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哥哥祈福_浴火貓妖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浴火貓妖 > 第25章 為哥哥祈福

第25章 為哥哥祈福(1 / 2)

浴火貓妖!

太醫猶豫,漠乾本是皇家之用,根本無人帶出宮去,就連著太醫院也隻有唯獨三瓶而已。其他早已被太子和皇上拿了去,也下令不許擅自自造此毒,太醫院的解藥唯有一份。

綿堇見他猶豫不決,立刻換了個姿勢,兩眼水波粼粼,眉宇微皺,柳眉似水,紅唇緊閉,百般委屈,楚楚可憐,頓時叫這位年紀輕輕的太醫倒吸一口氣,退後幾步,神魂顛倒。

“莫不是叫我,連是個什麼樣的毒都不知道,兄長,兄長就這麼去了……”

太醫臉上一紅,紅到了耳根子,忙掩了麵出去,“微臣去給小姐拿來。”

綿堇瞬間擦了眼淚。

不一會兒,太醫重新回到綿堇麵前,一個藍色的瓷瓶放於綿堇手中。綿堇先不急著打開看,抬頭對太醫說“我的藥你可配好了麼?”

“糊塗,我竟忘了,這就去給小姐抓來。”

眼看太醫出去,綿堇忙取出從太子寢宮偷來的一個瓷瓶,裡麵的熏香已經被到處洗淨。她快速將瓶子的解藥倒了進來,隻留一點點,收好之後,又拿了水瓢將清水倒進原本的瓶子裡,蓋好。

又過一會兒,那太醫拿了兩服藥進來,綿堇將瓷瓶遞給他,“多謝太醫,此生能看見這毒死我哥哥毒的解藥,我也能為哥哥祈福了。”

太醫微笑,打開瓶子來聞了聞,確定裡麵的藥還在,“小姐如此孝順,真是可歌可泣。這兩包藥分成四日來吃,兩日一次,頭暈必會好些,若還未好,就派人來找微臣便是。”

“多謝太醫,不知道太醫如何稱呼。”

“微臣普爾?基。”

“多謝基太醫。”

綿堇起身正準備行禮離開,基太醫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走了兩步,果然覺著眼光熾熱無比,又回頭。這一回頭正好撞上他火熱的視線,這種視線對綿堇來說早就習以為常,雖有些驚訝卻也能馬上應對。

將眼睛偏向一邊,綿堇有些擔心地說“基太醫,太子本不許我擅自出宮,但今日特殊原因還請太醫見諒,請太醫將今日我來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更不要對太子提起。雖我無謂,但恐怕太子會遷怒阿乙喏,太子喜怒無常,我怕,所以還請太醫……”

太醫拜了拜,說“小姐善心,微臣定不會告與他人。”

“多謝。”

綿堇出來馬上換上平日的樣子,阿乙喏隨她離開。

“小姐如何?”

綿堇從裡麵出來,換上平日的樣子,也不覺得小腹疼痛了,將藥遞給她,“太醫說,兩日一幅。”

“是。”

隻要這太醫不與旁人談起,風聲便不會傳到太子耳裡,阿乙喏定會怕太子降罪所以不會隨便說她出來的事情,那太子讓她看了漠乾解藥的事情怕也是不行的,所以也不必擔心他會說出來。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反而讓綿堇有些不安。

受寵的幾位妃子和皇後都去照顧皇上了,此時後宮安靜,她們回去時便擇了從後宮走,這樣也要近得多。

“我要這個,還有這個,這次來的貨真不錯!”

“哎呀,這簪子真好看!”

“段老板的胭脂最好了,玉妃娘娘說也喜歡,給我許多銀子讓我多買兩盒。”

“那個是我的,彆搶呀!”

“這個手絹倒是新奇,以前沒見過呢。不知道甜妃娘娘會不會喜歡。”

“哎,不錯啊,還有沒有彆的樣子的?”

綿堇與阿乙喏轉進來就聽見前麵宮女們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麼。綿堇探了探頭,阿乙喏忙拉住她,“小姐,那是從宮外來的些胭脂水粉和小玩意,宮女和娘娘們不出去的就會買一些來。”

“是嗎,你們還能讓外麵的人進來啊。”

“聽說是掌司大人家的親戚,送貨的時候便也帶著賣了。”

“那你要去看看嗎?”

阿乙喏搖搖頭,說“奴婢一心跟著太子殿下,不必那些胭脂水粉來打扮,若是打扮了,又被彆的主子看上了,奴婢,奴婢隻想跟著太子。”

綿堇看她通紅的臉就知道這小姑娘的小小心思了。隻是阿乙喏又說“太子宮裡沒有這些胭脂水粉,小姐來自外麵怕是應該喜歡,莫不讓奴婢給小姐買一些來?”

“不必了,我誰都不想讓看上。”

提起長裙,趁著那些宮女挑東西的時候,綿堇與阿乙喏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旁晚時分,果真與阿乙喏說的一樣。綿堇睡在床上,本無心睡著,隻是不知在房中能乾,什麼,便將那瓷瓶藏好躺了下去。不過多時,昂果然回來了。

而且意料之中的事情還是來了。

聽見輕聲的腳步在自己身邊停下,昂附身坐在綿堇身邊,看著她無邪的臉,用手輕輕滑過,綿堇一身顫栗!

“你想裝睡到什麼時候?阿乙喏告訴本殿下你早就醒了。”

綿堇並不急著睜眼,等昂繼續說完,“這太子殿可不是隻有阿乙喏一個侍女在,你去了哪裡,都做了些什麼,見了哪些人,就算本殿下不在皇宮,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摸上她的臉頰,昂靠的近了些,又說,“妓院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一顰一笑就能隨便勾引到一個男人。”

反手打掉昂的手,綿堇翻身坐起來,並不看他,“所以你這是在監視我?”

昂不怒反笑,甩了甩手,“隻是關心你。”

“不必了,以後不必派人跟著我。”

“怎麼,你怕什麼?”昂湊近她。

綿堇轉頭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說“我怕,他們會偷看我沐浴。”

“哈哈哈!”昂仰頭大笑,“他們不敢的,哈哈!”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敢?你又不在這裡,我又看不見他們在哪裡,他們說沒偷看你就相信?萬一偷看了,你也不會知道吧。”

昂愣了愣,沉下臉來,“你今日沐浴了?”

綿堇聳聳肩,展開手給他看自己新換上的衣裳。昂側頭,“敖変!”

“屬下在。”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綿堇的麵前就刷地出現了一個人!真是嚇得她震了一下。

“你可有偷看……”

“沒有。”

昂看向綿堇,“看吧,他說沒有。”

“他說沒有就沒有啊,他跟了我一天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你竟然知道了?”

“敖変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我的心腹。”

“心腹就不能偷看我沐浴了?”

綿堇說得全無臉紅之意。倒是跪在地上的男子不好意思了,“小姐沐浴之時屬下正在房頂等候。”

“看吧!你看他知道我沐浴!”綿堇指著他喊道,“我雖不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但也不能隨隨便便被人看呀!你們這裡的人怎麼這麼沒有規矩啊。”

“屬下沒看。”

昂笑得沒氣了都,他拍了拍綿堇的肩膀,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敖変被個女人說得這麼緊張兮兮的。你不要欺負他了,他不會偷看的。”

“那是正大光明看咯?”

敖変“……”

昂擺擺手,說“哈哈!你可真逗!不過你不要以為隨便扯出件事來就能搪塞我,你還是得跟我說說今天為什麼去找太醫院的太醫看了漠乾的解藥?”昂臉上是笑臉,聲音卻是逼問。

綿堇翻了個白眼,說得輕巧,“殿下不是說要給我漠乾的解藥嘛,殿下久久不回來綿堇心急,就去找太醫院要解藥了唄。”

“解藥呢?”

綿堇拿著手機掩住唇齒,輕輕咳嗽幾聲,不去看他,他坐直身子,“基太醫已經被我給下令處死了,下一個你想阿乙喏也被我處死嗎?”

“不關阿乙喏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綿堇說的冷靜,卻是渾身戰栗,就是她的一個失誤,就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這個男人,她要百般小心千分謹慎。

“知不知道都沒關係,隻是看你說與不說解藥在哪。”

綿堇盯著他的雙眼,對死亡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這個人可能原本就這麼冷血吧,“好啊,那你處死她的時候也順便給我備好一副棺材吧,倘若太子覺得麻煩,將我的屍體丟在沙漠中也行。”

昂有些生氣,不過他卻不想生氣,直起身子,淡淡道“敖変,綿堇把解藥藏哪兒了?”

“回殿下,屬下見小姐將解藥倒在了一方手絹中。”

綿堇怒視他,“看的可真仔細。”

昂笑了起來,拿過綿堇手中的手絹,放於鼻下聞了聞,笑道“真聰明,若不是不知道我派了人在這裡,估計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會將解藥倒在手絹裡。綿堇,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娶了我唄,你讓我當太子妃我就嫁給你。”綿堇打趣道。

“好!”昂立刻起身,“我不僅讓你當太子妃,我還讓你當皇後!”

“什麼?”綿堇微愣。

昂背著手,臉上神采奕奕地盯著綿堇,金色的眼睛裡是躊躇滿誌的野心,就好像很快就會得到一件稀世珍寶的神情,“我要你當我的皇後。”

綿堇心裡一緊,金國果然要換儲君了嗎?不過她且知道,金國皇上並沒有頒布讓太子繼位的聖旨,皇上一直臥病在床啊。

“難道你要弑君?”

昂臉上的笑意更濃,搖了搖頭,做了個噓聲狀,“噓,太聰明的女人死得早。不是本太子要弑君,而是有些人等不及了,我隻是坐等漁翁而已。”

綿堇還愣在原地,昂就牽起綿堇的手,萬分歉意地說“今晚本太子不能陪你了,今日來會有些忙,你可不要淘氣惹些事來。這裡是我的皇宮,你是逃出去的。還有,太醫院隻有一份解藥,想要解藥的話等我大事辦完,你成為我的皇後之時,我再給你。”

“那就晚了!鬼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完啊!”

“那你就祈禱吧。”

今日已經是第六日,還有四日,隻有四日了。從葉城到仄關還需兩日多,她沒有時間了。

“敖変,今夜你且去後宣宮盯住皇後,丞相怕是過了今晚就會去麵見皇後,一有動靜就來通報。薛將軍明日一早便會在丞相入朝之後將城門封鎖,我們裡應外合。”

“薛將軍?”

“是,攻打周昱的計劃暫緩,這次本太子已說服薛將軍祝我一臂之力!”

“是,殿下!那小姐這裡……”

昂回頭望綿堇一眼,打手樓主她,“解藥隻有皇上與我有,她想要解藥的話無非就是找皇上和我,皇上此時昏睡不起,根本進不了寢宮。綿堇,你還能乾嘛?可彆給我惹事,我出事,你便永遠不知道解藥在哪裡了。”

綿堇握緊衣角,臉上故裝鎮定,心中卻是跌宕起伏!他在要挾她,這樣一個人的深宮,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是夜,綿堇睜著大大的雙眼根本就睡不著,知道頭頂上的人已經不在了反而更睡不著了。昂說的話,是不是他們丞相不動手的話這個時候金國已經攻打周昱了?那雲司豈不是更危險?

但是這樣一來,昂若得手,這金國就是他的了,自己也許真的會成為金國的皇後,也許會拿到解藥,但是,她永遠都回不去了。

起身,推開窗戶,外麵守衛的侍女有濃濃的倦意根本無心推窗的聲音。綿堇找來凳子,拉起長裙從窗戶跳了出去,不多過一會兒,又爬了進來。將凳子放回原位,輕籲一口氣。

身後窗戶一個人影,綿堇轉身正要驚呼,從身後伸來的手將她的口死死捂住!腰間頂住的一把尖銳的短刀。

“不要出聲,我保你沒事。”

綿堇屏住氣,心臟瞬間加速跳動,肩膀僵住,眼珠往後,點了點頭。

那女子慢慢鬆開手退後一步,綿堇這才吐出氣來,“這裡是誰的寢宮?”

“太,太子。”綿堇不敢轉身,那短刀還頂著她的腰。

“太子為何不在?”

“他去了皇上的寢宮。”

“皇上中毒已久不見好轉一直臥病在床,太子要弑君?”

綿堇微愣,“你是何人?”

“你是不金族人,你是周昱人?”

“是。”

“為何在這裡?”

“被太子搶來的。”

那人沉默一陣,將短刀收起,綿堇才敢轉身過來,借著月光她能依稀看見那人一身黑衣,長發係起,臉上也被黑麵罩所包裹著。

“我也是周昱人,告訴我,金族是否準備攻打周昱?若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為何要信你?”

那人取出一個令牌,是將軍的令牌這個綿堇還是認識的,隻是從窗戶投來的月光正好灑在這人舉在綿堇麵前的令牌上,‘夏’仄關守衛便是姓夏。綿堇心裡猛地一觸,隨著雲層散去,她往上看,那雙眼睛下麵分明有一顆紅痣!

“夏姐……”她天天盼著能快些見到的人,如同她生母一般的人,就在她的麵前。

“綿堇?”那雙眼睛驚呆了!直直地盯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所有的委屈一觸即發,受的苦楚都是小事,愛上一個人,然後為他拋棄所有,與他雙宿雙飛卻招來如此禍患。她何曾痛徹心扉,何曾想過輕生。她決定好好活著放聲大哭,是因為有人為了她的痛楚而痛,為了她的哭泣而哭,但在這個人麵前,她再一次軟弱了,哭得如同孩子一般,沒有任何防備,隻是一味地尋找安慰,隻是一味地希望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僅此一次就好。

夏仲晚不問一句話,隻是等綿堇在她懷中哭完,等她哭完了她才開口,說得第一句話不是她的委屈和心酸,而是,“夏姐駐守仄關,可是知道並州刺史雲司和雲木將軍上任之事?”

夏仲晚反問,“你為何知道?”

綿堇擦乾眼淚,仰頭,“夏姐此次犯險入宮,可是為了打探金國是否屯兵準備攻打周昱?”

“為何你都知道?”

“還來得及,”綿堇起看了看門口,急忙說,“金族暫時不會攻打周昱,但計劃攻打的時日會延後。金國丞相想篡位,已經對皇上下了毒手,太子萬事俱備,與丞相一爭皇位。薛將軍被太子調來葉城,明日一早等丞相進宮以後便會封鎖皇宮,不許任何人進出。”

“此話當真?”

“太子親口所說,他認我隻要等他打完這次仗便會給我解藥所以不會鬨什麼亂子,沒想到夏姐竟然進來虎口。”

夏仲晚一時疑惑,“解藥?什麼解藥?你中毒了?”

“不是我,”綿堇忙將懷裡的一個瓷瓶交給夏仲晚,“這是我使計得來的,漠乾的解藥,夏姐你趕快回仄關給雲司,不然就來不及了。”

“到底怎麼回事,”夏仲晚拉住綿堇,低聲說,“你為何會來這裡,還有怎麼會認識並州刺史,又怎麼會來金國皇宮取解藥?”她說得激動,句句都是責備,句句又都是關係,“綿堇,你為何不在悅己滿園?”

綿堇垂下頭,被她抓住的手臂失去力氣,“為了一個男人,我費儘了一生,而他卻負了我。”

“什麼?”

“是雲司救了我,給我新的生命,他為我中毒,我毅為他來取解藥。”

“你……總是做出這樣胡鬨的事情。”

綿堇回頭望她,微笑道“是啊,我是夏姐帶大的,與夏姐一樣。”

夏仲晚輕輕敲她的頭,心疼地說“我總要聽你細說。”

“嗯……”

“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們要想辦法出去。”

綿堇側臉,立刻在腦中想了想,說“明日一早怕是就會封城,夏姐要在那之前出去。”

“我為留下一晚借口有許多新意的發髻獻給甜妃娘娘,娘娘本令我明日一早過去,我現在從側門出去也來得及。隻是你,隻能藏在貨車裡一同出去了。”夏仲晚牽著綿堇的手就往窗邊走。

綿堇停下腳站住,說“夏姐將解藥交給雲司,我便先不回去了。側麵的守衛雖少,但我一個活人也是藏不住的。夏姐現行離開,我自有辦法脫身。”

“如何脫身?你無須騙我,綿堇。”

“夏姐說笑,我自有辦法。太子奪了皇位便是攻打周昱,我會與太子一起出征,再偷偷溜回周昱。太子很喜歡我,定會封我為後。”

“你倒告訴我,皇後如何親征?”

綿堇微怔,反笑,“夏姐,若我回不去,也隻是我的命。但夏姐,你的命,是不能讓仄關失守。隻要夏姐知道綿堇能活著,不就是最好嗎?”

“但你卻在敵國之手,何必作踐自己?”

綿堇失聲笑了出來,眼中含淚,“隻為一個負我之人。”

夏仲晚愣住,這是許多年前,她告訴綿堇自己是朝廷大將軍夏將軍之女時,綿堇問了她同樣的問題,而她就是這麼回答的。

“你要回來,我在仄關等你。”說完,夏仲晚便縱身跳出窗外。

綿堇呆呆地望著窗外,雲層很厚,這裡已經看不見月亮了,天上的星星也很亮眼。不知道天上是不是也會黑,也會有這麼多的星星,熙炎,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如同她一般想念著她?

那隻青鸞雙飛雪被綿堇拿起來,放在唇邊,熙炎熙炎,她一遍一遍地呼喚,這個名字好似荊棘一般紮在她的心房上,刺痛無比卻讓她不曾忘懷。

此時廖城,城中最大的一家青樓的天字號房間裡,簡夜一手摟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說說笑笑。不時喝上一杯酒,不時吃一口水果,再不時在美女耳際說笑。直到大門被人打開,毫不看場麵地走了進來的玄玉直直地跪在地上。

“公子!”

簡夜從美女的頸項探出頭來,“知道了,具體位置探知到了沒?”

“是,往北。”

“地點?”

“應該叫葉城。”

簡夜推開身邊美女,揮手讓她們下去,從軟榻上起身,說“看來那女子也是癡情,若不是借由青鸞雙飛雪來呼喚熙炎,我看咱們一輩子都找不著下落了。不過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玩夠就知道了下落,哎,真沒趣。”

玄玉已經忍了很久了,簡夜每日不是這家酒樓就是那家青樓,完全沒有半點想尋找仙器的意思,“少爺,屬下看您還是儘早找到法器之後返回天宮才是。”

“玄玉不要急,”簡夜倒了杯酒,一飲而儘,“凡界好玩的這麼多,怎麼樣都得讓我一一品嘗才行啊。”

“這恐怕不行少爺,法器在凡界流失時間越長,就會帶來越大的災難,咱們還是要快些找到。”

“是是是,現在就啟程行了吧。”

“少爺英明!”

簡夜停下出門的腳步,似笑非笑地說“玄玉你這人有時候真的太認真了,太認真啊!”

與此同時,天界天牢。

熙炎猛地站起身來,是綿堇在呼喚他!青鸞雙飛雪帶來綿堇深深的呼喚,他在青鸞雙飛雪上施了法,若是綿堇對著青鸞雙飛雪喊他的名字,他即便在天宮也能感應到。

“綿堇,你可是想我了?”熙炎垂下頭,水色的長發遮住他半張臉,唇邊有微微上揚的弧度,看起來卻是苦澀之極。他沒有一刻不心心念念這個名字,他甚至祈求她能平安,祈求她能見到她要見的人,祈求她會等他,“不,或許你已在怨我……”

今夜的月色有些朦朧,雲層厚的難以看見月色,月亮害了羞藏在最裡麵不肯出來,隻叫那繁星透過雲層的縫隙傳來的點點光澤。偶爾雲朵散開,才在大地上灑在一片亮光,沒有人會注意到就消磨過去了。

此刻夜還不深,一襲皇宮中侍女的外衣,夏仲晚漫步走到皇宮一側隱蔽的側門門口,守備的侍衛攔住她,她拿出出宮的牌子,說“奴婢是為娘娘在外采辦貨物的丫頭,今個為甜妃娘娘梳頭弄得晚了些,請各位大哥開了門還放我回家。”

侍衛看了看夏仲晚偷來的女官令牌,說“哦,是段老板家的姑娘啊,早先他們提過。怎麼樣,今個進宮生意可好?”

夏仲晚欠了欠身,說“多虧宮裡姐姐們照顧,生意還能糊口,”說著她拿出一小包碎銀子,“各位大哥為皇城守備辛苦了,小小意思請大哥們笑納。”

侍衛看見銀子馬上笑了起來,忙說“姑娘這,這真是不好意思啊,來,還不開門讓姑娘回家,這麼晚了都,姑娘庫上小心啊。”

夏仲晚不慌不忙地又欠身,甜甜地說“勞煩各位大哥了。”

宮門關上,夏仲晚回頭看了看匆匆走開。宮外的大街上沒有一人,她心裡想著要快些找匹馬來趕回仄關,若是再晚了便趕不上了。

“彆動。”夏仲晚下意識將解藥放進懷裡,渾身微愣隨後慢慢放鬆下來,脖子上冰涼,月光微弱卻也是反光。她竟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此人絕非一般人。

“這麼晚,宮裡的姑娘還出來做什麼?”

夏仲晚裝作害怕,柔聲說“小,小女子是宮外的,今天送貨進宮弄得晚了些,這才出來。”

“穿著宮女的衣裳進宮送貨,說實話!”

“公子若是不信,殺了我便是。”

身後人頓了頓,又說“殺你何用,今天進宮可知太子帶了什麼人回去?”

夏仲晚微愣,轉身,那長劍就指著她的脖子,她並不害怕,借著細微的月光看清眼前的男子。額前露出卻係了根墨綠色的頭巾,很短的頭發,看上去應該是周昱國的人,樣子有些嚴肅卻沒有殺氣。夏仲晚反問道“你要找誰?

與她什麼關係?”

“你不怕?”

“恩,不怕。”

“放開她!”另一把銀劍瞬間插進他們之間,雲木和夏仲晚紛紛退後兩步,那劍直直朝著雲木殺去!

雲木不慌不急,連接幾招,不輕不重,躲避得甚是輕巧。

“住手!”夏仲晚低吼一聲,“在敵國門口廝殺,也不怕被金國的守衛聽見!”

陶倫擋在夏仲晚前麵,手中的劍還指著雲木,“屬下來遲,還請小姐責罰。小姐,此人是誰?”

“應該不是敵人,他向我打聽太子的事情。”

“小姐謹慎,不可輕信他人。”

夏仲晚站出來,問道“你同我打聽金國太子的事,又是周昱國的人,你是誰?”

雲木微愣,細細想了想,收起劍來,說“揚州雲木,見過仄關副統兵夏仲晚將軍。”

“雲木?你就是朝廷派來的雲將軍?”

“是。”雲木拿出軍牌,陶倫搶過來給夏仲晚看了看,立刻問道“刺史,刺史傷勢如何?”

“中了漠乾,還有不到三日了。”

夏仲晚急急說“那還不快走?”

“等等,”雲木喊住她,“解藥隻有皇宮有,有位姑娘犯險去了皇宮取藥,已經幾日了,未曾出來。所以我才守在門口等裡麵的人出來一個個問。”

“那姑娘可叫綿堇?”

雲木直眼看她,夏仲晚起身上陶倫的馬,另一匹留給雲木,“那是我親妹妹,方才遇見了,”她拿出解藥給雲木看,“解藥。”

“姑娘人呢?”

“她會出來的,這兩日葉城會完全封閉,我們得快點出去,雲木你留在這裡也無法救她,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還是先隨我回去從長計議。”

“是。”

但願能出來,她會一直等她回來。

如同阿納希塔?昂預料的一樣,日頭剛剛出來,幾隻飛鳥從皇宮上的天空展翅飛過,黎明還未消退,丞相便一身隆重的朝服進了宮,麵見了皇後娘娘。

這位皇後娘娘與丞相是兄妹兩人,太子並非皇後所處,皇後一生無子無女,對太子算得上仁慈,但卻對前朝之事從不理會。但太子細細打探才知皇後在宮中暗藏許多線人,在各大臣府中也有,以防萬一不得不防一手。

此次事關重大,想必丞相與皇後要慎重商議。不過商議什麼都無所謂了,薛卜的二十萬大軍已經在葉城圍住,薛元罌率三萬禁衛軍在皇宮外把守,丞相剛剛進宮不多時,敖変就回到太子的宮中。

綿堇還未起床,聽見門被打開,阿乙喏帶著幾個侍女進來,拉開綿堇的窗簾,陽光瞬間透了進來,“小姐,該起身了。”

“什麼時辰了?”

“辰時了。”

“還早,我再躺會兒。”

“不早了小姐,雖然小姐還未被封位,但宮中規矩,若不是身子不適,妃子過了辰時便要起身。”

綿堇微微皺眉,翻了個身,“我身體能適麼?昨日睡得晚了,現在頭暈得厲害,彆吵我了。”

“可是小姐,那不如奴婢先服侍小姐起身,用些清粥,奴婢再去為小姐熬藥?”

“都說不想起了,”綿堇有些惱了,還閉著眼睛就喊道,“敖変,太子不是讓你看著我麼,我現在不想起,你讓她們出去吧。”

屋子裡一片寂靜,阿乙喏看著綿堇不知她在說什麼,綿堇又說“敖変,你若再不出來,我就將你昨日偷看我沐……”

刷地一下眾人麵前出現個男人,阿乙喏忙伸手關上綿堇的窗簾,房內的幾個侍女紛紛躲在一邊,“什麼人!”

敖変拿出太子的令牌,“太子有令,綿堇姑娘一切要求都要做到,姑娘說身子不適,你們便出去守著就是了。”

阿乙喏欠了欠身,“是,奴婢遵命。”

這家夥還是挺好用的,綿堇坐起來,並不下床,未經洗漱麵見男子在哪個國家怕都是有損名譽之事,“幾時來的?”

“一個時辰之前。”

“你去太子那邊吧,我不會亂跑的。”

“太子擔心小姐,讓屬下保護小姐。”

綿堇一愣,昨日說得像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現在又該要人來保護了?不,是她沒在意,這等大事怎麼會有十全的把握。這本不管她的事,不管誰勝誰負她都能乘亂逃走,她本是這麼天真地想。但萬一太子輸了,她也要受到牽連,“現在宮中情況怎麼樣?”

“屬下自當護小姐周全,小姐不必擔憂。”

“我不擔憂,但若太子有什麼事,就算十個你來護我也沒用。”



最新小说: 戰火紛飛:羅馬與迦太基 廢柴光明聖女的異世界求生指南 棉棉霍嘯安 綜影視:女配總對我一見鐘情 鬥羅之天師 神獸王鼎 帶著華夏神明去玄幻,我拚命增加壽命 至暗光明 凡人之叩問仙路 影綜:交友,日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