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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我心疼他(2 / 2)

不想,顧惜若的怒火頓時蹭蹭的就竄到胸口,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字字句句幾乎是指著段天昊的鼻子怒道“堯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是在小題大做嗎?之前我還覺得,橫豎自己也是所有人眼裡的草包,辯不辯解根本就很無所謂。雖然我自小沒有母親陪伴在側,可在我心裡,她卻是個完美善良的好娘親。皇後娘娘一時衝動,我可以理解,哪怕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千百遍,我都能夠接受。可是,我鬥膽請問,皇後娘娘憑的是什麼理由,什麼身份,去指責我的娘親?連死者都不放過,這又是什麼道理?”

她眼中含淚,卻仰起頭,倔強的不讓淚落下。

她說得義憤填膺,卻於聲音低沉處字字催淚情真意切,看得顧礄心中不忍,忙彆過臉擦拭起眼角來。

這個女兒,他自知虧欠太多,是以,從來都不肯委屈勉強了她。

她不喜歡讀書,他就不逼她念;她想學功夫,他就手把手的教她;她對堯王爺有好感,他就充當起情報員的角色,翻遍資料公文,出動府內暗衛,為她搜尋所有有關於堯王爺的事情,而後一字不漏的講給她聽。

本以為,為她求得與堯王爺的親事,便是圓了她的夢想。

如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不過是一切麻煩噩夢的開始。

早知如此,倒不如直接養在自己身邊,寵著她,愛著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嗬護她好了。他又何必把女兒嫁出去,讓她去受這份窩囊氣?

想到這裡,他狠狠的一抹淚,眼裡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堅定,看得段天諶心頭頓時一緊,不自覺的將顧惜若的手握緊了些。

與此同時,剛要伸出手去拉住他,卻見他已經轉身就跪在了顧惜若的身側,握著她的另一隻小手,聲聲泣淚道“皇上,微臣沒有教養好自己的女兒,讓她衝撞了皇後娘娘,特在此向皇上請罪。微臣無能,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更彆談領兵打仗了。微臣特請辭官,同時請允許微臣的女兒與諶王和離,從此遠離蒼京的是是非非,不再踏入蒼京一步。”

他話音剛落,包括顧惜若在內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他,神色變幻各異。

柳朔存更是忍不住咬牙,暗自在心裡將顧礄狠狠的罵上了好幾遍。

這個魯莽武夫,平常見他大大咧咧的,不想竟也是個玩弄心計的高手。

這一番話,表麵上是在自嘲他自己的無能,實際上卻是暗諷他們強權壓人肆意妄為。

說白了,就是你們欺人太甚,老子不乾了!想要留下他,可以;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滿意交代來!

可真是好一招“以退為進”啊!

饒是蒼帝如何淡定自如,此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連忙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手下一用力就拉起他,意味深長道“顧愛卿,你說你無能,其實話外之意,朕又何嘗不明白?朕身為一國之君,卻讓臣子的發妻受此屈辱,說起來,朕連自己的後宮都管理不好,豈不是比你更無能?”

顧礄頓時大驚,不由分說就要跪下去。

不想,蒼帝卻一把攔住了他的動作,回頭看了皇後一眼,卻又聽他繼續沉聲道“你放心,此事朕會給你個交代。來人,將皇後給朕帶回鳳儀宮,禁足三個月,麵壁思過。”

皇後的臉色一僵,刹那間就變得慘白無比。

禁足三個月?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更何況,她還要幫助自己的兒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呢!

誰知道三個月出來後,天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不甘的咬唇,恨恨的瞪著那對顧氏父女,眼裡燃燒起近乎瘋狂的火焰。

段天昊和柳朔存拚了命的給她使眼色,她卻渾然未覺,而兩人均是男子,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對她拉拉扯扯,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往蒼帝腳邊爬去,扯著龍袍一角,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堪憐。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您就繞過臣妾吧。臣妾發誓,絕對不是有心要冒犯顧夫人的,隻是一時語無倫次了,才會犯下如此大錯。請皇上看在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上,饒過臣妾這一回吧!”

蒼帝本就心情不悅,被她這麼一哭鬨,一張臉幾乎黑得能夠滴墨,狠狠的踹開扯住龍袍衣角的手,看著她東倒西歪的跌在地上,眼裡的失望之色愈發濃重起來。

這就是他母儀天下的皇後?

之前言語粗鄙惡劣,此刻哭得梨花帶雨,哪裡有以往半分的溫婉端莊?

難道這麼多年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騙人的嗎?

如此任意的搬弄是非,如此衝動的攻擊臣子的發妻和女兒,簡直是丟儘了皇室的顏麵!

哪裡有那個人半點的好?

想到那個人,他下意識的捂上了心口,好像是沉寂多年的心臟又突然活過來了一樣,不再看皇後的貽笑大方,隻是將視線都投到段天諶的臉龐上,看著那張與其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麵容,神情悲戚而有些恍惚。

段天昊和柳朔存對看了一眼,眼裡頓時劃過一絲陰霾,隨之便見段天昊站起身,將皇後扶了起來,在她就要開口說什麼時,快速的在她手心裡劃下了幾個字,便將她推到了張公公麵前,低聲囑咐道“有勞張公公了。”

張公公也極有眼色,自然懂得他話裡的意思,朝著他恭敬的頷首後,便將拂塵一甩,弓著腰讓出了一條道“皇後娘娘,您請吧。”

皇後淚眼迷蒙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嘴唇張合了幾下,最後在他堅定的目光裡,緊緊的咬了咬下唇,將手心合上後,對著蒼帝盈盈一拜後,便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隻是,臨轉身時的那一眼,卻如淬了毒般拚命的射向顧氏父女,仿佛不能於此刻吃了他們,便極為不甘心一樣。

禦林軍等人紛紛給她讓出一條道來,長而豪華的大紅鳳袍拖曳在地上,流瀉出一地的光華,愈發襯得那離去的背影哀婉寂寥。

皇後離去後,禦林軍等人又合攏了回來,氣氛比之方才更多了幾分凝重。

在顧礄和段天諶的柔聲安慰下,顧惜若才勉強收了眼淚,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直接磕起頭來,紅著眼睛啞著嗓子道“方才臣媳禦前失態,請父皇責罰。”

顧礄見狀,也隨著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個頭,正色道“方才微臣禦前失態,因個人情感而耽誤了正事,也請皇上責罰。”

柳朔存手背頓時青筋暴起,眼珠子瞪得幾乎要掉出來。

這都算什麼?

先不依不饒的搗亂胡鬨達到目的,再負荊請罪嗎?

果然是父女,行事作風一樣的——無恥!

無恥父女齊齊磕了個頭,卻並不立即抬起頭來,而是在離地麵幾公分的距離裡偷偷交換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才整肅了顏色,緩緩抬頭看向蒼帝。

蒼帝揉了揉眉心,衝他們擺擺手,有些疲憊道“都起來吧。此事就暫且揭過,以後不許再提了!”

柳朔存見這對無恥父女如此輕易的躲過了懲罰,心中雖恨極,卻也不得不甘心的咽回苦果。

其實,從顧礄跪下請辭的時候開始,他就基本知道皇後的處分會是什麼。

且不說顧礄是諶王的嶽丈,也不說他是玉老先生的女婿,單從他手握蒼朝北部邊境二十多萬大軍的兵權來看,就足可以知道他在朝堂上的不平凡地位和在沙場上的非凡能力。

這些年,漠北王庭頻頻叩邊,若不是有顧礄領兵阻擋,將蒼朝的北部邊境建造起一道銅牆鐵壁般的屏障,此刻蒼京的處境就不會這麼安寧平和了。

放眼朝廷內外,除了顧礄和段天諶以及幾名年輕的將領之外,就幾乎找不出能征善戰的棟梁之材了。

是以,蒼帝根本就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皇後,而去應允顧礄所謂的“辭官”請求!

本來,若是段天昊娶了顧惜若,顧礄手裡的二十多萬大軍也自然而然的站到了他們這一邊,與段天諶手裡的西北三十多萬大軍成分庭抗禮之勢。

隻是,可惜就可惜在,段天昊竟然為了所謂的“兒女情長”“兩情相悅”而放棄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想想都很不甘心啊!

柳朔存捏了捏掌心,滿臉不甘的看向段天昊,卻發現對方一臉的高深莫測,心中微微詫異,卻也同時鬆了一口氣,忙深呼吸了下,端起茶盞呷了幾口,暗自思索著接下去的對策。

今日這事兒,肯定還沒完呢!

果然,在聽到蒼帝的話後,顧礄倒是想要拉起自己的寶貝女兒,卻見顧惜若衝他咧嘴一笑,繼續乖巧安分的跪著,看得蒼帝額頭頓時青筋直跳,心底裡也開始有些不耐煩,想也不想就怒道“顧惜若,你這是做什麼?”

顧惜若癟癟嘴,暗自思忖了會兒,才斂起神色嚴肅道“回父皇,臣媳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站著說不就好了,非得這麼跪著?給朕起來!”蒼帝頓覺胸口悶得慌,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直接衝著她擺擺手,言語裡的意味,不容拒絕。

顧惜若縮了縮小脖子,嘟著個小嘴道“父皇,臣媳自知此話站著說並不妥當,是以不得不違背您的意思,跪著說了。您是我家王爺的父皇,自然也是臣媳的父皇。可說句不中聽的話,您的兒子有很多個,而臣媳的夫君隻有一個,臣媳不知道您對我家王爺是懷著怎樣的感情,可是臣媳知道自己的。就算彆人不心疼他,臣媳心疼他!說白了,臣媳就是看不得他受任何的委屈。今日,迷迭香這事兒,明顯是有人陷害栽贓我家王爺的,臣媳鬥膽,在您麵前替我家王爺討一個公道。隻求您能夠公正公平一點,不用太多,一點就好!真的!”

她本來是想要做戲一番的,可是越說到最後,長豐十三年發生的事情就越清晰得出現在腦海裡,心裡更是真的為段天諶感到委屈傷心,鼻子一酸,竟然就那麼哇哇大哭起來。

段天諶和顧礄頓時慌了,連忙蹲下身,掏帕子伸衣袖的給她擦眼淚。

顧礄看了看徑自將人攬入懷裡的段天諶一眼,無奈的搖頭歎氣,最後竟也將袖子收了回來,安安靜靜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想著女大不中留,這話還真是沒說錯啊!

他這當爹的,在女婿麵前,就全無立足之地了。

瞧那一口一個“我家王爺”的,叫得多親熱!以前怎麼沒聽她在外人麵前這麼親切的叫過“我家爹爹”!

這邊,顧家爹爹在心裡吃著乾醋,那邊,段天諶手忙腳亂的給顧大小姐擦淚。

隻是,袖子裡藏著的帕子都用儘了,就連兩邊的衣袖都汙上了一片片的淚漬,那泛濫的洪水根本就沒有一點要止住的跡象。

那豆大的淚珠滴落在手背上,滾燙得幾乎能夠灼傷他的心。

一直以為自己的心足夠堅硬,就算是在麵對著十七年前親人的身首異處,他也緊緊牢記著母妃的囑咐,沒有做出任何違心的舉動。

可在麵對著這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女子時,自詡強大的自製力也時不時的坍塌,更甚至如此刻這般,聽到她說心疼自己,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心裡竟然像是被一隻手揪住了一樣,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揪心之感。

他想,何止是皇後遇到她會魔怔起來,就連他都沒能逃脫過去。

柳朔存怔怔的看著,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段天昊心裡愈發的不舒服,尤其是在聽到顧惜若那句“臣媳心疼他”時,心頭的那根刺兒就隱隱作痛起來,隱約能夠看到刺入血肉裡慢慢滲出的膿血,似乎是在昭告著什麼。

上書房內的禦林軍等人卻是麵麵相覷,想著千百年來敢在皇上的上書房裡哭得如此酣暢淋漓理所當然的人,往前往後數,估計也就隻有諶王妃一個了。

想不到這諶王妃性子囂張罵人如河東獅吼,哭起來也是如此威猛難停啊!

有些人忍不住想要看看大哭的場景,卻在接受到段天諶一記淩厲的警告眼神時,心頭像是被一刀割過般,疼得無以複加,再不敢多看一眼。

蒼帝被她哭得好一陣煩躁,隻是當腦海裡回響起那句“隻求您能夠公正公平一點,不用太多,一點就好!真的!”時,眼前忽然劃過一張絕色容顏,唇角滴血,眼裡含淚,懷裡緊緊抱著七歲大的孩子,哭著求他將來能夠對那孩子公正公平一點。

隻是,終究是讓她失望了。

這麼多年,他有很多的機會能夠做到公正公平,卻一直沒有做出來。

或許,她是會怨恨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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