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下班之前,梁玦的車開進華揚的地下停車場。
傅逢朝下午有個會,特地跟他說了今天沒空去接他。這會兒會議還沒結束,梁玦沒有提前打招呼,自己過來了華揚。
也沒讓傅逢朝的助理特地去告知,他在傅逢朝辦公室坐了片刻,因為困倦靠著沙發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
傅逢朝進來時,身後還跟著幾個下屬跟他報告工作,一眼掃到沙發裡梁玦的身影,立刻示意人噤聲“就這樣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打發了所有人出去,辦公室門帶上的瞬間,梁玦也聞聲睜開眼。
傅逢朝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梁玦稍稍坐直起身,抓了一把頭發,喝著水聲音有些啞“你開完會了。”
“格泰沒有睡覺的地方要跑我這裡來睡?”傅逢朝也伸手捋了一把他有些亂的頭發。
“我就想睡你這。”梁玦順嘴便說,將一整杯水都喝了,乾涸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不少。
傅逢朝笑笑問“無事不登三寶殿,梁總來這裡做什麼的?”
梁玦遞出手邊的一份規劃文件給傅逢朝看“來送文件。”
“你也乾跑腿的活?”傅逢朝接過坐下翻了幾頁,餘是惜寶嶺山莊的規劃設計方案,梁玦之前說的溫柔鄉——現代藝術和古典建築結合打造出來的一個世外桃源。
“想法挺好。”傅逢朝沒什麼意見,隨便他怎麼折騰。
梁玦湊過去,手指在最右側有山有水的角落處畫了一個圈“這一塊是不對外開放的地方,隻能坐船進去,下次你還可以把我關這裡。”
傅逢朝看著他“真可以?”
梁玦貼在他身側輕輕笑開。
從華揚出來,梁玦陪著傅逢朝去了一趟醫院,今天又到了他做心理谘詢的日子。
傅逢朝獨自上去,梁玦在樓下的園子裡等。
旁邊花壇裡有幾朵開得格外嬌豔的花,都是梁玦不認識的品種。他好奇盯著看了一陣,飛來一隻蝴蝶,在層疊的花枝間繞飛,後頭又飛來另外一隻,它們交纏著一起在浮動的天光裡嬉戲片刻,相攜遠去。
梁玦微微側過頭,仿佛某種隱喻,從前讓他覺得不安的東西都已經破局。
身後傅逢朝叫了他一聲,他回頭,有些意外“今天這麼快?”
“嗯,醫生說我狀況挺好,以後一個季度來一次就行。”傅逢朝口吻輕鬆說。
梁玦看著他舒朗眉目,心頭湧起喜悅“真的?”
傅逢朝點頭“真的。”
梁玦高興上前一步,環住他手臂“走走,我們去慶祝一下。”
上車時,傅逢朝忽然拉過梁玦的手,拿出筆在他掌心裡也畫了一個圈。
梁玦疑惑問“這是什麼意思?”
傅逢朝說“畫地為牢,這樣把你關住也行。”
梁玦低眼盯著自己手心看了片刻,想著傅逢朝連隨手畫的圓圈都能畫得這樣標準,大抵代表他屬於一絲不苟控製欲十分強大的那類人,潘多拉魔盒因自己的假死而打開,現在又必須強製關回去確實不容易。
心神回來,梁玦好奇問“上次你在我手裡打了個叉,說我不及格,現在呢?”
傅逢朝捏住他手心“你很在意這個事?”
梁玦道“我就問問。”
“騙你的,”傅逢朝在他掌間用力一按,鬆開手,“我沒給你打過分。”
梁玦不信“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都說了是騙你的。”
梁玦笑著眨了眨眼“沒打過分的意思是,不管我是怎樣的都行嗎?”
傅逢朝伸手敲方向盤“開你的車吧。”
他們一起回去陪田婉清吃了頓晚飯,田婉清隨口問起傅逢朝公司裡的事,問他是不是已經在跟人交接工作,傅逢朝簡單說了幾句。
田婉清點點頭“那也好。”
梁玦聞言偏頭問傅逢朝“你動作這麼迅速,比我還快?”
傅逢朝微揚下巴“我早說了我肯定比你快。”
田婉清笑道“逢朝,你出去了可彆真的玩瘋了。”
傅逢朝道“不會,梁玦要把以前的學業撿回來,沒那麼多時間玩,我會繼續主持華揚海外公司的工作,國內的事也不可能完全不管。”
梁玦附和“我肯定盯著他,不讓他玩物喪誌。”
田婉清很放心,臨走時拿了件東西給他們。
梁玦接過那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對和田玉的龍鳳紋對牌。
田婉清解釋“這是我結婚時,逢朝的外祖他們特地定製給我的陪嫁物,寓意婚姻幸福美滿,雖然我跟他爸的婚姻最後一地雞毛,但跟這東西無關。東西是好東西,寓意也是好的,送給你倆吧,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好。”
梁玦認真道了謝。
對牌握在手間摩挲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蓋上盒蓋。
東西送給他,他會用心保管。
晚上回去是傅逢朝開車,他特地開了天窗,讓夜風灌入,比先前更放鬆。
“我媽剛說你現在臉色看著紅潤了不少,胃口也比以前好了,是個好現象。”
梁玦笑著“你媽媽還挺細心的,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傅逢朝莞爾“好好保持。”
“傅逢朝,”梁玦沒話找話地問他,“之前說的結婚,我們去哪裡結?”
傅逢朝答“哪裡都可以,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