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打,那就陪他打!”
“劍都不敢亮,今後怎有顏麵自稱‘天子門生’?”
“若不將孫權打痛,他還真不把自己當病貓了。”
諸葛喬一錘定音。
劉禪亦是拍案而起:“這裡是荊州,容不得孫權放肆!”
“我等皆是背負父輩的榮耀,豈能畏戰不前!”
在經曆了朱據劫營事件後,劉禪的成長也是十分的迅速,言行舉止中多了少年意氣,少了膽怯遲疑。
劉禪不懼,眾人又豈能言怯?
張苞、魏昌、霍弋、趙統等武將紛紛出聲附和,法邈、龐宏、董允、費禕等文士雖然遲疑了片刻但最終也出聲附和。
一人膽怯,眾人膽大。
在短暫的休整後,煥然一新的新軍紛紛奔赴沔口江岸,賣力的打造防禦工事。
不論孫權在江麵有多猖狂,都得先登岸!
傅肜和宗預的水軍則被諸葛喬安排到了兩翼。
而在漢津口。
聽聞孫權引大軍前往沔口,關羽不由捋髯大笑:“孫權小兒,竟如此沉不住氣!”
“還真以為你是憑本事擊敗的曹仁?”
“若不是兄長在關中大勝,讓曹丕不得不收緊防線,這合肥城你一輩子都拿不下!”
曹仁的本事,關羽是非常清楚的。
昔日陶謙還在的時候,關羽就跟曹仁交過手。
戎馬半生,曹仁怕過誰?
哪怕是昔日的周瑜,也不敢在江陵城跟曹仁囂狂。
若不是關羽在荊州厚積薄發的領悟了水戰之術,將水路戰術融會貫通,讓曹仁這個旱鴨子吃了癟,曹仁這個天人將軍的名號一出,就足以令小兒止哭。
雖說曹仁襄樊吃癟了,但也不是孫權能在合肥欺淩的。
久經善戰的關羽,一眼就看穿了合肥的戰況隱秘。
然而。
曹丕一個戰略性撤退,被孫權吹上了天。
這讓關羽對孫權更加鄙視了。
副將蘇非亦是大笑:“孫權若待在夏口,我等拿他沒轍。”
“如今出了夏口,孫權就如同沒了殼的鱉。”
“大將軍要勝孫權,易如反掌!”
“再伺機奪取夏口,今後若要北伐,就再也不用憂心孫權了。”
夏口的山川地利有多險,荊州眾人都很清楚。
昔日劉備借南郡的時候,就是拿夏口和樊口作抵押的。
夏口就好比陸地上的陳倉城,易守難攻;若是孫權死守不出,關羽就算有十倍兵力也未必能攻破夏口。
同樣。
若這夏口被關羽掌控,隻需偏將引兵駐守,孫權就入不了荊州!
驍將趙累再請戰:“大將軍,末將願請為先鋒!”
眾將亦是紛紛請戰!
孫權引兵離了夏口,這可是難逢的戰機!
機不可失。
關羽當即下令,儘起漢津口水師,順流而下直擊孫權!
自孫權出兵的這一刻起,關羽就占儘了出兵的大義!
關羽的行動很迅捷。
從劉禪打著討伐漢逆朱據旗號開始,關羽就在積極備戰。
故而孫權一出兵,關羽就能迅速的將戰船開赴沔口。
四十餘大船、近千小船順流而下,仿若風起雲湧,氣勢驚人。
而在南麵夏水,傅肜和宗預也儘起戰船向沔口推進。
雙方近十萬大軍如同約定好了一般出現在沔口。
“關羽這廝,竟有如此多的戰船?”孫權眺望漢水上遊那密密麻麻的戰船,不由驚呼。
比起三年前,關羽的戰船規模有了質的提升。
這也是呂蒙著急要滅關羽的原因之一。
關羽在荊州的發展速度太快了,若是不扼製就會出現驚人的質變。
而現在。
關羽的發展速度沒有被扼製,反而因為接連的大勝變得更快了!
孫權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敢來荊州耀武揚威,孫權是倚仗江東水師在江麵的無敵之勢。
而荊州水師的出現,卻讓孫權的信心動搖了。
想到在陸遜麵前的誇口,孫權隻感覺一陣臉紅。
反觀朱據,此刻卻是興奮莫名:“吳王,關羽果然來了!我願請為先鋒,挫那關羽的銳氣!”
雖說諸葛喬才是朱據最想殺的,但如今關羽來了。
不先擊敗關羽,是殺不了諸葛喬的!
孫權沒有同意朱據的請命,臉色不斷的變得陰沉。
在見到關羽的荊州水師後,孫權的戰意就已經丟了大半。
戰?
且不說能不能贏,就算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績。
孫權隻是想試探劉備的底線,尋個合適的機會和理由登基稱帝,而不是真的想跟劉備拚個兩敗俱傷。
這要是將兵馬都拚光了,還怎麼稱帝?
朱據未能猜到孫權的想法,再次請命:“我願請為先鋒,請吳王恩準!”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若不是你兵敗後被割去耳鼻,我又怎會如此冒失來此!
孫權看向朱據的眼神多了不悅。
原本的計劃,孫權是準備稱帝後死守夏口和上昶城,讓劉備無能狂怒。
卻因劉禪橫生一腳,直接打亂了孫權的整個部署。
一招錯,步步錯。
沒有劉禪討伐朱據,就沒有朱據去劫營;沒有朱據去劫營,就沒有朱據被割去耳鼻;朱據不被割去耳鼻,孫權就不會盛怒出兵;孫權不盛怒出兵,就不會有如今這尷尬的局麵。
戰吧,難贏!
不戰吧,丟臉!
孫權後悔了。
倘若是陸遜統兵來夏口,遇到這種情況後,孫權還能出來當和事佬,來一句“誤會”。
現在。
孫權說“誤會”,關羽會信嗎?
“住口,若非你兵敗,豈會讓我陷入這般窘境!”孫權見朱據還在喋喋不休的請命,怒火直接往朱據傾瀉。
朱據頓時懵了。
吳王,這劇本不對啊!
我去劫營也是你許可的啊,我被割了耳鼻啊,我才是那個最委屈的人啊。
見孫權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朱據欲言又止,不敢再開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孫權喝令左右:“打旗號,我要見關羽!”
朱據聽到這個軍令,整個人頓時萎了。
孫權要見關羽,就意味著打不起來了。
我的耳鼻,白被割了?
“孫權要見我?”關羽也有些驚訝。
我都準備全力以赴了,孫權你不應該跟我硬碰硬嗎?
關羽不太情願。
這戰機太難得,這次錯過了,下次就難得了。
蘇非提議道:“不如去請輔漢將軍同見孫權?”
關羽撫掌而笑:“我怎將伯鬆給忘了!速去請伯鬆登船,隨我同見孫權!”
不多時。
諸葛喬來到關羽的大船。
關羽直言問道:“伯鬆,這孫權氣勢洶洶而來,卻又不太想打了。”
“孫權見了我的軍力,下次要來必定會用偷襲詭計。”
“這世間隻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
“伯鬆可有良策應對?”
諸葛喬也有些意外,孫權這慫得也太快了!
沉吟片刻,諸葛喬道:“多想無益,先去見孫權,看這鼠輩怎麼個說法。”
片刻後。
雙方帥船在漢江上相遇。
見諸葛喬也在船頭,孫權心中再次一沉:難以善了啊!
“諸葛喬,你為何要割朱據耳鼻來辱我?”孫權先聲奪人,先將氣勢給做足了。
諸葛喬見孫權在這裝傻,遂也裝傻:“吳王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割了朱據的耳鼻了?我都未曾見過朱據。”
孫權見諸葛喬竟然直接不承認,這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令人將朱據給帶到船頭。
“諸葛喬,朱據就在此!你還敢說不是你下令割了他的耳鼻?”孫權怒氣衝衝。
朱據在得知諸葛喬拒不承認時,也不由怒道:“諸葛喬,大丈夫有死而已!你割我耳鼻羞辱吳王,居心叵測,還敢不承認?”
諸葛喬仔細辨認了朱據,肯定地道:“吳王,這個朱據是假的!”
“當日我擒他的時候,他隻說他認識朱據,未承認他是朱據。”
“朱據派他來加害太子,我割他耳鼻已經是從輕發落了;我也不是為了羞辱吳王,而是羞辱朱據。”
“不信你問他,當日我說‘朱據直呼陛下之名,是瀆君之罪;離間陛下跟吳王,是陷臣之罪;瀆君陷臣的小人,我必殺之’”
“此人也說他會將話帶給朱據。”
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水平,諸葛喬也向來不會輸給他人。
真假朱據的說辭,讓孫權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朱據也是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去反駁。
反駁了,不就是說他朱據貪生怕死?
關羽捋了捋美髯,眼中儘是對諸葛喬這個女婿的欣賞。
若是隻有關羽在,關羽還真不好在孫權麵前裝傻。
孫權不要臉,關羽要臉啊!
見孫權不開口,諸葛喬又肅容問道:“吳王,這朱據是真是假,我認為不用多提了。”
“最近我聽到傳聞,說吳王你有意叛漢稱帝,不知此事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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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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