,倒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頭頂的神像,意識渙散,死不瞑目。
煙霧寥寥,遮掩著神像似虛似幻。
另一邊,穿著水緞長袍的人看著地上碎掉的人像,伸出腳尖踢出去,輕笑出聲:“有趣。”
笑聲,卻冰冷如蛇。
虛無之地中,秦流西把滕昭護在身下,待那巨大的動蕩散去,她才起身,扭頭看去。
這一方祭台,早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那隻巨鐘,也化成了許多碎片。
“個接個的,都喜歡玩自爆啊。”秦流西喃喃地說。
“我們這是贏了?”小林道長呆呆的問了一句。
秦流西看向他們,雖然狼狽,也有損傷,但並不致命,便微鬆了一口氣。
長無極修為高,他對於陣法也多有擅長,煉出來的東西也不差,其實要不是他主要把所有精力放在重生陣盤那邊,煉為本命陣盤的話,而是再放些心神在彆的陣盤,他們這幫臨時組成的打野隊,隻怕會更狼狽一些。
不過長無極自己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為找沐惜他們,組了個天師團闖這來去不易的虛無之地,所以才會全力把精力放在重生命盤。
可是,二十年準備,終究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邪不勝正!
“算是躺贏吧!”素明呐呐地說回他的話,還看向秦流西,不知道該怎麼跪,才顯得他虔誠又敬重。
“這孩子不行了。”泰成真人注意到一個被救下來的小子沒了呼吸,不由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看了一眼,那人的魂剛剛從身體內飄出來,站在自己的屍體旁,茫然無故。
她把魂勾了過來,用鎖魂瓶鎖住了,交給泰成真人:“人沒了,終歸是要帶出去,在這裡,投不了胎。”
眾人歎氣。
“嚇死鬼了。哎你整的動靜太大了,驚動了滅絕師太和腎虛,不是,虛空公子了,正往這邊趕來呢。”元嬰從遠處飄了過來,好整以暇地睨著秦流西:“怎麼樣,逃命去吧!”
秦流西:“逃是不可能逃的,來了更好,大家交個朋友。”
元嬰:“?”
你是不是被長無極給刺激傻了。
不過沒想到這人真的把長無極給作沒了,是有點本事。
秦流西沒理會她,先指揮幾人把那幾個青年的傷給看一下,該包紮就包紮,該貼符安撫神魂的就貼符,彆是人給弄出來了,可卻是丟魂了咋的。
秦流西則是檢查了一下沐惜,傲嬌的小家夥此時的臉跟雪一樣白,沒有半點血色,手腕上的兩條血痕極深,探了脈,是失血過多導致衰弱暈厥,神魂也是有些不穩。
不過,平時他身上掛著的各種護身符,現在都沒了,她掃向另外幾人,都有掛著些平安玉牌,應該是沐惜給他們的。
秦流西用手指勾了一下,把他脖子掛著的一枚雷擊木符挑了出來,已經生出了裂痕,沒啥用了。
但也算是保得犬命。
還能繼續享那潑天富貴啊!
秦流西取出瓶子,給他塞了一顆參丸,又壓了一道安魂符,另外幾個也給了,免得真的人沒離開,給掛在路上,所以吊著命是必須的。
沐惜年輕,傷勢被處理過,微微睜開眼,看到秦流西,還扁了一下嘴,沙啞著聲說:“我這是死了,到地府了麼?小神棍你怎麼也死了?”
有病得治!
秦流西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一摁:“睡吧,地府有惡鬼,彆睜眼,會嚇傻的!”本來就傻,嚇著更傻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