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
良笙笑著道“有夢就去嘗試,隻是彆太辛苦就行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春天是睡懶覺的最好時光。
天蒙蒙亮,良笙已經起床讀書了,似錦卻還睡的正香,一陣急促的狗吠聲把她吵醒。
她睜開眼睛道“不是吧,不是吧,我們家養了狗,還有人敢上我們家搞破壞?”
良笙放下書本道“我去看看。”
他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似錦問“抓到人沒?”
良笙搖搖腦袋“那個人還沒上山,就被我們家的狼狗發現了,狼狗一叫,就跑了,沒抓住。”
“是男是女看清了沒?”
“巡邏的下人說可能是個女的。”
似錦猜測道“不是二狗媳婦就是夏家的女人。”
除了這兩家人,她們在村裡和任何人都沒有結怨。
兩個人也沒把這事當一回事,反正家裡有巡邏的,又有四隻狼狗,那些魑魅魍魎想來搞破壞,就等著被狼狗咬吧。
蘆筍長起來很快,要不了七八天就得老,就不中吃了。
為了保證以後有蘆筍吃,吃過早飯,似錦讓胡媽媽找幾個家庭困難的村婦,摘四百斤左右的鮮嫩蘆筍,一文錢一斤賣給她,她準備醃酸筍。
胡媽媽遲疑道“醃那麼多酸筍,您和東家也吃不了啊,咱就醃個四五十斤吧。”
似錦道“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她這酸筍可沒打算全醃了她夫妻兩個吃,那她和良笙非吃成醃人不可。
她醃這麼多酸筍是想在秋冬季賣給酒樓的。
酸蘆筍不同於彆的泡菜,更加爽脆,而且還可以配各種肉類炒,十分可口。
再說彆的泡菜易見,酸蘆筍卻少見,富人們都愛吃個新鮮,到時一定賣的好。
退一萬步來說,她預估錯了,沒有酒樓要她的酸蘆筍,也可以在冬天菜不多的時候給家裡的下人下飯吃。
總之,浪費不了。
胡媽媽卻還想努力一把,讓似錦放棄醃那麼多酸筍“咱們家也沒那麼多壇子醃那麼多酸筍。”
似錦道“我馬上就帶著青菱去買壇子,你呢,在收蘆筍時,一定要把好質量關,老的不能要。”
胡媽媽見似錦鐵了心要醃那麼多酸筍,隻得無奈答應。
似錦帶著青菱一路打聽著來到鎮子附近一家陶瓷作坊,能裝五十斤的壇子來十隻,問老板送不送貨上門。
作坊老板陪著笑說送貨上門,就是要加幾個錢。
青菱對似錦道“不如奴婢趕著咱們家的騾子車,分兩次就能把這十個大壇子都能運回來。”
老板幽怨地瞥了一眼青菱,連幾個運費都不讓他賺,這姑娘一點都不可愛……
似錦沒忙著答應,而是問老板,運費多少。
老板道“運費不貴的,也就二十文錢。”
這麼多壇子運過去不能有點閃失。
彆說碰碎了,哪怕壇子口磕出口子,買家也不會要,所以這二十文的運費真心不貴,似錦爽快的答應了。
告訴了老板地址,付了一半錢,等收到貨,再付另一半錢。
老板頓時笑開“還是小娘子人美心善。”
青菱雖沒說話,一雙眼睛卻瞪得比銅鈴還大。
這老板是不是在暗諷她人不美心不善?
她為啥要對他心善?又不是他給她飯吃!
似錦知道青菱忠心,事事為她著想。
再加上她從小窮怕了,哪怕節約一文錢都是好的,因此不舍得給運費陶瓷作坊的老板。
似錦也不想涼了她的心,去鎮上買全羊時,給她買了一把雕花的木梳。
她的木梳都掉了好幾個齒了,可她還在用。
青菱收到那把雕花的木梳很是開心,她從小到大就沒用過這麼好看的木梳。
似錦買的是剝了皮的全羊。
回到家裡,青菱就給那隻全羊開膛破肚,似錦則去看胡媽媽蘆筍收的怎樣了。
當初為了清靜,似錦特意讓良笙把下人的屋子建在離他們的屋子有百來米遠的地方。
她還沒走近,就聽到婦人的打罵聲和孩子的痛哭聲。
似錦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過去一看究竟。
隻見一個二十多歲、滿臉愁苦的村婦正在打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
男孩子全身濕漉漉的,被打得哇哇大哭卻也不跑。
胡媽媽和幾個村婦在一旁苦勸那村婦彆再打孩子了。
似錦問“怎麼了這是?”
那幾個村婦忙對打孩子的村婦道“阿笙娘子來了,你還不住手!”
那個村婦這才住了手,有些惶恐的站著。
胡媽媽忙對似錦道“東家娘子,你不是讓我去村裡找幾個婦人割嫩蘆筍賣給我們家嗎,我就找了這四個婦人。”
她指了指那個被打的孩子道“我去找旺兒娘時,旺兒正好在家。
聽說了這事,偷偷摸摸地背著個大筐子去割蘆筍,卻不想掉到河裡了。
雖然爬了起來,可旺兒娘著實嚇壞了,這才打他的。”
似錦摸了摸旺兒的小腦袋“好了,好孩子,彆哭了。”
旺兒卻哭得更狠了“我不是有意讓我娘擔心的,是我娘這幾日病的連飯都吃不下,我想,她肯定沒力氣割蘆筍,我這才偷偷摸摸去割的。”
旺兒娘也痛哭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娘咋活?”
似錦安撫道“好了,孩子沒事,就彆再打了。”
又對旺兒道“你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注意安全。”
旺兒擦著眼淚直點頭。
似錦這才問胡媽,蘆筍收好了沒。
胡媽媽指著廚房門口小山高的一堆蘆筍道“已經收好了,都很鮮嫩哩!”
似錦走過去,隨便拿了幾根蘆筍,果然一碰就斷,心裡十分滿意,這幾個村婦都是老實人。
胡媽媽在她身後吞吞吐吐道“旺兒也割了四五十斤的蘆筍,我想我已經收了四百斤,就沒敢收他的。”
似錦轉身看著旺兒,瘦瘦小小的,居然能夠背得動四五十斤的蘆筍!
她這麼大個人了,讓她提二十斤重的東西,她都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