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您這桌的簽就由您來吧!”
魏鵬飛也不客氣,站起身從簽筒中隨手抽出來一支木簽,上麵寫著一個酒字。
看到了這個字眼之後,幾個穿著官服的小官吏們眉頭緊鎖,頓時開始思考起來。
而穿著長衫的老先生也是忍不住一笑,打趣道:
“難得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看到你老家夥出醜了吧?”
顯然是心中已經有了構想,卻不準備說出來。
謝導在一旁笑著提醒道:
“魏老,要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這一桌上沒有詩詞,那您可就要喝酒了!”
魏鵬飛看著手中的簽也是一愣,隨後搖頭失笑,一臉得意地說道:
“若是在其他時候,你們用‘酒’找到我頭上,或許我要認輸,可是今天你們或許就要失望了!”
說著他拍了拍坐在他身邊的許橋的肩膀:
“小子,好好來一首,讓他們瞧瞧什麼才叫做寫詩詞!”
看著站起身的許橋,不少人都是一愣,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涼州的民風彪悍,出幾個有名的武夫容易,可是出幾個有文采的詩人卻不易,更不要說一個能當著前輩的麵教他們寫詩詞的人了!
不過能坐在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涼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隻是交頭接耳了幾句,很快就弄清楚了許橋的身份。
“這就是當初的魏老十分看好的那小子?”
“沒想到什麼時候竟然能看到涼州出了個才子啊!”
“我倒是更好奇這小子能作出什麼樣的詩來!”
這些人說話的時候,謝導也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
儘管隻是一個邊軍的孩子,可是許橋的皮膚很白,與大部分人有些黑紅的皮膚看著不太一樣,甚至都已經有了幾分病態的感覺。
而且人看著有點瘦,沒有一點健壯的樣子,壓根就不適合去上戰場。
這倒是讓謝導有些失望。
他從魏老的嘴裡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事跡,從自己的兒子的嘴裡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事跡,從自己的女兒的嘴裡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事跡。
甚至他和劉知文不止一次地商量過,或許交好這樣一位年輕人,再將他派到邊軍之中,能夠讓邊軍和他們的關係更加和諧。
隻是在見到了真人之後,他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然而心中卻有些許惋惜。
尤其是這會兒許橋起身之後沒有說話,看著有幾分靦腆,更是讓謝導在心中歎口氣。
這樣靦腆的孩子,甚至都比不過老劉家那幾個經曆了生死的孩子大氣,想要獨當一麵怕是有難度啊!
罷了,看在他為涼州做了貢獻的份上以後讓官府多照顧一下,讓他平安的當個商人就好。
然而這樣的心思隻是持續了刹那的時間,因為在這刹那之間,許橋張嘴說話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聽到了第一句的時候,謝導的臉色就迅速地變了,等到許橋將全部的詩念完之後,他怔愣遲疑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你能重新把剛才的詩詞再念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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