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驚雷_天瀾筆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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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驚雷(1 / 1)

景宏對方榆說的都是些早就準備好的場麵話,葉臻和玄天承對此都沒有什麼興趣。

玄天承這時才問葉臻:“葉鶴林是怎麼回事?”

葉臻搖了搖頭:“說來也是我大意,沒叫人盯著府衙這邊的動靜,叫他們先找到了人。不過景宏還算識趣,路上便讓衙役給我露了口風,想讓我借此機會證明身份平息流言。否則的話,也不會把我身份的事流傳開去——葉鶴林跟他說的秘密,肯定不止我是葉臻這麼簡單。”她說到這裡,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歎道:“還好是胎記,不是彆的什麼。我還當他們有什麼鐵證。”她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興奮感。

玄天承微微擰了擰眉:“葉鶴林關在府衙中麼?我們得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嗯。”葉臻表示讚同,目光在景宏、方榆、秦綿川三人身上流轉,“你說,秦綿川發現自己被耍了,會不會纏著景宏要拿到葉鶴林的口供?葉鶴林應該就在等這個時機。不能讓他們見麵。或者說,不能讓他們先於我們和葉鶴林見麵。”

玄天承說:“對。不過你叫人抬了屍首來,就已經預料到這個局麵了吧?”

“的確。今早是事發突然,而且有秦國公出麵,大家都被我身份的事牽去了注意。景宏能壓得住一時,卻不敢不讓欽差見葉鶴林。等到葉鶴林生還的消息傳出,他究竟說了什麼最終也會公之於眾,這正是凶手的第二計。”葉臻沉聲說,“不過我覺得,這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們大可借葉鶴林之口,為葉家伸冤。”

這聽起來有些瘋狂。如果葉鶴林是內鬼,他多半已經倒戈,從他不管不顧暴露葉臻的身份就可以證實這一點。葉鶴林會供述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不過玄天承卻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又說:“不過我卻在想,葉鶴林是被找到的,還是主動來的?他又是在哪個時間段離開同伴的?”

“主動來的,那就有意思了。”葉臻冷笑,“看來這個凶手很能算計啊。”

玄天承說:“若是主動來,等消息傳出後,葉鶴林就徹底成了棄子。棄子最後的利用價值……”他低頭看向葉臻:“怎麼樣,想不想將計就計,甕中捉鱉?”

“英雄所見略同。”葉臻笑道,“走吧,先去跟狀元郎打個招呼。你不用跟他主動示好,我卻是要的。”她沒有再把葉鶴林當成九叔,眼中滿是冷漠。

那邊廂方榆掀起白布看了屍體,手明顯一顫,臉色倒是不變。他問過堂上屍體的由來,微微皺起眉頭,瞥了葉臻一眼,吩咐了驗屍。

葉臻側著身子與玄天承說笑,並沒有接受到方榆的目光。當然,她是刻意避開了方榆的視線範圍。她不清楚方榆的底細,最保險的就是儘量避免無意識的目光接觸。

秦綿川看到方榆清明的眼神就覺得膽戰心驚。他也不知身居高位的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幾十歲的年輕人這樣畏懼,大概是他的目光中透著仿佛能刺穿一切汙濁的鋒銳吧。然而景宏借他的口鬨了一場反倒叫君寒自證了身份,擺了他一道,他是絕不甘心就這麼夾著尾巴離去的。

如葉臻所料,秦綿川出言告訴方榆,景宏私下扣留了重要人證葉鶴林。

方榆對八年前的事不怎麼清楚,對葉家沒有什麼偏見,也不考慮秦國公、景宏他們在意的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隻是把葉鶴林當做一個尋常的證人,寫入了自己的辦案手劄。他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站起身來,對景宏點了點頭:“煩請景大人帶路。”

方榆下了台階,對上了玄天承的目光,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波動,說:“請恕在下眼拙,不曾認出侯爺。”他聲音中微微有了激動。於公,鎮北侯為天下寒門學子敬仰,於私,吳平雲夏攸寧夫婦對他有提攜之恩。

他又看到了葉臻,目光中帶上幾分笑意,說道:“這位便是君寒姑娘了?陛下知曉姑娘昨夜事跡,頗為嘉獎。”這聽起來根本不是方榆會說的話,但他坦坦蕩蕩說出來,就是代表了女帝的態度。

葉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垂首說:“不敢當。”

她想要說些什麼,方榆徑直向玄天承行了一禮:“既然侯爺在此,可否同行指點在下一二?”

玄天承自是樂得乘東風便。有意或是無意,方榆為玄、葉二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秦國公自然也要跟去。他倒是想看看,葉鶴林到底說了什麼。秦明繡本是不想去的,但她也不放心祖父一個人去牢房,隻好強壓下恐懼扶著祖父起身跟上。

一行人往牢房走去。

關於葉鶴林被直接關進了牢房,景宏是這樣解釋的:此人受了驚嚇,滿嘴胡言,且諸多大不敬之語。

葉臻聽著,忍不住刺道:“既是滿嘴胡言,還要驗什麼胎記。”

景宏自知理虧,沒有接話。秦國公冷哼一聲,在心裡更給景宏記上了一筆。

臨川府的牢房建在地下,陰暗潮濕。去往葉鶴林牢房的路上正好路過關押魏平的地方。魏平看到玄天承,眼睛明顯一亮,拖著鎖鏈嘩啦啦地走過來,方榆目不斜視,景宏見慣不怪隻一心提醒方榆注意腳下,秦明繡扶著秦國公小心走路,隻有玄天承和葉臻走在後麵,清晰地看見魏平做了個“陳”的口型——當然,也是因為二人事先有過分析,才能一下子辨認出來。

眼下情況不好細問,玄天承隻好對魏平微微點頭示意,與葉臻一同繼續往前走去。

葉鶴林被關押在最深處的一間幽暗的房間,有兩個衙役看守。牢門打開的瞬間,他就撲了過來,雙眼血紅,好像要把景宏吃掉。

他沒有認出葉臻來。但葉臻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葉鶴林縱然與狐朋狗友為伍、慣常偷奸耍滑,到底也是繼承了葉氏血脈,那張臉與她的父親葉鶴堯也有三分相似,那時也是風姿卓然。可如今這張臉滿是臟汙,扭曲且猙獰,他整個人掙紮在鐵鏈之中,像是被困住的野獸,不住咆哮著。

景宏帶著為難和歉意看向方榆:“讓方大人看笑話了。高通判找到他的時候,人就成這樣了。”

“我沒瘋!我沒瘋!”葉鶴林這時卻大叫起來,順著景宏的目光找到了方榆,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袍角,“你就是上京來的大人?是不是?”

方榆皺眉後退一步,說:“是。你有什麼話要說?”

葉鶴林嗬嗬笑起來:“終於等到你了。葉臻在哪,你們是不是已經把她抓起來了?要不是她叫我們出來,我們怎麼可能出來,誰都知道,他們恨死了葉家,出來就是一個死字。可是葉家冤呐!這輩子沒個伸冤的機會,我是做鬼都不安生!”

他說出“葉臻”二字時,方榆霎時回頭看了葉臻一眼。與那般清明的目光一接觸,葉臻心跳下意識就頓了一下,又聽葉鶴林提起傳信的事情,腦中警鐘大作,卻不敢隨便動作自露馬腳。她的手背在身後微微握成了拳。

是的,如果葉鶴林沒有生還,沒有說出傳信的事,她大可按照之前預設的,咬死了自己不認識葉家人,淩花閣隻是受人所托押鏢。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這個事實,維持住麵上的淡然,帶上適度的困惑,以表示自己與此事的確無關。不過,葉鶴林說葉家冤?她不由微微一喜,難道說,葉鶴林真的知道真相,並且要借此機會為葉家翻案?

事實證明,她太過樂觀了些。

方榆聽葉鶴林說葉家冤,淡淡“嗯”了一聲,徑直略過了前半句明顯指向葉臻的話,問道:“你說葉家冤,冤在何處?細細說來。”

秦國公和景宏倒也沒覺得方榆問的有什麼不妥,他們已經被帶進了方榆不徐不疾的問話節奏,完全沒有思考前半句的線索。更重要的是,葉家冤?誰都知道當年葉家屍位素餐作惡多端喪儘天良,最後滅門是罪有應得。葉家是冤枉的,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葉鶴林這時嘴角浮出一個神秘的笑來:“你們都不知道吧?皇帝和寧壽宮那位早就珠胎暗結,這事兒被葉家知道了,皇帝怎麼可能放過葉家?這次寧壽宮不惜借青城山的手,就是要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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