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聞聲黑眸轉了轉,繼而拉下老臉笑嗬嗬道:“頌秋,奶奶也隻是被西樓那位氣糊塗了,不是有心的。”
讓許老太拉下臉去求林書婉拿錢出來,她寧可去死。
所以她隻能靠著陳頌秋這個孫媳婦……
“你不是剛買了一間鋪子嗎?不如就轉手賣掉,先讓咱們家渡過這段時間,以後有錢了再買回來如何?”
白麵饅頭她都吃不下,更彆說是摻著紅薯粉的雜麵饅頭了。
她絕對不能讓許公館如此拮據下去,便想到了陳頌秋的鋪子。
六萬塊錢,足夠許公館一年的開支了。
“是啊,頌秋。”許母聞聲也很是讚同,連聲道:“我們也不想看著你如此操勞,關掉一間鋪子也好,將來等你生產完,咱們還可以繼續擴張。”
趙玉敏和許望菲也急忙勸著,畢竟她的28抬嫁妝還沒置辦呢,她沒多少時間等著陳頌秋的鋪子賺錢。
許望欽也很是讚同,他實在是拉不下臉去借錢,便也跟著賣掉剛買來的那間鋪子。
“不……”陳頌秋有過片刻的動搖,她確實很累,可一想到鋪子日入萬金的盛況,她舍不得就這樣放棄:“再等等,我這裡還有五十塊大洋,三天之後再說吧。”
陳頌秋將錢遞給許母,“晚點我會把賬本和保險箱給您送過去,這些天勞煩您先掌家,鋪子那邊我得張羅起來。”
許母臉色一變,心中萬分不情願,可這時也不得不應下。
陳頌秋沒有胃口繼續吃飯,便起身往樓上走去。
“今晚吃雜麵饅頭呀?”林書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人還沒走進來,笑聲便先傳了進來。
陳頌秋覺得林書婉的笑聲,就好像是斜照的夕陽一般,直直的灼燒著她的後背……
“我聽說饅頭店熱饅頭一出鍋就被一搶而空,想吃個饅頭還要排隊呢。”
林書婉說著便徑直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塊饅頭,道:“今天有口福了,我得好好嘗嘗雜麵饅頭。”
林書婉的出現,讓原本就詭異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他們想著林書婉今天闖了那麼大的禍,肯定不敢出來見人,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湊上前來。
“你……”
不等許老太開口,林書婉皺了皺眉:“餿了。”
“我們沒人請你來吃。”陳頌秋被她直戳痛處,厭惡的哼了一聲:“來人,把這些饅頭扔了!”
“扔了多可惜啊,幾百斤饅頭送給城外那些難民,足夠他們飽餐一頓了。”
林書婉歎息道。
“我的饅頭店,不勞你費心。”陳頌秋厲聲看向傭人:“全部拿出去喂狗!”
“太可惜了。”林書婉搖搖頭,一本正經道:“不如把饅頭送我吧,我還你們一桌子金鑫飯店的外帶菜?”
“怎麼?你是覺得我們吃不起外帶菜?”陳頌秋麵色一紅,隻覺得有被羞辱。
“林書婉,五年前你至少敢作敢當。”許望欽聽出林書婉的有意嘲諷,寒著一張臉道:“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尖酸刻薄,耍陰招玩手段。“
許望欽失望的看向林書婉,她到底比不上陳頌秋。
她慣用盛城女眷的醃臢手段,頌秋與她恰恰相反,頌秋向來坦蕩,喜怒擺在臉上,從不會耍手段!
因為金鑫飯店的外帶菜,他和奶奶一行人在飯店等了那麼久,丟了人……
如今林書婉提起難民又提外帶菜,她這是何意?
“好,那我就直言了。”林書婉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望欽,一字一頓道:“我來是想問問許司令,你何時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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