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啦。”薑海吟也感激地說道。
然後就聽見這對農家夫妻用當地話小聲嘀咕了句什麼,女主人笑得更開懷了。
浴室隻有一個,很簡易的水龍頭,需要自己舉著。
但對於此刻的薑海吟來說,哪怕隻給桶水,用毛巾撈著洗,也已經是人間天堂。
熱水衝刷著身體,很快就將大半地疲勞洗去。
洗到大腿附近時,她遲疑了下,伸手去摸了摸。
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和不舒服的感覺,看來暈過去的那段時間裡,有仔細清理過。
算那人……還有點良心。
下一秒,她立刻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大概率無藥可救了。
對於他們之間的這種背德行徑,居然越來越接受,當初的排斥和厭惡,幾乎已經消失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鄒言到底為什麼要來招惹自己。
“哎喲,我年輕時候的衣服,姑娘你穿著還挺好看的呢。”
女主人一見她,就囔囔了起來,然後小跑著去隔壁把這事兒說給男主人聽。
男主人不知道回了句什麼,女主人抬手假意去打他,被一把抱住,她便順勢笑倒在了自己丈夫的懷裡。
薑海吟想,那位男主人大概是說女主人年輕的時候穿著這身夾襖,比她還要好看吧。
也有可能是,誇女主人現在也很美。
與世隔絕地環境,樸實的物質需求,眼中隻有彼此的夫妻倆。
在這個繁華速食的時代,幾乎是稀有地存在。
令人向往,卻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她掩去眼中的羨慕,走出了院子。
一望無際地荒原上,高大的身影背對而立。
鄒言正在接電話,倒不是他想要出來吹冷風,而是隻有這裡才有微弱的信號。
“交給張新民去辦,我短時間內應該回不去,對……晚一點我會把卷宗整理好發到他郵箱裡,你讓他把吃不透的地方圈出來,回頭我再看……”
剛掛斷,又撥通了下一個。
“你好吳廳,是我鄒言,實在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後天的調解我恐怕沒辦法參加了……嗯,我現在還在外地,對,對……”
薑海吟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聽著男人撥了一個又一個號碼,直觀地感受到了他的忙碌,心裡麵的波動也更加強烈。
半個多小時後,最後一個電話結束,鄒言終於轉身往回走。
她慢慢地迎上前,舔了舔唇瓣,道:“你究竟……”
一陣風刮過,將後半句話卷了進去。
鄒言擰起眉頭:“什麼?”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早就散了,她望著那張冷峻的臉,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沒什麼,我洗完啦,輪到你了。”
薑海吟回到小院時,看到夫妻倆正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兩臉急切的樣子。
“怎麼了?”
“哎呀,實在對不住,本來是有兩間房的,剛剛我家那口子進去收拾,發現其中有間的屋頂壞了,昨個兒漏了整整一天的雨,現在根本沒法住人啊……”
她動了動嘴唇,正準備說什麼,一道低沉地嗓音插了進來。
“沒關係,我可以打地鋪,特殊情況,相信薑小姐不會介意的。”
她回過頭,對上男人平靜又冷淡的眼神。
這一瞬間,薑海吟的腦子裡跳出八個大字。
道貌岸然,斯文敗類。
“兩位早點睡,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女主人熱情地說完,掩門離去。
薑海吟也不客氣,迅速脫掉外套,倏地一下鑽進了被窩裡,半側著身丟下句“晚安,前上司”,拉高被子到脖頸處,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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