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朔陽城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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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朔陽城(1 / 2)

浴火貓妖!

呼嚕聲越大越高,簡夜欲上前叫醒那老頭,卻被墨白攔住。隻聽那呼嚕聲打的響亮,突然斷了,又聽見一聲吸鼻子的聲音。墨白又說“上君,十三殿下求見,您該起了。”

“誰?十三殿下是誰?”

“是天君君上的第十四位重孫,簡夜上君。”

“簡什麼?沒聽過沒聽過,老頭兒我不認識,不見,不見。”律染上君翻了個身,呼嚕繼續響起來。

墨白無可奈何,隻能對簡夜聳聳肩,說“我家上君醉狠了,不記事,十四殿下莫怪。”

簡夜走到律染旁邊,說“律染上君,天君派我來向上君問一問命理之事,天君很掛念自己的小重孫,還勞煩上君指點。”

律染又翻了個身,眯著眼睛,問,“誰?天君那小子?”

簡夜微愣,聽說律染上君算是天界上君中位份最高的了,想不到說起天君卻也不客氣,“天君向來說上君您貴人多忘事,派晚輩來與上君聊聊家常,也怕上君在這裡待得悶了。”

律染摸了摸胡子緩緩坐了起來,眯著眼睛搖晃著白花花的腦袋,說“算來天君還記得老夫我,小子你想問什麼,老夫今個心情甚好,與你說說。”

簡夜隨性也坐了下來,拿出命理簿,說“上君,晚輩就直問了,您這寫的命理,後麵沒有繼續,最後卻寫下這些話所謂何意?”

“話?什麼話?”

簡夜把命理簿翻到最後給律染看,律染皺著眉頭瞅了瞅,半晌才開口說“所謂天命不可泄露,前世因後世果,前世債今世還,這小子,”他拍了拍命理簿,搖了搖頭,“不是他的終究不是,是他的躲也躲不掉啊。”

“此話又為何意?”

“不能說,不能說,能說的告訴你,不能說的不告訴你,”律染搖著頭站起來,一邊往裡屋走一邊念叨著,“有因必有果,這是兩個人的命理,不是一個人的,不是一個人啊,兩個人,是兩個人。”

簡夜走出宮殿,玄玉正在門口等候,一件他出來便上前去,“殿下,怎麼樣了?”

“不知道啊。”

玄玉不解,又聽簡夜說“吶,玄玉,我們現在下凡去找十七吧。”

“萬萬不可啊殿下!”玄玉就猜到有這種結果了,馬上勸說道,“天君已經因為您放十七殿下下凡的事情狠狠責備您了,不僅下旨放回了璃鏡宮所有的娘娘還讓您禁閉一千年,您就彆惹天君生氣了。”

“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

“十四殿下!”

簡夜微愣,仰頭看去,天上降下來的正是天後身邊的仙女,慧心。她緩緩走來,急急地說“小仙見過十四殿下,天後娘娘得知殿下擅自出了天宮,唯恐天君發現,又怕殿下再做出什麼事來,派小仙來請殿下回璃鏡宮。”

“天後是聽誰說的我出宮來了?”簡夜斜眼瞟著玄玉,玄玉立馬低頭,“我是想著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殿下微臣隻是怕您又闖禍。”

“哼!”簡夜甩手,腳下騰雲往天宮璃鏡宮飛去。

凡間,朔陽城。阿納希塔?果然沒有食言,綿堇一進朔陽城就看見金兵已經開始準備退兵了。她一路都是貊邏監視著,從朔陽城到寥城,一直都沒有看到過昂,也沒有看到浮翊了,而她心心念念的雲司,不知道有沒有被放回去呢。

離開朔陽城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貊邏,貊邏說他也不知道,一直在綿堇這裡還沒有見過皇上。

到寥城的這一天天氣突然變了,好像是寥城周圍被蒙上了結界似得,灰灰蒙蒙的濕氣擴散開來,濕濕冷冷的,天氣從早上開始就是沉沉的陰天,天上烏雲密布卻不見有雨滴下來。這讓綿堇的右耳隱隱作痛,身上也不禁覺得難過了。

金國派到周昱的大軍都駐紮在寥城,綿堇一下馬車就見哈克站在那裡拿著件風氅。她突然有點感動,如果周昱和金國睦鄰友好的話,她在周昱的邊界待了八年,一定可以跟他們成為朋友。

“姑娘,十年不見又變漂亮啦,”哈克一邊打量綿堇一邊笑道,“皇上讓我來接你,我還高興了好一會兒呢!冷吧,你一來這裡就變天了,快披上吧!”

哈克正要給綿堇披上,貊邏一把攔住他把風氅拿了過來遞給綿堇,“姑娘彆聽他胡扯,動手動腳的。”

“你小子說什麼呢?”哈克搭著貊邏的肩,“換崗了,皇上讓你過去。”

“你呢?”

“陪姑娘敘敘舊。”

“恩,皇後呢?”

“回來了,”哈克往綿堇這邊看了一眼,小聲說,“娘娘說讓我守著姑娘,皇上已經把所有兵都退回廖城,周昱的夏仲景已經帶兵進了朔陽城。”

貊邏點點頭過去跟綿堇說“皇上已經吧朔陽城還給你們了。”

“嗯,那雲司呢?”綿堇看向哈克。

哈克反問,“雲司?什麼?”

“你們皇上說會一並把雲司也給放了的,現在有沒有放他回去?”綿堇急急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生擒了並州刺史嗎?”

看來哈克對雲司被擒一事並不知道,綿堇失望地低頭。貊邏又說“我會幫你打聽看看。”

“謝謝。”

貊邏騎上馬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哈克讓綿堇住裡他們軍營不遠的一個府邸裡,路上哈克跟她說了很多事,包括原來詩話的父親是鐮咕族的首領,詩話嫁給金國皇上之後他們兩族便秘密合盟了。也包括當年他們皇上為了她一蹶不振,也包括他們自己的事。但綿堇沒有心情,她不是來玩的。

“哈克。”綿堇打斷他的話。

“怎麼了?”

綿堇手心滲出汗來,空氣中她呼出的氣變成微白的煙,“我會怎麼樣?他是想殺了我,還是讓我痛苦?”

“誰?”

“阿納希塔?昂,你們的皇上。”

哈克一愣,馬上笑道“皇上怎麼會殺了你呢!皇上可喜歡你了,你看他用咱們好不容易攻下來的朔陽城換了你一個人,這麼大的事要傳到大臣們耳裡又得批判咱們皇上了!皇上是殘暴了點,不過他對皇後可好了,而且皇上真的很癡情的,所以你放心,皇上絕對不會殺你的。”

那她就更害怕了,坐立不安,在帳子裡走來走去,“若是死了還一了百了,若是或者,卻不如死了,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哎,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怎麼會生不如死呢?不會的不會的!”

“會的會的,”綿堇越想越覺得不對,她怎麼這麼傻,會中了他這麼簡單的陷阱?他退了兵還了朔陽城是好事,但雲司現在情況不明,而且他那麼殘暴不仁。綿堇不安地說,“當年是我為了拖延時間才騙了他,他對我很好,不介意我曾是藝妓,還要封我為皇後。但是我那時失去了最愛的人又沒了孩子,雲司救了我我便死心塌地地要跟著他了,那時又見到夏姐,我是怎麼都不能與他的。她恨我我不怪他,但他也並不是愛我,隻是因為那時我救了他。”

哈克聽得一頭霧水,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什麼時候救過咱們皇上?”

綿堇無奈地歎一口氣,“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

“什麼人!”

綿堇也驚地轉身,一道黑影來不及被她看見就已經消失。哈克追出去,綿堇也急急跟出去。

“誰啊?”

“不知道,”哈克看了看,向門口的士兵問,“剛才誰過來過?”

“大人,沒有人來過。”

“都守好了,一隻蟲子都不準靠近這裡。”

“是!”

哈克和綿堇又回到房間裡,他說“晚上我來守夜。”

“不好吧?”綿堇微愣,她這麼說都是個有夫之婦啊。

“交給彆人我不放心,皇上把你交給我看著,萬一弄丟了,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哈克誇張地做著砍頭的動作。

綿堇瞪著他一眼,“那你守外麵。”

“那怎麼行啊,萬一有人進來把你打暈了怎麼辦?外麵可聽不見。”

綿堇側身,幽幽地說“那我下次見到你們皇上,就說當年是你串通了薛元罌把我放走的。”

“噗——”哈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十年前的事啊姑娘,你怎麼還記著呢!”

“哦,我是猜的,想不到真有你。”

哈克拍自己一腦門!悲痛地說“我說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事兒可就我跟薛元罌乾的,浮翊那小子出得主意,其他人你可彆說漏嘴了。”

綿堇點點頭,她已經說漏嘴了。

夜晚。房間雖然在二樓,但哈克說什麼都不敢讓綿堇打開窗戶,她隻得坐在床上卻不能看見窗外的星星。房裡安靜得出奇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坐在床單呆呆地讓大腦一直處於放空狀態。

多久,等外麵守備的哈克和那些站崗的侍衛們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撫上綿堇的嘴,她嚇得驚呼,發出的聲音卻從是鼻腔出來。

“綿堇。”

輕柔的聲音宛若初春的微風,從耳畔經過,不被人察覺,卻難以令人忽略。綿堇曾經為這樣的聲音癡迷,被這樣的聲音打動,而如今她告訴自己,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綿堇垂下眼不再出聲,大手緩緩放了下來,綿堇沒有轉頭卻心知肚明,隻有他,能隻身一個人進來這裡。

“跟我走。”

綿堇被拉到門口卻站住了腳,“還不能走,雲司,已經被放回去了嗎?”

“不知道。”

綿堇甩開他的手退回房裡,“那我還不能走。”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好一會兒的寂靜,靜得綿堇以為他已經走了,但是怎麼可能?綿堇坐下來,他不說話隻有兩個原因,當然綿堇不會傻傻地以為是因為他現在心情很好。

“為什麼不強行帶我離開?是你的話,應該很簡單。”

身後還是一陣沉默,過了很久,綿堇終於忍不住了,起身與他對視,“為什麼不說話?快離開吧,會被發現的。”

熙炎的眼睛是深黑的眼神,眼底有淡淡的微光,白皙的臉美得不像樣子,還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精致的總是讓綿堇以為這個人是一座雕像,沒有表情沒有情緒,甚至沒有話語。但他的眼睛卻不是綿堇熟悉的紅色。

“跟我走,我再說一遍。”

綿堇有些惱了,“沒有確定雲司的安全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裡。你可以強行帶我走,但我會更恨你。”

熙炎臉色微變走到綿堇麵前,湊近她,她後退一步卻被熙炎拉住,“為什麼沒有等我?”

“什麼?”

熙炎附身,將她抱住,綿堇推著他他卻紋絲不動,在綿堇耳邊,他閉上眼輕輕吐息,“我一直很想再見到你,想帶你去九州八荒之外的世界,那樣就沒有人會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但你卻沒有等我。”

他往後靠一些,捧住綿堇的臉,綿堇微愣,不知道為何鼻腔中有莫名的酸意。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她麵前流露出悲傷的表情,而這麼悲傷的樣子卻帶著笑意。好像在哭,卻沒有眼淚。

“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綿堇側開頭,“不會了,我不愛你,要如何回到你身邊?”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就不能重新愛上我?”他的聲音沙啞,他在祈求,他伏在綿堇的胸前,即使這樣,他也想要這個女人回來他身邊。

綿堇搖頭,很輕很輕,她怕看見熙炎悲傷的表情,她的呼吸便得困難,抓住自己的衣襟,卻說“我不要,就像十年前你一無所有我卻愛著你一樣。你擁有的東西我都不要,我也不再愛你。熙炎,我現在……”

“十年前?”熙炎詫異,“原來,原來已經過了十年。”

“你說什麼?”綿堇狠狠推開他,“彆一副驚訝的樣子,已經十年了,你不知道?讓我等你十年,熙炎,我沒有那麼愛你,彆說十年,就算是一年我也等不不下去。”

“為什麼?”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綿堇不願去看,更不願去說。熙炎順勢坐了下來,怎麼會過了十年這麼久?他曾在天牢想過,出來的時候也許已經過了很久,三年五年,或是更久,但是十年,“但我有那麼愛你,我也等了十年,這十年我沒有一天,沒有一刻不在想你,甚至每一秒大腦裡都是你的樣子。第一次看見你驚訝的表情,你生氣的樣子很美我卻故意說很醜,你指著我大罵起得跳腳卻會在我懷裡紅著臉說你要跟我一生一世……”

“夠了。”

熙炎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附身在綿堇耳邊繼續說“我的回憶裡全是你,隻要有你不管有多痛苦我都堅信我能再見到你,但你卻說你沒有那麼愛我……”

“夠了。”

“綿堇,我愛你,你是我五萬年來第一個心愛的女人,但是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再愛上我一次?”

“夠了熙炎!唔……”

遲來十年的吻,來得措手不及,毫無防備,是驚是喜卻也是傷是痛。難以拒絕,綿堇能反應的隻是迎合,熙炎熟悉的味道在她舌尖散開,很炙熱,要把她融化。她難以思考,微微睜眼,熙炎的眼中在爆發的火山,也撬開她不願說的話語。

許久,長到綿堇忘記了呼吸,熙炎在她唇上反複舔舐,他微愣,這雙唇在微微發抖,口中有鹹鹹的味道。

“綿堇?”

“我……”綿堇長長的睫毛在顫抖,吸一口氣胸口卻一陣巨疼!

熙炎湊近她,為她舔去劃過臉側的淚痕,“為什麼要哭?”

綿堇搖搖頭推開他,胡亂擦去眼淚,說“我怎麼能那麼愛你?我不曾怪你離開我,也不曾懷疑過你再回來我身邊。就算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能在我身邊我也可以笑笑無所謂,但是熙炎,若有一個人在你最受傷的時候給了你一個擁抱,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會不會也愛上她?”

“那不是愛……”

“那是!”綿堇哭得視線模糊,一顆顆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將聲音壓得極低,“那是他對我的愛,雲司為了我差點被金國的皇上毒死,為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甚至生命,而我有什麼資格能讓他愛?我本就不是完璧,還被強暴過,但他卻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孩子,叫我彆傷心,他的樣子明明比我還要痛!”

熙炎不語,他在玲瓏琉鏡宮離裡看到的最後一幕,正是綿堇被強暴的場麵,他打碎了玲瓏琉鏡宮裡所有的鏡子,像發了狂一樣,被簡夜死死壓在地上卻還是收不起內心的憤怒,但比憤怒更令他悲傷的是自責。

綿堇吸吸鼻子,彆過頭去,“你這是什麼表情?沒錯啊,我是被人強暴了,隻有雲司,因為我的傷痛那麼傷心,這樣的男人我為什麼不要?我不想癡癡地等你十年,等你回來見到我告訴我你覺得我很臟,果然是當過妓女的女人,我現在真的很臟。”

她腦中是熙炎麵無表情吐出那幾個字,她一輩子都記得,他第一次問她,你是妓女?她回答是,而他是,妓女,很臟。

當初隻是一句玩笑話,聽的人也沒有在意,但許多年以後,也許會變成最致命的阻礙。

熙炎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如果可以,他願意把綿堇所有的傷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但他卻嗤笑一聲,看著綿堇呆呆的樣子,笑得樣子是綿堇曾經最喜歡的樣子。為什麼要笑?綿堇不明白,隻聽熙炎說“是啊,很臟。但不知道為什麼,就算這樣,我也好愛你,隻要是你,不管是被強暴還是被毀容或者隻是一具屍體,綿堇,我都是愛你的,隻要是你。”

“你說什麼?”

熙炎撫著綿堇的後腦勺靠向自己,與她的額頭緊貼,嘴角是滿滿的笑意,“你是我的,綿堇。”

綿堇垂下眼,“呐,熙炎,我曾想過我會不會再愛上你,但是啊,有些事,真的錯過了,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她抓緊自己的衣襟,讓自己不要露出緊張的神色,“就像你如此近地挨著我,我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是不是就應該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呢?”

熙炎怔住,他拉起綿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掌傳來的是熙炎快速跳動的心臟震動。

“怎麼樣?你也……”

“咚咚咚!”

綿堇驚地看向門口!一隻手將熙炎拉到身後,鎮定地說“誰?”

“我能進來嗎?”

說話的人是紗涓,綿堇急急對熙炎說“快走!”

又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回答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話音剛落,隻聽紗涓已經推開了門,綿堇忙往屋裡走,得讓熙炎躲起來!

“明日皇上就會接見你,所以我隻有趁現在才能與你單獨談談,綿堇你怎麼了?”

綿堇呆呆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熙炎是從哪裡進來又是從怎麼樣出去的?她搖搖頭與紗涓一同坐了下來,“這麼晚了,很重要嗎?”

紗涓點點頭,拿出一個錦囊來。綿堇瞧了瞧錦囊,好像在哪裡見過,她想了想,“這個錦囊怎麼會在你這裡?不是當初在秦淮河邊那個算命的女子給我的嗎?”

“是,不過卻被詩話拿走了。”

“什麼時候?怎麼又會到你這裡?”

紗涓把錦囊打開,裡麵隻有一張紙,她遞給綿堇,“看看。”

綿堇看了看紗涓手裡的紙條又看向紗涓,接了過來,卻不敢看。紗涓越是平淡,綿堇就越是擔心,十年前的事,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真了,看了又能怎麼樣?

“快,你看看上麵寫的什麼。”紗涓撐著頭,慵懶地用另一隻手上拿著的百合花手絹遮住自己的雙唇。

“恩。”綿堇緩緩打開,娟秀的字,隻有兩排,卻刺得綿堇硬生生地疼。

紗涓的表情變得冰冷,緩緩站了起來,俯視還在震驚之中的綿堇,輕聲說“詩話是你害死的,我也將會是。綿堇,你千萬彆死,你的身上背負了我和詩話兩個人的命。”

夜裡再也沒有人來過,紗涓走後,熙炎也沒有再出現過。躺在床上,暖暖的被子裡卻沒有任何能讓綿堇入睡的感覺。

天南地北各一方,打破命運的人,是她嗎?

曾經是妖界最邪惡妖力的公主居住的地方,而此時在她的床上躺著的卻是一個美若天仙的男人。原本安靜的房間裡因為多了一個人變得熱鬨非凡,於是有的人不開心了,想趕也趕不走,自己也不能離開的感覺太糟糕了。

門被如沫推開進來,帶進幾片雪花,又又在窗台旁邊的小窩裡縮了縮脖子,喵叫一聲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像這樣冷冷的天氣裡,又又最喜歡一邊看著鵝毛大雪飄落一邊睡覺了。

但是有人就是不想讓她好好睡覺,一邊拉著她的貓爪子一邊點著她冰涼涼的鼻子。又又蹭了蹭鼻子翻個身繼續睡,那人又把手放在她的貓耳尖尖上,看她的貓耳不停地動一下又動一下。

一股草藥味撲鼻而來,如沫對躺在床上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的人說“熙炎該喝藥了。”

熙炎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把正麵對著裡麵,不想理她。

“你傷了這麼久就喝過一次藥,要是好好喝藥的話這些傷應該早就好了。”如沫放下碗抱怨道,她已經習慣熙炎對她的無視了。熙炎不趕她走已經是很好了,其他的如沫也不敢多說。

“咦?熙炎你不吃藥嗎?你不是傷的很重嗎?天君還特地讓我來看看你呢,你怎麼都不理我?”

熙炎還是不說話,水瑜不開心了,直接坐到床上雙手環在胸前,“嗯,我知道你擔心小九,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沒辦法嘛。律染上君不在的話沒人知道她在哪一個年份,但是你這樣賴在她房裡不走,小心她回來一把扇子就把你扇得吐血!哈哈,其實那也不錯,我會幫你勸她下手的時候輕點的!”

“水瑜。”

“嗯?”

熙炎坐起來,麵無表情地拿出一把冰藍色的折扇來,緩緩打開,那扇子裡麵是純冰做成的扇葉,扇柄上是一朵朵的藍雪花,兩柄最上是月牙的彎。他把扇子放於嘴邊,眼睛微微睜開一半,妖嬈而迷人,“你想現在就被我扇走嗎?”

水瑜微愣,連連搖頭,馬上從床上站起來笑道“不了不了,不過熙炎,你能用這個嗎?這可是冰係的仙器啊,你是冰係的嗎?”

“你說呢?”

“肯定不是,”水瑜好奇地問,“不過你是什麼係的?

熙炎抬起手,水瑜馬上從背後拿出一把紅色的扇子來抵住熙炎朝向他的玄冰舞扇。扯出一抹笑來,水瑜搖了搖頭,“這樣可是很危險的。”

“那就回青丘去,也不能讓青丘空著吧。”

水瑜聳聳肩,“無所謂,反正待著也沒什麼事。等到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那裡就不空了,我說熙炎,我一個人在那狐狸洞裡待得久了可真受不了。”

“那也彆來這裡,我沒空陪你。”

“怎麼沒空?我見你每天都挺閒的啊,”水瑜打開扇子,自己靠在一邊的椅子上,“如沫,你說是不是?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一直賴在這裡,天君讓你回天宮也不回去,還說不閒?”

水瑜轉向如沫,突然大笑起來,說“啊,不然如沫你跟我出去玩玩吧,天地之間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怎麼樣?我看你也挺閒的,比起在這裡陪這個冷血的家夥不如跟我一起出去瀟灑,待在這裡也很無聊吧?”

如沫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些,一隻手放於胸前,“無聊什麼其實也沒有啦,是我願意的所以沒關係。而且外麵這麼大的雪,要去哪裡呢?”

“去哪?”水瑜的眼睛轉了轉,突然想到什麼,驚喜地說,“不如去坨秀山?那裡可是四季如春,早就聽哥哥說哪裡比天宮還美了,怎麼樣,我破例帶你一起去?”

如沫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好奇地看了看躺回床上的熙炎,又看了看水瑜,“謝謝你,不過還是不要了,熙炎的傷還沒好,我不能隨便離開。”

“他?你不管他那些傷遲早會好的,沒事啦,小傷小傷。”

水瑜正說服著如沫,如沫不斷看向熙炎,熙炎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她有一點點的失望。窗戶旁邊的又又動了動耳朵,爪子動了動又縮了回來,就聽見門被人推來,帶進了好些雪花。

來人一進來還沒有說話就閃身到如沫身後,如沫微愣,隻覺脖子上一涼,一股難受感湧上鼻腔,急迫和害怕衝破發脹的大腦,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臂上!

“大膽魔物,還不現出原形!”

如沫腳尖踮起,想拚命掙紮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她不會法術,也不會武功,喉嚨裡發出的隻是細微的反抗聲。

“啊啊!”水瑜馬上過來阻止,“玄玉!這是我朋友,朋友,彆掐死了!快放手!”

玄玉一愣,看一眼手裡的女子,身帶邪氣卻不是汙濁的。他放開手,水瑜忙接住如沫,“咳咳!”如沫倒在水瑜懷裡劇烈地咳嗽,她以為她要死了!突然進來就掐住自己的脖子,這人是誰啊!

“啊,玄玉你看看,好好的你掐人家姑娘做什麼啊!這裡是妖界,不是天界,有魔族的人也是很正常的嘛!你說你,哎,差點把人家姑娘掐死了!”

玄玉抱歉地蹲了下來,“姑娘,對不起,我以為你是心存惡意的魔,在十七殿下和水瑜上神身邊圖謀不軌,不知道姑娘是水瑜上神的朋友,對不起。”

如沫搖搖頭,看向他,“沒,沒事,沒掐死我就好。”

玄玉尷尬地說“真是對不起,疼嗎?”

“不疼,就是難受,現在沒事了。”

水瑜扶她起來,倒了杯水給她,狠狠對玄玉說“你看你做什麼呢不在天君身邊待著,突然出現就下毒手!人家如沫是見熙炎被鮫族打傷了才來給他治療傷勢的,恩將仇報啊你!”

玄玉鞠躬,“是我失禮,冒犯了姑娘,請姑娘原諒。”

“嗬嗬,沒事,彆這麼鄭重,我原諒你了。”

玄玉舒了一口氣,又聽另一邊傳來聲音,“玄玉,簡夜有事?”

熙炎已經起身靠在了玄玉旁邊的桌子前,長長的水藍色頭發隨意披著,看起來有些散亂,幾根劉海兒散在臉側,如沫看著他的樣子自己臉上不禁微紅。熙炎自己不覺得,但在如沫眼中,即便是衣衫不整露著一半胸膛,披頭散發的他,看起來也是無與倫比的美,足以讓每個姑娘都為他傾倒。

玄玉說“十七殿下,您的傷勢已經大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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