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界,幽都山,剝衣亭。
冬涉川眼看著康氏從剝衣亭跳下去,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
他跪在地上,空握的雙手似乎什麼都抓不住。
一切陷入死寂之時,小尾巴又帶了樹人和花妖趕來幫忙。眾人一路小跑來至此處,結果眼前除了冬涉川再無他人。
看著地上幾具巡察的屍體,小尾巴左看看右看看,奇怪道:
“冬涉川,咱娘呢?”
冬涉川原本一顆心被糊住了,死活透不過氣來,聽到小尾巴這一句咱娘,他一口血噴濺出來。
看著剝衣亭,終是淚眼朦朧。
他看著小尾巴滿心悔恨道:
“小尾巴,咱娘跳下去了。我……再也沒有娘了。”
說罷更是頓足捶胸。
那些樹人花妖見冬涉川如此,齊齊跪倒道:
“懇請新界主節哀!”
冬涉川看著那些樹人和花妖,暗自傷感:
沒想到緊要關頭,和我站在一起竟然是這些草木精怪。冬涉川,你究竟該如何自處?
冬涉川這邊正傷心欲絕,那邊又幾有位巡察騎著九幽鐵騎來了。
他們都帶著麵具,圍著冬涉川和這些樹人花妖跑了幾圈。
樹人花妖見勢將冬涉川圍了起來,其中一棵有些年歲的樹人道:
“尊主,此地不宜久留。我等拖住他們,你和先行官回蒼木界吧。”
小尾巴聽他如此說,胸脯挺拔起來。那副得意的樣子轉身碰到冬涉川兩眼無神,小尾巴自己也泄氣了。
那些巡察看到周圍散落幾具屍體,話不多說,向圈內來拿人。
那幾個樹人花妖哪是他們的對手,轉眼就被打散了。
待巡察拿出拘魂杵準備屠了這些精怪的時候,隻見圈中跪地之人,低聲說了句:
“誰敢動我的人?”
說罷,冬涉川結起懸胎鼎,將那些樹人花妖罩在其中。
那些巡察看了看,嗤笑道:
“區區人界的伎倆,還想在九幽囂張?”
其中一位巡察驅動拘魂杵向冬涉川打來。
隻見那拘魂杵被九幽的陰煞氣障包圍瞬間變大,向懸胎鼎砸了下去。
聊蒼在內喊道:
“朋友,你可小心,這拘魂杵根本可以無視你這人間的術法。”
懸胎鼎轟的一聲,被拘魂杵破掉了。
就在巡察準備拘冬涉川魂魄的時候,一道金光將拘魂杵擊碎了。
眾巡察疑惑不解,這可是九幽司命的法器,怎麼會被人擊碎?
那樹人和花妖先是為冬涉川捏把汗,怕這位新界主命喪九幽。可萬萬沒想到,這在人間無往不利的拘魂杵,在新界主麵前不堪一擊。
其中有樹人道:
“新界主有仙人之姿,功法也了得。我蒼木界終於要回到正軌了。”
有花妖更是諂媚道:
“新界主年輕又英俊,若是要納妻妾,我等可是要排隊報名了。”
小尾巴聽到這些口無遮攔的話,想是它們常年在九幽,少了些束縛,跑到他們麵前,嚴肅道:
“你們在這裡議論什麼?界主也是你們拿來談論的?既然幫不上忙,都退下吧。彆拖了界主的後腿。”
樹人花妖一聽,不敢反駁,趕忙都各自歸位去了。
冬涉川見拘魂杵碎了,狠狠道: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
說罷,喚出平瀾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