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提親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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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提親(1 / 2)

浴火貓妖!

昂胯下馬疾跑到懸崖邊,深深的樹叢擋住他們掉下去的身影,昂暴怒,轉身大喊道“都給朕下去找!朕火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皇上!”

昂一直站在懸崖邊,緊握雙手,怒氣橫生,竟然寧願死都不留在他身邊!這片樹林深得很,就是這片樹還有機會活命。等他找到,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

日頭已經落下,昂卻還站在那個懸崖邊,“人呢,找到沒有!”

“回皇上的話,沒,沒有。”

昂一把抓住士兵的衣襟,“怎麼可能會沒有人!沒有人也應該有屍體啊!”

“回皇上的話,屬下們已經找了好幾遍了,連,連屍體都沒有!”

“再給朕去找!”昂大發雷霆,“找不到你們統統給朕掉腦袋!”

“是,是!屬下這就去找!”

士兵匆匆退下,杪卜巳卻趕了過來,“皇上,皇上啊!”

昂側頭看他,“你又有何事?”

杪卜巳忙跪了下來,道“皇上,祭祀大典迫在眉睫,咱們已經耽誤一日了,好在咱們提早一些出來,皇上現在應該快馬加鞭趕路。為了一個女子而耽誤時間實在是不必要啊。”

“住口!”

“皇上……”

“找不到她,朕哪裡都不去!”

杪卜巳急了,“可是皇上,祖禮不能忘啊,皇上登基大典在即,不可延誤!皇上,那些丞相的殘黨還等著看皇上的笑話,皇上不要為了一時而誤了大局啊!皇上!”

昂舉手指著他,想罵他卻又沒有罵出口,走過來走過去,隻得收回手,“來人呐!”

一隊士兵從後麵出來,昂吩咐道“貊邏人呢!”

“回皇上的話,貊邏將軍受了傷在營中。”

“傳朕的話,讓貊邏留下給朕找人,朕馬上啟程去太廟!”

杪卜巳馬上拜禮,道“是!皇上英明!”

大批的士兵整頓之後離開,雲司緊緊抱著綿堇,綿堇雙手環住雲司的脖子,後背的劍已經在他們跌落下來的時候拔掉了,她已經疼得快暈了,腰際上微微發疼。一根繩子纏繞在綿堇和雲司腰上,繩子的那頭,雲木似笑非笑,極其無奈地站在樹梢上頭。

“阿木,拉我們上去吧!”雲司見綿堇額頭冒汗,伸手為她擦了擦。

綿堇搖搖頭說“阿,阿木,你,你再不拉我們上去,我,我保證我要暈了。”

“阿木!”

雲木拉著繩子沒有動,低頭輕聲說“我一個人,沒力氣拉你們了。”

“阿木彆開玩笑了,綿堇都這樣了你還能開玩笑。”

他什麼時候有那個心情開玩笑了,雲木翻了個白眼,他都拉著他們拉了大半天了,哪裡還有那個力氣。

“大人!你們在下麵嗎?”

雲司匆匆抬頭,“梁珪?是梁珪嗎!快拉我們上去!”

“小姐!小姐!他們在這裡呢!”

好一會兒的平靜,雲木旁邊落下個人來,梁珪擺了擺劃過他臉上的樹葉,“將軍,怎麼就您一個人?我不是才聽見刺史的聲音嗎?”

雲木指了指下麵,就聽下麵傳來聲音,“梁珪!還不拉我們上去,綿堇快不行了!”

“刺史?你們,你們怎麼,已經找到人了?我,我馬上拉你們上來!”

梁珪拉著雲木手中的繩子一點一點,綿堇和雲司在往上升,綿堇卻覺得背後一陣刺痛,眼前是月亮嗎?很模糊很模糊,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卻又不是相同的。

梁珪扶著雲司,雲司將綿堇橫抱起來,攀著繩子上去。懸崖上麵,夏仲晚伸手拉他們上來。夏仲晚看見雲司懷中的綿堇本來的喜悅卻變成了擔憂,“怎麼會這樣!綿堇她怎麼了!”

“中箭了,還好沒有毒,我已經簡單塗了點身上帶的藥,不過還是得趕緊治療!”

“快!跟我來,乘他們還沒有回來快走!馬車上有藥,先把綿堇送到馬車上,珮兒你趕緊去馬車裡點火燒點水來。”

他們手忙腳亂,急急往山頭那邊的馬車走,卻忘了這山崖下麵的樹上,還留著兩個人。

太陽從不會在這裡落下,星星從不會在這裡出現,想要在這裡看見月亮卻隻需去到那銀河裡,身邊便是繁星圍繞。薄得像水霧一般的雲在你周圍親昵,伸手想抓卻抓不住。

看著在手裡消失不見的雲朵,簡夜深深歎氣,嘴角微微上揚,笑得苦。隻是了了件心事也沒那麼苦了。

從無上宮出來,天兵天將跟在簡夜後麵,玄玉急忙上前,“殿下!”

簡夜抬手阻止玄玉詢問,說“天君天恩浩蕩,讓我與熙炎去作伴,也免了我這些年一個人無聊了。”

“殿下,那……”

“璃鏡宮的瑣事就交給你了,我那些個夫人,玄玉就麻煩你了。”

玄玉忙行大禮送簡夜,“屬下一定儘心儘職等殿下回來!”

簡夜揮袖,從袖中調出張紙來,玄玉起身將紙遮住,待簡夜走遠才撿起,“玄玉。”

玄玉驚地握住手中的紙條,回頭行禮道“未將拜見天後娘娘。”

天後沉月,一身錦繡華衣,銀綠色的藤蔓蔓延在水袖胸襟之上,一朵紫色深邃伏在肩頭悄然綻放。幾顆冰藍色淚滴爬在眼角,華麗而不俗氣,秀美而悠遠,絕世而不失莊嚴。

天後抬了抬手,輕聲說“起來吧。”

“謝天後娘娘。”

她伸手,玄玉微微一愣,“拿出來吧。”

“娘娘……”

“君上為了熙炎的事情已經是日夜歎聲了,這次簡夜下凡去不僅耽誤了數日,還擅自拿用了雨器,君上為此大發雷霆。玄玉,你懂本宮再說什麼,你與簡夜一同長大,自不想見他受苦。”

玄玉猶豫,他自是不願見簡夜受苦的,但簡夜吩咐的事情他還來不及看,但權衡兩邊,他雖不願但還是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天後。

天後微笑,看了看紙條,說“你不必擔心,本宮自會想辦法。”

“多謝天後娘娘。”

“本宮有一事想叫你去辦。”

“娘娘請吩咐。”

沉月抬手,毀了那張紙條,又說“天君早先本是想讓簡夜去妖界一趟,一來是向妖王提親,二來是看看妖王的小女兒資質如何。可是天君如今將他也關起來了,這件事,本宮想著不如就讓十六重孫光躍去辦,”天後頓了頓,又說,“你也知道,光躍貪玩,本宮怕他誤了事,就遣你一同去可好?”

玄玉拜禮,答道“全聽娘娘吩咐。”

沉月點一點頭,拿出個牌子來,說“好,讓慧心與你去籌辦提親的物品吧。”

“是,屬下遵命。”

“下去吧。”

“是。”

大嵐景宮正值冬日,外麵雖然沒下雪,但是天氣陰雨得厲害。又又怕冷,早早就窩在了被窩裡不肯出來,看著天空一層層厚實的烏雲,即將會有一場大暴雨降臨。

屋子裡不曾有過爐火,因為以前每逢這個時候,落姬總是待在朽紋的火浴池裡,又又待在那裡不但不熱,反而舒服得很。而今年算是破了例,讓人找來了個爐火放在房裡,又又也安心多了。

內室裡有一道異樣的風景,如沫長長的頭發總是那麼顯眼,跟熙炎冰藍色的長發比起來更加嫩綠。被透過窗戶吹進來的風輕輕吹動,像是海波卻又像是草海一樣。

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輕輕地呼吸,她沒發現一旁的床上,熙炎早就醒了過來。熙炎不再趕她走,也不再冷言冷語,不是因為這姑娘不分晝夜守在他身邊為他治病療傷他很感激,也不是因為這姑娘對他儘心儘力他感動了。

隻是他看見如沫給他治傷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人。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人以前也是這麼照顧他的,隻是沒有如沫這麼怕羞,沒有如沫這麼溫柔,小心翼翼的。

那個女人很笨,連換個藥都是笨手笨腳的。她會沒有任何忌憚地盯著自己的眼睛,會罵他會朝他發脾氣,生氣到了極限會任性地叫他滾叫他再也不要出現。但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女人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高興。每次看她生氣,熙炎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就好像前些日子還看著落姬氣得要死還拚命地賭氣一樣。

幾萬年不曾有過的感覺,他突然感覺到了,突如其來,讓他措手不及。他覺得就好像是那個女人複活了一樣,但細細感覺,兩人卻又不一樣。落姬更頑皮,更囂張,更霸道,會裝模作樣,生氣起來六親不認。還會無視他。落姬沒有那個女人長得美,但一雙眸子,卻都是勾人的。

熙炎笑得完美,笑得令人癡醉,想得入神。

“你,好些了嗎?”如沫瞧得臉紅,這樣的熙炎,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是什麼能讓他這麼淡漠的一個人笑得如此開心?

熙炎收斂起笑容,看了看她,淡淡地說“恩,本就沒有大礙。”

“你傷的很重,”如沫瞪著他,他在想什麼啊,傷的這樣重竟還覺得沒有大礙,“若不是及時處理,就算你是上神,也會損耗一半的仙力。”

熙炎輕笑,“是嗎?”

“是啊!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礙事,隻要沒死就不礙事。”

如沫被他說得口吃,不可思議,“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沒想到鮫族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在上神的身上留下這樣重的傷。”熙炎沉默不語,沒想到她一眼卻能看出是因鮫族而傷的。如沫拉起他的手,又說“這個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管我用什麼藥,它都恢複不了?”

熙炎與她對視,垂下眼睛看著手腕上被貓抓過留下的傷口。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傷啊,他笑了,盯著手上的傷口笑得懷念。

“你笑什麼?這個傷口治不好,會留一輩子的。而且你不覺得疼嗎?”如沫皺眉。

疼,怎麼會不疼?隻要是寒冷的天氣就會隱隱作痛。不過熙炎笑的更深一分,“疼不是更好。”

“什麼?”

“疼的話,才能讓我永遠記得。”熙炎說的莫名其妙,如沫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問。莫不是因為還沒將傷自己的人殺死,所以才要好好記得?

熙炎不說話,如沫也覺得不好多問,也不敢多問。她拿來湯藥給熙炎,熙炎卻側開頭,“不要。”

“不苦的,喝了內傷才能好。”

“我從不喝這些。”

如沫拿他沒有辦法,愁眉苦臉得都快急死了,“你喝吧,不喝真的會死的,我求求你了。”

“死不了。”

“你,你怎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呀!”

熙炎垂下眼瞼,“珍惜的話,就不會死了嗎?”

“當然!你自己的命自己不好好珍惜誰還來珍惜你啊。”

“若是珍惜我的人已經沒了呢?”

如沫發怔,沒了是什麼意思?死了嗎?就跟她爹得一樣?她放下藥,憋紅了臉才說“我,還有我,我珍惜你,你喝吧,我不想看你這個樣子。”熙炎不語,如沫更急了,臉紅得都快熟了,“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喝啊?”

熙炎沉默一陣,隻說“不要珍惜我,我的心早就隨彆人走了,還未回來。”

他也搞不懂了,有時候自己也在想,那時是如此貪戀一個人,那個人死了,他決定此生再也不愛任何人。他變得有些像簡夜,每個女子靠近他他縱使不接受也不再過多的拒絕,那種沒有感覺的日子久了,便也乏了。

可是如今這樣的感覺又出現,卻不是對曾經的那個人,這樣的自己曾一度讓自己很厭惡。

熙炎閉上眼睛,不再聽如沫說話。他想去一個地方,想問問那個他說過要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好好愛的女人,他是不是個虛假的人。那些說過的話,是不是都是假的。但是他無法控製,有一種力量一種心情,將他推向懸崖他卻心甘情願。

仄關的大雪下了已有兩日,城下的士兵們裹著厚厚的襖子還穿著布甲,冰冷的長矛握在手上發出的寒光不比大雪的溫度高。一個衝擊說不定就能將長矛擊碎,地上的沙子被大雪覆蓋,然後被士兵踏成水,然後又被覆蓋,結了冰,卻又覆上一層雪花。大雪,卻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

屋子裡的暖爐燒的正旺盛,雲司隻穿了平常的衣裳,坐在綿堇的床邊。她已經睡了兩日,大夫說沒有大礙,隻是些皮肉傷,隻是她身子虛弱,新傷加上舊病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有分毫操勞。

綿堇暈迷時候總是輕輕咳嗽,她的身子在這半個月裡已經大不如前,就算再怎麼休養,也回不到以前了。

“阿司,綿堇怎麼樣了?”夏仲晚推開門,帶進幾朵雪花,厚厚的風氅下麵是素淨的棉衣長裙。

雲司起身,揉揉眼睛,“大夫說沒事了,隻是她還未醒來。”

“沒事就好,”夏仲晚坐在床邊,卻看綿堇微微睜著眼睛,急忙附身,“綿堇?你可是醒了?看得見我嗎?”

雲司一聽,幾步跑了過來,“綿堇?”

綿堇呆呆地看著他們,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雲司急忙走出去叫大夫。綿堇才被他的聲音吵得醒了過來。

“夏姐……”她的聲音很細,細的幾乎讓人聽不見,但這兩個字,足以讓夏仲晚有千萬的感觸。

捧著她的臉,微涼,夏仲晚癟了癟嘴,感歎道“你,受苦了,綿堇。不到兩年而已,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綿堇抓著夏仲晚的手,有說不儘的話,太多的情緒想要宣泄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講起。所有的話語彙成一句話,隻是對視著,綿堇就已經滿眼是淚,雙唇顫抖著,她屏氣,“我好想你,夏姐。”

“傻丫頭,你可是過得不好?”

“不好,”夏仲晚為她擦掉眼淚,眼淚卻又掉了下來,帶著大夫進屋的雲司將大夫攔住,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她們的重逢。綿堇吸吸鼻子,夏仲晚將她扶起來靠著,綿堇深吸口氣,說,“我該怎麼與你說,我怕我會泣不成聲。但我心裡藏不住,若不說,我一點會憋死。”

夏仲晚拿來她的風氅給她披上,坐在她身邊,握著她微涼的手,“慢慢說,我都會聽。”

綿堇點點頭,話還未說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道“夏姐你說過,女人一時的衝動會毀了她一輩子,但你從不後悔。綿堇那時還小,不懂,現在懂了。可綿堇不知道後悔不後悔,我不敢去想,我怕自己會後悔。”

“傻瓜,你若是真心,又怎麼會後悔?相信自己的決定,你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可是我擁有的太過突然,失去的也太突然,就好像一場夢,從未出現過。”

夏仲晚輕笑,“人生就是一場夢,這段夢對你來說是好是壞,全由你自己決定。”

“不好。”綿堇想也沒想就回答。

“若是沒有呢?”

她想了想,“更是不好。”

夏仲晚微笑,綿堇一頭紮進她的懷裡,“可我好痛苦,可真的到了失去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心痛!我寧願不曾見過他,不曾愛過,擁有過!我也不想失去!”

“可你擁有了,就必須要失去什麼。”

綿堇沉默一陣,腦中閃過許多畫麵,她呆呆地問,“是不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懲罰我私心想占有天的後代?”

“綿堇?”綿堇急忙搖搖頭,夏仲晚摸著她的長發,道,“沒有人會給你懲罰,你與那個人的相遇邂逅都是最美麗的事情。你應該感激,你若沒有遇上,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感激?”綿堇愣住,她為什麼要感激?她感激了,所以她的孩子沒了,所以她被人淩辱?她不要感激,她強迫自己這麼想,隻有這樣想她才能好好活下去,為了渺茫的機會再見到熙炎,她必須讓自己記住他拋棄過自己。

但是她怎麼能不感激,若不是遇到他也不會……

“我不感激,我感激的人隻有一個,就是雲司,”綿堇抬頭,擦掉自己的眼淚,“綿堇的命是雲司撿回來的,綿堇隻感激雲司一人。”

“傻丫頭,感激不是愛。”

“但是……”

“會是的,”雲司走進裡屋,打斷她的話,“我會讓綿堇愛上我的,我要娶她,小晚,我要娶她!”

夏仲晚瞪著他,說“你叫我什麼?”

“晚,晚姐姐。”

夏仲晚收回視線,又說“阿司,你就與綿堇一樣,叫我夏姐就好。”

“夏姐。”雲司乖乖喊道。

“真的不是我懷疑你,你對綿堇可是真心?”

“天地可鑒!”

“阿司,”綿堇都有些吃驚,“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怎麼不知道。”

雲司比她還吃驚,“你怎麼不知道了,我,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雲司訕訕地說,“綿堇,你,願意嫁給我嗎?”

夏仲晚橫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白了?”

雲司也不害羞,隻是低聲問“綿堇,你願意嗎?”

綿堇搖了搖頭,雲司急了,“為什麼,我,你,不喜歡我?”

“不是,隻是我並非完璧,況且你是雲家大少爺,我隻是個藝妓,連當個小妾都不配。況且,我難以生育,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想與彆人同事一夫。我願意一輩子在你身邊照顧你,隻要你願意,綿堇這條命都是你給的,但是我不能嫁給你。”

“我不要你照顧我,我喜歡你要你在我身邊,我要給你名分,夫人的名分!”

綿堇皺眉,他的臉坦率,她信了,卻還是不能,“不行,綿堇配不上你。”

“怎麼配不上!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再說,”雲司頓了頓,又說,“再說也沒有人知道你非完璧,也沒人知道你難以生育啊!藝妓又怎麼樣,藝妓也是人啊!”

“彆說了,即便是完璧,一個名門貴族,怎麼會讓一個藝妓當夫人?不要說了,阿司。”

雲司俯下身子拉起綿堇的手,與她四目相對,“不要逃,就算所有人反對,我也要娶你,我不許你逃。”

綿堇緊緊皺眉,將手抽出來不去看他,“不行,”她不要,這樣的話,熙炎也說過,但結果呢,卻還是分開了,“即便是一個反對,我也不會答應。”

“綿堇……”

“藝妓又怎麼了?”夏仲晚起身輕笑道,“我也當過藝妓,但我依然是夏天罡的女兒,夏伯雲的孫女。綿堇是我的妹妹,那就也是夏天罡的女兒,夏伯雲的孫女。我想雲伯父應該很樂意你成為雲司的夫人。”

綿堇呆呆地望著夏仲晚,雲司卻欣喜若狂,“真的嗎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夏仲晚得意地勾起一抹淺笑來,“你說呢?我幾時騙過你?”

“綿堇,你聽見了沒?你不是藝妓,你是夏家的女兒,是我雲司未來的夫人!”

“不,我,我沒聽懂。”

“夏綿堇,這個名字還不錯,也不必根據族譜來改名字了,”夏仲晚想了想,道,“阿司,記得上我府上提親。”

雲司渾身一震,“綿堇,你先在屋子裡休息,我去跟小晚商量商量咱們的婚事。”

綿堇呆呆地點頭,提親?可是她記得夏姐說過,自己的雙親早就去世了啊。

雲司慌慌張張地跟夏仲晚跑出去,“夏,夏姐,你說讓我去府上提親,可是,”雲司猶豫地說,“夏爺爺和夏伯伯不是都已經……夏府還有誰管事嗎?”

“我四叔的女兒澱珠若是沒死也就綿堇這個年紀了,來仄關之前四叔瞧見我還心心念念著,”夏仲晚拍拍雲司的肩膀,“我就為了你們回去一趟,不過這仄關,刺史大人可得好生守著。”

雲司感激不儘,“多謝夏姐!”

綿堇糊裡糊塗跟著夏仲晚回了周昱皇城汴京城,糊裡糊塗認了夏仲晚的四叔夏天寧為父,她沒什麼感覺,隻是夏天寧看著她很是喜歡。人就是這樣,就算隻是個念想,若是存在有了,也是高興的。

她沒有願意或者不願,她要的不多,隻想待在夏仲晚身邊,隻想好好照顧雲司,其他已經與她無關。

十年後。

深灰色短發在額前隨著步子輕輕掃動,海棠鏤空的墨玉墜子係在腰間,瀟瀟何以,凜凜威風,眉宇清秀,嘴角彎鉤。多一分笑顏不多,少一分氣質不少,雖是丹鳳之眼卻處處漏著溫暖之意。

在天君的兒孫裡這樣溫柔的樣子也隻有他一人而已,嘴角永遠不變的笑容有有多了一分。腳下踏雲,滾邊的黑靴不落下任何腳印,在乾淨的白雲上飄動,直到麵前出現個大門。

簡夜走得很慢,踏進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裡麵人散發出來的仙氣,這些年,就算是封印著也無法完全封住了嗎?不愧是他。

白色雲朵做成的牢籠中,白衣垂落散開,不見其人,隻見白雲上一朵冰藍色的花開的正好。那花動了動,細細看去才發現這異樣的冰藍色卻是那個人的發色。隻從白雲上撐起身子,一件薄薄的外衣自然滑落,露出玉瓷般的肌膚,這慵懶的臉卻叫人歎為觀止。

該用什麼字句來形容一個男人的美,美得可歌可泣,卻不失男子的霸氣,不失男子的傲骨。

“你終於來了。”沒有焦距的眼睛望向一邊,眼睛透明得可怕,淺淺的,可以看出還有一些顏色。熙炎不記得自己被關了多久,簡夜與他一起關了多久,但不久簡夜便被放了出去,那之後又過了多久,沒有任何人敢告訴他。他想過,等他再出去,也許,已經過了幾百年。

簡夜蹲下身子,變出一套華麗的衣裳扔給熙炎,“大白天的,怎麼一副被人淩辱的樣子?”

熙炎抬手,那件一副立刻整整齊齊地穿在了自己身上,“就算什麼都不穿也沒有人會看見。”

簡夜故作驚訝的樣子,“那豈不是很浪費?”

熙炎靠在一邊,“你來,說明天君下了旨?”

“是,”簡夜起身將門打開,走到熙炎身邊坐了下來,“在這裡待夠了嗎?”

“嗬嗬,我何曾想待過?”

“哦,是嗎,我是來告訴你的,”簡夜看戲似地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膀,歎氣道,“你知道光躍為你去妖族提親嗎?結果被你未來的正妃娘娘打了個落花流水,一把扇子就給扇回來了,哈哈,好慘!”

熙炎沉默不語,簡夜接著興奮地說“我還真沒見過能這麼修理光躍的女人,哈哈,你沒看見光躍那一臉憤怒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這麼霸氣的弟妹,不錯不錯,天君找了個人絕對能治你!”

熙炎還是不說話,也不想聽,但簡夜倒是說得挺高興的,“哎,你聽見沒有?妖界的公主說了,要讓娶她的人親自去提親,不然誰來都沒用。嗬嗬,十七,你就去一趟吧?”

簡夜見他沒有反應,打了他一拳,“十七,為兄說話你可都聽見了?”

“你去吧。”

“我去可沒用。”

熙炎起身,“那我能出去了?”

簡夜點點頭,“當然,不過我能陪你一起去,彆忘了你身上的封印還有一半……哎!十七,你跑那麼快乾嘛?”

虛乙上君縱觀五界,無上宮大殿左右齊齊站著三十六位上君,都等著虛乙上君觀測之後的消息。

不過多時,虛乙上君收回仙器放入懷中,走上大殿,雙手作揖拜禮到“天君君上,老夫縱觀五界八荒,方才了解。五界之中,共一百三十多個族類,除凡界外,其他三界無需關乎,危乎則有三,不,還有一,卻是可危又非危。”

“上君請明示。”

“奏明天君,其一,鮫族之人乃在凡界肆虐,獲熙炎上神前去降服,傷亡慘重卻連同他手得以逃入深海,但暫無動向,這一暫且可放一放,”虛乙上君摸了摸胡子,暫且是一副安心的樣子。頓了一頓,臉上稍有擔心,說,“其二,八荒之內有一半妖半魔之珍獸,在西南方萬裡之外的焦熱地帶,生性凶猛暴躁,不愛與其他生物言語,雖還未傷及無辜之人,但若置之不管,卻也是大禍。”

簡夜聽後不但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反而輕輕微笑,側頭看向下麵的臣子們,說“座下數位愛卿,誰願意前去探一探那珍獸?”

四下議論紛紛,天地之間出現珍獸巨妖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隻是虛乙上君都說是危了,想必一定十分凶猛。一時間大家就算自告奮勇也因為沒有任何詳細情報不敢多嘴。

“天君君上,”一旁青絲垂地,光躍上君上前一步,不以為然,“就讓我去會會那個珍獸!正好我膝下坐騎送了二叔,這下正發愁呢!”

“王弟,不是讓你去玩的。”

“能降服了就是好的!等臣弟降服了那珍獸,天君就把它贈與我吧!”

簡夜笑道,這光躍就是喜歡玩,說是去降服珍獸,誰知道又是想了什麼鬼點子去玩。簡夜想了想,笑道“太法上君,您以為如何?”

太法上君主管五行陰陽,一襲紫紅色的衣裝上前,樣子秀美是天界有名的美女,溫婉賢淑。她蓮步上前,行禮,掐指之間,柔聲道“此時下界屬水,而光躍上君的仙法乃是屬金,不合適。”

“怎麼不適合了,”光躍急了,這一說他還能出天宮嗎,“我看挺適合的,反正我閒著沒事乾,就去探探而已,行了吧。”

太法上君搖搖頭,向光躍欠身,“火克金,還請光躍上君不要去的好。”

“那不是……”

“光躍,你想出天宮就明說了,朕準你出去就是,可真珍獸你若不小心被他怎麼了,朕都難辭其咎。”

光躍閉上嘴,行禮,“是,君上,光躍明白了。”

簡夜依舊微笑,擺手讓他回到隊列中,又問太法,“太法以為,這裡誰最合適?”

“自然是仙法為水性的上君最合適,”太法停了停,推薦說,“天君,太法以為,若隻是去探探便不必讓資深上君前去,不如就讓年紀尚小的雨仙前去打聽打聽。等知道詳細情況之後,再派仙家前去降服?”

“既然光躍想去就一並去吧,負責保護雨仙。”

光躍喜出望外,“多謝天君!”

簡夜又問,“虛乙上君,請接著說。”

虛乙摸著胡子,又說“其三危,天君,方才老夫看了看魔界,瘴氣重重,不見任何動向。但是卻見有一隻食人族巨魔的身影!”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無一不驚訝的。簡夜輕輕握手,“若真是食人族巨魔,朕就不得不防了。”

“魔界守備森嚴,怕是連隻蟲子都進不去。”

“進不去也得去,”簡夜掃過下麵一眾人,說,“玉池仙子,鬆涵上君。”

玉池仙子掌管天池之水流經之地的外界事宜,為人公正,能言善辯,一對銳利的眼神與簡夜對視,“玉池在。”

鬆涵上君掌櫃天兵天將三十萬,手持個葫蘆,上前,“微臣在。”

“朕命你們去到魔界,讓魔君驅散瘴氣,平衡五界。”

“微臣(玉池)領命!”

虛乙深思半天,還是忍不住向簡夜說“天君,老夫剛剛得知一事,不知是說還是不說的好啊。”

“虛乙上君請講。”

“最近傳言,青丘水頃上神失蹤已久,卻在北方青海之北讓人看見。”

簡夜笑道“如此甚好!”

虛乙緊皺眉頭,卻說“知道水頃上神的下落是好,隻是奇怪,她身邊跟著的卻是魔君的兒子。”

“此話當真?”

“應該不假。”

簡夜笑不出來了,側頭,“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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