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雲都宮宴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錯嫁之邪妃驚華 > 032 雲都宮宴

032 雲都宮宴(1 / 2)

錯嫁之邪妃驚華!

獨寵,錯嫁邪妃,032雲都宮宴

這邊,顧惜若在為段天諶擔驚受怕,另一邊,段天諶卻帶著駱宇、舒旭和一眾士兵,在經過數日的狂奔之後,終於進入了東梁國的都城——雲都。舒愨鵡琻

看著前方那挺直的脊梁,駱宇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好幾句。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王爺會突然選擇騎馬,而不是坐馬車。

且不說哪個更有利於體現出他們蒼朝的良好形象,可單從和解方麵來說,也為他們拿捏了最重要的主動權。

不然,以王爺如此著急的做派,總會給亓雲帝等人留下一種他們很急切需要和解的印象,從根本上來說,於他們的談判無力。

可這些話,他也隻敢在心裡說說而已。否則,王爺估計會秋後找他算賬的!

由於段天諶等人來得比較匆忙,卻也為東梁國的迎接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段天諶等人把手中的韁繩一一遞給身邊的侍衛之後,便也在迎接使者的帶領下,先去安排好的驛館歇息。

直到眾人都休息好了,他們才去參見亓雲帝,並參加東梁國皇室裡的宮宴。

此刻,金碧輝煌的禦溟殿上,宮燈點起,大殿內流光溢彩,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亓雲帝坐在大殿中間的九龍騰雲黃金椅上,在他身旁坐著某個容貌姣好的妃嬪,左邊坐著朝中手握重權的朝臣,右邊則是來自蒼朝的段天諶等人。

此次,亓雲帝的和解邀請來得很是突然,在段天諶的奏折呈上蒼京時,對方已經派人連連催促了好幾次。

而那日,段天諶送走顧惜若後,來自東梁國的邀請書已經下了第三次。

是以,此次來到雲都的人,除了隨著段天諶而來的駱宇、舒旭和幾位謨城文官將領,便再無任何來自蒼京的“公眾代表人物”。

兩相對比之下,東梁國文武百官對麵的蒼朝諸人,單從人數上來看,上百人對上十幾個人,竟也顯得格外蕭條灰敗。

麵對著這樣懸殊的數目,謨城的官員們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隻是在看到段天諶那端坐筆直的身影時,心裡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橫豎有諶王在前麵給他們擋著呢,有什麼好怕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絲毫不覺得,同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卻要另一個男人給他們撐腰打氣,那是多麼詭異而不正常的事情。

若是單純忽略掉這些詭異和不正常,在悠揚的樂聲中,眾人似乎忘記了彼此之間的身份芥蒂,欣賞著場中的歌舞模樣,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隻是,與其他人的喧嘩不同,段天諶卻隻是兩隻手指勾著紫金蟠龍琉璃盞,沉靜安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身釋放出來的沉寂氣息,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又像是超乎如此喧囂之外,睥睨著世間的林林總總。

但見他端起手中的酒杯,一仰脖,一飲而儘,宛若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優雅瀟灑,不知將大殿內多少女子的心都瞬間俘獲。

他自己卻是渾然不知,複又給自己斟上另一杯酒,緩緩擱至唇邊,聞而未飲,眼睛有些出神的盯著大殿的某個地方,似乎在想著什麼,偶爾還會唇角勾起,笑得魅惑眾生。

亓雲帝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眸微微眯起,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

他容貌長得本來就極美,鼻梁直挺唇色緋然,刀削般的側臉輪廓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讓人格外心動,算是承襲了蒼帝和雲卿的所有優點,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皇室尊貴之氣。

不知為何,他卻覺得,那副淡然處之寵辱不驚的模樣,多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假以時日,便能與他這個一國之君不相上下,他日騰龍蛟龍,扶搖直上遨遊天際,似乎也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端起酒杯,朝著段天諶遙遙舉起,爽朗笑道“朕敬諶王一杯。諶王千裡迢迢趕來雲都,此間辛苦了。”

段天諶回眸,終於看了眼亓雲帝。

說起來,這還算是他自進入這大殿以來最認真正式的一眼,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

容貌方麵倒還是其次,他簡單的一眼掠過,似乎也就隻有“深不可測”這四個字能夠形容,不過那引人注目的,並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那自內而外釋放出來的獨特迷人的魅力,無關年齡,幾乎全是人生閱曆的積澱。

他垂了垂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愈發襯得那雙眼睛耀眼黑亮,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陰謀詭計,笑起來如天邊彎月,神色肅穆時,冷若寒星。

“亓雲帝,您客氣了。”他端起手中的紫金蟠龍琉璃盞,遙遙舉杯,敬向亓雲帝,唇角輕輕勾起,雙頰處的兩個梨渦若隱若現,不自覺的衝淡了幾分眉宇間的冷硬之氣,“此次來此,若是能夠博得兩國的友好邦交,本王也是不虛此行啊!”

說著,他便示意了下彼此的酒杯,仰頭飲下杯中之酒。

“諶王這話,可真是說到朕的心坎裡了。當然,諶王如此有誠意,朕怎麼都不會讓你無功而返的。”亓雲帝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大殿內流溢的光彩裡靜靜流淌,那些絢爛奪目的光彩似乎也被感染了些許,氤氳得每個人神色微醺,而後在那逐漸激越豪爽的笑聲裡找到獨屬於自己的一份情緒棲息之所。

段天諶又低下頭,靜靜的看著自己桌案上的酒杯,默不作聲。

大殿中央,歌舞依舊熱鬨妖嬈,一曲攝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數名曼妙女子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不禁迷醉其中。

他卻沒看這樣的歌舞,也沒注意周身的情況,隻是靜靜盯著手中的琉璃盞,似乎沉浸在了獨屬於他的世界裡,旁人費儘心思卻窺不見一絲一毫。

“諶王殿下可是對場中的歌舞不感興趣?又或者是這些歌舞不合您的心意?”這時,一道帶著詢問的聲音突兀而響亮的響在眾人耳畔。

眾人紛紛看向段天諶,卻見他依舊低垂著頭,神色冷淡,唇角卻噙著一抹意味難言的淺弧,仿佛大殿突然發生的狀況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若是東梁國的大臣中,有較為忠心愛國的人,在看到他這副深沉莫測的模樣時,定然會以為他是在為明日的和解談判而憂慮,或許此刻正暗中思考著,該用怎樣的法子去刁難反駁他們,從而為蒼朝多謀取些利益。

他們暗暗心驚,原本因著這場宮宴,每個人的神經幾乎都要放鬆懈怠下來了,可在看到段天諶竟是這樣的模樣,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玩樂的心思也隨即收斂了幾分。

若是有些大臣是喜好風花雪月的,一麵眯著眼儘情的欣賞著那些女子妖嬈的舞姿,一麵意猶未儘的抽空瞥了段天諶一眼,暗自思忖著,是否需要跟皇上提議一下,儘快把宮裡聲樂坊的女子和樂師給換一批?

瞧諶王這嚼之無味的模樣,不是在蒼京看到太多絕色的美人和妙不可言的格物,從而對此刻大殿中的熱鬨不敢興趣,就是宮裡編排出來的這些歌舞太上不了台麵了。

段天諶這副渾然不理會的模樣,不僅惹得東梁國文武大臣猜想翩翩,就連亓雲帝都忍不住皺眉凝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暗暗好奇著此人究竟在搞什麼文章。

坐在他近旁的駱宇差點就要含淚凝噎,心說你們可真是都想錯了。

作為此次隨身跟從的貼身人員,對於其中的原因,他最是了解不過了。

在這世上,能夠讓王爺如此失神的事兒,目前還沒遇見過,估計明日的和解談判也不會是一個致使他變得心魂不守的原因;而能讓他有此神態的人,倒是有一個。

此人,除了王妃,再無旁人。

想想以往王爺和王妃幾乎都是膩歪在一起的,哪裡有過這樣長久長距離的分離?

王爺掛念王妃,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得不說,從他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王爺還真是令人足夠擔憂的。

舒旭淡淡瞥了他一眼,眸色微暗,欲移開視線時,卻猛地撞入駱宇那雙微眯的桃花眼,迅速的斂去眸色裡的情緒,衝著他微微頷首,便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視線。

駱宇雙眸一眯,似乎在想著什麼,片刻後終於又恢複了常態。

亓雲帝見到段天諶許久不回答,遂也忍不住開口道“諶王這是作何?可是如澤兒所講的那樣,歌舞不合你的心意?”

人家皇帝問話,若是再不回答,形象就不大好了。

駱宇瞅著段天諶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忍不住在心裡為自己哀嚎了一聲,隨即捏了捏掌心,做了個無比偉大的決定。

但見他快速的探過身子,扯了扯鄰桌段天諶的衣袖,得手後,又快速的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派偷雞摸狗的不雅模樣。

等了會兒,沒反應?

他疑惑的扭頭,卻見某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無法自拔,額頭上齊齊掉下三根黑線,再看到周圍之人或低頭或掩唇偷笑的動作時,嘴角更是緊緊抿起,這回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比之方才,更加從容不迫的探過身子,扯衣袖的力度也大了許多。

還是——沒反應?

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扯起來也不偷偷摸摸,狠狠咬牙後,閉上眼睛就用力一扯。

亓雲帝眸光微閃,端著酒杯的手指中,食指似乎動了動,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勁從上而下掠過。

這時,舒旭卻猛地眯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亓雲帝,而後又覺得自己的舉動過於失態,便也在亓雲帝察覺時,迅速的低下頭,袖中的手同時緊緊攥了起來。

與此同時,撕拉一聲,裂帛聲起,在這個喧囂的大殿裡卻顯得格外突兀清晰,就像是一記信號,驚得正盯著段天諶看的眾人紛紛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過去。

駱宇臉色一白,手指像是被燙著般,快速的縮了回來,恨不得將自己抱緊成球,從這個大殿裡悄無聲息的滾出去。

完了!

這回是碰到老虎須了。

他幾乎可以預想,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會被王爺壓榨到什麼地步了。

段天諶魂遊九天之外的神誌終於回來了,乍一看到衣袖上的裂痕,雙眸裡頓時迸射出一道道寒光,衝著鴕鳥般埋頭的駱宇射去,而後淡淡掃過想要偷窺的人,極具壓迫力的氣息也迅速彌漫了整個大殿。

亓雲帝微微眯起雙眸,眼神在他那方衣袖上不經意的一掃,而後直直看向段天諶,淡淡道“諶王是否需要先去隔壁的宮殿換下衣裳?橫豎今日宮宴的時間還很長,回來之後,朕可要跟諶王好好把酒言歡的!”

段天諶心中疑竇頓生。

按理說,發生了這種情況,應該是他比較心急,最先提出去換衣裳的話。

可亓雲帝這樣的舉動,是不是顯得太過急切了?

他可沒忘記,眼前這個人,便是害得他失去母妃的罪魁禍首。

當年若不是事情牽扯上此人的東梁國,外祖父也不會被惡人鑽了空子,不明不白的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滔天罪名。若不是事情牽扯到這個人,母妃不會遭到父皇的懷疑,更不會生生離他而去。

給他一千一萬種的想法,他都不認為,對方會是出自關心才說出這些話的。

莫不是想要借此機會做些什麼手腳?

他暗自冷笑了聲,唇角一勾,笑得愈發和煦,“如此,便多謝亓雲帝的關照了。”

本來,亓雲帝那麼說出來,還有些不自然,想要說些什麼,來衝掉這份無意中製造出來的尷尬,這會兒聽到他這麼說,自然是什麼尷尬都沒有了,給自己身旁伺候的太監使了個眼色,便淡淡說道“蘇公公,你就帶諶王去隔壁的宮殿換下衣裳吧。諶王可是東梁國的貴客,可千萬記得要伺候好了。”

蘇公公長得尖嘴猴腮,忙不迭的出來領旨,隨即恭敬的將段天諶請了出去。

出了殿門之後,身後絲竹聲漸漸遠去,初秋的晚風帶著些微的涼意,拂過麵龐,便是與方才殿內截然不同的感受,那份涼意也將浮上臉龐的酒氣儘數吹拂而去。

段天諶緩步走在回旋曲廊中,看著身側亭台水榭紅磚綠瓦,既有獨屬於皇室的輝煌和尊貴,又有蒼京皇宮所沒有的溫雅婉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之下,忽覺有些不對勁。

隔壁的宮殿,不該是最靠近大殿的宮殿?為何這個蘇公公卻要將他帶往宮殿深處,穿過了一大片花圃,又走了好幾條蜿蜿蜒蜒的小道,竟然還沒到目的地。

這是作何?

“蘇公公。”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長身玉立於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麵無表情。

蘇公公也猛地回神,一路上都懷揣著的忐忑心思,終於在此刻得到舒緩,在暗影斑駁的角落裡,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汗。

這個諶王,可真是不容小覷。

彆的不說,單是這渾身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把周圍的空氣都壓得低壓凝滯了下來。

方才在前方引路時,他隻覺頭皮發麻,胸肺裡的空氣有出無入,又不能丟下諶王自己跑了,隻能是硬著頭皮撐著,在諶王看不見的角落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怕自己突然於半路昏厥過去,既受了皇上的責罰,又丟了東梁國的顏麵。

他活了大半輩子,除了在皇上和太子身上感受過那樣強勢的氣息,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非東梁國的人有過這樣的感受。

“諶王殿下,您有何吩咐?”他躬了躬身,手中的拂塵在晚風中不停浮動著。

段天諶環顧了下,忽而道“蘇公公,本王可是記得,亓雲帝要你帶本王去隔壁的宮殿換衣裳的。如今都走了這麼久,你所謂的隔壁,何時才見到影子?”

蘇公公一怔,而後鬆了一口氣,側過身,指著前方掩映在黑暗裡的某座殿宇輪廓,恭敬道“諶王殿下,前方便是了。您可能不知道,皇宮裡的宮殿離禦溟殿甚遠,就算是皇上的養心殿,都建在離禦溟殿一裡之外的地方。”

段天諶怔了怔,這個事情,他倒是沒注意到。

不過想起路上行來,皆是亭台水榭,並無一座像樣的宮殿,他心裡也不再疑惑,隻淡淡頷首,“那便前方帶路吧。”

“是。”

……

又走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段天諶終於來到了所謂的“隔壁宮殿”前。

他仰起頭,駐足凝望,看著頭頂上方那筆勁鋒利雄渾的“鸞鳴殿”三個字,轉頭問道“就是此處?”

“回諶王殿下,正是此處。”蘇公公連忙道。

段天諶衝他擺擺手,徑自走了進去,“你在外麵候著,本王自己一個人進去。”

蘇公公有些猶豫不決,怎麼說諶王都是東梁國的貴客,而且還是他帶過來的,若是一個伺候不好了,惹怒了這位貴客,他的小命還保不保,實在是很難說。

更重要的是,若是因此影響了兩國邦交,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正想要抬步跟上去,不想,那扇門開了又合上,連給他說不的機會都不給,他也隻能是提心吊膽的候著,暗自祈禱著,這位身份尊貴的貴客不要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厚重的殿門在段天諶身後緩緩合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大殿內一聲聲回蕩,乍一聽去,竟像是寺廟裡的梵音清唱。

段天諶腳步輕盈的走在殿內,左側軒窗大敞,晚風徐徐,迎麵竹青色帷幔輕舞,拂到臉上時,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拂開。

緩緩走入其中,便看到一魚戲蓮葉的屏風正立在重重帷幔之後,屏風一旁放置著一張小矮凳,其上整整齊齊的疊著一疊衣物,絳紫色,珠光寶色,一看便知此衣物並非凡品。

他腳下步伐加快,拿起凳上的外裳看了看,而後又抬頭環顧了四周,沒發現其他的衣物,便也放下心來,除下裂掉一隻衣袖的黑色銀紋鑲金邊錦袍,將這絳紫色的外裳換上。

若是駱宇在此,定要好好的檢查一番,看看衣裳上是否投了毒灑了藥粉什麼的,可在他看來,那完全沒必要。

亓雲帝敢把他請來這裡,要說在路上動手,他或許還有些相信,可在這些穿到他身上的衣物上動手腳,卻是不可能的。

為君者,大都有著睥睨天下的傲氣,動手和投毒這兩件事兒,互相比較之下,哪個更顯得光明磊落一些,自然也是毫無疑問的。

他穿好了衣裳,走到銅鏡前照了照,隨即滿意的勾唇一笑。

從小,他是最喜歡紫色的衣飾,可自從母妃離他而去,再沒有人給他縫製合身的衣裳後,他就不怎麼穿紫色了的。

長大成人後,他的衣食住行也都是青擎在打理,青擎曾經跟他說過,他穿起紫色衣服,就會自內而外釋放出與生俱來的尊貴威嚴之氣。

當時,他聽了,立即給青擎下了命令,聲稱以後府中不必再出現紫色的衣物。除非時機已到,他的鋒芒可以儘數展露出來,為世人所見。

如今看著鏡中模糊的麵龐,他眉宇間忽然籠上一層淡淡的哀愁,怎麼都沒想到,時隔多年,再穿起這樣一身衣裳,竟會是在他父皇和七弟都看不見的地方,在這個害得他母妃和雲氏滿門無一得以善終的罪魁禍首的國家裡。

怎麼想,都怎麼諷刺。

段天諶伸手撫上衣袖處的鑲金雲紋上,細密完美的針腳,很像記憶中母妃所特有的,不過也隻是像而已,永遠都不可能是的。

正這麼想著,他忽然感覺到身後射來一道強烈的視線,不帶殺氣,卻足夠讓人無法忽略。

他不由得眯起雙眼,自銅鏡中看過去,殿內依舊帷幔輕舞,沒有發現任何的反常,許是覺察到他動作的遲緩,那道視線也慢慢撤去,變得若有似無。

這樣的變化,隻發生在一瞬間,可段天諶心頭卻疑竇叢生,思及亓雲帝將他引來此處的目的,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就與這道若有似無的視線有關?

又或者,這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奴才參見諶王殿下。”這時,厚重的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蘇公公弓著腰小跑著進來,直直跪在段天諶麵前請安。

段天諶不悅的皺眉,冷聲叱道“不是讓你在外麵候著嗎?為何會突然闖進來?”



最新小说: 蘇墨阿布 痛苦麵具蘇墨阿布 昭昭 高手下山:開局被查房 黃金年代,我帶飛全家 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醫雙絕 渣男哪有死對頭香,秦小姐想吃回頭草 時空洞天三千法則鑄無上 逃生遊戲:這真的不是造神之地齊夏林檎 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