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果真是閒人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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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果真是閒人(1 / 2)

浴火貓妖!

“啊!”綿堇驚地醒過來,卻覺得那股刺痛更清楚,“啊!”眼淚花地一下流的更狠了。

“綿堇!”

綿堇微微一愣,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雲司,而是因為右邊劇烈的疼痛傳來讓她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

雲司紅著眼眶湊近綿堇,看她已經緊緊皺著的眉間,萬般擔心,“綿堇,怎麼樣?還疼麼?聽得見我說話嗎?”

綿堇一邊哭一邊看著雲司,雖然右邊的耳朵很疼,但她能忍住,但眼淚卻嘩啦啦地往下掉。她搖搖頭,聽不太清雲司在說什麼。

“大夫,大夫你快來!”

雲司為綿堇擦了擦眼淚,半邊的耳朵麻木著,由著大夫牽過她的手把脈,側頭又看了看綿堇的臉。綿堇被他碰的生疼!

大夫轉身對雲司說“大人,夫人已經無礙,血已經止住。”

“疼,疼……”

綿堇搖著頭,眼淚流得更凶了。

“大夫,她說疼啊!你快看看!”雲司忙握緊綿堇的手。

大夫看了看綿堇,取出一個瓶子,說“疼得厲害的時候就含一顆,一日不可超過三顆。過幾日疼痛就會減輕,還請夫人忍耐。”

雲司立刻就取了一顆給綿堇含住,不過多時,綿堇便已經好了許多。她擦了擦眼睛,吸著鼻子,聽著雲司說著沒事了,沒事了。綿堇平靜許多,右耳卻還是隱隱作痛。

“阿,阿司……”

“我在我在,不哭不哭,還疼嗎?”

綿堇點點頭,又搖搖頭,虛弱得沒有什麼力氣,卻硬是說“朔陽城守住了嗎?”

“我現在擔心你的身子,你擔心這些要做什麼?朔陽城好得很,金國的士兵一時半會兒上不來。”

“那,那就好。”

雲司沉默一刻,“不好。”

綿堇見他瞪著自己,心裡一沉,“怎麼了?”綿堇不由地隨著雲司的眼珠轉動的地方看,伸手,綿堇摸了摸右邊的耳朵,“啊!”

“彆動,你彆動!”

綿堇茫然失色,“我,我的,”身子全無力氣,想說卻發不出多餘的聲音,急的綿堇又是嘩嘩的眼淚,“耳朵,我的,的,耳朵……”

雲司拉著綿堇胡亂去摸的手,將她抱入懷中,心疼地吻她的額頭,“彆急彆急,彆怕,有我在綿堇。那刺客殺你不成卻削去你一隻耳朵。對不起,若是我再快點回來,你就不會,對不起,綿堇。”

綿堇呆呆地伸手摸他的臉,“阿司……彆,彆難過好不好?”看著雲司一切安好,卻是悲喜交加,隻是看著雲司許久並沒有露出的擔憂之色心裡一抹笑意浮現。雖然身上疼著,卻有一個人看上去比自己更痛,“不過就是一隻耳朵,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綿堇說得虛弱,隻是細微的聲音,聽在雲司耳裡卻硬生生的清楚。他講綿堇環在懷裡,等綿堇睡著了他還握著綿堇微涼的手,不敢離開半步。

這日秋高氣爽,一場大雨過後,山嵐突顯青綠,霧靄稀薄圍繞著遠處的綿綿山峰。山上流下的誰彙成的河流清澈見底,淺淺寬寬的倒映著藍天白雲和太陽的光芒散發出來的溫熱。

在魔界與妖界交界的某個地方,冰涼的水從腳丫子流過,長久的路程瞬間舒緩過來,清清涼涼的風吹拂著,暖暖淡淡的太陽曬著,真是舒服極了。這裡既無人來打擾,又能享得這片天地祥和,真是樂哉樂哉。

隻是有些人沒有心情在這裡遊玩,叉著腰還要教訓彆個正享受的人。銀色的長槍發出刺眼的光線,一個手快刺進坐在河邊正享受人的衣領上,力氣大的一隻手拿著槍就將他給拎了起來。

“五哥!放我下來!我才下水,你這是做什麼!”鈺柳被他騰空而起,也是習慣了魄霄這個樣子動不動就喜歡將他用搶拎起來了,也隻得翻個白眼。

魄霄一手叉腰挑眉惱火地瞪著他,“混賬東西,我讓你跟我出來找人,你給我在這裡泡腳!”

“五哥……”鈺柳不情不願地抬手擋住太陽,“我們走了很久了,你不累我都不行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吧,腿都要斷了。”

“不行,八妹一天不知道去向我就要找到她為止,你忘了當日在大嵐景宮裡麵八妹變回原形的事情了?”

鈺柳想了想,魄霄將他拎到岸上來,“什麼時候?”

“你都快被打死了,你記得個鬼!給我上來!”

“好好好,”鈺柳拎起自己的鞋子上來,“走走走,得了吧。”

“這還差不多!”

魄霄收起長槍,瞪鈺柳讓他快些穿好鞋襪。憑空之下,遠遠走來一位素衣老人,老人身邊跟著位童子,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那老兒長長的胡須都快掉到地上去了,頭發花白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眯著眼睛打量著魄霄和鈺柳,細細看去正是律染上君。丹青上前微微屈身,道“不知二位可是大嵐景宮的五殿下魄霄大人,與鈺柳大人?”

鈺柳穿好鞋襪站起身來正要回答,魄霄卻攔住他,說“你是何人?”

“大人隻需回答是或不是。”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問彆人之前理應自報家門,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丹青猶豫,看了看律染上君,律染走上前,晃著腦袋看了看鈺柳,鈺柳一副生怕被看出自己做了什麼壞事的表情。側頭再看看魄霄,摸摸胡子才說“你們要找的人,在那邊。”

魄霄一驚,看著律染手指著自己的身後,又聽律染慢慢說“不急,不急,你們往那個方向走,一直走,會看到一片大海,大海那頭的海砂之中有金沙的地方,就是了,那就是了。”

“這老頭兒說什麼呢?”

魄霄打了鈺柳一榔頭,雙手作揖,客氣地說“老先生知道我們在尋什麼人?”

“嗬嗬嗬,知道知道。”

“老先生來自天上?”

“嗬嗬,不可說不可說。”

“那我們尋的人安全嗎?”

“你是問現在安全還是將來安全,是這個時空安全還是那個時空安全,是人安全呢,還是心安全?”

魄霄被律染上君說得糊裡糊塗,也懶得想律染話中話再說什麼,皺著眉頭問道“你隻說她現在安不安全。”

律染晃了晃腦袋,說“安全,安全,現在安全。”

魄霄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正要繼續問回頭一看律染上君早已消失不見了。魄霄與鈺柳相視一眼,果真是個閒人!

三萬年前,朔陽城。

廖城被攻破的消息傳到周昱皇上的耳中,皇上大怒,又加派二十萬大軍,由夏仲景率兵北上朔陽城支援。下旨,務必守住朔陽城,奪回廖城。

金國藏在朔陽城裡的探子打聽到消息急急飛鴿向金國大軍傳了消息出去。哪知那日慕將軍正在城上站著,看見白鴿飛出,順手拿了弓箭就給射了下來。鴿子落在城外,卻也不知那是金國傳遞的消息。

雲司在府中守著綿堇,梁珪和慕將軍在朔陽城門口整頓大軍。金國的皇上阿納希塔?昂坐於軍營之中,看著桌上一堆地圖陷入沉思。

左右站著杪卜巳和另幾位將軍也盯著地圖思考已久。他們集聚兵力一舉攻下廖城,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不知這朔陽城竟然是這樣的地段山險之處,倒是給他們了個難題。

忽有一位將軍進來,行禮後,昂抬了抬手,也不看他,隻說“薛衝你來的正是時候,朔陽城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回皇上的話,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啊。”

“雲司和雲木把朔陽封鎖得可真密!”昂起身繞過桌子走下來,“皇後呢?可有消息?”

“請皇上放心,皇後娘娘本來就是周昱人,那雲司雲木死都想不到金國的皇後會在他們眼皮下麵的。”

“敖変跟著朕也放心,”昂看向桌邊的幾個大臣,又說,“看了這麼長時間,你們倒是給我出個主意,怎麼能攻下朔陽城?”

將士們一時無語,杪卜巳臉有憂色,徐徐說來,“皇上,依老臣所見,朔陽城城牆絕非一般高度,又加上原有地勢優勢,我們幾次三番去攻都未成功。我們軍中沒有人到過朔陽城,要是朔陽城中我們的人不將……”

“朕隻要你們說如何攻城,不要在這裡分析朕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老臣失言,還請皇上恕罪!”

昂擺袖坐回座上,眼神掃過一眾將士,“你們說呢?是不是要等到周昱的援軍前來你們才能想到攻城之計啊?”昂重重地一拍桌子,將士們低低垂著頭,統統跪了下來!

“臣等惶恐!”

四下一片安靜,昂更是惱火,貊邏拜禮,道“啟稟皇上,既我們已將廖城一片化為我們的領地,也不怕他周昱派來援軍。周昱能派援軍,我們也能從金國派來援軍。朔陽城雖不宜攻破,但朔陽城幾百年來從未遇過戰事,想必一切儲備都不足,我們暫時需靜下心來等到良機。”

“什麼才是良機?”

“朔陽城大,比上兩個廖城還多,這麼大的城哪怕是他們再怎麼守備都有疏忽的時候。我們隻要找準了機會,便有機可乘。”

“好,”昂指著貊邏,“這件事就由你去做。”

“是,未將領命。”

“薛衝。”

薛衝忙拜禮,昂低頭盯著地圖找了一會兒,手指移動到一處,說“這裡,朕看過了,根據地圖所示,朔陽城內並無河流,他們想取水一定要從西邊去取水回來。”

昂說到一半,貊邏與他對視一眼就明白昂接下來要說的話了,昂微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來,“薛衝,明白了嗎?”

薛衝皺眉想了半天,貊邏解釋道“皇上的意思是,讓你去截他們的水源。”

“哦!”薛衝恍然大悟。

“不,”似有似無的弧度在昂臉上劃開,“朕,是讓你給他們去送水。”薛衝和貊邏相視一眼,而昂的笑意卻更深一分。

窗外小鳥嘰嘰喳喳地唱歌,以往這個時候綿堇都會讓珮兒拿些吃得來,一邊聽它們唱歌一邊喂食,享受小鳥的嘴在自己手心裡啄食的感覺癢癢的。

“夫人,該換藥了。”話音剛落,珮兒就將綿堇扶了扶。

綿堇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珮兒手腳麻利地把她纏在頭上的紗布給拆了下來,血比前兩天少了很多,“夫人,您還疼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珮兒小心翼翼地將藥灑在綿堇的傷口上,綿堇臉上抽搐一下,讓珮兒幫她纏上乾淨的紗布。

珮兒將換下的紗布收拾好,又端來杯熱茶,“夫人,請用茶。”

綿堇睜開眼睛,還真覺得有點渴了。珮兒見她一臉疲憊,蹲下身來關切地問,“夫人,還是很疼嗎?要不要珮兒再讓大夫來給您看看?”

“不用了,”綿堇深吸一口氣,對她笑了笑,“隻是睡多了,頭有點暈而已,沒事。”

“不如珮兒陪您出去走走?”

綿堇抬手接住茶,“好。”

珮兒見綿堇笑了自己也覺得安心,茶杯剛到手上,綿堇肩上用力疼痛傳來的突如,手上便是一軟。茶杯往下,珮兒急忙去抓住。

“啊!”茶杯摔碎的聲音和珮兒的叫聲一同傳出,綿堇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夫人,您有沒有燙到?”珮兒急忙掀開綿堇的被子。

綿堇對上她的視線,低頭盯住她發紅的手,“珮兒你的手!”

“沒,沒事,隻是燙了一下,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了?來人啊,去給我把大夫叫來!”綿堇衝門外喊道,牽著珮兒的手,從枕頭下扯出一條蠶絲手絹來幫她包著。

珮兒鼻尖一熱,“夫人,你對珮兒真好。”

綿堇瞪她一眼,“廢話,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嘿嘿。”

珮兒拉開綿堇的被子,綿堇坐在一旁忙說“珮兒,你讓那些丫頭來吧,我放你的假,休息兩天。”

“夫人啊,就算您心疼奴婢,讓奴婢休息奴婢也沒事乾呀。”

“那你就過來陪我喝喝茶,散散步,聊聊天,不就好了嗎?啊,對了,這兩天金國有什麼消息嗎?”

珮兒將大濕了的被子抱了過來,說“也是,老爺他們已經兩天都沒有回來了。”

綿堇側了側頭,珮兒將被子放在綿堇麵前的桌上,將新被子給綿堇換上,綿堇拍了拍被子,她還是喜歡厚厚的被子。

“恩?”綿堇突然問道,“珮兒,這被子上麵怎麼黑了這麼大一塊?”

“怎麼會呢?”珮兒鋪好床,湊近一看也覺得奇怪,“真的呢,怎麼會這麼大一塊黑的,前兩天鋪上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夫人,大夫請來了。”

綿堇應了一聲,讓大夫進來,“夫人好。”

“大夫不必多禮,我家珮兒今個給我倒水時燙傷了,您幫忙看看吧。”

“好的,來,姑娘請坐。”

大夫給珮兒看了看手背,皺了皺眉,說“姑娘這是燙傷?”

“是。”

“現在疼嗎?”

“有點疼。”

大夫馬上拿了個藥瓶子出來給她塗上藥,一邊說“幸好這手上沒有傷口,不然啊,姑娘你性命不保啊!”

珮兒與綿堇相視一眼,綿堇疑惑道“大夫這話是何意思?”

“姑娘手上有毒啊,幸虧,這毒不是外毒。”

“怎麼會有毒呢?這可是奴婢親手沏的茶,怎麼可能有毒?”珮兒有些慌了。

綿堇細細想了想,卻說“珮兒,把剛才那被子上的黑塊給大夫看看。”

“是。”

大夫看過之後點了點頭,“是是,就是這毒弄得啊。”

“珮兒,沒潑的半杯茶還在嗎?”

珮兒微愣,“在在在!奴婢去給您拿來。”

茶杯放在大夫麵前,大夫低頭聞了聞,拿出銀針也試了試,最後從藥箱裡找了包白色的粉末撒了進去,那杯茶呲地驚起了水波。

綿堇倒抽一口氣,果然有毒!

“是誰下的毒!”

“奴,奴婢不知道啊,”珮兒嚇得跪了下來,“這茶是奴婢親手煮的,沒有離開過半步,不可能有人要害夫人啊!”

“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我問你,府裡的水是什麼時候運來的?”

珮兒忙起身回答“今天早上。”

“去把茶葉和水拿來給大夫看看。”

珮兒微愣,“水?”

“煮茶不要水嗎?”

珮兒點了點頭知道綿堇的意思了,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不一會兒便拿來了煮的茶葉和水。

大夫又聞了聞茶葉,搖了搖頭,將那白色粉末灑在水中,瞬間,水中就是一道水波。

綿堇心底抽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急忙問道“這水是不是也運去了營裡?”

珮兒愣了愣,說“應該沒有,不過早上聽魏大叔說他送了咱們這裡就是送去了城門口。”

眼珠低低轉了轉,神色驟然就緊張起來,俯身匆匆將那包白色粉末包了起來,“大夫這包藥給我,謝謝您了。珮兒你送大夫回去,多打賞些銀子。”

“夫人,您去哪兒啊!夫人!”

綿堇跑到門口,立馬吩咐道“快,備馬!”

朔陽城城門口,一隊士兵跟著雲司與金國的兵隊對峙,一高一低,久久沒有人說話。另一隊士兵埋伏在不遠的樹林,靜觀其變。

一陣馬蹄聲傳來,梁珪急忙跑了出來,隻見馬背上一名女子,卻沒想到是綿堇。

“快!幫我停下這匹馬!梁珪!你們快給我讓開!”綿堇左手死死抓住韁繩,右手的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喊,“讓開啊!你們快讓開!梁珪,快拉住它,我停不下來!”

“夫人!”梁珪下巴都要從臉上掉下來了,“快,你們幾個快幫夫人把馬停下來!”

綿堇緊緊駕著馬肚子,直奔大門,大門口攔著一隊士兵,馬卻直直奔了過去,綿堇著了急,“你們快讓開啊!小心!”

梁珪和幾個士兵沒拉住,反被馬蹄踹了一腳,跌在地上,“哎喲,夫人啊,您哪匹馬不好騎怎麼偏偏要騎這匹野馬啊!”

“啊!”手心勒得生疼,綿堇急忙儘量穩住不讓自己摔下去,可是馬身站在原地前後擺動想將她從自己的背上甩下來“梁珪!快拉住啊!啊!”

梁珪狼狽地從地上起來,跑了上去,“你們幾個那邊去!”

城樓上麵一道黑影翻下身來,綿堇就覺得有什麼人落在了自己身後,手被人握住,下一刻坐下的馬就漸漸停了下來。綿堇深呼一口氣,顫抖著的手慢慢將韁繩放開。

梁珪急忙上前,“夫人您沒事吧!還好慕將軍及時相救,不然這馬就是雲將軍都難控製。”

身後的人翻身下馬,綿堇還未完全平靜,嚇死了,還以為這次又得摔個半死了。

“夫人,卑職扶您下來吧。”

綿堇看著梁珪向她身來的手才想起來的目的,急急從馬背上下來,拿出那包藥來,“梁珪,你們這裡的水出問題了沒有?”

梁珪反問,“夫人怎麼知道我們這裡出問題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水。”

“現在怎麼樣了!”

“不,不少人口吐白沫,”梁珪被綿堇的樣子嚇得愣了愣,“誰知道這個時候金國過來對峙,將士們都上不了戰場啊。”

“你拿著這個去運來的水裡看看是不是有問題,”綿堇又吩咐道,“還有,你派人去河邊看看河水的情況!”

“啊?夫人這……”

綿堇怒視道“快去!”

梁珪急忙接過藥包,“是!卑職這就派人去!”

一隊人急急散開,綿堇看見那個身穿黑色長袍之人的背影,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奇怪。

“慕將軍!”綿堇將左手被在身後,急急追了上去。慕將軍停下腳步,綿堇站在他不遠的地方,“謝謝慕將軍出手相救,綿堇在此謝過。”

一時無語,綿堇奇怪地往前走了兩步,當日在府中未見過這人,沒想著人守在城門處卻是連鎧甲都不穿的嗎?連個頭也不回,好生沒有禮數,卻也不讓人生氣。

“慕將軍?”

春天的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綿堇的頭發一直都有修剪,一直都保持著那個長度。褪去十幾歲的純真,出落得更加柔美。她十年前就想過,若是有一日她再見到那個人,也許會給他幾刀,問問他當年是什麼心情留她一個人的。

不過十年了,她再也不這樣想了。

麵孔是一樣的,隻有那雙眼睛不一樣,不再是紅色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是的,這樣的他。

一襲銀色長袍,隨意卻不失風雅,好像沒有焦距似地與自己對視,沒有多餘的表情,冷冰冰的,但隻有她自己明白,那雙眼睛已經包含得太多太多。她甚至連懷疑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就一個眼神而且,她能確定。

“不是的,不是的,”綿堇異常的平靜,平靜得讓自己都不想相信。她顫抖著,卻儘量讓自己平靜,搖著頭,她一步步退後,怎麼可能,她慌張,驚訝,不知所措,甚至還有點,驚喜,喃喃自語著,“不,不是的不是的!怎麼可能是你!”

“綿堇……”他的唇動了動。

綿堇嚇得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卻是一陣刺痛!

“彆動,”熙炎一個箭步上去抓住綿堇的手腕,“傷還沒好,在我麵前,竟然讓你受傷了。”

綿堇靜靜地看著他將自己的手抓住,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稍縱即逝的擔憂,靜靜地與他對視,靜靜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多謝…將軍關心,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將軍…自重。”如此平靜的聲音就像是從冰窖中傳來的,生硬的連她自己都像是在做夢。

“已經,忘記了?”

“原來你是丞相之子。”怪不得,要對她撒那種不可能的謊,但她當年卻信了,真傻。

熙炎沉默,綿堇也沉默,“跟我走。”

“不,”綿堇冷冷盯著他,“我跟你沒有關係。”

“你是我的。”

綿堇微愣,倒抽一口氣,“已經不是了,十年前就不是了。”

“我說是,就是。”

綿堇靜靜與他對視,他的眼神霸道,與十年前那個沒有感情的人比起來,他變了。不過是一句話,他很焦慮,不安,還有急切。

“不是,即便不是丞相之子……”

“慕將軍!前線有消息!”

熙炎沒有轉身,綿堇也沒有說話,身後的士兵又報了一遍,熙炎才說“保護夫人。”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熙炎輕笑,當簡夜告訴熙炎可以走了之後,熙炎第一件事不是去什麼妖界給妖王提親而是跑去了玲瓏琉鏡宮了。

簡夜急急忙忙地追上熙炎,這小子,一個不留神就不見了,自己的宮裡也沒有,雲端也沒有,他還等著帶他去妖界提親,算了算竟然跑到了玲瓏琉鏡宮。

“十七殿下可有來過?”

“是,在裡麵。”

玲瓏琉鏡宮裡,白玉石砌成的圓形水台上,一麵巨大無比的青銅色鏡子漂浮在上麵,沒有任何花紋,有的隻是光滑的弧度。四周一共四十九麵小鏡子掛在牆上,沒有亮光也映不出人的樣子。

還不等簡夜走到裡麵,就聽見裡麵傳來女人的喊聲,聲嘶力竭!

簡夜手一抬,將畫麵消失不見,“十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簡夜衝到熙炎麵前,“擅自觀看凡界事態,你又想被天君關十日嗎!”

熙炎不語,靜靜地盯著那麵已經沒有畫麵的鏡子。簡夜有些生氣,卻已經感受到了熙炎身上散發出來的異樣氣息。

“喂,熙炎你想乾什……”

“砰!”

巨大的聲響連簡夜都嚇了一跳!熙炎身上的仙力明明就還有一半沒有解開封印,但整個玲瓏琉鏡宮裡的鏡子卻在一瞬間全部粉碎了!

熙炎身上的戾氣還未發泄完,簡夜一個施法狠狠將他壓在大理石的地麵上!一團血立刻流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多!”簡夜低吼道。

“簡夜,”熙炎身上的戾氣圍繞著他,“繼續壓著我。”

“什麼?”

“不然,不然我會毀了整個天宮!”

簡夜怔了怔,剛剛進來看見的那個畫麵在他腦中出現,“十七,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算你想殺了他們,他們也不在這世上了。”

熙炎沉默,任自己的血繼續擴散,許久才說“讓開,我要去見她。”

簡夜惱怒了,一把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你給我聽清楚了熙炎!我已經讓綿堇忘記了所有關於你的事情,已經過了十年,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做,跟我走!”

熙炎動也不動,斜眼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她會忘記我的事。”

“我用了……”簡夜想了想,“你不會,你竟然!十七你膽子也太大了!喂!站住!你哪裡都不準去!”

“讓開。”

簡夜攔在門口,全無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在挑戰天君的極限?”

熙炎沉默不語,末厥帶著一隊天兵天將瞬間將他們圍了起來,簡夜上前一步,“末厥,你這是什麼意思?”

末厥一身鎧甲,腰佩長劍,是天君座下的一位將士,低頭,他畢恭畢敬地向著簡夜行了個禮,說“兩位殿下,天君有請。”

簡夜立刻回頭瞪了熙炎一眼,熙炎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

雷霆怒視,天雷徘徊。無上宮門外,初晴梨花帶雨地苦苦哀求門口的侍衛讓她進去,身後一襲翡翠落地的綠衣,白皙的手腕上是一隻白玉雕成的波紋鐲子,麵相柔美,眼若尤雲,唇若紅珠的女子。翠蕊,是簡夜眾多妃子之一。

她將初晴拉住,“你進去又如何?”

“可是,我……”

“跟我回去。”

“不,我怕……”

翠蕊牽過她冰冷的手,輕聲說“即便如此,你我也不可能有任何辦法挽回。”

“可是……”初晴已經淚如雨下,著急得根本說不清話了,看了看翠蕊又看了看大門口,“可是,可是……”

“初晴,”翠蕊急忙將她扶住,“來人,扶娘娘回去。”

大殿之上,天君氣的吹胡子瞪眼,天後沉月一臉擔憂,想為下麵的兩位孩子說幾句話,看看天君氣的發青的臉又不敢多言。

熙炎跪在大殿上沉默不語,簡夜稍稍抬了抬頭掃一眼天君,也跪了下來,“天君君上,這次是簡夜的失誤,還請天君息怒。”

“朕問你話了嗎!”天君震怒。

“重孫知罪!不過君上,熙炎他隻是……”

“住口!”

簡夜怔住,天君又將目光放到熙炎身上,怒氣衝冠,“熙炎!你去玲瓏琉鏡宮不知道該當何罪嗎!”

熙炎不語,天君又說“你是不打算在與朕說話了?”

“重孫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天君收起些怒氣,平靜地說,“熙炎,朕對你的期望很高,你不要太讓朕失望了!”

熙炎微愣,彎身磕了個頭,道“恐怕,要讓天君失望了。”

“熙炎!”簡夜被他這句話可是嚇到了。

“咚!”無上宮晴天霹靂!簡夜都顫抖了一下,熙炎依舊是麵無表情。

“你好大的膽子!”

沉月急忙說“天君息怒!熙炎還小,不懂天君苦心,還望天君念在他從小父母雙亡,也從未忤逆過君上的意思,這次就從輕發落吧!”

天君真是又愛又恨,若不是當年魔君之子耍詐讓熙炎跌到凡界,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已經儘力阻止了,難道真的是天意難違?

沉月,你跟簡夜都下去。”

“天君……”

“下去!”

沉月猶豫,“是。”

天君背過身子,雙手放在身後,雙眼微微閉上,待殿上的聲音消失,他才再睜開眼睛。熙炎一直都想著玲瓏琉鏡上麵的畫麵,他的雙拳緊緊握著,表麵卻紋絲不動。

“你想去凡界?”

“是。”

“你是仙,她是人,無濟於事。”

熙炎再磕一個頭,雙眼下垂,道“熙炎屢屢犯錯,直逼天君耐性,望天君下令,將熙炎貶至凡界。”

“天真!朕會如你所願?”

“天君,重孫不想辜負您的期望,但凡界,我一定要去。”

“胡鬨!”天君長袖一揮,一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

熙炎怔住,立刻站起身來,“天君……”

“天君!請聽臣妾一言!”天後急忙起身跪在天君跟前,天君往後退一步,將天後扶了起來。

“你這是乾什麼!”

沉月低聲,手指伸出轉了轉,在天君的腦中傳來天後的聲音,“天君,世事無常,您已知其所以,逆天而行不過是讓局麵變得更糟糕。”

“大膽沉月,竟然對朕使用傳聲!”

“天君息怒!隻不過天命亦已,您何苦……”

“朕不想聽!”天君抽回袖子,“來人啊!熙炎以下犯上,忤逆天意,擅闖玲瓏琉鏡宮,給朕將他押入伊設神殿!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他踏出半步!”

沉月心驚,花容失色地拉住天君的袖子,“天君!不要啊天君,伊設神殿荒廢已久,熙炎身上還有一半的封印沒有解除,不能去啊!”

“熙炎自知罪孽深重,多謝天君重罰。”

“熙炎!”沉月著急不已,他與天君一樣倔強,倔強得連她都不知如何是好。

沉月拂袖出去,天君深吸一口氣,等著熙炎被關進伊設神殿。但沒過一會兒,傳來的卻不是天君預料的消息,而是熙炎從無邊涯跳入凡界的消息!

他還是這麼做了!

“十七!你膽子可真大,從無邊涯跳下來,魂飛魄散你倒也輕鬆。”層層白雲之中,行雲踏著祥雲,簡夜一手扶住已經滿身是傷的熙炎。

熙炎輕輕動了動,“不是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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