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因為他無意中看了一眼張家文的作畫,然後,他就從那些看似繚亂、沒有任何邏輯的條紋之中,驚訝地挖掘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靈感。
那種靈感如閃耀的星辰,頓時就深入到屁股一的心靈深處,得到了他的認可,再然後,他便認定了張家文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藝術和靈感的家夥。
而每當提及藝術和靈感的時候,屁股一同學就會表現得像一隻正處在發情期的泰迪,他總是喋喋不休地強調,說唱跟傳統的唱歌的區彆,以及他對自由的熱愛,甚至一度提出將來要去自由的漂亮國進修的想法。
他說,他真的很熱愛自由,認為古往今來,藝術所要表達出來的東西,歸根結底,就是自由,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願意燃燒自己,用自己的生命來表達自由。
張家文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向往著自由。
他就說,因為我們活得都太假了,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真實的意圖,以裝作單純,裝作弱勢,從而騙取同情和關注,達成真正的目的。
張家文說,例如呢?
他頓了頓,略微地思索了幾秒鐘,然後就說,最好的例子就是道德綁架啦。
你沒看見麼,網絡上,社會上,不都是一些喜歡利用道德來綁架彆人的家夥麼?
好像約束彆人是他們最大的樂趣一樣,一會兒說這個不正經,一會兒又說那個有傷風化,其實,說到最後
他們還是妒忌,眼紅我們。
“為什麼要眼紅你們?”張家文愣了一下,就像一本會吸氣,會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那樣地發出常理之中的疑問。
“因為我們跟他們不同啊,跟那些一本正經的家夥比起來,我們應該是更加不要臉一點,更加的大膽一點,不願意接受循規蹈矩的生存模式。”
“因為,我們敢背負他們不敢背負的臭名,所以,我們也就能做很多…他們想做但又不敢去做的事。”
說到這裡,屁股一同學忽然又頓了一下,仿佛深思一般地久久注視著下課期間人來人往的教室。
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些名義上是同班的同學們都在有意無意地遠離他們。
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
一是因為張家文有著暴力的前科。
大家都對他保有某種程度類似於偏見的不信任,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懦弱的一個家夥怎麼忽然間會變得那麼大膽,居然敢用筆去紮那位人人害怕的飛哥…
說不準,張家文這家夥還可能患有什麼精神分裂的病症呢。
要是忽然間發病了,又拿起一支筆,死命往彆人的臉上紮,這誰遭受得了?
家長方麵,也已經多次就這個問題,強烈地跟學校方提出過要求。
他們的大概意思就是說,要麼給張家文特地開設一個班級,要麼就把他勸退,放任這麼危險的一個家夥留在班級裡,你讓我們家長怎麼放心得下?
…
而其二大概就是…
屁股一同學的自我介紹太過於驚豔。
以至於男同學們都覺得他是一個傻叉,女同學們都懷疑他有可能是一個變態。
所以,大家也都默認地與他保持距離。
而當他們看到屁股一這個變態居然還能跟張家文這個暴力狂喋喋不休地攀談起來的時候,他們也就更加認定自己的猜想,覺得老祖宗果然沒有騙他們,不然哪來的這麼一個典故,叫什麼“蛇鼠一窩,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