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方信聽得也是更糊塗了,難道鐵勒漢王出征還要帶著妻妾不成?
不論兩人怎麼猜測,邊關異動總是大事。
很快,幾位閣老同丞相,還有馮勇都奉召進了宮。
待得看過邊關急報,文武重臣都是有些犯嘀咕。不明白鐵勒那些被打殘的牧人,怎麼又長了膽子。
說不得,這事要從前因後果,甚至可能發生的變數都討論個遍,最後一直建議皇上,同樣集結重兵,戍守邊疆,以不變應萬變。畢竟東昊如今也是百廢待興,若是能不動刀兵,儘量不動。當然,鐵勒一定要開戰,東昊也不怕就是了。
公治明聽著眾人議論紛紛,心神卻分了一半不知到哪裡。難道是他多心了嗎,冥冥中總覺鐵勒突然集結騎兵同丁薇失蹤有關…
千裡之外的丁薇並不知道,邊關即將重燃戰事。聽得羅老大說,明日就要靠岸補給,她吃過晚飯就不曾在睡覺。並不是她不相信那所謂的雇主,實在是前兩次被坑怕了。
一晃已是在船上多住了七日了,加上落水昏迷,足足十日了。就算靠岸就能立刻搭上回程的商船,還要耗費十日回到東昊,算來算去,再次回到家怕是也有一個月了。更何況,她跟在公治明身邊也有一年多了,從未聽說過大越的名字,采買東西也沒聽說,某物來自大越,顯見兩國通商不算頻繁,也說不上友好。
若是尋不到允許她搭乘回東昊的商船,她的歸家路還要被無限期延長。所以,這一次靠岸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這般想著,她就挑了燈,幫著羅嬸子做針線。本來羅嬸子還說陪她等著,結果天色沒黑多久,她就倒在床上鼾聲四起了。
丁薇好笑,拾掇了針線筐,又在船舷邊站了一會兒就回來繼續等待。
這一夜分外漫長,好不容易待得天亮,隱隱已是能看到岸邊有村莊的影子了。
既然有人煙,就是離城池不遠了。
丁薇很是歡喜,即便疲憊也笑開了臉,看得幾個忙碌的船工一邊忙碌一邊嘀咕。
“這雲娘子上船多少日了,今日要下船了,才露個笑臉兒。咱們的船就這麼招她嫌棄?”
“這女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嫌棄咱們這些苦哈哈也是應當的。”
“不過,她做的那些吃食可是太香了。以後怕是吃不到了,真是舍不得呢!”
“你這饞鬼,有能耐把人家娶回家裡,日日給你做飯去啊!”
眾人都是哄笑,惹得聽了個模模糊糊的丁薇皺了眉頭,正好羅嬸子揉著眼睛出來,兩人就進了灶間。
待得吃了早飯,日上三竿,眼見前方的城池近在咫尺,卻突然有隻鴿子落在了插了紅旗的桅杆之上。
羅老大見了立時就爬上去抓了鴿子送去了前艙,結果回來的時候,就命令眾人全速開船。
雇主多加一百兩銀子的船費,要求兩日內必須趕到越都。
一趟行船,不過二百兩,突然漲了一半,羅老大又不是摳門兒的,多少都會多分大夥兒一些工錢,更何況人人都是歸心似箭,能早到家兩日也是好事。
所以,船工們聽了沒有任何異議,都是加緊了手裡的活計。
唯有丁薇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立時鐵青了臉。不過是下個船,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在她這裡就難如登天一樣?
她恨得抓了包裹就要往船下跳,彆羅嬸子死活拉了回來,“雲娘子,你再急也不能這樣啊!這可是金河,就算會鳧水,一個大浪過來也把人打懵了。就是等閒小些的船都不敢在河裡過,你可不能犯傻啊!”
丁薇狠狠盯了那湍急的河水幾眼,不得不打消了跳河遊上岸的念頭。她前世不過是在泳池裡學過幾日,勉強會換個氣。但落進這樣的河水,還真是純粹找死。
可是,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前艙裡,秦睿一改懶散邪魅的神色,端正坐在桌前盯著手裡的密信出神。
秦全和老貴伺候在一旁,老貴苦口婆心的勸著,“王爺,回去之後可不能再同皇上置氣了。您不願意娶永華郡主,同皇上說就是了,皇上那麼疼您,怎麼舍得勉強您?您這般跑出來,皇上怕是惦記的厲害了,若不然也不會舊病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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