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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搭便車(2 / 2)

“讓開吧。”薛衝回到馬車裡。

駕馬的太監將馬車駛出去,四周的侍衛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早知道這麼簡單就能出來的話她一早就應該求薛衝幫她了。馬車再走遠一段,駕車的太監將帽子拿開,露出一張傾城的臉來。

薛衝掀開馬車的車簾,綿堇鑽了進去,無比興奮地說“薛將軍你太厲害了,這麼簡單就把我給弄出來了!哈哈,謝謝你,謝謝你!”

“娘娘不要太高興,先不要吵,等我們出了城再說。”

“是是是!”

“薛將軍!不好了,前麵好像是皇上!”

薛衝驚地探出頭來,綿堇從一旁的封係也看見騎在馬上遠處的昂。馬上將車簾拉了下來!

綿堇驚呼“皇上怎麼還在城中!”

“不知道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城門了!怎麼會還在這裡?糟了,這下糟了,後麵折不回去了,這下糟了。”

薛衝正在慌張,綿堇按捺緊張,忙說“你快走!從馬車後麵出去!”

“什麼?”

綿堇心急地衝他嚷道“我叫你快走!馬上走!”

“不行!我怎麼能放下你一個人走呢!”

“多說無益!”綿堇將駕馬車的太監推了下去,“不要死的就趕緊走!”

太監麵前看著皇上的背影急忙躲到了一邊,綿堇又急急推薛衝往後麵,“你快走!你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危險的!要是皇上發現了我你們還能救我,要是連你也發現了就才是完了!”

薛衝正欲說什麼,綿堇惱火地說“我隻是個周昱的小姑娘,不想任何人為我怎麼樣,你快走,不然我現在就出去引開皇上!”

“娘娘!”

“我不是娘娘!快走!”

薛衝瞪她,歎了口氣百感交集啊!他堂堂一個將軍竟然會被這個女人救!薛衝咬了咬牙,轉身跳了下去!

綿堇脫了外衣穿上自己的衣服來,衣裳還沒穿好就聽外麵大聲喊道“什麼人竟敢尾隨皇上馬車!馬上下來!”

“啊!”綿堇嚇得悄悄伏在馬車窗口,下麵的士兵一個個拿著武器對著馬車。完了,她算是真的完了。

“還不速速下來!”

綿堇跪在馬車裡麵,不過就是被抓了再回皇宮去而已,最慘不過就是當著這個金國的皇後。皇後耶,綿堇突然笑了。多少人夢寐以求,她還不高興嗎,有什麼不高興的?

馬車的車簾打開,綿堇緩緩下來,四周的士兵都驚呆了。馬上放下兵器跪了下來,“參見娘娘!”

綿堇抬手,“都起來吧。”

前麵走來一位白了一半頭發衣冠不凡的人,走到馬車麵前來,看起來像個老仙人,但長長的胡子上麵卻是一副尖嘴的麵容。他上下打量一番綿堇,賊賊地笑道“老臣參見太子妃娘娘。”

“你是何人?”

“老臣是祭祀大臣,杪卜巳。聽聞不知是誰竟然大膽尾隨皇上的馬騎,前來一看沒想到竟然會是娘娘。不知道娘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些皇宮的侍衛又怎麼會放娘娘出來的?”

綿堇像偷了糖的小孩,被人抓了個正著,竟還把她偷糖的經過說了出來叫她百口莫辯。不過綿堇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微笑,道“杪卜巳大人可是第一次見本宮?”

杪卜巳拜了拜,說“老臣自是第一次見娘娘。”

“那杪卜巳大人可有所不知了,”綿堇站出來一步,抬頭挺胸,一副沉默的樣子,微微垂眼看著杪卜巳,“本宮想做的事情,除非是皇上,沒有人敢攔得住本宮。大人覺得呢?”

杪卜巳愣了愣,宮裡麵那麼多娘娘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會說出這種話的女人,不經有些驚訝,“娘娘真是喜歡說笑,若那些沒用的守衛不放娘娘出來,娘娘又怎麼能出來呢?難道說是因為有人相助?”

“本宮哪裡有大人您會開玩笑啊,”綿堇一聽這人說話就討厭,反笑道,“本宮乃是周昱國的人,除了皇上和太子宮裡的那幾個宮女之外,本宮就隻認識薛卜將軍和杪卜巳大人了。不過聽說薛將軍去了邊界,難道助本宮出宮的人是大人您?”

“非也非也,老臣剛剛才見過娘娘,又怎麼會這出這種事呢?”

“嗬嗬,大人真是太可愛了,”綿堇指著杪卜巳,臉上的笑容得僵硬起來,說,“本宮出個宮而已,難道大人不允許嗎?”

杪卜巳忙搖頭說“不不不,娘娘要出宮是自然可以的,隻是方才皇上才去見過娘娘,說娘娘身子不適不能下床,怎麼現在卻……”

“綿堇!你怎麼在這裡?”

“參見皇上。”

綿堇微愣,深深吸一口氣,手心都滲除了汗水。她沒有說話,昂又說“你不是身子不適嗎?怎麼還站在馬車上?”

“皇上,娘娘她擅自離宮,又堂而皇之地拋頭露麵,實在是違了婦人之道。皇上若是太過寵一個女子,必會成為百姓的笑話的。”

“杪卜巳大人又說笑了,本宮不管怎麼樣都是皇上下旨封的太子妃,陪同皇上一起去太廟祭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本宮身子不適又如何,隻要能陪著皇上,本宮就算死了都值。”

杪卜巳愣住,昂卻是大笑起來,馬上策馬到綿堇麵前,伸手,“朕的好皇妃,與朕同騎一騎!”

綿堇伸手卻覺得自己的手抬不起來,上麵有千斤重量,她努力地抬手,直到昂抓住她的手,“杪卜巳!馬上啟程!”

“是,皇上。”

在陌生的男子懷裡,綿堇沒有絲毫感覺,臉厭惡的感覺都沒有。

而就在旁邊的巷子裡,梁珪死死拽住雲司的胳膊,雲木和夏仲晚擋在他麵前。那個馬車上站著的人正是綿堇,不是太子妃的裝扮,不是華麗的衣著隻是平常金國人的服裝,沒有價值連城的佩飾,卻在萬人的目光下卻是那麼光鮮亮麗。

“那麼都彆攔著我啊!綿堇就在那裡呢!”

雲木擋住他,“阿司,不要鬨。”

夏仲晚靠在珮兒,笑道“我這個妹妹真是越發美麗了,我看了都覺得有幾分自愧不如啊。”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雲司推開梁珪,憤憤說,“小晚雖然我知道你們要偷偷跟在後麵過去,不過你也太沒有緊張感了吧!”

“小晚?”夏仲晚回頭看他,“阿司,我可是記得小時候你來我們家府上的時候還跟著我後麵叫我晚姐姐晚姐姐的。哎,那個時候多可愛啊!”

雲司被她這麼一說臉都漲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雲木臉上第一次有了一點點的興趣,看著雲司,說“阿司,原來還有這種事情啊?”

“彆說了!”雲司瞪著夏仲晚,“那還是我得病之前的事,都過了二十幾年了你竟然還記得!”

“為什麼不記得?你若再敢胡鬨,你小時候那些事我可不保證不會最快說出來。”

“……”雲司黑著臉,說,“現在怎麼辦,綿堇都跟昂上馬了!跟不跟啊!”

梁珪從後麵駕來馬車,“等他除了城,我們就跟上去!”

而這時候的另一邊,簡夜閉眼微微靠在牆壁上,玄玉上前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他睜開眼睛,看著與昂同坐一騎的綿堇。抬腳離開。

大雨來得突如,來得毫無防備,還未到達太廟就在山路上紮起了營帳。五六個營帳左右圍著一個個小營帳,外麵再圍上一圈圍欄。十幾個看守站在雨中,十幾米之外,珮兒手撐紙傘站在夏仲晚身後,雲木坐在樹上看著前麵的軍營,樹下是雲司背靠著珮兒躲在同一把傘下麵。

許久另一邊的山頭,梁珪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這裡方圓十裡都沒有人家,各位大人準備怎麼辦啊?”

雲木雙手環在胸前,“你們先去馬車休息,等晚上再說。”

“不,我也在這裡待著。”

夏仲晚轉身,珮兒急忙跟上,雨點突地打在雲司身上,他躍身跳上雲木旁邊,“阿木,你說要不要順便殺了……”

“阿司。”

雲司將手搭在雲木肩上,搖著頭,說“阿木,你真沒意思。”

雲木不語,隻盯著遠處的軍營,和軍營門口站著不動的士兵。

“杪卜巳!”營帳裡,裹著厚厚的貂皮風氅,手中揣著香爐,靠在軟軟的毛絨坐墊上麵,眯著眼睛,偶爾打個哈欠將脖子往毛茸茸的圍巾裡縮了縮。旁邊的人覺得就算是綿堇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都是個勾人的樣子,從一進營帳就死死盯住綿堇的昂一點兒都不冷,連大衣都沒有披地坐在綿堇旁邊又是送暖爐又是噓寒問暖的。

綿堇嫌他煩了,往旁邊挪了挪,歎一聲氣,昂便猛地拍案喊道,“杪卜巳!朕出宮前,你可是占卜的這幾日連有大雨?”

杪卜巳恭敬地走上前幾步,說“回皇上的話,根據老臣所卜,這幾日應該是晴天,不會有水。”

“這也叫晴天?杪大人你難道瞎了?”

“老臣有罪!”杪卜巳忙跪下來磕頭,真是百般為難,他占卜星象天氣從無出過這麼大的錯誤,“老臣昨日才算過,今日絕不會有水,但是,但是突然天降大雨,依老臣所見定是不吉!而我們出宮的時候還是萬裡無雲,這麼,”他抬頭看了看綿堇,憂國憂民之語又說

“不想娘娘這一出宮,就大雨漂泊,看著下雨的樣子一時半刻怕是停不了了。但萬一過了祭拜的時辰,哎,皇上啊,這想必定是天也為此哭泣啊!”

“什麼意思?”

杪卜巳想了想,忙說“皇上乃是天子,天又怎麼會在皇上登基朝拜之時哭泣呢?定是因為國中出現不吉之人,會給皇上和國家帶來禍患,才會哭的如此傷心。恕老臣直言,娘娘本來就是帶血之軀,祭拜太廟本來就不吉利,並不適合與皇上一同前去啊。”

“杪卜巳!你好大的膽子!”昂震怒。

“皇上!”杪卜巳又磕頭。

昂站起來責備道“她是真的皇妃,遲早會成為我金國的國母,你是臣子,出言不遜!你該當何罪!”

“皇上息怒!老臣,老臣也是為了國家江山社稷啊!不想讓皇上沉淪於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手裡!”

“放肆!”昂仰起臉,“來人啊,杪卜巳大言不慚,占卜出錯還推至旁人,殿前誹謗,將他拉下去,等朕祭拜之後再行處置!”

杪卜巳大驚,被人拉住手臂還大喊道“皇上!老臣知罪,還請皇上看在老臣一心為皇上的麵子上就饒了老臣這次吧!”

“好了,”綿堇慵懶地坐起身來,昂和杪卜巳側頭看她,她擺了擺手,說,“下雨就下雨吧,哪裡來的這麼多道理。天愛喜怒無常,若是杪卜巳大人次次都猜中天意那才是神仙下凡。本宮也不是神仙,不是本宮能說下雨就下雨,說放晴就放晴的。大人為朝著著想辛苦了,皇上英明,還是繞過杪大人吧。”

昂附身下來,“他這樣說你你都不生氣?”

“生氣什麼?杪大人定以為綿堇是位仙女了,本宮高興都來不及,有什麼可生氣的。”

“真的?”

“是。”

昂起身又說“杪卜巳,這次朕看在皇妃的麵子上放你一馬,做好你的本職,不要多言胡語。”

杪卜巳馬上行禮磕頭,“是,老臣明白,”他抬頭看了看一臉不在意的綿堇,心中滿是疑惑,“老臣多謝娘娘。”

“下去吧,杪大人不是擔心祭祀的時辰嗎,那便請大人下去再算一算,這雨何時能停。”

杪卜巳拜禮,“是,老臣這就去算算。”

“好個妖女,竟然皇上如此聽話,此女不除,定會禍國殃民!”走出營帳,杪卜巳臉都綠了,自言自語地說。

轉眼雨越下越大了,溫度沒有什麼變化,但外麵卻是狂風大作。吹得營帳都是搖搖欲墜。

昂急急走到門口,一陣大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隻依稀看見外麵的樹枝都吹彎了腰。他退了回來,營帳的根基都在晃動,就怕下一秒會被風連根拔起!

“綿堇,你不要怕,朕在這裡,這裡很安全。”

綿堇推開昂的手臂,看著外麵就快被拔起來的樹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特彆高興。倘若這大風能把她也吹走了,就算不知道吹到哪裡,也許連命都沒了,也沒關係。

不知道雲司的毒借了沒有,應該是解了吧,有夏姐帶回去她很是放心。現在應該是大好了,不知道雲司看見她不見了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想來救她。綿堇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她這條命是雲司給的,她不想看見他為她冒險。

“綿堇,綿堇?你怎麼發呆了?哈哈,你彆怕,就算這營帳吹不見了朕也能保護你!”

“恩。”綿堇輕聲答應,腦中卻想著彆的,想著秦淮河邊也常常下雨,隻是那雨很細很小,有個人會為她擦去臉上的雨水,說她的妝花了,很醜。也會擔心她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會為了她對彆的男人笑而消失不見。

“皇上!”貊邏突然進來,已經是滿身濕透了,“外麵大雨太猛,許多帳子都吹翻了,請皇上和娘娘同屬下去山洞避雨吧。”

昂一個箭步走到門口,外麵早就亂作一團,士兵都被封吹得站不穩了,“哪裡有山洞?”

“向西百米處。”

昂拉過綿堇的手就往外走,“走!”

貊邏快步跟上。一出軍營,雲木馬上握緊了手中的劍,“阿司,行動……”話還沒說完,雲司縱身躍下,飛地跑了出去。

雨再大一分,風在狂一點,看不清麵前的路,看不清拉住自己手的人。昂任性地拉著她往前走,完全不管她是不是走得動,跟得上。綿堇鬆著手,昂卻僅僅拉扯,她腳下的土壤陷得深,她來不及抬腳就被人拖了出來。手臂硬生生的疼,她發出的聲音被大雨淹沒,眼睛睜開就是一道道水光,這個男人怎麼如此粗魯!

大雨中昂埋頭前進,也不管綿堇如何,迎著大雨他一頭紮進山洞便接過手巾擦了擦臉,“真是大雨!朕險些要被吹走了!”

“皇上趕緊換了這身衣服的好,”一旁侍女取來衣裳,“奴婢們已經準備好趕緊的衣裳,裡麵點了篝火,還請皇上和娘娘……娘娘?”

昂見她說話奇怪看了看身邊,卻沒有看見綿堇,“綿堇呢!朕剛剛還拉著她的手,怎麼就沒了!剛剛你們都看見沒!”昂急急向旁邊人問道。

“貊邏!朕的皇妃呢!”

貊邏一臉疑惑,道“皇上,方才皇上的確與娘娘一同出來,但臣一直在前麵為皇上帶路,皇上進來這裡臣便沒有看見娘娘了。”

昂一把拉過貊邏的衣領,“你說什麼!朕一直拉著她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莫不是雨太大,娘娘還在雨中?”

昂想了想,扔了手巾就跑進雨中。

“阿司,等等!金國的皇上怎麼又跑出來了。”

雲木和雲司急忙躲在一旁,大雨讓他們的視線模糊,隻隔著幾米的距離,昂卻沒有看見他的侍衛裡麵竟然還有彆的人。匆匆離開,往直前的營地走去。

雲木覺著奇怪,這一路上綿堇與他同乘一騎,他不許綿堇離開他的視線,就算下雨也應拉著她進一個帳子。現在這麼大的雨,他竟然會一個人出來。

“阿木,你也覺得奇怪嗎?”雲司探了探頭,“我去那洞穴看看。”

“你看見綿堇與他一起進去了嗎?”

“我看見一起出來了,一直拉著呢。”

雲木將雲司拉到大樹後麵,大雨小了一些,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喊聲。雲木細細聽,“他們再喊綿堇?”

雲司雲木相視一眼,忙從這裡跳開,退到幾米外。

“兩位可認識綿堇?”

“誰!”

雲司雲木雙雙回頭,隻見大雨中一把紙傘,兩位男子,撐著傘的男子畢恭畢敬地站在後麵。前麵的男人長相秀美,衣冠華麗,懷中抱著個女子,看不見長的什麼樣子。

簡夜又問一遍,“兩位公子可認識我懷中的人?”

雲司定睛一看,馬上呼道“綿堇!”

簡夜上前,“綿堇就還給你們了,有勞兩位公子照顧。”

“你是誰。”雲木抬手攔住要過去的雲司,拿劍指著簡夜。

玄玉正要上前卻被簡夜攔住,簡夜笑道“我叫做熙炎,等綿堇醒過來就這麼對她說,我不會再回來,請她照顧好自己。”

雲司急忙抱過昏睡中的綿堇,“她怎麼了?”

“無事,等我走了,她便能醒過來。”

雲木收起劍,一直盯著簡夜,“你跟她什麼關係。”

簡夜轉身,“你去問她吧。”

回到雲上,玄玉才開口,“少爺,可以不用下雨了吧?”

“哦,我都給忘了,”簡夜忙拿出一個戟樣子的法器來,默默念了句什麼,雨點驟然變小,鬆了口氣,“回天宮吧。”

“簡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擅自挪用雨器!”

雲層以上的地方震了三下,雲層之上一瞬間就變成了烏色,簡夜被震得耳朵同鳴,玄玉已經向後退了好幾步,隻聽天上又傳來低沉的聲音,“簡夜,朕命你速速回天庭請罪!”

簡夜雙膝跪地,“簡夜,遵命。”

“少爺。”

簡夜抬手,玄玉馬上不再說話,召來祥雲。

待雲司走後,綿堇真的醒了過來。她什麼都不記得,昂拉著她的走一直往前走,大雨很模糊,再醒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驚喜地叫著她的名字,接著便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和喜極而泣的表情。

綿堇伸手將雲司臉上的淚擦掉,假如有那麼一個男人用真心愛你,為你流淚,為你能舍棄一起,你若不在了他便會覺得是世界末日,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或許是感動,或許是感激,但一個女人,她要的隻是相守相依,僅此而已。

“你的毒,都解了嗎?”綿堇咧嘴,看著他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難受。

雲司點點頭,將她抱了起來,“我終於見到你了,終於見到了。我們回周昱。”

“恩,謝謝你。”

“我不要你跟我說謝謝,隻要你……”

“皇上!在那邊!”

雲木回頭將雲司護在身後,之間樹林數米之外,雨還未停下,金國的士兵就已經追過來了。雲木拔出劍來,“你們先走!快!”

“阿木!”

“快走!”

綿堇急急說“將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雲司反手抱得更緊了,抬腳便快步離開。身後的刀劍聲傳來,綿堇急忙望向雲木,隻見他揮手之間幾個士兵已經倒下,他步步退後,回頭見雲司和綿堇走遠,才又打倒幾人。

一身虎身華袍,昂躍上士兵牽來的馬,雲木看他帶著一眾人向他衝來,他轉身,刀光劍影迅速除掉眼前的幾個士兵,快步退去。

“阿司你放我下來自己走,你抱著我你跑得快嗎!”

“我抱著你才是跑的最快!”

綿堇死死看著身後與他們打成一團的雲木,馬上的人正是昂。昂一見她就大喊起來,“大膽刁民!竟敢擄劫皇妃!給朕就地正法!”

雲木掃過一眼昂,人越來越多,身後的雲司和綿堇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他收起長劍快步離開。昂拉著馬喊道“貊邏!貊邏人呢!你們還不給朕追!”

“是,皇上!”

貊邏匆匆趕來,一個縱身從昂的身邊跑過,“保護皇上!”語音剛落,他便已經到了幾米之外。身後冷光襲來,雲木腳下回轉擋住貊邏狠狠砍下來的一刀!

砰地一聲,叫四周的樹葉都震了開來,“哪裡來的狂徒,竟然敢擄劫娘娘!”

雲木擋住他,“不必你管。”

“貊邏!”另一道刀光劈下,雲木跳至幾步之後,那刀光的主人便是阿納希塔?昂,“你比朕腳程快,快去追皇妃,這裡交給朕!”

雲木等不到昂的話說完,朝著貊邏就是一劍,昂眼疾手快將雲木的攻擊接了下來,身後趕來幾個士兵,貊邏點點頭躍身跳過雲木的劍。雲木收劍想追上去,昂的刀卻節節逼了上去。

雲木見貊邏往雲司逃走的方向追去心裡往下一沉,臉色黑了起來,接住昂向他砍來的幾刀,左腳逼近一步,右手接一招,左手從背後轉向至前,猛地抬手朝著昂的凶手就是一掌!

“嗯!”昂吃疼,連連退後幾步,雲木順手將砍掉兩個士兵,躍身就走。一個士兵將昂扶住,昂捂著胸口惱怒道,“還不快給朕追!”

雲司抱著綿堇走得飛快,綿堇拍著他的肩膀,“慢點慢點,他們沒有追來,咱們彆迷路了可好!”

“梁珪和小晚在前麵不遠處,你上了馬車就先走!”

“什麼?”

“綿堇,”雲司突然一手將綿堇橫抱到腰上,綿堇驚呼一身將他死死抓住,腰間的軟劍出手,與貊邏的彎道繞在一起,與貊邏四目相對。雲司將綿堇放下來,“你退開,過了那邊的山頭,他們就在那裡,過去吧。”

綿堇落腳下來,心慌慌地平靜一些卻沒有走,“不必了。”

“綿堇?”

“貊邏將軍,你知道為什麼皇上後來會放過你和薛衝將軍嗎?”綿堇走近貊邏,雲司收回繞在他刀上的軟劍,一手將綿堇護住。綿堇握著他的手臂,說,“這個時候就是你應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娘娘……”

“彆叫我娘娘,是我向你們金國的皇上求情,他才肯放過你和薛衝將軍的,”綿堇將手放在他握住刀的手上,“你知道為什麼薛衝將軍遲遲未來?因為他本為了幫我逃出皇宮與我同在一個馬車裡,不過卻被皇上的人發現了,是我引得皇上的人的目光讓他乘機走了。”

貊邏微愣,放下刀來,“薛衝現在如何?”

“將軍不必關心,薛衝將軍無事,隻是怕貊邏將軍不知,綿堇本是周昱人,隻是金國的皇上搶來的而已。我幫將軍乃是仁義,綿堇不求多的,隻希望貊邏將軍能還我這個人情,腳下慢一步,可好?”

貊邏微愣,他自當聽說過這事,心中還一直懷疑綿堇為何會出麵幫他,沒想到是因為薛衝和哈克答應了她要助她出宮去。但是刀在手,皇上又在身後即刻就到,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娘娘逃走也太……

“綿堇。”

“阿司,不必擔心。”

綿堇又問“貊邏將軍眉頭緊皺,不過說來也是,就這麼站在這裡等著我逃走也說不過去。不過綿堇有一法,能讓將軍不為難,也能還了小女子這個恩情,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貊邏猶豫不決,手中的刀越拿越緊,“娘娘請說。”

綿堇拿過雲司手上的軟劍,貊邏一個沒看準肩膀就被綿堇狠狠地刺了一劍!

“娘娘!”

“非這個法子,皇上一定不饒你,恕綿堇冒犯了。”

“綿堇,”雲司搶過她手裡的劍,貊邏肩膀上的血已經滲了出來,一把刀插在地上,“我們趕緊走。”

雲司拉起綿堇的手,綿堇向貊邏行了個金國的禮,“綿堇在這裡謝過貊邏將軍了。”

貊邏撐起身子,“娘娘!”

一道人影從貊邏身邊越過,雲木急急趕了過去。不過一會兒身後的步伐聲越來越多,貊邏聞聲,又半跪下去。

“貊邏!”

昂騎著馬最先趕來,一見貊邏身負重傷馬上策馬向前!

“那邊那邊!懸崖啊!”

雲司拉著綿堇向另一邊,綿堇聽見身後急急的馬蹄聲,連忙回頭,驚地倒抽一口氣!是昂!追來的如此之快!

“綿堇!大膽賊人,還不快放了皇妃!”

雲司將綿堇擋在身後,昂才看清了他的樣子。昂大笑起來,“原來是你!你竟然沒有死!”

“嗬嗬,我沒有死,金國的皇上看見我是不是十分震驚?”

“不可能,”昂把目光移向綿堇,忽而驚訝道,“你是,不可能,你是怎麼把漠乾的解藥讓人帶出去的!”

綿堇緊緊抓著雲司的手,手心冒著冷汗,不敢與昂對視。隻是現在縱使被人發現了又如何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被他發現了,也沒有更多意義。

“是我偷了你的解藥帶出去的,”綿堇抬起眼睛,“我說過,我不願在你身邊。若是你能放過我,我將感激你一輩子,隻是你不願意。”

“朕為什麼要願意!你是唯一能讓朕開心的人,就算隻留住你的人朕也要留住你!”

綿堇搖了搖頭,“你就是這樣,霸道得沒有一點道理。”

昂一手拿著弓,一手拉住韁繩,“你竟然敢背叛朕,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就回來朕身邊,不然朕就將你們兩個都殺了!”

“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隻要我還在。”

“朕再同朕的皇妃說話,沒有你說話的份!”

綿堇拉住雲司的手,與雲司相視,“放了他,放了他我便同你回去!”

“哈哈哈!你騙了朕第一次,還想騙朕第二次?”

“你放了他,我就跟你走,你若不放他,我便從這裡跳下去。”

“等等!”昂急忙阻攔。

雲司反手抓住綿堇的手臂,“不要跟他回去,我不會讓你跟他回去的。就算我們從這裡跳下去我也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他傷你分毫!”

“阿司,”綿堇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拉得更緊了,“你走吧,我的命是你給的,我不能讓你有事。求求你,你走吧。”

“不,”雲司緊皺眉頭,眼中無限不舍,說是擔心卻遠遠賽過擔心,說是不願卻也比不願更濃,雲司的手多加一份力氣,“就算我死,也不要你跟他走!”

“阿司,你……”

雲司不放,卻讓昂惱怒不止,箭放在玄上直指雲司,“綿堇,你過是不過來?”

綿堇正走一步,卻被雲司拉了回來,“不要去,求求你,綿堇,不要去。”他的眼神充滿無辜,充滿被人遺棄的悲哀,就是這樣的眼神,就是這樣覺得她的生命更重要的眼神,一句‘不要去’一句‘求求你’就能給她本來將死的心有了那麼多的陽光。

綿堇反握住雲司的手,“好,我不走。”

雲司笑得像個孩子,隻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能如此開心。

“啊!”雲司腳下一轉硬是要幫綿堇擋住昂射來的箭,綿堇卻將他猛地一推!箭從背後刺進,一股猛然地推力將綿堇向前驟然推動,向前跌落!綿堇一手抽回,一手用力將雲司推開,腳下的石子亂蹦,直直向前的懸崖落下!

“綿堇!”兩個男人齊聲喊道,卻有一個跟著綿堇的身影落了下去,另一個卻在馬騎上遠遠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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