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百思不解時,數騎人馬由主營方向匆匆而來,為首者正是薑堯。
薑堯的前來讓林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急是撥馬迎往,半道上正撞上薑堯。
“林將軍,主營有失,你還不速起兵馬前去救援!”匆匆奔來的薑堯,喘著氣大叫。
林翱眉頭一凝,驚道“大營鹿角重重,兵馬數倍於敵,敵人是怎麼輕易擊破的?”
“我也不知那許寒使得什麼詭計,眼下許賊的騎兵已衝入大營,你再不去發兵救援,若是太子殿下有失,你擔當得起罪名嗎!”
滿頭大汗的薑堯,厲聲喝斥,竟是公然威脅林翱。
林翱聽著刺耳,眼中掠過惱色,但想到太子李厲有危,卻也顧不得跟薑堯計較,急是點起本部兵馬,離營向著主營方向奔去。
一路上,越來越多的敗卒逃來,主營方向的喊殺聲卻漸弱。
當林翱趕近主營時,已是東方發白,天色漸明。
大營方向火勢依舊,卻已不聞半點殺聲。
戰鬥,似乎已然結束。
正前方處,許寒軍列陣已待,擋住了林翱軍的去路。
見得這陣勢,林翱軍心知大營已失,眼見許寒早知他會來支援,生恐又中了許寒的計策,隻得下令勒住近馬,不敢再前進半步。
“林將軍,主營就在前方,為何停下兵馬?”薑堯從後奔來,質問道。
林翱指著前許軍陣,沉聲道“主營已失,敵人早有防備,此時焉能再戰。”
薑堯也是急到犯暈,這時稍稍冷靜下一觀察主營情況,方才猛然驚醒。
薑堯的臉上湧動著驚疑之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家兩萬兵馬,如何在一夜之間就被許寒摧垮,而眼下又不知李厲生死,薑堯更是焦慮萬分。
正當這時,對一騎飛奔而來,來者並未攜帶武器,顯然是使者身份。
那一騎止步於十步之外。
“我乃許將軍帳下程平,特奉許將軍之命,將此物交給林將軍。”
說罷,程平猛一用力,將手中之物扔向了出來,那一物落在陣前,士卒將之撿來逞給林翱。
林翱和薑堯看到那東西時,二人的神色不禁大變。
那金色的之物,正是李厲的頭盔。
“難道,太子殿下已經戰死?”林翱禁不住驚道。
話方出口,程平扯起嗓門大叫道“我家將軍已生擒了李厲,將軍說了,他顧念往昔之誼,不願跟林將軍你交手,若林將軍不想讓李厲人頭落地,就請立刻退兵,休得再犯我申城。”
言罷,程平再無多言,轉身撥馬而去。
須臾間,程平奔回了本陣。
這時許寒正懷抱大刀,閒然駐馬,根本沒把對麵的敵軍放在眼裡。
見得程平歸來,許寒道“可將頭盔交給敵方?”
“頭盔已扔給對方,將軍交待的話我也跟他們喊了一遍。”程平粗聲道。
“那一句‘顧念往昔之誼’,你可有說?”許寒有些不放心。
程平道“將軍交待的事,我豈能忘了,我特意還把那一句加重了嗓門。”
聽得此言,許寒微微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眼眸掠過絲絲詭笑。
當林翱聽聞程平的威脅之詞後,臉上立時掠過絲絲驚色。
弈國太子為人所擒,這是何等重大的變故,如若傳到君王李禎濡耳中,必然是大為震怒,自己身為李厲的從將,豈能脫得了乾係。
林翱震驚之時,同樣驚駭的薑堯已是心生狐疑,眯起的雙眼猛的掃向林翱。
“傳令全軍,即刻退往堵陽!”
林翱沉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而且連偏營都不歸,直接撤往幾十裡外的堵陽城。
薑堯聞言大驚,急道“太子殿下落入許賊之後,你不發兵施救,為何反要撤兵?”
他這言語中,毫不掩飾責問之意。
林翱瞪了薑堯一眼,自從背靠征王將軍,他已經不需要畏懼薑相了,語氣冷冷道“你沒聽許寒說麼,我等再敢進攻,他就殺了太子殿下,難道你想害死太子不成?”
薑堯被嗆了一鼻子灰,又氣又急,一時卻又不知如何反擊。
林翱也不理會他,隻管撥馬轉向,望著東北方向撤去。
薑堯雖是不願,但也不敢隻身留於此地,隻能無奈的隨林翱軍一同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