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陣劇烈的疼痛,從她的1側小腿傳來,她覺得自己是1隻大肉蟲子,隻能在地上蛄蛹。
而背後那預示著不祥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她奮力扭過頭去,使勁睜大了眼睛。
那老人已經將手中的尖刀高高舉起。
隻等到向下1刺,農家女這短暫的1生便會戛然而止。
“咚——”
他的身體卻恍然脫力了,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而黎菀顏的臉出現在不遠處。
不管小荷曾經是個怎樣的人,生活在怎樣的世道裡,在剛才又多麼裝得鎮定自若在這時,她終於忍不住哇的1聲大哭出來。
黎菀顏走上前來,用手帕給她擦眼淚。
“沒事了,沒事了。”她寬慰1般地拍了拍女孩的後背,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所使用的這具身體並沒有比那個女孩大多少。
1切準備妥當之後,這個漏網之魚也被羈押。
1來1去就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此地不宜久留,他們距離那正在鬨瘟疫的村莊也隻剩下了半日的路程。
越靠近那正在鬨瘟疫的村莊,便越能感受到空氣之中傳來1種死氣。
雖然路的兩旁都是已經快要收獲的農田,可卻沒有1絲1毫豐收的喜悅。
仿佛有1種阻滯不同的悲傷感彌散在這空中,而天氣卻愈加的陰沉了。
向前走著走著,便忽然被從草叢裡出現的穿著官兵衣服的人攔下,那是個看上去年歲不小的人,在1個更加豐饒的社會裡,他可能會被看作是中年甚至壯年,可是在這個時代,他已經到了需要去頤養天年的年紀。
他的眼睛也帶著些許渾濁,手中倒是拿著1條直挺挺的紅纓槍,大聲嗬斥道:“停下!前麵不是你們能去的地方。”
為首的那個解釋道:“這位不是旁的什麼人,而是我們最新上任的州長大人。”
那個年紀很大的官兵聽到這番話後,才稍微露出了1點兒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他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露出悲哀的神色:“州長大人,這疫病村莊已經十室9空,恐怕已經不能給大人更好的招待了,小的鬥膽請大人回去。”
他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雖然明白了1行人的身份,可卻並不想讓他們進入此地。
也許是之前的苛捐雜稅實在是太多,終於讓領民都失去了信任,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
想要改變這樣的想法,恐怕並非1朝1夕之間就能完成。
但他們的腳步是絕不可能就在這裡停下的,那上了年齡的官兵見攔不住他們隻能讓開路,在他們的背影後麵歎息1聲。
已經到了這個年齡,雖然他隻不過是1個小小的官兵,但隨著年齡增長,必定會擁有其他的感悟。
在他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已經見到了無數想要在各種天災之中撈取有水的所謂的父母官。
他們有的人下場好,有的則不是,大多數在壓榨了李寧之後,竟然還能夠安享晚年。
人和人本來就是不1樣的。
當他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他渴望1種英明的賢政,可是他現在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自然也就沒有了當初的1腔熱血。
眼前的這個新來的州長,不但年齡小,還是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