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虔誠專一堅定的信仰，即便是泛信徒也可以，哪怕隻是祈禱過都可以。”老人皺著眉解釋道，“隻有這樣，你的靈魂才能和神靈之間建立關聯，才有下一步可言。如果連建立關聯都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完成真神的異化。你真的連祈禱都沒有過嗎？”
林奇苦笑著一攤手。
他剛剛又搜索了一遍身體的記憶，不光是穿越的靈魂，身體的原主本身就沒有任何信仰。沒去過教堂，沒做過祈禱，沒有和任何神靈產生過聯係。
就連一句讚美主都沒說過。
也算是這個世界裡的特例了。
因為這個世界十二個真神，而且時常降下神跡賜福凡人，以至於幾乎所有人多少都信仰一兩個神靈。
無信者倒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會被周圍的人視為奇葩。
有一瞬間，老人露出厭惡的表情，但還是歎了口氣，解釋道：
“對，第四紀末期，有褻瀆者……咳，有人從隕神的神聖回憶裡，領悟到了隕神的特性，從而成為了另一種歧魂者。他們心中沒有信仰，對真神的敬畏之心不足，但他們本質上還是追隨神靈腳步的歧魂者，同樣屬於對抗神秘的戰士，我們還是願意認可他們戰友身份的。”
“神聖回憶？”
奇跡真的會發生嗎？林奇自己都不信自己的期盼。但他還是咬牙努力維持著鎮定，手都已經碰到門把手了，身後突然傳來老人的喊聲。
“那個，我現在祈禱還來得及嗎？”林奇訕訕的說道，“比如對著女神的聖徽祈禱？”
立刻返回沙發旁坐下，也不催促，就那麼沉默的凝視著老人。
心裡想的輕鬆，但還是做出一副低落的正常表情，畢竟他不想還沒被神秘侵蝕就被當成瘋子。
“你先等等。”林奇一回頭，就看到老人還是那副有心事的樣子，朝他招手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談談。”
‘見證我的每一個選擇，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複讀了。’
“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聽說你是私家偵探？”老人上下打量著林奇，“替我查清一個案子，紅月女士的回憶我保證送到你手上。”
“確定的方法你知道嗎？”林奇心裡又緊張起來，彆再鬨一次類似剛才信仰的問題，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第三秒，林奇顧不上想了，脫口而出。
林奇嘴角抖了抖，他不懷疑老人的話，這種很快就能求證的事，老人沒必要騙他。強忍著心裡的失望，林奇起身道：
“我還是去看看吧，總要試著找一找，說不定奇跡發生了呢。今天實在太感謝你了，老先生。”
第二秒，林奇在想，我哪知道什麼玩意是神靈的象征啊。
果然毫無存在感，林奇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那片千萬年的紅色月光：“我在哪裡有可能找到這位緋紅女士的神聖回憶？那些秘密結社嗎？”
“那就對了，說明這個結果是準確的，你要分析一堆理由，反而不準了。”老人卻點頭道，“神秘的世界裡，邏輯往往都被扭曲了，原因也並不重要，靈魂的本能反應往往才是最準確的結果。看來紅月就是最契合你的神靈。”
是啊，為什麼？因為它在我穿越前陪了我不知道多少年？因為我每天不被它照著就睡不著覺？因為我腦子裡有個旅伴毫無存在感的陪著我給我的感覺和它很像？
“不知為什麼，緋紅女士留下的神聖回憶非常少，一般這種情況代表著這位神靈在第一紀的活動並不頻繁。但大多神靈都是某個時間段的神聖回憶少，而緋紅女士的神聖回憶整體都很少，這樣你不僅很難在一個月內找到初始的神聖回憶，今後每次異化都是很麻煩的事，不過好處是今後沒人會和你搶，因為全世界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個和你同源的歧魂者。”
“這些神聖回憶各教會手裡有一些，也有少量流入私人手中收藏，但大多都掌握在那些秘密結社手裡。不過有一點，隕神的神聖回憶也不是隨便能用的，你同樣要確定和你最契合的神靈。”
“不用驚訝，夜裡有月亮，還有比這更正常的事嗎？哪裡都沒有緋紅女士的回憶暗夜聖殿裡也不可能沒有吧，你不知道我反而有點意外。”
“紅月的神聖回憶的確很難找到，如果你懷疑，之後你可以隨意求證，一個月內找到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我不可能把它送給你，那是總部的財產，已經超出你那份介紹信的效力了，我為什麼要把它給你？”
“嗯？紅月？”老人皺了皺眉，“為什麼？”
老人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稍稍有點走神，片刻後才答道：“說實話，你在哪都找不到。你可以去秘密結社試試，或者暗中出售奇物的店鋪能，但找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確實有，緋紅女士露娜，和銀色少女阿爾忒彌斯，她們是兩個月亮的神靈，隻不過緋紅女士不為人知而已。”老人像是有什麼心事，思索著說道，“不過如果契合的真是紅月女士的話，那就真麻煩了，或許你可以試試換一個次級契合的，雖然可能會比較危險。”
“因為你跟我說了這些。”林奇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說道，“說明你可以讓我得到它，隻不過……說吧，有什麼事需要交給我做，能讓你這麼猶豫，到最後才下定決心，而且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恐怕不會是小事。”
但現在可不是我矯情，是這條路我走不通，那就不能怪我，而且走曲折一點的路，說不定還能見識更多的風景，你也是支持的吧，旅伴。
“嗯？麻煩在哪？”
“你不打算先去試著找一找嗎？”
老人身體前傾，盯著林奇說道：
林奇心裡的念頭沒說出來，他本能的感覺到這恐怕是很忌諱的話題，關係到一些本質性的問題，還是閉嘴為妙。
林奇一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