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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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若拋棄了進入這個房間以來的良好教養,第一次繃著一張臉,勃然大怒“明遙,我告訴你,我是自私,我是冷血無情,所以在東跨院裡的那晚,我為了懷裡的東西,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在我麵前人頭落地。我對不起那些苦苦哀嚎的女人,也對不起你無辜受牽連的母親。可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對不起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明哲——你的父親。”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又不等明遙喘氣質問,一麵欺身逼上去,一麵飛快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你父親幾次三番想要把我和我家王爺置於死地,我們又何至於如此?你在質問我的時候,能不能先去問問,你的好父親究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你以為他就是完全的受害者嗎?如果真是,那城北瘟疫區裡的上千百姓又算怎麼回事兒?那他私吞掉的賑災銀兩又算是什麼?”

明遙被她話裡的戾氣所驚,急急退去,冷不防踩到自己的裙擺,整個人直直跌坐在了地上,穩住心神後,依舊死死的瞪著她,雙目充血,恨意滿腔。

她不是很清楚,她的父親具體做了什麼。

可不管他都做了什麼,那也始終是她的父親啊。

她又怎麼去責怪他?

恨隻恨,承受諶王妃那致命一劈的人,不是她,以至於人生中的最後一刻,她都要讓自己的父親以那樣悲慘狼狽的方式離開人世。

她抬起頭,想起父親後背處被割掉的血淋淋的肉塊,恨意又頓時席卷了所有的理智,齜著牙,咧著嘴,吼得如同癲狂的獅子,“諶王妃,我不會放過你的!總有一日,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我隨時歡迎。”顧惜若對此恍若未覺,反倒是對她這樣的反應表現得很平常,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雲淡風輕。

明遙又繼續吼道“你會有報應的!”

“嗯。我等著看。”

顧惜若見她歇斯底裡得差不多了,才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蹲下身,與她平視著,一仇恨憤怒,一平靜無瀾,說不出的詭異矛盾。

許是情緒發泄了那麼久,明遙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去了一樣,連抬眼皮看麵前這個人,都覺得格外費力,索性直接跪坐著,整個人說不出的頹然無力。

顧惜若伸手點了她的睡穴,伸手從她腋下穿過,攙著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青冥飄身落在她的身後,四下環顧了一圈,才沉聲道“王妃,屬下查到了柳屹暝的蹤跡。”

“哦?”顧惜若訝異回頭,不辨喜怒,“如今人在哪兒?”

“就在此處。”

顧惜若袖中的手蜷了蜷,不解的看向他,顯然沒明白他口中的“就在此處”是何意思。

青冥還欲解釋,忽聽門外喧嘩聲大作,緊接著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明顯是往這個方向過來。

就在這時,喧嘩聲忽然小了下去,隱約還可以聽到阻攔的聲音。

顧惜若知道,那應該是玉子傾的隨從守在了外麵,及時擋住了那些彆有用心的人。

“青冥,你找個人,把明遙帶出去,順便去查查,我們當初到了謨城後,她都跟什麼人接觸,這幾日又見了什麼人。”

她總覺得,此次明遙的態度和上一次謨城驛館裡遇見時相比,明顯要惡劣了很多。她很好奇,如此改變,究竟是什麼促使的。

她抬頭,不經意間,瞥見撲在玉子傾身上的女子,淡淡道“那個女人,就隨便丟到外麵去,彆汙了表哥的地方。”

青冥連忙應聲,手下一揮,幾名暗衛也走了進來,乾脆利落的扛起昏迷的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顧惜若四下環顧了一圈,待確認沒有任何大礙時,這才和青冥從簷下悄無聲息的鑽了出去。

門外,常樂和另一名隨從常安緊緊守著,沒聽到裡麵的動靜,渾身上下絲毫不敢有所鬆懈。

幸虧他回來得及時,否則讓這些人貿貿然闖入房內,自家公子和民小姐的聲譽,恐怕就要被毀在他的手裡了。

“常樂,這些大人的身份都比咱們尊貴,這麼守著,也不是個辦法啊!若是一不小心衝撞了他們當中的哪一個,以後估計會記恨上公子,怎麼都不好收場。可若是讓他們進去,那可就一切都完了。”常安身子挪到常樂身旁,滿臉的擔憂和焦慮。

常樂也是六神無主,扭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門,伸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暗暗咬牙,“沒事。咱們隻需要記住一點——在這裡,公子最大。一會兒那些官員硬闖進來,咱們拿公子做擋箭牌即可。”

常安點點頭,集中全部精力去應付麵前這群聒噪的人。

“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吵鬨?”一片喧嘩中,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就飄入了眾人耳中。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幾乎是在看到眼前這白衣女子的時候,雙腿幾乎也跟著軟了下來,滿臉的震驚和哭喪,恍若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

怎麼會是她?

這是眾人心裡齊齊劃過的大問號。

“怎麼?諸位大人,這才沒過多久呢,你們就不認得本妃了?”顧惜若一手負在身後,衣袂翩翩,長發飄飄的走入眾人的視線。

那雪白無暇的衣裳,那隨意上挑的張揚眉眼,無不喚醒了眾人關於這位王妃最深刻的印象強盜般洗劫了前總督的後院,將那些金銀珠寶當作公款……

“參加諶王妃。”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裡,眾人紛紛跪地參拜,隻是細看之下,都能看到有些人刻意挪開的動作,似乎對這位諶王妃真的是唯恐避之不及。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後悔出現在這裡了。

若是這諶王妃也以個什麼理由,讓他們即刻掏出自家後院的金銀珠寶,他們又該怎麼辦?

顧惜若淡淡掃過一眼,果然在人群裡看到了一身墨綠色長袍的柳屹暝。

在她看去時,明顯捕捉到了他眼裡濃濃的驚詫之色,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一樣。

不過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淡淡道“諸位大人這是作何?方才本妃一路走來,可是發覺外麵比此處要熱鬨得多的。諸位大人想要尋熱鬨,也不該來這裡啊!”

眾人麵麵相覷,暗忖著她到底知道什麼,心思飛快旋轉,卻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回話。

顧惜若也不惱,徑自越過人群,走到了常樂兩人麵前,下巴微微揚起,淡淡道“他們不說,你們來說。”

以前的顧惜若經常去找玉子傾,而常樂和常安又一直跟在玉子傾身旁,自然也見過她,此刻更是覺得萬分親切,朝著她行禮後,便聽常樂回道“啟稟王妃,諸位大人來此是想要來探望公子,可公子方才喝醉了,實在是不方便讓諸位大人入內啊!還請王妃體諒。”

顧惜若“哦”了聲,淡淡回頭,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淡淡道“諸位大人的好意,本妃替玉公子先行謝過了。可如今玉公子已經醉了,諸位大人就先回去吧。酒宴那邊,就由你去負責吧。”

她瞬間給常樂使了個眼色,常樂立即會意,連忙轉身走到眾人麵前,謙和有禮的將他們請出去。

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一部分還是懷揣著看好戲的心思的,此刻一見好戲看不成了,也沒敢冒著得罪顧惜若的風險,訕訕然的走了出去。

隻是,門口處卻突然湧進來一群衣衫華貴的婦人,在看到裡麵跪著的眾人時,頓時怔愣了起來,手腳忽然不知道該放往哪裡。

之前,在明哲給段天諶準備的接風宴上,有不少婦人是見過顧惜若的,此刻一看到站在門前的她,連忙整理了下衣衫,想要走上前參拜。

這時,一道略顯豐腴的身影從華衣麗裳中衝了出來,也沒有去看站在最上麵的顧惜若,直接朝跪著的一名男子道“老爺,您這是作何啊!蝶兒還在裡麵呢!您難道就不進去看看?”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嘩然。

想到玉子傾也在裡麵,眾人暗暗思忖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究竟會發展到各種程度。

難道諶王妃站在這裡,就是為了給她的表哥遮醜的?

一道道稀奇古怪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最上方的顧惜若,似乎想要借此機會求證什麼。奈何她的神色過於平靜,眾人尋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顧惜若俯視著階下的眾人,目光在柳屹暝身上頓了頓,而後才看向那名說話的婦人和跪著的官員,隱隱覺得有些那男子有些熟悉,便也開口問道“這位大人,本妃怎麼看著如此熟悉呢!”

那男子聞言,連忙抬頭,拱手恭敬道“回王妃,微臣王允,乃岐城城駐軍副將。”

顧惜若恍然大悟,瞬間想了起來,撫掌驚歎,“哦……原來是王大人啊。那次王大人送給王爺的禮物,本妃還真是記憶猶新呢!”

王允大驚起色,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她,連連請罪道“承蒙王爺和王妃眷顧,讓微臣得以苟活至今。既然玉大人已經喝醉了,微臣也不多加打擾了,先行告退。”

說著,他就暗中拉了下王夫人的衣袖,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

卻不想,王夫人並不是個能夠吃虧的女子,一見王允沒有搭理她,頓時急了起來,甩開他的手,就衝著顧惜若嚷嚷道“王妃,請您為妾身做主啊!妾身的女兒還在裡頭休息著,就請您讓妾身進去看看吧。”

顧惜若低笑了聲,看著王夫人的眼裡充滿了諷刺,“王夫人,請你慎言。在裡麵休息的,可不是你的女兒,而是本妃的表哥。你這麼胡說,萬一毀壞了他的聲譽,那事情可就鬨大了。”

王允也跟著急了起來,連忙走上前告歉,並湊到王夫人的耳邊,厲聲嗬斥道“在這裡瞎鬨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回去乖乖待著?”

也不知怎的,對這個諶王妃,他總是有股莫名的懼怕,就連她都說不清楚,到底懼怕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她身後站著的諶王殿下。

再者,今日這事兒,明顯就不是玉子傾的錯,指不定隻是一時走錯了房間。

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玉子傾真做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也沒有任何選擇。

以對方的身份,想要做什麼事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他不過岐城城駐軍裡小小的副將,哪裡有與其抗衡斷然說不的資本?

可惜,王夫人一心打著隻有她自己才懂得的小算盤,自然是不可能就此作罷。

她用力掰開王允扯著她衣袖的手,隨即抬頭看向顧惜若,狐疑問道“王妃,請恕妾身多嘴,在裡麵歇息的,明明就是妾身的女兒,怎麼會是玉大人?更何況,玉大人喝醉了,為何不回他的院子歇息,反倒是來了客房這裡?妾身就蝶兒那麼一個女兒,還請王妃為妾身做主啊!”

常樂見狀,暗暗心焦不已,很想站出來好好辯解一番。

可如此一來,自家公子和明小姐的事情,就要暴露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害怕事情鬨得一發不可收拾,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到顧惜若的身上。

顧惜若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夫人,脊梁挺直,神色平靜無瀾,沐浴在陽光中,明亮靈動的雙眸裡瞬間染上了一層異樣的光彩,周身也像是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圈,引得人不敢逼視,隻能是卑微的匍匐臣服。

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不悲不喜,任誰見了,都不敢相信蒼京中臭名昭著的她會是這樣的模樣。

“王夫人,你的意思是,本妃的表哥意圖對你的女兒行不軌之事了?”她淡淡瞥了眼王夫人眼裡驟然湧上來的喜悅之情,心頭儘是嘲弄和不屑。

眾人聽了她這樣雲淡風輕的語氣,心頭驀地升騰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在看到她唇角微勾的弧度時,更是覺得此刻的她最為危險,識趣的人紛紛遠離了她。

尤其是王允,心裡已經哀嚎不已。

不管是誰,見識過諶王妃入室搶奪的彪悍作,或者聽說過那一夜總督府東跨院發生的事兒,在諶王妃麵前,絕對會識趣的全力以赴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這個煞星惹上自己輕則丟官,重則喪命。

最典型的例子——總督府明哲和明哲的十八位姨娘。

他已經儘量降低自己在諶王妃麵前的存在感了,不成想,一切皆被身旁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毀掉了。

罷了罷了,此次怕是已經被諶王妃盯上了,隻希望下場不會太慘。

王夫人怔了怔,有些猶豫不決,轉頭看向王允,卻見他已經認命的低下頭,心頭微惱的同時,便也自作主張的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去做,“王妃,您看,此處是客房,本就是妾身的女兒歇息的地方,哪裡曉得玉大人會突然來此?您說,女兒家的聲譽也很重要,若是傳了出去,妾身的女兒還怎麼做人啊?”

“所以,你想要從本妃這裡,為你女兒討個說法?”顧惜若慢慢蹲下身,伸手勾起王夫人的下巴,直直望進她那雙閃躲的眼睛,從中窺出了獨屬於人類的貪婪和癡心妄想。

王夫人心頭大喜,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眾人對她的嘲諷,自顧自的欣喜道“王妃能夠這麼想,自然是極好的,若是玉大人也可以……”

“你女兒是哪顆蔥?”顧惜若卻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眼帶嫌惡的丟開她的下巴,隨即起身,從袖子中掏出一方錦帕,擦拭了下自己的手,便也嫌棄的丟開帕子,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後,正好蓋在了王夫人的頭上。

王夫人猛地扒下頭上的帕子,雙目噴火的瞪著顧惜若,義憤填膺道“王妃,您這是什麼意思?若不是玉大人垂涎妾身女兒的美貌,妾身的女兒又怎麼會鬨到聲譽儘毀的地步?您不能仗勢欺人啊!”

“你給我閉嘴!”

“你是什麼東西?”

顧惜若冷冷掃了眼猛跳起來的王允,待他垂首斂眉安分站在了原地後,才重又看向王夫人,十分不耐道“要本妃說,你女兒算哪根蔥,有本妃長得漂亮嗎?有本妃有氣質嗎?沒有你憑什麼說本妃的表哥垂涎你女兒的美貌?再者說了,蒼京那麼多美人,他都不會有感覺,更何況是你這所謂的女兒。嗯?”

她這話,可謂是極儘羞辱,把王夫人氣得直接挑起來,抖著手指就要開罵。

不想,她不耐的彆過臉,臉色陰沉的衝著空氣裡吼道“青冥,把這聒噪的東西給本妃扔出去。誰若是再敢多說一句,下場也同樣如此。”

“是!王妃!”空氣中傳來青冥的應答聲,眾人隻覺眼前人影一閃,王夫人連那聲高亢的喊叫聲都沒喊完,就消失在了麵前。

顧惜若黑著一張臉,冷冷拂袖,“諸位大人夫人,若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趕緊裡離開吧。否則,若是本妃手心發癢,想要教訓誰,那可就不是你們求饒便能解決的。”

她話音剛落,其他人立即一哄而散,那驚慌張皇的逃跑模樣,生怕走得慢了,成了那個倒黴出氣鬼。

青冥滿臉同情的看著跑在最後麵的王允,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下。

要說最可憐的,除了這個運氣不好的王允,不再做第二人想。不僅妻子被丟,女兒也被丟在了大街上,隻希望他一會兒看到那樣的場景時,不會被氣得吐血。

不過,他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同情他的。

臨行前,王爺就曾經說過,誰讓王妃不舒服,他就必須要替王爺狠狠的教訓那個人,狠狠的讓那個人不舒服上一千一萬遍。

如今,他算是做到了。

顧惜若冷冷盯著唯一留下的柳屹暝,一步三晃的走了過去,麵色陡然一轉,笑眯眯道“柳公子,好久不見,你可真是出落得越來越討人厭了。”

青冥忍不住仰頭長歎——哦,王妃,你這是得有多討厭這柳家公子,才能毫不顧忌的說出這番話?

柳屹暝心中一堵,良好的教養讓他憋得甚是辛苦,一時竟無從回答。

可在麵對顧惜若那無比得瑟張揚的小臉,心裡的不甘又儘數浮了上來,皮笑肉不笑道“在下再怎麼出落,也沒王妃出落得彪悍狂妄。有機會,在下可得向王妃討教討教!”

討教泥煤!

顧惜若憤恨咬牙,豎起兩根小眉毛,口氣恢複了一貫的囂張,“彆了。我向你討教還差不多。至少本妃再怎麼出落,也出落不到跟個女子在床上被翻紅浪。”

“你……”柳屹暝猛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幾乎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從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諶王妃,你不要太過分!”

“哦?我過分嗎?青冥我過分嗎?”她湊到青冥麵前,語氣危險的問,直到青冥很是果決堅定的搖頭,她才攤開雙手,聳聳肩,很是不屑道,“柳公子,你看,過分的不是我,而是說我過分的這個你!”

柳屹暝犀利的眸光中迸射出兩道寒光,直欲將顧惜若淩遲處死。

可他終究是控製住了內心裡的衝動,就連手心裡凝聚起的真氣也轉瞬收了回去,陰柔的臉上終於還是浮現出了陰柔狠戾的神情,令人見之直接想起毒蛇的蛇信子,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顧惜若眼瞳裡浮現絲絲不屑,不知為何,今日她的心情特彆差,沒來由的心跳加快,不知是以前的臭脾氣回來了,還是因為心中掛念著段天諶。

極度惡劣的心情下,她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過是淡淡瞥了眼柳屹暝,就轉身往玉子傾所在的房間裡走去。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柳屹暝突然吼道“諶王妃,你今日且得意著,不久之後,總會有你哭的那一天。”

“不可能!”她猛地停住了手,回頭給他一個萬分鄙夷的神情,“就算你老子哭,本妃也絕對不會哭。你且等著吧,本妃會儘快讓那一天到來的。到時候,本妃端個木盆給你們盛眼淚。”

青冥一個沒忍住,直接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顧惜若眼刀兒一橫,口氣像是吃了炸藥,“笑什麼笑?王爺養你來,就是讓你不乾事光笑著的?不見我瞅著他礙眼嗎?不懂得把他扔出去?”

青冥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想著這算不算是躺著都中槍?

好吧,今日王妃心情不好,他是看出來了。

所以他很痛苦的要去充當搬運工,搬完一個又一個,搬到東邊的,又要搬到西邊的。事實永遠那麼殘酷。

柳屹暝怒到極點,卻已經平靜了下來,真看到青冥朝著他走過來,肺都快被氣炸了。又看了看那毫不猶豫鑽進房間裡的顧惜若,他便也冷冷拂袖而去。

顧惜若靠在門後,雙臂環胸,盯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出神。

想起方才的心情異樣,她心頭驀地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像是擔憂,自心底裡不可抑製的擴散而出,讓她忍不住身心抖了抖。

顧惜若抱緊了身子,想到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頓時多了幾個心眼,如此深思之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遠在謨城的段天諶,想到他是否遇到了什麼危險。

考慮到這個可能性,她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奔入房間裡,找起紙和筆,寥寥數語,一封簡單的書信就揮就而成。

“青冥,給我出來!”顧惜若蹬蹬蹬的跑出去,衝著外麵吼起來。

青冥也出現得足夠及時,片刻後便飄身落在她的麵前。

可還沒等他開口,卻見顧惜若將手裡的書信塞到他的懷裡,急急忙忙道“去!把這封信給我送到王爺手中,看看他是否平安。”

青冥嘴角一抽,神色古怪的看著她,忽然覺得方才的斷定是失錯的。

王妃這哪裡是心情不好,簡直是有些神經兮兮的。

他們跟王爺都留有特定的聯係渠道,王妃若是想了解王爺的情況,直接告訴他一聲,讓他去查探消息,不就可以了嗎?

為何還要這樣麻煩?

不過,他也算是明白她的顧慮,敢情剛才那樣的暴躁易怒,卻是牽掛著王爺的啊!

想通了這一點,青冥也算是心裡輕快了很多,方才莫名其妙被她嗬斥的事情也變得不值一提,將那封信揣到懷裡,二話不說就退了下去。

顧惜若看著他快速的消失在麵前,神色稍微和緩了些,隻是心頭的緊張和擔憂依舊沒有消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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