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破局點,國運之戰!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
“衝啊!”
“殺啊!”
“入他娘的!”
江東士卒怒吼著,似乎是要將心中的恐懼驅散,他們奮勇攻擊公安縣城,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攻城戰。
戰場上煙塵彌漫,刀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江東士兵如同疾風般衝向城牆,他們手持長矛、利刃,急速攀爬著城牆的雲梯和攻城梯。箭矢密如雨落,射在城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士兵們英勇無畏,衝鋒在前,用儘全力推動雲梯,試圖攀上城牆。
城頭上的守軍頂住了來自江東的猛烈攻勢,他們奮力抵擋,以弓箭和投石機向敵人射擊。箭矢飛舞,石塊砸落,城牆上彌漫著一片混亂和死亡的氣息。雙方的士兵在城牆上展開搏鬥,刀光劍影交錯,鮮血染紅了城牆的石磚。
攻城梯上的江東士兵不斷爬升,但也有許多勇士在攀爬途中被守軍擊落,墜入了牆邊,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城牆上的防線岌岌可危,守軍奮力守住每一寸土地,不容分毫。
公安守將潘濬直接走上城頭,他身披甲胄,親自彎弓射殺城下攻城之敵。
“弟兄們,守住公安,此等江東鼠輩,焉敢前來攻城?待殿下大軍一至,他們便會灰飛煙滅!”
潘濬身先士卒,城上守軍士氣亦是旺盛起來了。
“等殿下來了,便衝出城去殺敵!”
“江東鼠輩,隻會偷襲,不必怕他們!”
“今日守住公安,江陵援軍便會來!”
在一聲聲互相打氣中,公安城上士氣逐漸攀升起來。
在城下,攻城車、投石機轟擊城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城牆上的石塊崩塌,煙塵四起,但守軍依然堅守陣地,用弩箭和長矛射擊著攻城的敵軍。
戰場上一片混亂,士兵們的呐喊聲、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淒厲而悲壯的畫麵。雙方的傷亡越來越慘重,但攻城的江東士兵依然毫不退縮,他們互相激勵,奮勇向前,決心攻克公安縣城。
攻城戰持續了數個時辰,戰場上布滿了屍體和血跡,但江東士兵依然奮力向前,不畏犧牲。
而城牆上的守軍則亦是不懼死亡。
小小的公安縣城,已經是成為了此次戰役的絞肉機。
無數鮮活的生命,在此凋零。
城外土丘上。
江東營寨便駐紮其上。
營寨之中插著朱字牙旗,朱桓身穿甲胄,手持環首刀,腰上背著長弓,此刻看著城下的場景,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傷亡太大了。
數個時辰不知疲倦的攻城,倒在城下的軍士,怕是有一千多了。
這才第一日!
都是跟著他朱桓多年的舊部,可以說是朱家軍。
如此巨大的損耗,讓他心中痛得直滴血。
公安城中至少有五千守軍,他手底下萬餘人,要打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好在公安並非堅城,要打,還是有希望的。
像是江陵那般堅城,若是強攻,損耗便不是公安能比的了。
“將軍,可要鳴金?”
朱桓副將上前說道,他看出了朱桓眼中的心疼。
“不,繼續攻,就算攻不下來,也要打到城上的守軍怕了,我江東勇士悍不畏死,這點傷亡,算得了什麼?”
“父親,既然如此,讓孩兒領兵去衝一衝,有孩兒出馬,軍中士氣必然高漲,一戰將公安打下來,不是問題!”
在朱桓身後,小將朱異上前請命。
“攻城太過凶險了,流矢無情,小將軍不可一身犯險。”
副將連忙上前說道。
“父親在我這般年紀的時候,亦是衝殺在前,我朱異亦是不輸父親當年風采,如何衝不得?”
他目光懇切的看向朱桓,說道:“還請父親讓我前去攻城!”
“不錯!”
朱桓點了點頭。
“這是我朱桓的種,將士們可不惜性命,前去攻城,我兒子的命,難道比前線將士的性命金貴?我朱桓皆是一視同仁,壹兒,你即刻領本部兵馬,前去攻城!”
“諾!”
朱桓一番話說來,他身後將校,一個個心中服氣。
將軍連兒子都派上去攻城了,他們又如何不拚死效命呢?
朱異帶領麾下衝上戰場,攻城一方的江東士卒士氣大振,一個個都變得悍不畏死起來了。
雲梯架上公安城牆,朱異左手拿著盾牌,舉在頭頂,右手拿著長刀,攀著雲梯,衝上公安城牆。
“彼其娘之,你朱爺爺我來了!。”
朱異第一個衝上城牆,當即與城上的守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雙方刀劍交錯,戰鬥聲震耳欲聾,戰場上彌漫著濃厚的殺氣。
有朱異在城上擋著,其身後源源不斷的衝上江東士卒。
逐漸在城牆上占據一席之地。
朱異身披鐵甲,手持沉重的長刀,憑借著嫻熟的刀術和勇猛的氣勢,帶領士兵奮勇衝殺,攻城的熱情燃燒在他們的胸膛。他們衝鋒而上,揮舞兵器,勢不可擋。
“哪來的鼠輩,敢來送死?”
潘濬身穿銀甲,手持利刃,當即衝殺向前。
兩人交手,刀光劍影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兩人麵對互相的攻擊,快速地閃避、招架、進攻,技藝純熟而淩厲。
數十回合下來,朱異和潘濬你來我往,互有攻守。他們的刀法猶如電光石火,動作淩厲而迅猛,每一次的交擊都帶來巨大的衝擊力。他們身形在戰場上迅速穿梭,呼吸間斬出重擊,不少倒黴蛋參與其中,成為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然而,隨著戰鬥的進行,城上的江東士卒越來越少,已經不是潘濬一人在與朱異匹敵了。
在這個時候,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
大家並肩子上。
一拳難敵四手。
朱異身上的刀傷劍傷不斷累積,血流滿身,他逐漸感到體力不支。朱異的攻勢漸漸遲緩,防守也有所破綻。
潘濬抓住機會,當即便是趁伱病要你命!
以一記狠厲的攻擊,將朱異的防線突破,一刀斬向他的要害。
劇烈的疼痛傳遍朱異的全身。
“啊!”
他痛叫一聲,倒下在血泊之中。傷勢嚴重的他艱難地掙紮著,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鬥。
潘濬冷笑著上前。
“憑你還想來攻下公安?”
朱異口吐著血,他身側親衛則是將朱異擋在身後。
“此乃將軍之子!”
將軍之子?
朱桓之子?
潘濬冷笑一聲,說道:“便是朱桓來了,我也要殺他,更何況他的兒子?”
我潘濬會投降?
不!
他死都不投降!
傅士仁的下場,如今可還曆曆在目呢!
他拿著環首刀,先是一刀將擋在朱異身前的親衛一刀梟首,然後再冷冷的看向朱異,刀入心口,將朱異穿個透心涼。
後者抽搐兩下,滿眼的不甘,他死死盯著潘濬,卻無法阻止生命力的流逝,未久,便魂歸泰山府君了。
“我潘濬與將士們共存亡,守住公安,殺他娘的!”
潘濬如此表態,自然是受到守城的無當飛軍的認可。
他們紛紛吼道:
“守住公安,殺他娘的!”
“守住公安,殺他娘的!”
城外江東軍寨中,得知朱異死在城上,朱桓的心如同被錐子刺痛般劇痛,悲痛和無儘的悲傷湧上心頭。
他的眼眶濕潤了,淚水無聲地滑落。
“呼~”
朱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儘管他身為一名軍將,對於戰爭和犧牲並不陌生,但麵對自己骨肉之親的戰死,他無法克製內心的痛楚。
但他明白,現在他不能悲傷,因為悲傷無用,相反,他要用他兒子之死,激起軍中士氣!
“我兒死了,是戰死的。”
他雙目充血,環視身前諸將。
他吼道:“公安今日不下,明日,我朱桓親自攻城,拔下公安,為我兒報仇!”
朱桓帳下,將校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皆是上前領命,請求出戰。
若是讓朱桓前去攻城了。
那他們還有臉麵在朱桓帳下為將?
破城!
士氣可用,沒什麼好說的。
朱桓當即布置攻城任務。
攻城!
攻城!
打下公安!
江東大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城,讓城上的潘濬倍感壓力。
他沒想到江東大軍會來得如此迅疾,攻城意願如此強烈,這準備的守城器具,居然第一日便消耗完了。
接下來,便是身體對身體,刀劍對刀劍的肉搏戰。
雙方的傷亡,在不斷的飆升著!
公安縣城,似乎岌岌可危起來了。
南陽。
築陽縣城。
劉禪在城內大宴麾下群臣。
今日不戰而降築陽,加之向寵、廖化在順陽、酈國方麵的好消息傳來,整個南陽,基本上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有些城池雖然沒有駐軍,但是城中守將都已經獻上降表,殺掉了曹操派遣過去的官員,請求劉禪派遣官員前去治理地方。
有南陽士族的援手,整個人南陽的人口、軍隊、物力,都在劉禪的掌控之中了。
即便是經曆了大戰洗禮,但南陽作為天下第一大郡,這人口相比較益州來說,可以說得上是非常殷實的了。
若是給劉禪數年時間,經營南陽,便是供養十萬人大軍,僅憑南陽一地,他便能夠做得到!
可惜
他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
宴會到一半,門外便有人前來通稟消息。
“宜都太守孟達、副軍中郎將劉封已至城外。”
哦?
劉禪當即起身,他哈哈一笑,說道:“我兄長與子度已至,諸位與我共同出城相迎,何如?”
“我等領命!”
劉禪命令一下,堂中諸將群臣皆是起身,跟在劉禪身後,前去迎接劉封與孟達。
劉封乃是劉備養子,如今身份特殊,常常遭人冷落,被人冷眼相待。
孟達則是反複無常之人,曆史上背叛了蜀漢,使劉備丟了東三郡。
當然
在曆史上下場不太好的兩個人,遇到他劉禪之後,這結局自然是要改寫了。
孟達為何會反?
那是心中不服!
劉備取漢中之後,命孟達攻房陵,孟達從秭歸翻香溪,沿粉水河穀下擊房陵,殺房陵太守蒯祺。
劉備私下擔心孟達難以獨自擔任,於是命劉封自漢中乘沔水下統領孟達的軍隊,與孟達會合於上庸地。
當然,說是擔心孟達難以獨自擔任,無非是因為孟達是劉璋舊部,不得劉備信重而已。
不久前,上庸,西城的申耽,申儀望風而降。劉備奪取東三郡,孟達當記頭功,可惜他是劉璋的舊臣,隻好做劉封的副手,協助劉封管理東三郡。
這心中自然不忿了。
曆史上因拒絕關羽命令,言之上庸等地剛剛歸附而人心不穩,故不出兵,導致關羽身死,尤其是在好友兼靠山法正死後,孟達驚懼之下,便反到魏國去了。
這一世,因為劉禪的存在,法正好好的活著,關羽也不必請他們出兵,甚至因為劉禪與關羽在南陽威震天下的原因在,上庸之地百姓豪強很是順服。
如今他劉禪再去收心,孟達反複無常之名,便要在他劉禪手上終結了。
至於劉封,本來就沒有反意,將他的心理順,那便是一大助臂。
可為大將的人才,可不要因為政治上的事情,便埋沒了。
這也是劉禪帶領幕僚親自出城迎接的原因所在。
姿態做足來,讓他們感受到他劉禪的誠意!
真心換真心,這可是他劉公嗣的拿手好戲。
城外,劉封與孟達皆是下馬了。
二人看著築陽城門,心中皆是感慨。
“殿下當真有龍鳳之資,一來荊州,便取得如此進展,如今更是將整個南陽都打下來了,當真是英雄啊!”
他孟達佩服的人不多,很明顯,少年劉禪便是其中之一。
若是他換做劉禪的處境,可能在荊州取得如此成效?
孟達輕輕搖頭,在心裡便否認了自己,他根本做不到。
“是啊,主公當真生了個好兒子。”
在成都之時,劉封便已經想開了。
他與劉禪的差距太大了。
之前殿下攻伐南中四郡是如此,如今來到荊州不過月餘,取得的成效,便是曆史上的名將來了,也很難超得過殿下。
佩服!
劉封心中也隻剩下佩服了。
“便是不知道殿下召見我二人,可是有任命。”
東三郡已下,莫非是要攻伐關中?
劉封有此想,也並非無稽之談。
皆因東三郡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
東三郡整體上被秦嶺和大巴山阻斷,而且與關中、益州的交通也十分困難,甚至就連這三個郡之間也是群山阻隔,閉塞難行。
陸路雖然難行,但好在有水路支持。
漢江流域由漢中往東,經過石泉縣和紫陽縣,然後開始出現分流,形成南北走向。漢江的東邊是西城,之後又再次向東西方分流,安康盆地和襄樊盆地之間的這段漢江,在江南的支流堵水和築水則是南北走向,堵水和築水流域形成的山間穀地就是上庸郡和房陵郡。
正是因為有漢江河流的存在,走水路,東三郡往西邊可直達漢中洋縣;往東可直達南陽鄧縣,也就是襄陽附近。
也就是說,東三郡就是漢中與襄陽之間水上樞紐。
對於劉備集團而言,東三郡的戰略價值極高,尤其是在奪取襄樊之後。
諸葛亮在隆中對中提到:“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
這種兩線作戰最重要的就是協同、溝通,絕不可能是各自為戰的單獨行動。
一旦從漢中和襄陽兩路同時起兵後,在漢中到襄陽之間,東三郡的漢江水路便可協調東西兩線,無論是傳遞軍情、協調指揮,還是投放兵員、輸送補給,都會十分方便。
有了聯動溝通,兩路伐魏大軍就不會出現顧首不顧尾的情況。
同時拿下了漢中、東三郡和襄樊地區,蜀漢的軍隊就可以通過漢江河流自由穿梭於荊、益之間。
如此一來就滿足了雙線北伐的前提條件。
一想到其中的可能性,便是孟達與劉封,心中亦是火熱起來了。
攻伐關中
這建功立業的機會,便在眼前了。
兩人剛要入城,不想劉禪領著一乾文臣武將,快步走出城來了。
“哈哈哈!”
劉禪的身影才入兩人眼中,那一聲爽朗的笑聲,便是先傳過來了。
“兄長,子度,吾侯久矣,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將二位盼來了。”
劉禪很是熱情的拉起兩人的手。
“殿下,末將何能得殿下如此恩重,實在是羞愧難當。”
劉禪熱情的態度,讓孟達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種感覺,便是在舊主劉璋身上都從未有過,更彆說是在劉備身上了。
劉備對他,那是提防來得多,信任來得少。
而殿下對他,卻是真心換真心。
孟達感動得眼眶微紅,他一把年紀了,差點便要哭出來了。
“將軍立下大功,我豈是不知?”
劉禪一臉帶笑的看向孟達,說道:“你翻越崇山峻嶺,攻下房陵,此番攻占東三郡,你當居首功。”
“殿下.”
孟達心中感動,那埋在心中已久的委屈一時間湧上心頭,直接讓他淚目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劉禪拍了拍孟達的肩膀,再說道:“放心,你殺那太守蒯祺,我已經寫信與諸葛軍師了,陣前殺將,無有仇怨,你不必擔憂。”
這個蒯太守,就是諸葛亮的大姐夫。
蒯祺雖是劉表任命,此時已經歸附了曹操,孟達殺蒯祺,無可厚非,孔明心中豁達,再有劉禪書信作保,自然是為了讓孟達放心。
“殿下.”
聽劉禪此言,孟達心中更是感動了。
殿下當真是為我著想。
他殺蒯祺,心中確實有些慌亂,再加上空降了個劉封下來,便更讓他心中泛起驚恐的念頭了。
如今劉禪的這一番話,已經是將他心中的擔憂散去。
“殿下此恩,孟達必銘記在心,殿下凡有軍令,末將必然遵從!”
劉禪如此信重,他孟達還有什麼話要說?
隻有拚死效命了。
這樣的主公,這樣的殿下,我孟達願意為他效命!
“好好好!”
劉禪連說兩個好字,這才將目光轉到劉封身上。
“成都一彆,兄長憔悴了。”
在東三郡的大山裡麵鑽來鑽去,要不憔悴,那是不可能的。
劉封臉上的笑容很是真摯。
“殿下才是憔悴了,末將所做,不敵殿下之萬一。”
“過謙了,過謙了。”
劉禪左手拉著劉封,右手拉著孟達,動情的說道:“東三郡位置重要,你們二人不懼艱辛,破得此地,乃是有大功的,不比我拿下南陽來得差,走,城中以備宴席,你我不醉不歸!”
劉禪拉著劉封孟達,便朝著城中走去。
城中府衙大堂。
劉禪端坐在主位上,劉封孟達亦是列坐其次。
“諸位,請!”
孟達劉封得劉禪重禮相迎,心中皆是感動,如今劉禪舉杯,二人皆是從位上起身,雙手捧著酒樽,將酒樽中的酒液一飲而儘。
“殿下請。”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勾籌交錯之間,眾將士皆是儘興。
劉禪喝得也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不過他酒量不差,因此隻是稍醉而已。
“報~”
突然!
堂外出現了傳令兵的聲音。
傳令兵穿入堂中,手上拿著一布包竹簡,半跪在堂下。
“啟稟殿下,江陵急報!”
劉禪看著這傳令兵的服飾,眉頭微微皺起來了。
這是八百裡加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