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前下屬這個身份,很有意見?”鄒言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著衣扣,一邊淡笑道。
被窩裡的人裝聾作啞,沒吭聲。
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以為,如果說是朋友,那才奇怪。”
薑海吟忍不住了,啪地翻過身,瞪圓眸子:“朋友哪裡奇怪了!”
“發生過關係的男女,能叫朋友?”
“……”
臉頰頓時漲成了粉色,她後悔轉過來了,剛打算悄悄地再轉回去,被摸上床的人,按住了肩頭。
“上下級關係多好啊,一聽,就很有故事。”
粉色變成了番茄紅,她醞釀了半天,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變態。”
“是嗎?”男人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甚至還加深了笑意,“你要是真這麼認為,那隻能說,你還是見識太少,跟這世上的很多人比起來,我已經算得上光明磊落了。”
“嗯,所以,光明磊落的鄒律,請你離開這張床,遵守你的承諾,去睡地鋪,明早還要趕路,謝謝。”
前半句話說著的時候,情緒還好好的,到最後一句時,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沉。
嘶啦一聲,她內衫的領子直接被扯破了。
“你——”
“我不管你和陸茂筠有沒有訂婚,回去以後,跟他說清楚,然後從那個破房子裡搬出來,聽見了嗎?”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即使是性格很軟的女人。
其實薑海吟本來已經做好決定,等回到京市後,就提出解除婚約,不再繼續拖下去了。
可眼下被這麼直白地脅迫著,她想也沒想地回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她固然有錯,可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鄒言嗎?
禁錮她,半強迫性地糾纏,一次次引誘和放縱,卻始終是曖昧不明地態度。
像是憎恨和厭惡,又像是……愛。
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
隻想要一份,獨屬於自己的愛。
對的也好,錯的也罷,可追根究底,一切地前提,要是彼此之間有真實感情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仿佛一捧沙,輕輕一揚,就什麼都沒了。
薑海吟是真心想與對方好好談一談的,可惜男人解決問題的辦法,似乎隻有一種。
“憑什麼?”
鄒言笑了,修長的手指不由分說地伸進了被子裡,很快,女人臉上露出了迷蒙地表情,瞳孔也開始漸漸渙散。
“放開我……你放開……”
“你看,你的身體,比你的嘴巴要誠實和乖順。”他親吻著發燙的白皙耳廓,聲音溫柔得仿佛情人在呢喃,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打心底發冷,“不要試圖反抗我,那隻會讓我更加興奮,而後果,卻是你無法承受的。”
“薑海吟,在我這裡,你就像風箏,我可以給你自由,可以容忍你的種種行為,但那根線,必須牢牢攥在我手上。”
這句話,是她當晚,最後的記憶。
卻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將那片剛冒出來的新芽,吹了個東倒西歪。
第二天中午,公務車在路口接上他們,閃著燈護送回了村子。
當薑海吟裹著毛毯,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時,村民們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短短兩天,案件全麵發酵,極其惡劣地性質和影響,引起了整個木落縣的關注和重視。
次日一早,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招待所門口。
薑海吟彎腰坐了進去,看到眼熟的行李袋和雙肩包,以及一名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茂筠,你怎麼來了?”
青年沒說話,展開雙臂,將她緊緊抱住,力道之大,恨不得嵌進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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