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獨寵,錯嫁邪妃,077出乎意料
一名禦醫捋著白須,眯著眼,微微沉思著,不多時,便見他拿開手起身,朝著顧惜若拱了拱手,神色冷凝莊重。ai愨鵡琻
緊接著,另一名禦醫跟上,又退了下來……
再接著,又有一名禦醫……
……
當最後一名禦醫重新走回到隊伍裡時,柳朔存已經格外焦急,隻是礙於麵上不好表現出來,隻得一個勁兒的捋著山羊須,一會兒看看顧惜若,一會兒看看蒼帝,一會兒又將目光凝聚在那五名禦醫身上。
“禦醫,結果如何?諶王妃體內可有迷迭香殘留?”蒼帝淡淡掃了眼神色莫測的眾人,沉吟道。
那五名禦醫相互看了看,或猶豫,或驚慌,或不解,一時間竟沒有人回答蒼帝的話。
其他人頓時麵麵相覷,若不是礙於蒼帝在此,怕是就迫不及待的拉出一人,逼著他回話了。
“王禦醫,你說。”蒼帝有些不耐,直接點起名來。
王禦醫連忙站出列,定睛一看,卻是給顧惜若號脈的第一個。
但見他抬頭,猶豫不決的看了看顧惜若,再三斟酌後,才緩緩道“啟稟皇上,微臣無能,號脈的結果,除了發現王妃身子有些虛弱之外,便再沒發現任何異常。”
這話,無疑是平地驚雷,將之前王三言之鑿鑿的的指證炸得連渣都不剩。
“不可能!”王三像是被驚到了,一改之前的瑟縮懦弱,幾乎是梗著脖子嚷嚷道,“皇上,奴才真的沒有說謊,當時在門外聽著,駱禦醫給王妃把脈時,的確說到王妃體內有迷迭香的。”
王禦醫在宮中當值多年,從未有人敢當場質疑過他的醫術,心下一惱,隨之反駁道“皇上,早些年,微臣也接觸過迷迭香,自然不會判斷失錯。退一步來講,且不談微臣醫術如何,便是要微臣向您說謊,那也是欺君之罪,絕對是萬萬不敢做的啊!微臣在宮中當值多年,為人醫術如何,難道您不是最清楚的嗎?如今此人惡意誣陷微臣,還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說著,他便直直跪了下來,那模樣,幾乎要老淚縱橫了。
蒼帝濃眉微挑,轉而看向其他禦醫,沉聲道“你們又是怎麼說的?”
“回稟皇上,王禦醫所說非虛,微臣給諶王妃號脈時,並沒有發現其體內有迷迭香存在。”
“皇上,微臣亦然……”
……
其餘四名禦醫紛紛跪在了王禦醫身側,所執的觀點,完全相同。
柳朔存眼裡快速的劃過一道亮光,隻是轉瞬即逝,隨之便見他恢複了以往的精明深沉,似乎隻要不是對上顧惜若,他從來就沒有過驚慌失措的模樣。
他心裡很清楚,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
不管王三再怎麼說,其話語的可信度也已經不高,更甚至根本就不足為信,是以他也很聰明的沒有開口。
他抬頭,和段天昊對看了一眼後,很快就各自彆過臉,暗自擔憂著即將被帶來的柳朔旻。
王三顯然是沒想到所有的禦醫都持相同的言辭,眼裡閃過一絲灰敗和驚恐,可落在其他人的眼裡,自然就成了事情落敗被揭發的心虛反應。
顧惜若眯眼看著,想著此刻這人終於露出本性的一麵了。
她還以為,他自始至終都會很淡定的呢!
不過,王禦醫的話,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昨晚駱宇還確認過的,怎麼會……
她狐疑的看向駱宇,卻發現他聳聳肩,回以自己一個邪魅的微笑,心中頓時了然。
想必方才給她檢查身體時,駱宇已經發現了這個異常,因此在蒼帝說要把脈驗證時,他才會那麼鎮定自若。
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徹底擺脫“迷迭香”糾纏的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父皇,既然證明臣媳體內沒有迷迭香,那麼,還請您嚴懲此人,查找出幕後真凶,還我家王爺一個公道。”她向來懂得把握時機,雖心中依舊有疑惑,隻是仍舊不改初衷,誓必要將此事追查到底。
反正到了現在,最大的漏洞已經不存在,她又何必心慈手軟,放過這居心叵測的奴才?
蒼帝掃了她一眼,隨之看向一直沉默以對的段天諶,“諶兒,你怎麼說?”
這個兒子,明明是有關於他的切身事情,偏偏他從頭到尾都沉默著,漠然以對的模樣,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想來方才肯主動提起那麼多事情,也是因了顧惜若的關係。
段天諶微微抬眸,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孰是孰非,想必父皇心中自有決斷,兒臣又豈敢妄言?”
不軟不硬的一句話,直接頂回了蒼帝的詢問。
此刻,他最想做的,便是帶著某人趕緊回王府歇息,否則以她那虛弱的身子,遲早都會吃不消的。
蒼帝碰了個軟釘子,臉色有些難看,隻是礙於此時的場景,並沒有當場發作出來,隻是那雙威嚴凜然的眸子裡透著絲絲寒意,目能不轉睛的盯著段天諶,看得眾人心神頓時一凜。
“父皇,照此看來,王三這個奴才的話,已經不足為信了。那麼,柳家二爺那裡,想必也跟他毫無瓜葛,您看是否需要……”段天昊與柳朔存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清楚了心中所想,隨即見他站起身,兀自誠懇的說道。
誰想,段天諶卻是冷笑了聲,充分表達了他對這番話的不悅,“七弟這是什麼意思?這奴才所說的話,雖然不足為信,可並不代表,平日裡與他來往的人就是作假的?反正父皇已經派人去請柳家二爺了,是黑是白,待詢問過後,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段天昊猛地回頭,眯著眼,緊緊的盯著他。
四目相對,瞬間,雲浪翻湧。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隱約有火花飛濺……
顧礄見狀,暗暗心驚不已,想起這應該是兩人第一次站出來——對峙!
這些年,段天諶一直都是韜光養晦,沉默寡言,但對段天昊這個七弟從來都不曾有過這般針鋒相對的言辭。
而段天昊更是秉承了“堯”字的美德,無論是德行、品性、能力等方麵,幾乎都做得格外完美,更難能可貴的是,在世人眼裡,他一直都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對這個六哥也極為敬重。
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心思和立場都變得格外耐人尋味了?
蒼帝皺了皺眉,為這兩人的舉動頗是不滿,眸光一沉就訓斥道“都爭什麼?朕還坐在這裡呢,你們是不是都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兒臣不敢。”段天諶和段天昊聞言,各自彆過臉,隨之看向蒼帝,異口同聲道。
蒼帝緊皺的眉頭才舒緩些,正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小跑著進來,低著頭恭敬道“皇上,蘇大人回來了,正在上書房門外候著呢!”
“宣!”
小太監又跑了出去。
片刻後,卻見蘇海淩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朝服的柳朔旻,兩人走到了大殿中央,齊齊跪地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嗯,都平身吧!”蒼帝微微點頭,也不囉嗦,指著王三直截了當的問道,“柳愛卿,你可認識你腳邊跪著的這個奴才?”
“皇上!”柳朔存大驚,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不想蒼帝眼刀兒一橫,直接把他看得噤了聲,隻得訕訕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柳朔旻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微微抬眸,看了眼跪在自己腳邊的王三,眉頭微微皺起,隨之目不斜視的走上前一步,恭謹道“啟稟皇上,微臣並不認識這奴才。”
蒼帝聞言,眉頭都沒抖一下,似乎對這樣的回答並無意外。
顧惜若小眉毛頓時擰了起來,明亮的目光在柳朔旻身上逡巡了一圈,整個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柳朔旻與柳朔存一母同胞,臉型五官上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隻是,與柳朔存暗中透出的精明相比,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憨厚老實,甚至是——木訥!
就像前世她見過的農民伯伯一樣,雖其貌不揚,可臉上的笑容憨厚而誠懇,看起來,沒來由的就讓人感到一股親切。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柳朔存這老油條般的人,竟會有一個長得這樣不可思議的弟弟。
有著這副相貌,再配上那副性情,想要去懷疑他方才所說的話,一個字——難!
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扯了扯段天諶,遞給他一個緊張的眼色。
卻見他眼裡劃過一絲笑意,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繼而眯起眼,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柳朔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朔存卻是長舒了一口氣,不經意間看到憤憤不平的顧惜若,雙眼裡滿是挑釁。
他這個二弟,素日裡都是這副老好人般的模樣,這就為他在蒼帝麵前贏得了不少良好的印象。
隻要他咬緊了不認識王三的話,想必皇上也無奈不了他的。
“王三,那你可認識這個人?”段天諶指著柳朔旻,問向低著頭神色莫辨的王三。
王三怯弱的抬起頭,待看到柳朔旻一臉木訥的看著他時,瞳孔猛地一縮,隨之雙眼裡迸射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
柳朔旻驀地眉心一跳,剛想挪開幾步,卻見對方早已是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挪到自己腳邊,扯著自己的衣擺叫起來,“柳二爺,求您救救奴才吧!若不是得了您的吩咐,奴才也不敢做出今日這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轟——
王三的話,無異於在空曠的大殿裡扔下一顆炸彈,將所有人的神誌都炸得失去了往常的靈活和清醒。
柳朔旻卻是當場當機,一張臉煞白煞白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甚至是驚慌失措。
殿內氣壓不斷的下降,大有令人呼吸困難幾近窒息的架勢。
蒼帝一張臉繃得緊緊的,饒是方才聽王三說顧惜若體內有迷迭香都不曾有過如此外露的凶煞情緒,看得其他人心驚不已,深知此事真是觸犯了蒼帝身為帝王的無上權威。
此次,柳朔旻怕是在劫難逃了。
直到自己的衣擺被人狠狠的拉扯起來,柳朔旻才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抬起腳,就要將王三踢開。
冷不防聽到重重的咳嗽聲,他霍然抬頭,待對上柳朔存懊惱的目光時,他才意識到此舉有多失態,抬起的腳在半空裡僵了僵,隨即猛地蹦出三步之外,像避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抖著手指怒道“你是何人?本官從未見過你,你為何要血口噴人誣陷本官?”
來之前,蘇海淩就給他透露了一些口風,並說此事牽涉到“迷迭香”,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可“迷迭香”是什麼東西?
那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就牽涉上的嗎?
在蒼朝官員百姓的心裡,那就是最致命的毒藥,一旦沾染上,輕則便是腦袋不保,重則禍及滿門,哪裡還有翻身的可能?
而且,今日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平白無故的指向他,又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