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孽緣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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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孽緣(2 / 2)

綿堇走進它,紙鳶歪了歪腦袋,“你是哪裡來的啊,好奇怪。”

紙鳶向綿堇跳了兩步,綿堇一時好奇伸手去摸它,它撲騰一下飛了起來,綿堇趕緊收回手看著空中的紙鳶,竟然對綿堇說“你竟然被封印了?我可以笑話你嗎?不過可彆忘了你的日子,一定要在那之前趕回來,不然我可不保證能瞞過天君。”

說完便又落在了桌子上。

封印?天君?

綿堇一頭霧水,不過重點是,這隻鳥竟然會說話!她得鎮定!

“你聽見了?”

“啊!”綿堇急忙回頭,“嚇死我了!”

熙炎手一抬,紙鳶便飛到了他的手上,剛剛紙鳶隊綿堇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熙炎低聲說“我知道,不必擔心。找到封印馬上告訴我。”

紙鳶歪了歪頭,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

“熙炎你……”綿堇驚訝地開口。

“我是神……”

“你竟然會變魔術!”

熙炎側身,從背後拿出個銀色兔子麵具戴在臉上,坐在綿堇麵前的桌子前,又從袖子裡取出本書來看。

“熙炎?”綿堇不解地湊近他,“什麼奇怪的麵具?”

熙炎沒有做聲,綿堇嘟囔著將衣裳扔給他,“身體既然好了就走吧,我這兒也不能一直留著你。”既然你不喜歡我她的話,她不要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又過一會兒,熙炎拿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綿堇,綿堇瞪他一眼還是接了過來。

“嗬嗬,你這是什麼意思?”

熙炎指了指遞給綿堇的那張宣紙,表示是那張紙上麵的意思,‘還不能走’。

綿堇將宣紙揉成一團從窗外扔了出去,正要扯下他的麵具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另一張宣紙又出現在綿堇麵前。

‘沒說不讓我碰你’。

“什麼?”綿堇一頭霧水,對熙炎今天的行為是十分的奇怪,這家夥是不是被什麼附體了?

“你被鬼附體了?”

熙炎低頭有寫了幾個字,‘仙不會被附體’。

難不成前幾日淋雨染了風寒?

“熙炎,你哪裡不舒服嗎?把麵具拿下來給我看看。”

‘不行’。

“給我看看!”綿堇惱了。

‘不行’。

‘撕——’綿堇一把搶過桌上所有的宣紙,她看這男人還開不開口!

哪裡知道熙炎特無所謂地翻開書來看,綿堇這下急了,搶了他的書,說“你就這麼不待見我?讓你走也不走,問你怎麼了也不說,現在還戴著個這個醜的麵具你想乾嘛?”

熙炎無奈,沒有紙也寫不了字,無奈之下直接躺在了綿堇的床上蒙頭大睡了。

綿堇抓狂,他這是不想理她嗎?他就這麼不想跟她說話?

“不管你了!你死了都不要來找我!”

“啪!”

“啊?”

門口經過的喬沭被突然衝出來的綿堇嚇得丟了三魂,這沒接客還發這麼大的火,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秋水人家,小橋流水,雲霧如煙,嫋嫋青雨。一幅畫栩栩如生,偏偏擺動,滿麵春風地踏進悅己滿園的大門,雲司因為馬上就能見到心儀的姑娘而興奮不已,而他身後,一副事不關已的雲木顯得很沒精神。

今天不同往日,除了雲木跟著以外,雲司支開了平時會跟著他的所有人。感覺從牢籠中被放出來的小鳥,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哎喲,這不是雲家的兩位少爺嘛!”老鴇一見到穿的不俗的少爺公子就立馬迎了上去,笑得比自己生了男丁還開心,“來來來,今個兩位爺是想聽曲兒還是賞舞?不過今個綿堇姑娘不出場,休息呢。”

“那太好了!”雲司收起扇子,看向樓上,說,“去告訴綿堇姑娘,雲司我來討謝了,讓她出來見我。”

老鴇不明所以,雲司也懶得與她解釋,回頭隊雲木說“阿木,你自個去玩去吧,等我待會去找你。”又笑著對著老鴇說“我自己上去跟她說,不用你跑一趟了!”

“哎?少爺!五樓是姑娘們的房間,不能上去呀!”

雲木伸出拿著長劍的手,一疊銀票出現在老鴇麵前,還不等雲木說話,老鴇拿了銀票就笑嗬嗬地跑開了。

不知道雲司馬上就會闖進來的綿堇這個時候正在與喜悅吵架,當然隻有她單方麵的發火而已,熙炎則是安靜地坐在一邊看書,隻是他臉上依舊戴著麵具。

“你想死的話給我死在外麵去!不吃不喝就算了,現在除了翻書的時候動動你還能換個彆的姿勢嗎?讓你脫了衣服換藥也不換,你的傷到底是好了沒?”綿堇氣的臉都紅了,這家夥不吃不喝也有個限度吧,都多少天了,一般人早就餓死了。

“……”

“喂!你回答我啊!彆裝啞巴了!”

“……”

“你再不說話我就扒光了你的衣裳強要了你!反正你不是仗著我喜歡你不會趕你出去是吧,那我就留你一輩子!”

熙炎翻書的手停了一停,望了綿堇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啊!真是氣死我了!”

“……”

說著綿堇就上來動手扒熙炎的衣裳,正扒得起勁,熙炎一怔,扔了書反手將她摸上自己頸脖的手抓住。隔著麵具,紅色的眸子發出異樣的光,綿堇突然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些?可是她隻是著急了,實在想不出其他能讓他開口說話的辦法了。

“你……”

“砰!”

“綿堇姑娘!雲司來找你了!”

綿堇嚇得抽回手看向外廳的方向,另一隻手想找到熙炎,“不好了,他怎麼闖進我房裡來了,你快躲起來!熙炎?”

“綿堇姑娘原來你在呀!嗬嗬,我來看你了哦,你說會見我的沒錯吧!”

“恩……”

不見了?

醉蔭端上茶具和茶葉,花瓣,幾碟點心和水果。綿堇開始溫茶,用最齊全的茶具,從煮水開始,慢慢泡茶。雲司兩眼放光地盯著綿堇手中的茶具,加幾片茶葉幾片花瓣,等水煮到一定火候的時候在倒進去。每個紫砂的茶杯都用熱水燙過,用鑷子將茶杯遞給雲司,又遞給雲司旁邊沒正眼看過泡茶過程的雲木。

雲木接過,雲司垂下眼眸嘟囔“阿木你不是不喜歡喝茶的嗎?”

“恩。”

“那你還要。”

“彆人姑娘泡了這麼久,不好拒絕。”

“哼!”雲司很誇張地側頭嘟嘴。

綿堇輕笑,“雲司公子怎麼了?是綿堇泡的茶不好喝嗎?”

雲司馬上換上一副精神抖擻兩眼放光地說“怎麼可能!你不要叫我公子啦,叫名字就好!”

“那難道是綿堇的錯覺?怎麼覺得公子在生氣呢?”

雲司斜眼看著正喝茶的雲木,又是冷哼一聲,垮下臉來,“都是阿木啦!明明讓他自己去玩的,還非要來打擾人家跟綿堇聊天,太煞風景了!”

“嗬嗬,雲木公子也是擔心怕雲司被哪個姑娘給迷惑了,咱們一起聊天不好嗎?”

“不好!阿木跟個木頭似的,什麼都沒興趣,”雲司湊近綿堇一些,悄聲說,“他就對他手上的劍有興趣,洗澡睡覺都帶著!”

雲木略挑眉,他很無奈,繼續喝茶好了。

綿堇卻隻是微愣,熙炎這些日子好像沒去過茅廁也沒洗過澡……

“綿堇?你在聽我說話嗎?”

“哦,聽,聽見了,”綿堇燙個茶杯遞給雲司,“這麼看來雲木公子的武藝應該是十分高強吧。”

“那當然!”提起雲木的劍術,雲司完全忘卻了前一秒還在生他的氣了,“我們家除了我父親以外還沒有人能打得過阿木呢!哈哈,厲害吧!”

綿堇也饒有興趣地說起自己很小的時候看見主人家裡的少爺練劍的場景,當時真的覺得很帥氣,自己也好想學,可惜沒有那個命,彆說學了,就是看的機會都沒有了。

雲司不同於彆的客人,不會對綿堇動手動腳,也不會提出無禮的要求,他們隻是談天說地,而雲木則在一旁靜靜聽著,偶爾說一兩句話,然後讓雲司生一會兒氣或是笑話笑話。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友人。

“小堇,”不知道從那句話開始,雲司就這麼喊綿堇了,“其實吧,我以後可能都不能來看你了。”

綿堇微愣,但是很快就笑道“阿司畢竟是將門之後,時常來青樓總是不好的。”

“不是哦,”雲司癟嘴,“沒有人會管我去哪裡,但是我馬上就要跟著父親的軍隊去軍營了,所以會離開這裡。”

“是嗎?”綿堇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說什麼。

雲司突然坐直了,問道“但是咱們以後萬一還見到了,不可以裝作不認識我,我喜歡你小堇,以後,以後等我回來娶你好不好?”

雲木垂下眼睛,盯著他們兩人。

雲司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沒有半點玩笑的樣子。但是綿堇不能答應,很為難,卻不知道自己為難的樣子在彆人眼中顯得多麼羞澀,“若是以後還能遇見,那個時候若阿司還這麼想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真的嗎?”

“恩。”

“太好了!”雲司開心地喊道,“聽見沒阿木!你要當見證人!可不許讓小堇以後耍賴!”

雲木側過頭,“恩。”

不過是一句拖延的話,或許綿堇很快就會忘記,但不保證對方是不是會很快忘記,甚至他們若在相遇的時候,綿堇還在悅己滿園當頭牌花魁,而雲司早已妻妾成群。

直到雲司和雲木離開,熙炎都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綿堇困了睡了,睡在平時熙炎睡的床上他還是沒有出現。

為什麼那個人可以憑空消失,想著熙炎說過的話,綿堇不由覺得好笑,難不成他還真是個神仙?

“嗯?”心臟猛地一怔,綿堇驚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誰!”

抱著被子等待對方的回答,窗外銀色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慢慢往上看去,雪一樣白的肌膚被一個奇怪的兔子麵具遮住。

“熙炎?”綿堇覺得鼻尖一酸,“你剛剛去了哪裡?”

“一直都在,”很隨意地坐在床上,很隨意地說,“隻是你和彆人聊得太開心沒有發覺我的存在罷了。”

綿堇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為什麼一看見這個人就會覺得有點生氣,“一直?哪裡?突然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若是你真心找我,又怎麼不會發覺我就在房間裡,一直看著你對著彆的男人賣弄風騷。”

賣弄風騷?綿堇瞪著他,隻是月光太暗估計他看不見,“彆騙我了,你要是在的話我怎麼可能看不……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這麼不想跟我說話的話,以後就彆對我大吼大叫了,女孩子這樣的性格真不懂那些男人怎麼會喜歡上你的,竟然還說要來娶你,真是不可思議。”

綿堇心裡生氣,壓著火氣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明明就是你不跟我說話的,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完全無視,完全不理我,怎麼現在卻來怪我?”

“我是想無視你。”

心臟在悸動,速度越來越快地跳動,這個人總是能衝破她的底線,可她還是不想與熙炎吵架,還是這麼得逞強,“你今天怎麼了,話變得這麼多,難道想跟我在一起了?”

熙炎沒有回答她的話,一陣沉默,熙炎背對著她,在綿堇正想打破這陣寂靜的同時,看到熙炎的身體動了動,卡在喉嚨管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仰著頭,熙炎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喜歡,是什麼感覺?”

嗬,真是諷刺。

這是她聽過最爛的一句諷刺的話了。身體在輕輕顫抖,縱使她出生在青樓,但她從未賣身,她也是個花季的姑娘,她也懂得廉恥。她都這麼不知廉恥地對俄大男人說出了自己的感情,卻這樣被嘲笑,什麼感覺?

“感覺就是你現在這麼嘲笑我,我不會生氣,我會覺得自己好賤好卑微。”

熙炎怔了一怔,回頭才發現綿堇的臉上多了兩條銀絲,手足無措,就十年前被親爹賣掉一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求求你好不好,你可以不用喜歡我,但你不要這樣諷刺我。我沒有錯,我也不想喜歡你的,可是我控製不了,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好難過,夏姐從沒告訴過我,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會是這樣難過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該怎麼不記得你,怎麼讓自己討厭你?”

被淚水打濕的臉被人輕輕捧住,被淚水沾滿的唇被人含住,綿堇全身僵硬地抓著裹在身上的被子,怎麼辦,她該有什麼反應?

取下麵具的這張臉以外地好看,這麼近的距離與他對視,波瀾不驚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喜悅,讓綿堇無法將自己的眼眸移開。或許是她的錯覺,但唇上的感覺卻很真實。

熙炎舔了舔綿堇的唇,稍稍拉開些距離,有些欣喜地說“鹹鹹的,很香。”

五個字,綿堇羞得滿臉通紅,這個人可以再惡劣一些!

“王八蛋!耍我很好玩是吧!”

熙炎伸手抱住向他發動攻擊人的身子,將她的手臂環住,另一手壓住她的額頭,輕笑,“恩,很好玩。”

“混蛋!”

“彆動,噓,彆人會聽見。”

綿堇擦掉眼淚乖乖坐好,熙炎的手還放在她的頭上揉著她的頭發,她抬頭看他,“你什麼……你竟然會笑。”

熙炎停下手,自己都被綿堇的話驚到了,但看著綿堇的臉他真的忍不住微笑,“除了我,不要勾引彆的男人。”

“我沒勾引誰。”

“沒有自覺,你說沒勾引我,我卻是因為看著你不知所措的樣子才忍不住吻你,若是你不在我麵前擺出這樣的表情,我也不會這樣抱著你。”

“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不該說我喜歡你?”

熙炎略略想了想,說“是你不該勾引我。”

“你剛剛才說隻能勾引你的!”綿堇不服氣。

“那是我已經被你勾引了。”

熙炎一把將準備站起來的綿堇重新抱回懷裡,用下巴抵住她的頸脖,他的臉有些涼,“我不知道什麼才叫喜歡,但看見你對彆的男人賣笑,我會想殺了他們。”

“你好恐怖!”

“恩,所以不要對彆的男人笑。”

綿堇抓住熙炎的衣衫,“那隻是在演戲。”

“彆演了,我帶你走。”

綿堇眨眨眼將他推開,“去哪兒?怎麼去?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嗎?武功很厲害?不,我對你一無所知。”

熙炎溫柔地將她抱住,“彆怕,就算我的家人反對,我也會帶著你。”

“熙炎。”

“嗯?”

“你是不是一直沒洗過澡?”

“天天洗,隻是你不知道。”

“在哪洗的?”這裡可是妓院,一大堆的姑娘,難道你混浴?

“你房裡。”

“我怎麼不知道?”

“噓,我睡了。”

“你是不打算提前回來了,傷勢那麼嚴重的話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天君這幾日開始找你了。剩下一半的封印要等你回來才能解開。”

“不必了,那天我會回去的,沒什麼好擔心的。”熙炎抬手,手上的紙鳶在房間裡繞了一圈之後才飛了出去。

綿堇正進來,看著紙鳶飛走好奇地說“你的鳥跟你一樣奇怪。”

“哪裡奇怪了?”

“哪裡都奇怪,你見過沒有羽毛的鳥麼?”

“那是我家是符咒。”

這是個稀奇事,綿堇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又充滿好奇,“那就是符咒?原來你家是還厲害的嗎?”

天族的皇室,應該是很厲害的吧,“恩,是。”

綿堇突然不開心了,“那你爹娘一定很反對我們在一起。”

“我沒有娘,我爹也不管事。”

“那你爺爺肯定很反對。”

“早就不在了。”

綿堇突然開心了,雖然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開心很不對,但是她還是很開心,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綿堇偷偷瞄他,點頭,“恩。”

熙炎揉著她的頭發笑道“不過我家有個更厲害的存在,一定不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

“啊?”

“說不定整個家族,不,是一定會反對的。”

“你是獨子嗎?”

熙炎搖頭。

綿堇抱住他,“那咱們私奔吧,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還不行,現在還不行,再忍耐一段時間,”熙炎湊近綿堇的側臉邊,“我會好好聽你說你想說的每一句話,跟你做你想做的每一件事,但是現在還沒到時候,再等一段時間。”

“恩,我會等到你說可以的時候。”縱使他再想帶她離開,但除了這個院子,天君說不定就會發現他,在他解開封印之前,他要等日子近一些,隻要等他當上天君,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

這一個月來,綿堇都在盤算著自己的小金庫,裡麵的銀子還沒有存夠可以為自己贖身還有餘下的能夠她找到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那麼多,但是無所謂,隻要跟熙炎在一起,很多事情,她覺得都會迎刃而解。

她要在熙炎說可以了之前賺夠為自己贖身的銀子。她沒有帶出以為姑娘頂替自己,所以贖身的銀子需要很多很多,她剛剛當上花魁不到三個月,老鴇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但她不會放棄,就算一次去找不到自己的賣身契,她還能去第二次第三次,總有一次能夠找到。

在老鴇花俏的房裡翻著姑娘們的賣身契,始終找不到自己和詩話的,平日放賣身契的盒子邊多出了另一個盒子。

想必是在這個裡麵了。

綿堇滿心打開,發現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另一方麵,在綿堇的房裡,熙炎抵著頭聽著從紙鳶嘴裡傳出來簡夜的咆哮聲“十七我看你是被那隻鬼下了什麼咒了吧!我想不到在凡界會有什麼事情能絆得住你,我以為你會急著殺去鬼界!但現在你竟然讓我找不到你的人了!現在就連我你都不告訴了?十七,我不再幫你隱瞞了,為了你好我會派到玄玉先去凡界找你,你最好讓他找到。彆忘了,你是要繼承天君的仙,彆給我玩失蹤。”

熙炎勉強地笑了笑,伸手一揮,紙鳶瞬間化作一抹灰燼。

來不及了,等簡夜找到他,一切都完了。

正常時空紅色的熱氣撲騰著從熾熱的地熱岩漿中蹦出來化成個泡泡後又在瞬間破滅了。腳下的土地同樣熾熱,四周的石灰被從上而下的風吹散,火浴池裡一陣淩亂。

鈺柳正躺在火浴池旁邊的竹房裡打瞌睡,這個巨大的動靜讓他從床上掉了下來。揉著頭出去正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竟然敢闖進朽紋的地盤,一推開門變嚇得動也不能動了。

一片火焰在整個火浴池內蔓延,火海中是一隻巨大的金色獅子!腳踏著火雲下來,口中隱約吐著火,一雙泛著金色光芒的眼睛下的嘴巴能一口將鈺柳整個都吞進去!

鈺柳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還真的有這麼大……”

火麒麟轉頭盯著鈺柳,鈺柳全身僵硬地笑了笑,“嗬嗬朽紋,這麼久沒回來,我可幫你好好看家了,啊!”鈺柳急忙退後幾步擋住自己的臉。

一團大火將火麒麟包了起來,火焰上升隨風飛走,火焰之中出現一位偏偏公子。手上拿著衣襟的緞帶,白衣上沒有任何汙垢,輕噓一口氣,“啊?鈺柳你怎麼還在我這兒?”

“呼——”鈺柳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等你回來啊。”

“你這小子,我不在的時候又惹你娘生氣了?”

“才不是!”

朽紋轉身擺擺手,“回去吧,半耳丫頭都出嫁這麼多年了,你也該老實點呆著了。”

鈺柳急忙追上他,“朽紋,我正要跟你說小九她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朽紋微微皺眉。

“我也不知道,憑空就不見了,又又跟著熙炎去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鈺柳開始抱怨,“誰讓你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的,不然你四處跑跑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找到了。”

“哪裡找?天君是做什麼在?他不知道那丫頭不見了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萬一被鬼界還是魔界的人帶走了他要怎麼找?”

鈺柳完全聽不懂朽紋在擔心什麼,“你彆這麼生氣啊朽紋,你的樣子好恐怖。”

“既然這樣我要從妖界出去了。”老天君曾下令,沒有他的允許朽紋是不可以離開妖界和鬼界這層空間的。雖過了幾百萬年了,老天君和天後早不問世事,但不知道朽紋若是出去了會有什麼後果。

“還是不要了吧朽紋,再說了,”鈺柳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聽說天君前不久的時候去到南方海域帶回了一位姑娘。”

“恩,你八卦消息的渠道真值得表揚。老夫可沒閒工夫陪你,好好回去知不知道?”

“最讓人在意的就是聽說那個姑娘沒有腿哦。”

正往外走的朽紋突然站住腳,回頭眯著眼睛問道“為什麼不早說天君來過這裡了?”

鈺柳抱歉地笑道“那不是覺得小九的事情比較重要嘛。”

“然後呢?還不快說。”

鈺柳心虛地回想說道“好好,天君是想讓你幫忙讓那位沒有腿的姑娘暫時能在陸地上行走。”

朽紋略略思索,“鮫族?”

“嗯,有一條漂亮的青色尾鰭,隻不過……”

朽紋打斷他的話,“妖王不在?”

“嗯,去了青丘。”

“小五呢?”

“好久沒見到他了。”

“我出去一陣,”朽紋邊走邊警告鈺柳,“趕緊給我收拾包袱回去。”

鈺柳急忙追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中漂著一片翠綠的茶葉,墨白將茶放在書閣不知道幾百層的書桌上,“上神可去上層休息一會兒。”

熙炎不說話,隻低頭反著手中的書卷。又又小小的身軀已經僵硬了,想活動活動卻傳來一陣疼痛。她癟嘴委屈地看向熙炎,“小十七……”

他已經保持一個姿勢很久了,又又擔心地拉著他的袖子,“神仙可以不吃不喝堅持多久呢?”

“回小姐的話,”墨白恭敬地說,“若是上神的話,可堅持一千年。”

“哇,小十七好厲害,”又又轉著眼珠看著桌上的茶點,又看了看手裡的命理簿,“小九的話,三天不吃就會生氣了。”

熙炎停下手裡的動作,側頭說“又又餓了的話就吃些東西吧。”

“可是……”

熙炎收起命理簿,將又又拎到桌前,“抱歉又又,我答應過落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還這麼小,不吃東西可長不大。”

“恩,小十七不吃麼?”

熙炎拍拍她豎起兩隻耳朵的頭,對墨白說“拿些牛奶和魚過來。”

“牛奶?”

“沒有的話就去人間弄些。”

墨白想了想,估計是凡界才有的東西,“是,小仙立刻命人去弄。隻是在那之前,上神,有一事還是告知上神較好。”

“何事?”

“那位姑娘在浮座之外已經等候多時了。”

“誰?”

“那日跟著上神一同來的姑娘,因為是魔,所以不能靠近這裡。”

熙炎沉默,從南海邊跟到這裡來了嗎?墨白又問,“不如讓小仙回了那位姑娘,讓她回去?”

“不必了。”

“是,”墨白頓了頓,又說,“隻是怕路過的上神或是上君看見了,定會將她抓起來當成魔族的奸細才是。”

“與她說,不必等著了。”

墨白作揖,“是,小仙這就去。”

“唔,”塞滿一嘴巴吃的的又又突然瞪著眼睛看著前麵吐字不清地說著什麼,“恩恩,小,小十七!”

熙炎灌給她一杯水,她扒著熙炎強行灌給她水的手,“小十七,那個那個,看那個!”

“恩?要把食物好好咽下去再說話。”

又又著急地咽下食物,喝下熙炎強迫她喝下的水,從桌上跳起來翻到上麵一層的書櫃前。

“又又你莫非……”

“小十七,我,找了,”又又將一本命理簿拿出來,“寫著小九的名字,可是,好奇怪。”

熙炎沒有在意奇怪不奇怪,重點是找到了,他終於找到了。拿過那本命理簿,的確是落姬的名字,他苦笑,剛才那一瞬間竟然意外的喜悅。

可是又又卻分外奇怪地說“可是這邊,不是凡界的命理麼?”

熙炎盯著落姬的命理簿出神,完全沒有在意又又說的話。

鴛鴦池中鴛鴦舞,曼曼綾羅半身舞,一群風姿各異的女子曼妙舞動,偌大的舞池下方卻隻有少數幾個觀眾。而這幾個觀眾隻是為了看那些女子中間的一位而已。

金鐘花水秀朝天空甩去,綿堇裹著的金色半身上衣下擺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水蛇腰若隱若現,泡泡褲裙之下一雙紅色短靴流露出異國風韻。

長發被全部束在腦後,金色鑲邊的發巾不留一根發絲地裹住,臉上畫著的是與以往都不同的妝容,金色的眼影下一雙無辜勾人的大眼睛,眼瞼側邊用亮金的碎石點綴,高挺的鼻梁下如紫薇花般的唇微微上揚,額間一顆藍寶石為這張無邪的臉上增添三分貴氣。

角落的一邊,熙炎沉著臉轉身出去。

台下的公子身邊坐著的彩衣女子拿起酒杯催著客人喝下,男人卻一直盯著台上的綿堇連眼睛都不想移開一刻。

音樂在四周吵吵嚷嚷,瞳毓放下酒杯轉身也看向舞台,正生著悶氣地對身旁一桌看著綿堇的舞蹈看入了迷的紗絹說“你也這麼喜歡她的舞姿嗎?”

紗絹拿著一方百合花手帕半掩著唇齒,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說“今個的舞跳得真是不錯,這樣的衣裳這樣的舞蹈,也隻有她想得出來了。”

“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噓,”紗絹看了看四周,說,“你敢上去這麼穿麼?”

紗絹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

“你若這麼穿這麼跳舞,公子們也這麼為你著迷。”

“啊?那我寧可不要,我可不是那種出賣色相的姑娘。”

“哦?”

綿堇一舞完畢,紗絹與瞳毓不必陪著客人便上來休息,走到五樓卻發現詩話站在綿堇的房門口一直沒有進去。

“綿堇不在嗎?方才才表演完。”

“啊?瞳毓?”詩話吃了一驚,“你們怎麼上來了?”

瞳毓指了指紗絹,紗絹打著哈欠,說“晚些被幾位公子約了,先上來休息休息,估計又得留到很晚。詩話你呢?風寒好了?”

詩話心虛地笑道“嗬嗬,已經好多了,你們累了吧,趕快去歇息吧,我等一會兒綿堇。”

“進去等不是一樣的嗎?”

“不,不用了,”詩話忙阻止,“反正她馬上就上來了,不必進去了。”

瞳毓挑眉,難不成房間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壞壞地勾起一抹笑來,手就碰到了門沿,“我們一起進去等吧,你一個人多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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