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離開後的兩天,薑海吟幾乎沒閉過眼。
她抱膝坐在沙發上,一直望著大門的方向。
期間,發了幾條短信給苟子鑫,沒收到任何回複。
她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不敢隨意打電話過去,隻能握著手機乾等。
第三天天快亮的時候,她猶豫再三,終於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您好,我是薑海吟,有件事……想麻煩您。”
七點半,一輛純黑色的公務車停在了樓下。
後座的年輕人扶了下金絲邊眼鏡,道:“薑律師,夫人讓我再問您一句,確定要把那麼寶貴的一次機會,用在這麼簡單的事情上嗎?”
“確定。”薑海吟毫不遲疑地點頭,頓了頓,臉皮微微泛紅,“其實我本來不想打擾夫人的……”
年輕人點了下頭表示了解,沒再多說什麼,隻溫和道:“那麼,請您上車吧。”
汽車一路穩穩前行,穿過初冬的晨霧,往郊區駛去。
薑海吟望著窗外,心中在不停地盤算。
按規定,鄒言現在應該已經連夜押送到看守所進行管製,而自己作為當事人之一,也將會在不久之後被傳喚。
眼下時間便是一切,必須抓住這段空白期,做點什麼……
顛簸中,兩天兩夜沒睡的後遺症湧了上來,她甩了甩頭,一想到鄒言正蜷縮在那種臟兮兮的地方,立馬又不覺得困了。
“薑律師,您……還好嗎?”年輕人在一旁忍了又忍,還是適當地表達了關懷。
“我很好。”她紅著雙眼睛,精神奕奕道,“請問還有多久能到,京市這邊的看守所我不太熟。”
年輕人抬腕看表:“大約……十六分鐘。”
踩著精確的時間點,轎車駛入看守所。
看守所所長親自接待了他們,聽完要求以後,猶豫了片刻,笑道:“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允許會見的,但既然有那位作保,待會兒填個單子,你們就能進去啦。”
“謝謝。”薑海吟儘可能壓抑著,不表現出任何激動地情緒。
準備填單子的時候,拿著名字下去查編號的工作人員疾步返回,大聲道:“最新一批名單裡麵,根本沒有一個叫鄒言的啊!”
“沒有?”
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將目光移向薑海吟。
“怎麼會?難道……”難道直接被押送到更高一級的看守所了?那豈不是說明……
薑海吟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刷白,整個人不禁晃了晃,被年輕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薑律師,您彆急,咱們先回車裡,我讓人去查一下。”
“不用了,麻煩……送我去金和律師事務所。”
辦公室內,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將雙腿蹺在桌麵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斜眼道:“你誰啊?”
“請問你是周晨律師嗎?”
“是我,找我什麼事兒?”
“孫金和,是你的姐夫?”
“對啊。”
薑海吟點點頭,從包裡取出張卡:“這裡有一百五十萬,答應我一件事,這錢便是你一個人的。”
一聽到錢數,吊兒郎當的男人立馬坐正了,滿臉興奮道:“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請你姐姐,幫忙出具一份諒解書。”
“諒解書?”縱使周晨算得上不學無術,也明白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腦子裡一翻,警覺起來,“你到底是誰?”
她深吸口氣,坦白道:“我是鄒律師的助理。”
“鄒……”周晨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恍然的表情,“就是那個把我姐夫打成重傷的鄒言?!”
兩分鐘後,薑海吟踉蹌著被推出大門。
“一百五十萬就想息事寧人?做夢吧你!我告訴你,你們言鑫這次算惹大發了,要完了,我姐說了,現在彆想談,先讓你們家鄒律在看守所裡蹲上十天半個月,好好享受享受再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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