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對不起。我為我的行為間接傷害到你而道歉。
拜托你原諒我，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去許公館找我。”
陳頌秋彎著腰，看似虔誠的道歉。
她沒有去直視小陶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她雖然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為了子行，哪怕要她承擔殺人的罪名，她也願意。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害死了我娘，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小陶胸口不停的起伏著，臉上早已經眼淚如柱般滑落著。
她恨……無時無刻不在遺憾著。
她恨陳頌秋，也恨自己的軟弱。
若是當日遭受侵犯之後，她能堅強一點，沒有選擇極端的方式自殺，她娘也就不會為了替她出氣而被陳頌秋加害！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先去你母親墳前，等你心情平複後再說。”
陳頌秋不想再跟她扯那些陳年舊事，隻盼著能早點走完流程，也好讓林書婉出麵去接子行出來。
小陶即便再氣憤，也知道她娘生前一直想要一個公道。
所以她便是不原諒陳頌秋，也願意看到陳頌秋去給她娘磕頭認錯。
風芷推著輪椅，林書婉跟陳頌秋走在前麵。
“那就是陶母的墳墓。”
這一路走來，林書婉一言不發，等陳頌秋上前跪了下來，她才緩聲道：“你行三跪九叩之禮，態度要虔誠。”
“你……”陳頌秋臉色一變，當即想要發作。
要知道三跪九叩之禮，是孝子在雙親葬禮上才行的大禮。
林書婉讓她用這種大禮來祭拜陶母，無異於是在罵她，要讓她自降身價給陶母做孝子！
“怎麼？陳夫人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沒人攔著你。”
林書婉說完便走向小陶，柔聲道：“小陶，好好看著。你娘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這件事，她一定會在天上看著。”
陶母下葬那日，小陶這個獨生女還躺在病床上無法自理。
所以葬禮簡辦，就連小陶都沒能給雙親行禮叩拜。
“好，我跪。”
陳頌秋萬般隱忍，知道自己彆無他法，隻能隱忍屈服。
她才剛剛走出三步，看到風芷拿著照相機正在她前方拍攝，她下意識的站起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拍照啊。”林書婉解釋著：“當日你讓陶母和小陶當眾受辱。
如今你認錯，自然也不能悄無聲息，就這樣了了呢。”
陳頌秋的臉色青白一片，胸腔中全是憤怒和不甘。
她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屈辱的道歉行為一旦傳出去，她還如何去見眾人？
“你是要登報？”
“登報也可以，直接張貼大字報也可以，反正我也不差那幾塊錢。”
林書婉淡淡的說著：“你可以繼續了。”
“林書婉，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陳頌秋咬著牙，低聲提醒著。
“倘若有一天我犯到你手上，隨你如何折辱我。可是眼下，你得跪，也得給你拍照，你若是不願意，大可以離開。”
林書婉無視陳頌秋的威脅，倒不是她自負，隻是從頭到尾陳頌秋表現出來的，都不足夠對她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