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請你自重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錯嫁之邪妃驚華 > 102 請你自重

102 請你自重(2 / 2)

顧惜若幾乎從來不注意身邊的景色如何變幻,就算是上次被段天諶牽著手,悠閒的漫步在王府花園裡,諸般景色依舊不入她的眼。

可不知為何,此刻在看到麵前這簡單的畫麵時,她卻是史無前例的發起呆來,連佘煜霖走到院門前相迎也不曾發覺。

“王妃,王妃……”青冥湊到她身旁,低聲喚道,見她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聲音不由得拔高了起來。

顧惜若驟然回神,短暫的怔愣後,明亮的眸子裡清明一片,稍上前一步,一手負於身後,衝佘煜霖微微頷首,“三皇子,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見過諶王妃。”佘煜霖也算是識趣之人,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與眾不同,並沒有給她什麼難看的臉色。相反的,在見識過她刁鑽古怪的行事風格後,此刻擺上來的笑臉,彆提有多真誠絢爛。

顧惜若見狀,對這個東梁國三皇子又多了幾分彆樣的看法。

怎麼說,佘映雪也是佘煜霖同父異母的妹妹,在她對他的妹妹做下那等近乎冷酷的事情後,他還能如此處之泰然,那麼,此人不是冷血無情不顧念血緣之人,就是表裡不一的偽裝本事很好。

可不管怎樣,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任何異常的情況,都值得她去注意並關注。

思及此,她揚唇輕笑,淡淡道“三皇子,你客氣了。本妃貿然來訪,多有打擾之處,還望莫怪。”

頓了頓,她彆有意味的往他身後的院子看了看,又狀若無意的環顧了下四周,淡淡道“此前,本妃考慮不周,不該以那樣的方式阻攔映雪公主進入王府。隻是,王府也有王府的規矩,本妃身輕言微,萬不可帶頭壞了我家王爺定下的規矩,那麼做,也是實屬無奈啊!還請三皇子體諒一下。”

這一番話,她左一聲“唉”,右一聲“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架在她脖子上的規矩有多冷硬無情。

站在她身後的青冥不自覺的抖動著雙肩,在旁人無法看到的角落裡,努力咬著嘴唇憋著笑。

他還真不知道,原來王妃不僅囂張狂妄起來無人能敵,就連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教人不敢小覷啊!

佘煜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在聽到她那所謂的“身輕言微實屬無奈”的歎息時,身子也跟著晃了幾晃。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將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拎起來扔出去。

說什麼身輕言微實屬無奈!

誰不知道,蒼朝的諶王對這個女人的寵愛已經到了沒有界限的程度,恨不得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部搶過來放到她的手心,甚至還怕涼到她的手,直接將所有的東西都捂熱了。

如今說出這些話,是要把他當成傻子麼?

想到此次出使的種種障礙,皆跟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女人脫不了乾係,佘煜霖縱然有再好的皇室教養,此刻也是恨得牙癢癢,臉色一變,沉聲道“諶王妃,您說這話,也不怕貽笑大方。”

顧惜若挑挑眉,眼神澄澈純淨,一臉的無辜,“三皇子,你這話,本妃可就聽不懂了。什麼叫做本妃說這話也不怕貽笑大方?這幾日,本妃也在關注著映雪公主的情況,幸虧沒有釀成大錯,左右思慮下,本妃還是深感不安,忙帶著王府裡的藥材過來了。你看,這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三皇子能夠原諒本妃此前的過失。”

說著,她朝臉色難看的佘煜霖做了個揖,寬大的袖擺隨風而擺,其上用金絲繡成的金色牡丹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愈顯雍容華貴。

細看之下,那牡丹,針腳彆致細致,金色的溫度似乎也將空氣裡的涼意驅散了不少,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自然。

佘煜霖一口氣被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雙眼裡絲毫不再掩飾對顧惜若的怨恨,陰鷙、冷酷、無情等諸多情緒排山倒海般展露出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跟著降了好幾度。

青冥見狀,格劍擋在了顧惜若的身前,氣勢陰煞逼人,“三皇子,請你自重。”

自重,自重——

佘煜霖幾乎忍不住要仰天大笑。

他能不自重嗎?

自從離開東梁國後,他的一切都儘在段天諶那個奸詐小人的掌控之中,就連此刻這般尷尬的處境,都與那個男人脫不了乾係。

而今,段天諶的王妃竟然站到了他的麵前,肆無忌憚的挑戰著他的忍耐極限,看著他如此狼狽難堪的模樣,她心裡應該是很高興的吧!

可恨的是,他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非但不能露出任何不滿的神情,還要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討好這個難纏的女人,出使一次,他已經將個人的尊嚴悉數拋棄了。

這樣的日子,他真是不願意再繼續了。

看著他臉上一一閃過的複雜情緒,顧惜若心中已經有些了然,隻不過,佘煜胥犯下的錯,除了他和佘映雪之外,再也無人可以承擔。

她沒那麼多同情心,去同情一個看似無辜實則脫離不了乾係的人。

說到底,也隻能算是他倒黴罷了。

“三皇子,本妃方才已說過,此次前來,不過是想要探望映雪公主的。”顧惜若從青冥身後走出來,脊背挺直,神色冷靜,越發襯得佘煜霖的狼狽,“三皇子若是有事兒,不妨先去處理。本妃這邊,直接由下人帶路即可。”

這麼說著,她已經朝青冥點頭示意,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

青冥衝佘煜霖抱拳一禮,側身站到了他的身旁,身子如銅牆鐵壁般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待顧惜若完全越過,堂而皇之的往院子裡走去,自己才跟了上去,留下一臉憤然黑沉的佘煜霖。

本來,此事的動靜又鬨得比較大,兼之顧惜若毫不掩飾的浩大聲勢,在跨入驛館的門檻時,驛館內其他東梁國官員也已經收到了風聲。

之前躲在暗處,看到了佘煜霖與顧惜若的交鋒,各人的心中均不好受。甫一見到顧惜若走入院子裡,他們才從藏身之處走出來,三三兩兩,鬼鬼祟祟,教人看了愈發火大。

“諸位大人,你們不好好在自己的房間待著,跑到此處做什麼?就不怕本皇子治你們一個大不敬之罪?”

佘煜霖陰沉著臉,露出了齜牙咧嘴的凶狠麵目,宛若高空翱翔的蒼鷹,盤桓許久後,終於露出了鋒銳的利喙,下一瞬就俯衝而下,直接啄向那雙眼睛,說不出的驚悚。

許是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副陰狠的模樣,那些官員都呆愣了起來,不少膽子小的,腿腳已經瑟瑟發抖,恨不得將腦袋塞回到衣衫裡,回去重新塑造出一張麵孔,不被他認出來,亦不用忍受如此酷刑。

眼見這些人顫抖得厲害,與那日被段天諶強押上城樓時的孬樣兒無甚區彆,佘煜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又黑沉了幾分,狂風暴雨顯露無遺。

“說!你們怎麼在這裡?”在顧惜若那裡所受的氣兒,終於在此刻得到了爆發的機會。

這一聲厲喝,夾帶著雷霆之力,幾乎將這些官員的心肝兒都震了好幾震,頭垂得更低,兩三個官員已經噗通的跪到了地上,抬著袖子,正死命的擦著冷汗。

“滾!都給本皇子滾!”佘煜霖拂袖大怒,再也不想看到這些人的孬樣,順手拔出身旁侍衛佩戴的寶劍,就要朝離自己最近的大臣刺過去。

“三皇子,請息怒。”旁邊忽然衝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把抱住了佘煜霖持劍的手,膝蓋一彎,就直直跪了下去,磕頭求道,“三皇子,不可啊!這些皆是我東梁國的棟梁,萬不可有何閃失啊!”

佘煜霖也是氣怒上腦,絲毫被此人一阻攔,理智也漸漸回籠,看了看抱住自己胳膊的大臣,又看了看麵前東倒西歪麵帶懼色的所謂“棟梁”,心頭的怒氣隻增不減,一把甩開跪在麵前的人,厲聲大喝“都給本皇子滾!”

“是……是……”那些官員如蒙大赦,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快速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逃離此處,仿佛跑得慢了,佘煜霖手裡的利劍就會從他們的後背刺過。

“一群廢物!”佘煜霖見狀,憤恨的將利劍丟到地上,哐啷一聲,在寂靜的院門前格外清脆響亮。

方才那進諫的官員頓時鬆了一口氣,爬起來,拍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整理好自己的著裝,才恭恭敬敬的走到佘煜霖麵前,低聲勸慰道“三皇子,您就當是諶王妃普通的來訪即可,何必如此大發脾氣?”

佘煜霖閒閒瞥了眼他,眸光驟然一緊。

方才,他衝動得失去理智,連拉住自己的人都沒看清楚,此刻細看,眉宇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猶記得,臨離開東梁國之前,他的父皇就跟他提起過眼前這個人——張儀友,東梁國赫赫有名的禦史大夫,以詭詐狡猾著稱,具備極其高明的洞察力。

當初,他還為父皇能夠給他派來這麼一位得力助手而震驚不已,一度以為這是父皇給他的機會,隻是後來他自顧不暇,被困在驛館裡焦躁不安,也忘記了此人的存在。

趁著這個機會,他連忙揮退了身旁伺候的下人,將其拉到一處較為隱秘的地方,低聲問道“張禦史,你為何在此?”

語氣裡,有些恭敬,也有些鄭重,倒是與之前的反應截然不同。

張儀友眼裡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讚賞,態度恭敬道“三皇子,微臣聽聞諶王妃來訪,一時好奇諶王妃的風采,就跟著其他大臣出來了。”

佘煜霖心知這是托詞,可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裡還是頗為不舒服。

什麼風采?

顧惜若那個粗魯的女人若也有風采,恐怕這世上就沒河東獅了。

“張禦史,諶王妃睜眼說瞎話,糊弄本皇子,那也就罷了。本皇子如今被困於此,也無法與她計較,不過,您這麼說,是否也要來惡心本皇子?”

張儀友搖了搖頭,他年約四十,身上自有一股成熟沉穩的氣息,隻是那雙眼睛裡折射出來的閃閃精光,根本就不容人小覷。

“三皇子,這算不上惡心。您若是將諶王妃看成了臭名昭著胸無城府之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微微上前一步,湊到佘煜霖的耳旁,低聲道,“您莫不是忘記了,當初是誰領著人馬,解了蒼京城的危機,並破壞了太子殿下的計劃?”

佘煜霖緊緊抿起了嘴唇,眸光幾番明滅沉浮,最終終歸於一片平靜。

他當然不會忘記,當初顧惜若領兵而來的那一幕,直接顛覆了他對顧惜若這個人的認知。

與此同時,他也不願意承認,那個時候的顧惜若,單是那馬上的英姿,英氣逼人的眉宇,策馬於群敵中手起刀落巋然不亂的殺伐果決,就不是尋常男子可以媲美的。

一直以來,他都長於泱泱宮廷的陰謀算計中,心裡也有自己的願望,等著有朝一日能夠馳騁沙場奮勇殺敵,可自身特殊的身份,已經極大束縛了自己的行動——

他可以長於陰謀詭計中,卻不能上沙場舉刀劍殺敵軍!

莫大的悲哀!

那一次,他站在城樓處擁擠的人群中,看著顧惜若策馬而來,衝破重重阻礙,他心裡竟有股羨慕的感覺。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而且是瘋到無可救藥,才會去羨慕一個女人!

自那之後,每當那股羨慕的念頭萌生起來,他就死命的壓製住,不讓它有任何肆意生長的機會。

眼見他快要陷入自己的主觀情緒中,張儀友連忙出聲,企圖拉回他的神誌,“三皇子,在微臣看來,您也不必覺得焦躁不安。諶王妃發起狠來,本事是挺大的,可您也彆忘記了,她的缺點和弱點也是挺多的。”

佘煜霖眉頭擰起,低頭思忖了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張禦史,你的意思是,要本皇子對症下藥?”

張儀友點點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待確保無人時,才又湊上前去,低聲說了幾句。

下一瞬,卻見佘煜霖訝然出聲,不敢置信道“張禦史,這樣可好?如今東梁國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不如等父皇的旨意來了,再做打算,也不遲啊!”

張儀友搖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三皇子,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坐以待斃肯定是行不通的。此事若是做得隱秘些,也不會留下把柄,誰又會知道其中有咱們的手筆?”

佘煜霖眸光驟然一緊,藏於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儀友也不催他,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也不知是對自己的勸說胸有成竹,還是早已預料出最後的結果。

良久,佘煜霖終於看向他,眸光裡閃過一絲堅定,低聲道“張禦史,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務必要做得隱秘一些,勿要讓那兩個人察覺出什麼端倪。”

張儀友連忙拱手稱是,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淡然從容的姿態,看得佘煜霖又忍不住皺眉。

不過,為著大局著想,還是死死壓製住自己心中莫名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小跑著過來,在佘煜霖幾步之外,單膝跪地,喘著粗氣兒道“見過三皇子。”

“起來吧。”佘煜霖心頭驀地升騰起一種可能,略帶欣喜的看向張儀友,語氣裡也帶著些許的迫不及待,“可是雲都處傳來了什麼消息?”

那侍衛連忙道“回稟三皇子,皇上的旨意剛剛送到蒼京,不過……”

佘煜霖立時擰起了眉頭,不悅叱道“不過什麼?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忍受著自頭頂上方傳來的壓力,那侍衛默默的吞咽了下口水,氣兒都不帶喘兒的,“回三皇子,信剛到蒼京,就被諶王的人押送到了皇宮裡。屬下無能,請三皇子責罰!”

“諶王?”佘煜霖看了眼張儀友,待看到他也皺起了眉頭時,心頭的不安莫名的擴大,揮退了那侍衛後,便淡淡問道,“張禦史,你如何看待此事?”

張儀友並沒有立即回答,低著頭,視線停留在地上躺著的一片黃葉,神色略顯凝重。

如此明目張膽的截下亓雲帝的旨意,似乎並不像是諶王的手筆!

難道他就不怕,此事傳揚出去,會影響兩國的邦交?

越想下去,他腦中的思緒就越發亂起來,像是尋到了亂麻中的頭兒,用力拉扯出來時,卻發現這根麻線的另一端,竟也是糟七八亂沒有頭緒。

左右思量之下,他還是有些猶豫道“三皇子,諶王敢如此做,想必是做好了相關的準備。微臣以為,他的目的,不是誘引咱們先出手,好抓住咱們的把柄,就是想要將皇上的旨意掩下來,不讓咱們有反抗的機會。當然,不管是何種目的,於咱們都是十分不利的。”

經他這麼一分析,佘煜霖心裡莫名的沉重起來。

想到即將可能麵對的局麵,他眉宇間的褶皺也加深了幾分,捏了捏掌心,眸光變得晦暗不明,半晌後,才聽他緩緩道“張禦史,你速去準備一下,待會日隨本皇子入宮去見蒼帝。”

他就不信,諶王能夠越過蒼帝,做出有損兩國邦交的事情來。

張儀友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鬆了一口氣,也不去多問其他的決定,轉過身,大步的離開。

佘煜霖回過頭,看著籠罩在日光中的院落,眸光裡冰芒閃爍一片。

------題外話------

本來計劃要請假三天的!可是,在請完假後,某梧欣喜的發現,某梧已經慢慢理清思路,恢複過來了!謔謔,麼麼噠,某梧又回來了!親們,乃們想不想我啊?嘎嘎……



最新小说: 當我前任是女武神,現任是女海王 西遊,開局拒絕戴緊箍,你奈我何 天選者的探險日記 混沌古仙帝 朝朝向扶光 重回九零,我隻想賺錢 明月輝光照天涯 大筒木的我在異界種神樹 她從山溝溝裡掘金致富 70年代:有空間你不打獵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