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孽緣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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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孽緣(1 / 2)

浴火貓妖!

熙炎彆開視線,“真臟。”

“你才臟!你全身上下都臟!你憑什麼說我臟?你掉進秦淮河的時候是我拚了命救你出來,拚了命給你治傷!那些都化成膿的傷口是我一口一口給你把血吸出來的,是我紅著臉給你擦身子換衣裳!也是我一個人偷偷背你回來,每天辛辛苦苦給你做吃的,辛辛苦苦對著你一張永遠不變的麵癱臉還笑嘻嘻的!你王八蛋啊竟然還說我臟!我哪裡臟了?我是妓女又怎麼樣?誰說妓女就臟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

綿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看著熙炎一臉的不削和淡漠的樣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由地生氣,氣的都快要哭了她真的好委屈,為什麼要被這個人這麼說,她不想聽。

“我沒有彆的意思。”熙炎的臉上竟有了些表情。

“就是有就是有!就是嫌我臟!看我是妓女你就是百般嫌棄!”

“沒有。”

熙炎的表情很平靜,甚至沒有一些風吹草動,也沒有眨一眨眼。綿堇雙手握拳,微微顫抖,沒有經過大腦得細想,忍著眼淚低聲說“那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除了你,我不會將自己交給任何人。”

熙炎怔了一怔,淡淡說“愛這東西我從來都沒想過,更彆提是與一個凡人了。”

“凡人?”綿堇真是覺得好笑,“你怎麼還在說這種……”

看著熙炎毫無表情的樣子,綿堇不再說下去,自己都覺得腦中的想法這麼可笑,不由地笑了出來,“真的?你不是凡人?”

熙炎沒有回答,躺到床上背過身去,“睡了。”

綿堇走過去卻聽熙炎又說一句,“要是我沒出手,你會怎麼辦?”

“誰知道呢。我不會將自己交給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是嗎。”

“若是有人碰了我的身子,熙炎,我一定會殺死自己的,一定會。”綿堇說的絕望,剛剛她已經快要絕望了。

熙炎坐起來將床上綿堇的衣裳遞給她,“不要露出這麼風騷的樣子,我也是個男人,雖然對凡人沒有興趣。”

“凡人……”綿堇搶過衣裳往後扔掉,就這麼穿著個肚兜站在他麵前,一腿跪在了床上,身子向她傾了過去趴在了床上。她現在一肚子都是火氣,“我還就偏不穿了!你本事你強要了我呀!”

不可思議的是熙炎的瞳孔放大,嘴上的溫熱竟讓他感到喜悅,捧住綿堇微微顫抖的臉,含住她笨拙的雙唇。或許第一次見麵,從天上掉下來的那個瞬間開始,就注定她們這段感情發生。她沒有躲也沒有逃,若是可以,這個男人的一切,她全部都可以接受。

“真是孽緣。”熙炎苦笑道。

“是嗎?”

綿堇漲紅了臉,趴在熙炎身上,雙手環在熙炎的脖子上,隻穿著肚兜與一個男人緊緊貼在一起,她腦中充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下的某男子已經是光的了。

“你你你你,你乾什麼啊!”觸碰到熙炎的肌膚,綿堇的頭上恨不得都要冒氣了了!

她急忙抓住床頭的窗簾,慌張地撐起身子,“啊!”

熙炎將她往自己胸前抱緊,綿堇的鼻子撞到熙炎的胸口,頓時她覺得已經已經窒息了。

太陽穴傳來一陣陣的脈搏跳動著,從臉上傳開的炙熱散布了全身。好一會兒,綿堇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她這個時候要冷靜,好好冷靜冷靜。

慢慢抬起頭,“喂,你要是再胡鬨的話,就休怪我……”撞上熙炎淺紅色的雙眼,綿堇腦中一陣熾熱。她咽了口口水,手心不禁流出冷汗,渾身顫抖,害怕,沒錯她很害怕,咧出一個弧度,“熙,熙炎,你的樣子,好恐怖。

熙炎手上用力,綿堇更緊張了,“你乾嘛啊熙炎,放開我啦!把衣服穿好!”

“有一種感覺。”

熙炎坐了起來,但懷裡還是抱著綿堇,“啊!暴露狂啊你!”掙紮著,綿堇捂住自己的雙眼。熙炎靠近她,握住她的雙手,“比起被我看,你更不想看我嗎?”

綿堇慌張地低頭,“不,不是的笨蛋!總之你先放開我,脫衣服怎麼會這麼快的!”

“施了個法而已。”

“施法?”

“脫衣服太麻煩了。”

綿堇像是煮開了的開水!

“你你你,你先放開我!”綿堇極度慌張,這個人怎麼都是不知道呢!

捏住綿堇的下巴,她的雙手也被熙炎緊緊抓住,熙炎身子前傾,逼著綿堇與他雙眼對視。

有一種衝動,一種想哭的衝動。手足無措,綿堇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應該有什麼反應。看著熙炎淺紅的眼眸,無論如何都移不開了,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你,”兩人隻有分毫距離的時候,綿堇小心地呼吸,小心地開口,“要做什麼?”

熙炎的眸子有種奇怪的神色,突然說“再做一遍。”

“什麼?”綿堇緊張地縮著脖子。

“剛剛你對我做的事情,再做一遍。”說著,熙炎又靠近綿堇一毫米,態度強硬得讓綿堇大腦一片空白。

“再吻我一次。”

鬼使神差,他的話就是藥。綿堇咽下口水,很久以後再想起這一天的時候她依舊覺得自己十分有成就感,因為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先壓倒熙炎的。而對自己的評價就是,這麼美的一個男人在她的麵前讓她吻他,這個時候不乘機會調戲一番實在不像自己的作風。

於是乎,她大著膽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熙炎的臉就狠狠地吻了下去。於是乎,熙炎有一種感覺,很想觸碰這個姑娘,她身上很香,櫻桃似地唇出奇地柔軟。肌膚,出奇地嫩滑,隻是輕輕的觸碰,就讓他無法自拔。

有什麼在他懷裡躍躍欲試,就快要衝出來的感覺。舌頭舔過綿堇的唇,綿堇一瞬間發怔,熙炎順手將她的後腦勺緊緊握住,與她的唇再近了一些,舌頭不覺地伸進她的嘴中,感覺到綿堇的顫抖,他心中的火卻燒得更旺了。

吸允,舔舐,想把這個姑娘嘴裡的芳香都吃得乾乾淨淨!熙炎猛地怔住,原來是這種感覺嗎?手上不由地縮緊,綿堇的手抵在他的胸前,熙炎順勢將她壓了下去。

綿堇一陣慌張,被吻得無法呼吸,急急側臉,“哈!憋,憋死我了。”終於能呼吸了!

脖子上被人咬住,有什麼在她脖子上舔舐,綿堇渾身一抖,死死推著熙炎,“你你你,不要,彆鬨了,求求你彆鬨了!”

熙炎含住她的耳垂,聲音從未這麼沙啞過,“有一種感覺,突然再也不想讓你從我身邊離開,我很認真,”撐起身子,勾起綿堇的一子頭發放在唇邊親吻,綿堇失魂,“你不想……你哭了嗎?”

綿堇不知道,她哭的樣子在熙炎眼中卻是異樣的迷人,讓他不用呼吸之人都覺得呼吸得好困難。胭脂紅得臉蛋,撩人的眼神,任何一個細節他都不想錯過。天上的仙女他從來都不會過多地直視,就算是自己的偏妃,也從未與她同床。他本以為自己沒有這些興趣,但是眼前這個姑娘,哭得讓他心疼?他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很糟糕。

綿堇急忙收回視線,將眼淚擦乾淨,像是在賭氣一般,伸手勾住熙炎的脖子,啪地一下在他鎖骨處咬了一口。熙炎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綿堇拉著熙炎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我想,是你的話,我想。”

“可是你哭了。”

“少廢話!那是我高興!”

熙炎盯著她,突然吻住她正欲張開的唇,綿堇悶哼一聲。撤掉刺眼的肚兜,綿堇看都不敢看熙炎,越來越熱,越來越慌張,越來越暈。

修長的指尖在她身上遊離,綿堇緊緊閉著雙眼,感覺越來越奇怪,“害怕?”

綿堇暈暈地睜開眼,眼前的男人還是這麼美,是她喜歡的人,“廢話,當然害怕,我又不是男人。”

“哦。”不過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其實他更害怕。

第二天早上,詩話哭的要死要活地闖進綿堇的房間裡,卻看見了能驚嚇她一輩子的畫麵。綿堇那個叫熙炎的男人身邊睡著了,那個男人卻是醒著的。而昨天晚上的男人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這幾天綿堇都好奇怪哦。”詩話沒精神地說道。

紗涓依舊用手絹半掩著紅唇打著哈欠,眼睛看向一邊的舞台,“嗯?哪裡奇怪了?跳舞很奇怪麼?”

“越來越會勾引人了!”瞳毓不悅地說,“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衣服,現在跳的什麼舞啊,肚子都快露出來了,手臂露那麼多,真惡心。”

“嗬嗬,瞳毓你說的也太……”

“本來就是,”瞳毓傲慢地責備道,“就算前兩天賣了身自暴自棄,也不必想得這麼開吧,也不為自己留點底線,真是!看看那些個男人,就差沒有把口水掉下來了!”

紗涓盯著舞台上的綿堇,“風騷。”

“怎麼連紗涓也……”

“哼,懶得看了,我去陪哪些個公子哥耍耍好了。”

紗涓盯著瞳毓離開,“是表揚哦。”

“嗯?”

“風騷一點不是更好嗎?”

詩話微笑,“嗬嗬,紗涓是喜歡那個樣子嗎?”

“不過,”紗涓湊近詩話,“真的已經賣身了嗎?”

詩話尷尬地笑了笑,“我,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綿堇沒說,我也不敢過問。”

“哦……”看著台上的綿堇,紗涓陷入沉默,真的真的賣身了嗎?

風中舞動,水蛇般的細腰扭動著,順著腰間舞動的鱗片閃閃動人,勾引了所有看得見她的人,這樣的綿堇,還真是少見。第一次上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熙炎關上門回到房間裡。

文人四“綿堇姑娘,聽說昨天重金被買了下來啊,怎麼樣?該不會已經,哈哈哈!”

文人一“什麼什麼?不會吧!”

文人七“想也知道不可能,規定不能的嘛。”

文人二“不過真的嗎綿堇妹妹?咱們都等著你回答呢。”

綿堇最討厭這些自稱是文人,卻老是很三八的人在這裡八卦了。綿堇回頭輕笑,“悅己滿園的花魁可不賣身,各位說話可得小心些嘍。”

文人一二三四五六七“哇,真美。”

詩話上前迎她,“累了吧,其實你不必再上台跳舞的。”

“沒事,隻是一時興起罷了,下次再跳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綿堇拍拍她的手,“上去休息了,告訴媽媽,今個我誰都說不見。”

“恩,你好好休息吧。”

過了許久,房門終於被推開了,熙炎轉動眼珠看了過去,綿堇端著幾碟小菜進來。經過那夜的事情之後,熙炎對綿堇的態度稍稍有了一點點的轉變,也就是一點點而已,但那一點點讓綿堇十分的無奈。而且,那夜之後,她們的事情,她再也沒有臉主動提起了,現在是什麼關係,她一點都沒有底。

“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

熙炎沒答話,拿起筷子準備吃點什麼,筷子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來,盯著綿堇,“不吃嗎?”

“啊。”熙炎張開嘴巴。

綿堇一陣寒顫,就是多了這個毛病。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塞進了熙炎嘴裡,“彆給我得寸進尺!”

熙炎低頭將蘋果拿了出來,吃掉,然後雙手撐在身後,向後仰頭,百無聊賴地說“你這麼喜歡賣弄風騷的話,不如賣給我?”

“你做夢!”她絕對不會再像昨天一樣說出那種話了。

“賣給我的話,就可以隻賣身不賣藝了。”

“啪。”

熙炎頭也不回地接住綿堇向他打來的拳頭,“你害羞的時候其實是這樣的反應吧?哦,已經賣給我了。”

“笨蛋!你根本就沒有賣過!彆自以為是的樣子,”綿堇收回手,罵道,“把彆人的真心都當成什麼了!好了就給我離開,我不想看見你!”

“你去哪裡?”

“不用你管!放開我!”

“要去找哪個男人?”

綿堇暴怒,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找誰都不管你的事!”

熙炎手上用力,綿堇怎麼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做什麼啊,放開!”

“恩。”

“恩你還不放開?”

熙炎抬起頭來看她,綿堇有些驚訝,驚訝得連自己在生氣都忘了,熙炎的笑如此不知所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讓你離開。”

綿堇怔住,手上的力氣不知覺地放鬆下來,房間安靜得出奇,綿堇不由地抓緊自己胸口的衣襟,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熱。

“我……恩?”

熙炎將綿堇拉近一些,近的綿堇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我不想聽,就這麼待著,就這樣待一會。”

“熙炎……”

“終於。”

“嗯?”

熙炎的嘴角悄悄上揚,“叫了我的名字。”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不,隻是有些……”

綿堇抬頭想看看他的樣子,熙炎卻毫不客氣地捧住她的臉,與她的額頭相碰。綿堇屏住呼吸,這樣的距離,她甚至能從他眼眸中看見滿臉通紅的自己!

太讓人不知所措了,“啊!你個色狼!”

“是你在勾引我。”

“什麼!不要把責任都推給彆人!”

熙炎將她緊緊抱住,綿堇無法掙紮也沒有力氣掙紮,不好意思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快放開我!你不是說我臟嘛,趕緊放開!”

“我也想,隻是身體不聽使喚。”

“什麼爛理由!你給我有點自覺!”

隻是一時的任性罷了,想不到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看著她生氣,反而覺得很開心,沒有過的感覺。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本就煙雨蒙蒙的江南越發變得陰冷,本就墨水的山色變得越發墨綠,近似黑色一般,若是加了幾分小雨就更冷了。

不過沒到這個時候,都是綿堇最開心的時候,在四樓開著窗,趴在窗前迎著小雨撲在臉上的感覺很好。

“你在洗臉?”

綿堇沒有動,依舊任小雨打在臉上,有點癢癢的,卻很享受。一方手絹從天而降遮住她的臉,接著胡亂地在她臉上擦拭。

“哦,妝花了。”

綿堇從懷裡拿出麵鏡子照了照,“誰讓你給我亂擦的。”

熙炎靠在窗邊,側頭看樓下稀稀落落的行人,“好冷。”

“是啊,”綿堇微笑著起身,對著鏡子理理頭發,咧嘴笑道,“不如咱們出去走走?”

“去哪?”

“秦淮河邊。”

說起來,自從綿堇將熙炎從秦淮河裡撈了出來還沒有帶他上過街去瞧瞧。江南的山就像墨白手中的畫筆畫出來的,青色的紙傘上畫著出水芙蓉,胭脂粉綾羅半身素裹群上飛舞著片片花瓣,水袖下端,兩顆銀色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水紋繡花鞋漫步宛若輕雲,盤花的發髻下留兩束長發於腰間,額間一滴紅白石水滴吊墜穩穩點綴。眉丹青細長,眼玲瓏剔透,嘴紅血巧妙。

紙傘擋在熙炎頭頂,一把傘,兩個人。

銀色長衫是綿堇偷偷出去買回來的,雲紋的樣子滾動在衣衫邊邊,帶著一點點淺藍色的光,穿在本就白皙的熙炎身上宛如仙人一般。

“會打濕的。”

“濕了也好。”

“會傷風的。”

“擔心我?”

綿堇側頭想罵他幾句,手上的紙傘被人接了過去,停下腳步,熙炎轉身,看見綿堇一臉茫然弟望著他不由地走過去為她撐傘,“一會不勾引人,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什麼?”

熙炎湊近她拉住她的手,綿堇急忙退後一步躲開他的眼睛,“彆碰我!”熙炎又走近她,“臉好紅。”

綿堇抬手打他一拳,他悶哼一聲嚇得綿堇急忙抓住他,“打倒傷口了?疼嗎?”

與他對視,才發現自己不過才到他的胸前,與他對視,才發現自己臉紅不已,她竟然感到害怕。

“疼。”

“趕緊回去。”拉著他的走就往來的方向走。

熙炎扯住她,“沒事。”他真的沒事,仙力已經恢複了一半,她小小的拳頭打在她身上又怎麼會有事呢。

“不行,你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沒事,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熙炎側頭看著秦淮河一圈圈被雨點打散的河水,微風吹過發梢的感覺很愜意,無心與綿堇解釋,“就呆在這裡。”

“給我看看傷口,”綿堇扯著他的衣裳,“給我看看。”

熙炎抬起手任綿堇翻開他的衣裳,懶洋洋地說“在秦淮河邊脫一個男人的衣裳,我是你第幾個這樣做的人?”

綿堇停下手上的動作,她沒有發現這是在秦淮河邊,還好現在煙雨蒙蒙,人很少,又看不太清左右。她狠狠地將他拉近自己,“給我感到榮幸吧,你是第一個!”

熙炎微愣,眼神變得多了一分溫柔。

“我要喝水。”

“沒有。”

“去買吧,最好是白茶。”

“這裡哪有什麼白茶,不要太過分了,我剛買了玫瑰花給你泡茶好不好?”

“玫瑰?”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把自己喜歡的茶分給你,你還想怎麼樣?”

熙炎扭過頭,輕聲說“不要,我想喝白茶。”

綿堇不禁有些生氣,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任性!她不悅地說“沒有!”

“那我裸著回去好了。”

“站住!”

熙炎看著綿堇走遠,慢慢轉動手腕,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劍身發出微微紅光,“還沒有找到封印嗎?”左手在空中一擺,一直紙鳶出現在他手中,“回去告訴簡夜,我沒事,讓他暫時不要來找我,待我完全恢複,自會回天宮。”

紙鳶像是隻活物,扇著翅膀往天空飛去。

秦淮河邊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濃了,綿堇小心手中的茶壺快步走著,突然一個踉蹌撞到某個人的背上。

硬的動也不動一下的背。

“姑娘沒事吧?”似乎不隻是一個人,綿堇被人扶了下,那人接著說,“阿木你也太硬了,撞疼人家姑娘了。”

雲木滿頭黑線,還不是某人讓他故意站在這裡給他當邂逅的,不然還讓他裝著被撞飛啊。

“綿堇失禮,還請兩位爺不要見笑。”綿堇欠身行禮,朦朧的霧水中那個背對她的男人始終沒有回頭。

“是綿堇姑娘啊,你沒受傷吧?我家弟弟是個壯漢,沒傷著姑娘吧?”雲司將扇子扇了幾下水霧,細細打量綿堇。

綿堇低著頭,笑道“多謝爺相救,不然綿堇可要出醜了。敢問兩位爺大名,若是不嫌棄,改日來悅己滿園,綿堇自當親自言謝。”

“真的嗎!”雲司跳到綿堇麵前握住她的手,“彆爺呀爺的,我叫雲司,他是我弟弟雲木,下次咱們去悅己滿園找你你真的親自來見我們?”

綿堇被他興奮的樣子弄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眨眨眼說“那是一定的,兩位爺出手相救,自當謝恩。”

雲司高興地隊雲木喊道“怎麼樣阿木!她說要謝咱們,晚上去悅己滿園逛逛吧!”

綿堇尷尬地想抽回手,但又怕手中的茶壺打翻隻好站著不動。

雲木依舊抱著自己的長劍,微微側頭看向雲司,“那種事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可是,可是是你撞了人家姑娘,你不應該去道歉嗎?”不是那姑娘衝過來撞到他的嗎?

雲木黑著臉看著雲司一臉的興奮隻得硬著頭皮說“隨你喜歡。”

“阿木最好了!”

天真?

“公子,手……”

“叫我雲司。”

“雲公子,手可以放開了嗎?”

雲司抱歉地收回手,“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高興了,一時就抓了姑娘的手,姑娘不要在意。”

“沒,沒事。”

“那是什麼?”雲司指著綿堇手上的茶壺。

綿堇往懷裡抱了抱,“沒,沒什麼。”

雲司看著綿堇的樣子心裡扯了一下,他拉著雲木沉默一陣,突然咧嘴笑著說“過兩天去找你,你可不許不出來。”

“嗯,送二位爺。”

“都說不要叫我爺了。”

“送兩位雲公子。”

“嗬嗬。”

走了好遠,雲司一直拉著雲木不說話,雲木斜眼看著雲司,不經意地說“不開心了?”

“嗯。”

“為何?”

雲司癟嘴,雲木有些慌張地捂住他的嘴,“不許大叫不許哭,不許耍脾氣!”

點點頭,雲司癟嘴還是可憐兮兮地望著雲木,“啊,阿木!”

“都說不許哭了。”

“可是可是,”雲司委屈地揉揉眼睛,“那姑娘,好像有喜歡的人。”

“恩。”他哪裡知道。

雲司繼續憋著嘴,站在原地不動了,小雨繼續下著,雲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站在他身邊。

等綿堇再回到剛剛的亭子裡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等了好一會兒,真的不在了嗎?

綿堇鼻尖一算,手中的茶壺摔在了腳邊,沒有生氣,是茶壺自己滑落下來的。就連再見也不會說嗎?最後一句話,就是說你想喝白茶?好歹也是救了他的命,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都跟她牽了手。

站起身來,綿堇沿著秦淮河邊往回走,突然笑了起來。幻想過太多次熙炎走的那一天,卻怎麼都沒想過,他會這樣消失。這樣的小雨……

“熙炎你個王八蛋!”竟然連她的傘都拿走了!

無力地推門進去,靠在關上的房門後,綿堇的大腦在嗡嗡作響。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麼心態。

無力地滑落在地上,什麼都有沒想,隻是覺得高興不起來而已。

許久,一雙穿著銀色布鞋的腳出現在她麵前,她緩緩抬頭,心中猛地悸動。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猛地從地上跳起來。

熙炎轉身坐到旁邊,“很早。”

綿堇心中的小宇宙要爆發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扔下她一個人就回來了!還讓她去買茶來,有什麼意義!

“我讓你等我的呢!你為什麼自己回來了!”

熙炎沒有看他,隻說“茶呢?”

茶?他就隻惦記著茶?她呢?

“我扔了!”

“那就扔了吧。”

“你!”綿堇雙手拍在桌上,“你怎麼不問問我?雨那麼大,我一個人在外麵,你怎麼就不問問我?”

“不是回來了。”

“我是江南的名妓,一個人在外麵,你就不擔心?”

熙炎轉頭看她,渾身都濕透了,氣的兩夾都紅了,可是看上去卻是那麼可愛。伸手,熙炎撫著她的頭,卻說“隨便勾引一個男人就能送你回來,我擔心什麼?”

“啪!”

“我不會隨隨便便去勾引男人!”聲音顫抖著,綿堇咬著唇不讓自己感到生氣,沒有必要,對,她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人生氣。可是,可是她明明不想生氣,眼淚卻不聽話地打著轉兒,她誰都不想勾引。

熙炎平淡地說“果然是妓女,站在秦淮河邊都能大大方方被人牽著手。”

綿堇破口大喊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在秦淮河邊牽我?”

沉默片刻,熙炎帶著笑意,“哦?方才那兩個人又是誰?”

綿堇怔了一怔,反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打擾你賣弄風騷。”

綿堇抬手卻又放了下來,低著頭久久沒有說話。這個人為什麼要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是賣弄風騷,她從小到大學到的除了賣弄風騷就是逢場作戲,所有人都可以這麼說她沒關係,隻是,不想被他也這麼說。

“熙炎……”綿堇悄悄抓住他的衣角。

熙炎附身靠近她一些,“嗯?”

“我發現我喜歡你了,怎麼辦?”

“……”

“咚!”

一拳打在熙炎胸口,綿堇越是害羞就越是生氣,氣到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生氣,“江南最有名的花魁對你說喜歡,你難道就沒有任何反映?”

熙炎抓住綿堇的手,輕輕將她帶進自己懷中,綿堇滿臉通紅,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了,他……接受了?

“熙……”

“我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更何況你是個凡人。”

那現在你將她抱著又代表什麼?

綿堇輕輕推開他,低著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我發燒了,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綿堇?”

“彆叫我!我再也不想聽加你的聲音,更不想看見你那張麵癱的臉!”

摔門出去,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一時衝動那麼冷的天跳進秦淮河裡救了這個愚蠢又無知的賤人!

連著幾天綿堇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房裡,一直呆在詩話房裡生悶氣。

“你自己拿過去!”詩話不高興地轉身出去。

“詩話姐姐。”綿堇故意叫的甜膩,還在姐姐兩字上麵打了個轉兒,甜的詩話一陣發麻。

“你少來,我不乾了,”詩話白她一眼,“你在這邊生氣,他在那邊像個蠟像一樣動也不動,我不乾了,要送東西過去自己送!我不像你這麼閒,不想見客就可以不見,我要下去了。”

“哎,詩話!”

詩話捂住耳朵,“啊!彆叫我,聽不見聽不見!”

盯著麵前乾淨的衣裳好一會兒,綿堇最後還是不甘願地拿了起來。想到待會兒看見熙炎那張臭臉就生氣!

但意料之外地發現,熙炎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放下衣裳,床依舊整齊得好像從沒有人睡過似得,真是奇怪。話說起來,熙炎也很輕,除了從河裡撈起來的時候挺重的之外,之後扶他都是輕的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噗噗。”

綿堇眼珠轉向突然發出奇怪聲音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噗噗。”

又是奇怪的聲音,她朝著窗邊望了望,推開窗戶的瞬間突然飛進來一隻鳥?

紙鳶停在屋裡的桌子上,綿堇奇怪地望著它,怎麼說呢,突然看見一隻奇怪的鳥的感覺。

“好奇怪的鳥,怎麼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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