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若她不悅,這大燕江山送你們又如何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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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若她不悅,這大燕江山送你們又如何(2 / 2)

趙朔快速接過夏雨手中的玉佩,細細的看著,裡頭確實沒有夏雨所說的半條龍,“是假的。”

“做得太像了,幾乎能以假論真。”夏雨撇撇嘴,“疏影太了解我,她知道我能看出來是假的,所以無論是紋飾還是玉質,哪怕是分量和缺口處的痕跡,都做得一模一樣。隻是,我從未告訴任何人,裡頭有半條龍的玉絮,所以——她不知道。何況絮這種東西,是獨一無二的。”

“趙老九——”她頓了頓,“我的玉佩是不是,要不回來了?”

他點了頭,沒有說話,隻是捏緊了掌心的玉佩。

假的!

拚疏影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做到這些的。這東西,必定是她背後之人換掉的。那麼——他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她就成了目標。

從始至終,一直被當成目標而存在。

“怎麼了?”夏雨蹙眉,“要不回來就算了,好歹這個假的,做得跟真的一樣,還能留個念想。我如今也算是看清楚了,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卑劣得讓人惡心。”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為何這般盯著我看呢?”夏雨不解的望著他,素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活在謊言裡,你會怎麼做?”他突然開口,說的很輕,卻口吻冷冽無溫。就好像一個陌生人,說著陌生的話語,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愫。

夏雨一怔,眨著明亮的眼睛,似乎聽不懂他的話。

什麼叫,這麼多年一直活在謊言裡?

她釋然一笑,“謊言和真話其實沒什麼區彆,就看你信不信。你信了,那謊言也是真的。你若不信,真話也會變成謊言。這麼多年,雖然過得很辛苦,可從未有人強迫過我做任何事。即便是謊言,我也覺得很高興,至少有人願意騙你那麼多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說謊,比說真話,更累。”

趙朔眉頭微蹙,他沒想到,夏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換做是旁人,許是會說,我恨這些人,因為我本該有更好的生活。又或者怨天尤人,隻恨上蒼如此的不公,讓自己此生波瀾不休。

“如果有一天,你也騙了我,可不可以騙我一輩子?”她笑嘻嘻的湊上來,踮起腳圈住他的脖頸,“反正我喜歡你,騙不騙的,也都無所謂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她攬入懷中,按在懷裡不許她動彈。

這丫頭,太暖心了點,害得他都有些感動了。

不過嘛——這丫頭說話,還就隻能信七分,不能全信。你若全信了,改明兒就得給你闖出禍來。她要是哄著你,你就要小心了,估摸著又該有什麼壞主意了。

相處的這些時日,他算是摸透了她的小心思。

沒有直接回府,兩人在護城河邊找了個無人的地方,靜靜的坐著。

他難得有空,聽她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小時候的她,跟著虎子他們掏鳥蛋,砸鳥窩,外帶欺負弱小的故事。還有今兒個跑去誰家順手牽羊,明兒個跑到那一戶妙手空空。大街上搶了人家的燒餅就跑得沒影,還被人家放狗追——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她小時候,好似什麼都做過了。

出身花滿樓,卻沒有卻接客,而是混跡市井街頭,倒有些出人意料。

也許,是她幸運。

又或許,是有人幫了她一把!

入夜的時候,趙朔帶著夏雨去了城外彆院。

她是他第一個帶進彆院的女子,這個地方除了趙朔與其親信,外人是絕對不能靠近半步的。

下馬車的時候,夏雨微微蹙眉,四下一片荒蕪空曠,唯有這一座偌大的庭院,孤零零的坐落在原野上,給她一種異樣陰森的錯覺。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是我在城外的彆院。”趙朔牽著她的手往裡頭走,“有時候我不在城裡,就會來這兒。”

天色已暗,長長的回廊裡,燈火通明,猶如一條長長的火龍,吐著火舌無限延長。這座彆院的景致擺設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夏雨雖然混跡江湖,大字不識,可也明白有些東西不同尋常是因為本身就包含了一些神秘的力量。

比如機關暗道,比如奇門遁甲,又比如五行八卦。

種種種種,皆是不可小覷。

趙朔握緊她的手,“你放心就是,有我在你身邊,就不會有事。”

她一笑,狐狸就是狐狸,自己這點小心思都教他看出來了。

趙朔帶著她進了書房,這才鬆開她的手。偌大的書房內,有著一排排雕刻著精致蓮花的燈盞,將上頭的燈盞悉數點燃,整個書房頃刻間恍如白晝。

“你為何突然想起來,要帶我出城走走?”夏雨笑問。

趙朔自傾一杯水,隨手遞給她,“你覺得京城好嗎?”

“當然好啊,繁華,奢靡,要什麼有什麼。”夏雨笑嗬嗬的喝一口水,“就是明爭暗鬥太多,累得慌。不過你那麼聰明,想必也不會覺得怎樣。”

他徐徐坐定,捋了捋袖口,“我現在帶你出來,是想讓你見一個人。還記得上次,你教我什麼是非刑嗎?我告訴你,那個人你也認識。”

夏雨的笑凝在唇邊,眼底的光微微暗了下來,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掌心杯盞,“我記得。”

“我要他手上一樣東西,你幫我——撬開他的嘴。”趙朔冷了眉目。

“我?”夏雨一怔。

“是。”趙朔深吸一口氣,“我也不妨告訴你,此事非同小可,這東西必須拿到。落在彆人的手裡,就會天下大亂。”

夏雨徐徐起身,將杯盞放在桌案上,“我可以嗎?”

他點了頭,“試試吧!”

她遲疑了片刻,而後應了下來。

這是書房裡的密道,入口就在一堵牆後麵。

幽冷漆黑的密道,綿長得仿佛沒有儘頭。走在黑暗的密道裡,十步一人,守衛森嚴。一個個守衛皆帶著鐵麵具,穿著鐵衛甲,好似一個個泥塑木雕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於連眼珠子,都不帶眨一下。

夏雨不會知道,這是睿王府最精銳的暗衛,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

睿王不下令,即便把刀子架在他們脖頸上,他們也不會動彈分毫。

趙朔走在前麵,夏雨跟在後麵。

那一刻,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好似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心從脊背一下子竄入了心窩裡。陰冷的地道裡,隻能聽到自己清晰的腳步聲,以及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聲。

趙朔回頭看她,微光從頂上落下,勾勒出他極度精致的臉部輪廓。堅挺的鼻梁,薄唇微抿,聲音低沉而微涼,“你怕嗎?”

夏雨搖頭,臉上沒有笑意,“我就是有點冷。”

他走過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冷聲吩咐,“抱緊我。”

她依言,圈住了他的脖頸。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

轉了無數個彎,最後連夏雨都分不清自己的具體方位,終於——前方一片豁然開朗。寬闊的圓形校場,無數間石屋石室,有軍士在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像是在打造兵器——心,駭然漏跳一拍,她仿佛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收回了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

打造兵器意味著什麼呢?

心,砰砰的跳著,腦子裡亂成一團麻。

她未料想,在這彆院的地底下,竟然是彆有洞天,除了不見天日,其他的幾乎可以歎為觀止。這幾乎就是一個軍營,一個隱藏在地底下的軍庫。

終於,在一間石室之前,他將她放了下來,像是猶豫了一下,扭頭去看她素白的麵色,“我方才與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夏雨回過神,重重的點頭,“記住了。”

趙朔輕歎一聲,重重推開了石室大門。

這是地牢,沒有預想中的陰暗黑沉。刑部大牢,夏雨是去過的,那裡陰森恐怖,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可這兒卻是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進去的時候,她一時不適應,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好亮。”

“這兒的燈火是永遠不會熄滅的,讓犯人不得休眠。夏天的時候會升起火盆,讓室內溫度急劇升高。冬日就隻給一床薄被,凍死的也不在少數。”趙朔若無其事的說著,帶著她朝著最裡頭的牢房走去。

沿途的看守,也都是僵冷無情的麵孔,看得人陰森森的。

“我們去哪?”已然走了很久,夏雨忍不住問。

趙朔深吸一口氣,“到了。”

這是最後一間石室,也算是死牢之類的地方。可這裡沒有牢籠,隻有一個個鐵做的長盒子,一個個立在那裡。夏雨蹙眉,不解的望著趙朔,“不是說,帶我去見一個人嗎?人呢?”

“你去外頭等一會,我安排一下。”趙朔報之一笑,眼底微涼。

夏雨點頭,退到了石門外頭。

長長的鐵盒子,隻能看見眼部位置,根本看不清裡頭關著的到底是誰。這鐵盒可不是尋常的鐵盒,裡頭有著密密麻麻的銀針,一旦合上,銀針紮入體內各處要穴,任你武功再高,也無法再用出一星半點的內勁。而銀針刺體,會讓你沒日沒夜的備受血液逆流的煎熬。身體無法動彈,痛楚永不消失。

活著生不如死,死——卻是絕無可能。

“你也聽見了,她來了。”趙朔走到正中央的鐵盒子前頭,雙手負後。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眸色陰冷無溫,“你不會想讓她看到曾經的那個你,和現在的你,會有怎樣的雲泥之彆吧?若我將你的事,一一告訴她,你覺得在她心裡,你還是你嗎?”

“她心裡,我是怎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盒子裡傳來沙啞的聲音,乾裂嘶啞,好似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可見平日裡,他沒少受酷刑,“就算你殺了她,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朔點了頭,“沒錯,她對你而言,其實隻是一個把柄而已。你留在她身邊,也不過是為了宮裡的那人罷了!”

音落,盒子裡的那雙眼眸豁然瞪大,眥目欲裂的神情,已然昭示了一切。

“以前,我以為是疏影,直到今日我才確定,原來不是疏影。”趙朔說得很輕,臨了長長吐出一口氣,竟帶著幾分自嘲般的冷蔑,“你該明白,她的出現,意味著宮裡那位,會死得很慘。如果被他知道,他的女兒是從青樓裡走出來的,我敢保證,十六年前的事情就會覆轍重蹈。”

死寂,好一片無言的死寂。

“不,她不是!夏雨她不是!”盒子裡的人還在掙紮著,可聲音剛要提上去,又不得不因為渾身銀針刺體的劇烈疼痛而低沉下來。

“是嗎?”趙朔垂眸,轉身往外走。

“趙朔!”一聲高喊,“你覬覦皇位多年,處心積慮獨攬大權。你就不怕先帝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的背信棄義,會魂魄不寧,死不瞑目嗎?”

桃花眸微微挑起,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先帝?他若在天有靈,就該睜大眼睛看看。這天下,還是原來的趙家天下嗎?四分五裂,何曾還有舊模樣?先帝,你還敢提先帝,當日你拋妻棄子,悖逆天道人倫,逃出皇宮逃出京城,可想過先帝!”

盒子裡的人,瞬時啞然。沉默了良久,他注視著趙朔僵冷的背影,那頎長的身軀遮去了他眼前的所有光亮。

“夏雨原就該死,可我知道,若她真的死了,這天下將會再也沒有能製住他的人。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失去這最後的籌碼。”低沉沙啞的嗓音,仿佛穿透了如梭歲月,再見過往的滄桑。曾經的繁華錦繡,如今的千瘡百孔。曾經的笑逐顏開,如今的爾虞我詐。

一切的一切,已隨著那場戰火,徹底覆滅。

該死不該死的,都死了。

“我也明白,她早晚會成為一種障礙的存在。一旦被人發現,十六年前的那些事情,就會徹底的暴露在天底下。”他冷笑著,笑聲淒惶而凜冽,“你知道嗎?我也想過,殺了她,試著找個女娃替代。可最後我還是下不去手——”

趙朔始終沒有轉身,隻是心中波瀾,又有何人知曉。

當他聽到夏雨提起玉佩,提起父母,他是何等的震驚,這般的心疼。

“我從不覺得江山有多重要。”趙朔深吸一口氣,“待有朝一日奸佞儘去,江山在手,生殺在握。若她蹙眉不悅,望我放棄,這大燕江山送你們又如何。”

款步,拂袖,他始終沒有回頭。

出去的時候,夏雨正將額頭抵在石壁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踹著石壁,雙手負後糾結著。這丫頭等得不耐煩了吧?

他緩了容色,氣定神閒的站在她身後,“這算不算麵壁思過?”

她愕然抬頭,轉身已被他按在了石壁處。

猝不及防,溫熱的唇瓣,毫無預兆的攝住了她冰涼的唇。唇齒相濡,他的手嫻熟的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直接將她帶進了懷中。

輾轉纏綿的溫柔,教人沉醉。

趙朔的愛是致命的毒藥,一旦陷入泥淖,無論生死皆難以自拔。他會讓你心甘情願跟著他,同生共死,恨不能與他風雨共擔,直至性命的最後一刻也不肯放手。

他的舌在她的世界裡毫無忌憚的肆虐,吸允著屬於她的所有美好,若狂風暴雨,又好似剛中帶柔。讓人,欲罷不能,就此難休。

終於,她氣喘籲籲的望著他,他勾唇笑得邪魅無雙。

那雙明亮的眸子,蒙著淡淡的迷離之色,就這樣彎起如月的弧度,麵頰緋紅的望著他笑。

他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滾燙的麵頰,“我在外麵等你,你自己小心點。”

她點了頭,從他的懷裡跑出去,進門的那一瞬間,眉目彎彎的回眸一笑,“你放心!”她翹起大拇指,略顯得意,而後快步推門進去,緊跟著進去的還有門口的一名暗衛。

幽邃的桃花眸,頃刻間黯淡了下來,化作一聲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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