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淩舒止當即拒絕:“莫勒桑十分狡詐,且為人狠辣異常,若稍有不慎落入他的手中,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慕莞齊卻不這麼認為,她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幾年前我征伐南疆時,曾混進他們的老巢毒倒了南疆王,最後借此收複我朝三座城池。”
她說著,語氣很是驕傲:“不發一兵一卒,就收複了三座城池!”
“嗯,你很厲害。”
淩舒止笑笑,旋即,語氣卻絲毫未見鬆動:
“但是不管怎樣,以身為餌都是下下之策。我們還是再想想更好的辦法吧。”
“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慕莞齊試圖勸服他:“我們兵力遠勝於烏桓,卻因為順玉公主在他們手上,才不得不投鼠忌器。”
“我若是能深入烏桓大營,毒倒莫勒桑,說不定還能順便尋出順玉公主的蹤跡,把她一並帶回來。”
她振振有詞,堅持認為自己武毒雙絕,必然能全身而退。
可無論慕莞齊怎麼說,淩舒止始終不鬆口:“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慕莞齊急了:“真的沒事,當初我孤身闖入南疆王的營帳....”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淩舒止平靜的打斷她,目光如水:
“我不管你從前是什麼境況,為何那次你身邊竟無一人勸你不要孤身犯險,可如今你與我同行,我便有責任護你周全。”
慕莞齊的神色沮喪起來,見得淩舒止言語堅決,她隻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淩舒止默然,看了她半晌,旋即垂下眼眸:“天色不早了,我們回軍營吧。”
“嗯。”慕莞齊點點頭。兩人沉默著,一路無話。
北疆地勢高聳,抬眼望去似可摘星辰。淩舒止偏過頭,望見身側並肩而行的女子,眼睫輕輕顫抖著,像是不知所措的羽蝶。
他突然出聲:“我見陸渝今日言行,他似乎有意與你和好。”
慕莞齊心頭正牽掛著軍情,驟然聞聽此言,不由得愣了愣,覺得淩舒止似乎扯遠了。
她隨意的應付了一句:“可能吧,不知道。”
“那....”淩舒止猶豫片刻,神色竟罕見的有幾分躊躇。他問:“那你會嗎?”
“會什麼....?”慕莞齊疑惑抬起頭。
卻不防淩舒止尚未收回目光,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在空中相撞,星輝燦爛之下,是灼熱的滾燙。
隻一瞬,慕莞齊便若無其事的低下頭,手指卻不自在的扭在了一起。
她沒有回答淩舒止的問題,而是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想與我和好嗎?”
淩舒止竟然真的問了下去:“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過得不好。”
慕莞齊笑了笑,眼中是難掩的譏諷與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