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總算是長出一口氣,急急忙忙的點頭,指著自己:“能,能,能……”
“不能!”桑婭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他們和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認識。
最多也就是一麵之交而已。
就算再怎麼著,都不至於要帶上他一起走。
“能,能,能乾!”何意憋了半天,憋出倆字。
那意思是說他很能乾,帶上他沒壞處。
桑婭忍不住笑了:“這不是能乾不能乾的事情,而是我門……反正你和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何意沒有說話,而是破天荒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顧颯。
那眼神分明是在征詢她的意思。
隻要她說不可以,那他絕對不會糾纏。
顧颯沉了瞳色:“你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嗎?”
何意搖搖頭。
“知道寒汀城嗎?”
“嗯嗯!”何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去,去,去……”
“你去過?”顧颯猜到了他的意思。
何意再一次感激的點點頭,衝著顧颯豎起大拇指。
這姑娘,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他要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衝這一點,他都想跟在她身邊。
“你既然去過那個地方,就應該知道那裡是苦寒之地!”
“知,知,知……”
“我們不是路過,我們是要去那個地方!”顧颯話音清冷,淡然的很:“說的簡單點,那就是我們是要在那裡安家的!”
“……”
何意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指向桑婭:“你,你,你,你們……”
“不是隻有我們兩個,還有彆人,”顧颯再一次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是肯定要在寒汀城安家的!”
何意皺著眉,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桑婭看他這個樣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怎麼?現在開始打退堂鼓了?你剛才不還是信誓旦旦的和我們說,要和我們一起走的嗎?”
何意抬起頭,瞪了她一眼。
桑婭不高興了:“怎麼?我說錯了?這要敢我們走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切!也幸好咱們剛才把話說清楚了,要不然,等你到了寒汀城,想回來都來不及了!”
何意的眉頭頓時一挑,指向自己:“去!”
這一次,就一個字,簡單乾脆。
“你想好了?”顧颯再一次低聲詢問:“寒汀城可不是風水寶地,那個地方比這裡還要苦上很多,況且,如果去了那裡,你可能就回不來了,這裡是你的家,你真的舍得離開?”
故土鄉音。
這個地方再不好,再苦,那也是他長大的地方。
即便這裡什麼都沒有了,依舊是他的童年,他的記憶,這是任何地方都無法取代的情懷。
而一走,可能這一輩子就不再回來了。
何意默默的聽他說著,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許久,才嘟囔了一句。
“家……”
他突然抱緊了懷中的包裹。
隨後,又將包裹打開,露出了其中一個東西。
桑婭的瞳孔不由一縮,看向顧颯。
顧颯則是恍然的點點頭:“是你妻子的牌位嗎?”
“嗯,”何意整個人都暗沉了下來:“家,家,家……在,在,在……”
他有力的捏了捏牌位,又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擦拭妻子的臉。
顧颯讀懂了他的意思。
對於何意來說,有妻子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而今,妻子去世了。
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妻子的牌位。
如今,妻子的牌位就在身邊,那就代表著他的家就在身邊。
他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