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蠟燭，她做過
龍鳳燭，她做過
雕花燭，她做過
這靈燭鬼蠟
她從沒見過
好似，也無人訂貨
既沒人買，為何傳學
這不犯傻嗎
她不懂，照問奶奶
然後理所當然地
被小木鞭打了三下手心
然後開始跪師祖
都一樣樣的
切
她不服氣，使大眼
狠勁瞪那張
供台上
早已模糊不堪
的相片
與畫像照片不同
師祖的遺照
四角邊緣是硬的
她有偷偷摸過一次
實在好奇
有光照落時
照片的四角能反光
瞧著太神奇
她半天就這麼跪去了
下午吃過飯
老人家說什麼
都不讓她碰工作台
就一心一意地想試題
什麼時候把靈燭鬼蠟
給做出來了
就什麼時候
收拾包袱走人
老人家那地不養無用之人
你要傳承技藝
你就得去開枝散葉
若找不到創新點
這師承了，便也斷了
老人家哪怕將她趕出去
叫她街頭閒逛
也不肯她呆小作坊裡
精煉技藝
六月的兒街
一派祥和
但再過兩月
就有一場祭祀
赤靈祭祀
是要哭的儀式
許多人會一起哭
她上一年就見過
彆提那時了
她怕得很
也被嚇哭了
後來第二天
又確見
這就是一場遊戲
大家夥默契的遊戲
遊戲結束後
一切如常
榕樹下的說書先生
也照常說著
九雀的故事
說那九雀一會變人
一會變鳥
一會又成了隻鳳凰
奇奇怪怪得很
但是聽慣了
便知他就隻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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