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夫婦恰好過來,聽到他的尖叫聲,連忙衝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儀哥兒,你沒事兒吧?”
兩人都是語氣驚慌地詢問著,看到江承儀趴在地上,連忙上前去攙扶。
當江承儀被翻過來時,就見他滿臉都是血,顯然鼻子被撞破了,眼淚鼻涕混著鮮血,無比狼狽,又顯得惡心。
可岑潔一點都不覺得埋汰,相反還心疼地掏出繡帕,仔仔細細地替他擦拭著麵上的汙物。
“你們這些蠢笨的奴才,怎麼連抬個人都不會,簡直罪該萬死,之後都去領罰!”岑潔罵罵咧咧,頓時那幾個小廝就嚇得魂飛魄散,直接滾倒在地,再不敢起來。
畢竟他們都知道夫人是如何疼寵表少爺的,簡直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如今表少爺都見血了,他們這些下人絕對不好過。
“行了,儀哥兒,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江家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你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岑穎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隻覺得他們的戲過頭了,十分不耐煩。
“大姐,儀哥兒都被傷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儀哥兒聽了得多傷心啊!”岑潔沒忍住,立刻懟了回去。
“小妹,魏家都是讀書人,不懂得習武之人的規矩。江家男人都是要上戰場的,彆說是傷筋動骨,就是缺胳膊斷腿都是常有之事。儀哥兒他姓江,必然不能因為流點血就哭哭啼啼的,這般嬌慣他,屬實是在害他。”
對她的冒犯,岑穎不以為意,反而認真地反駁道。
“儀哥兒還小呢,大姐也不用如此逼他。”岑潔隻當沒聽見,反而輕聲細語地安撫著江承儀。
聽著姨母的溫聲安慰,江承儀心裡舒坦極了。
他真的很喜歡這種被嬌慣的感覺,要知道岑穎哪怕再疼他,也隻在他小時候如此溫婉。
如今他一年年長大,已經許久未曾享受過這種待遇。
岑氏看著他們這副母慈子孝的架勢,火氣蹭的一下躥了上來。
她的親兒子還委屈巴巴地躲到了客棧裡,這個孬種倒是在親娘懷裡享受著安樂,憑什麼。
“江承儀,我們要回府了,你現在不走,之後我就讓侯爺來接你。”岑穎不想跟他多說廢話,直接搬出忠義侯。
說是來接他,實際上恐怕是把他踹回去。
江承儀聽見岑氏連名帶姓地叫他,頓時打了個激靈,立刻扶著小廝的手起身。
“這就走,娘,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眼見岑潔還要說什麼,江承儀立刻安撫道:“姨母,我身體好著呢,都是小傷。再過段時間就養好了,等我之後再來看你們。”
魏家夫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有諸多話想說,但是礙於岑穎還在場,隻能憋在心底。
兩人一直依依不舍地將他們送到門口,哪怕江家人都上了馬車,他們還沒舍得走。
徐婉盈撩起車簾,看著這一對夫妻那股擔憂的架勢,忍不住嘖嘴。
【係統,這夫妻倆賊眉鼠眼的,還真是狼狽為奸,算盤珠子都快蹦到我臉上來了。就假少爺這孬種樣兒,怎麼可能掌權整個侯府,簡直癡人說夢。】
係統語不驚人死不休:【宿主,本統之前就說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魏家籌謀的事情,最後成功了哦。以後繼承這忠義侯府的,正是這個魏家野種。】
徐婉盈立刻抓住了漏洞:【不對啊,你之前不是說江承儀偷人,還把人家小娘子給殺了,屠夫報複回來,把他大卸八塊了嗎?怎麼當上侯爺的?】
係統平淡地道:【哦,這不衝突啊,他當少爺的時候喜歡偷人,等當了侯爺,變本加厲地偷人。偷屠夫家的小娘子時,他已經成了侯爺。偷人偷得就是刺激和隱蔽,要是帶的人多了,那就不叫偷了,所以最後他也是死於此,也算是報應了。】
“啊!”
徐婉盈還沒做出反應,與她同乘一輛車的李春蘭,就忍不住叫出了聲。
“大嫂,你怎麼了?”徐婉盈一驚,立刻扭頭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