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吟瞥了眼背對著的高大背影,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嗯。”
收拾完東西,童冉推著小車離開了。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薑海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咕嚕。
她捂住肚子,看向桌上那隻碩大的飯盒袋:“是給我帶的嗎?”
“嗯。”
“你等我披件衣服。”
她剛準備掀開被子,男人走了過來。
“彆動。”
鄒言伸手按下調節按鈕,把床頭又往上調節了兩檔後,拉過一旁的小桌板,動作非常嫻熟。
“我沒什麼事了,就……不用你喂了吧?”
又沒了聲音,像是沒聽見。
薑海吟看著對方忙碌的身影,輕歎口氣,放棄掙紮了。
吃完飯,她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那天,我們都已經知道,歐震就是想逼你犯罪,好拉你上賊船,那麼與其被動的等待,防不勝防,肯定不如主動送上門去,至少節奏,能由我們自己把握。”
鄒言收拾好飯盒,走進衛生間洗手。
她稍稍拔高聲音,繼續道:“我承認,沒事先告訴你,是因為知道,你肯定不同意,但這件事,早晚會落在我頭上,根本不管你同不同意。”
男人擰了條熱毛巾,回到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開始擦拭。
“王警官說,歐震暗地裡乾了很多壞事,但非常謹慎小心,根本抓不到把柄,還有那個姓曾的,更是老奸巨猾,他們沆瀣一氣,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苦受難,其他不談,就說苟律經手的那個案子,還有苟律自己……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醒過來,童冉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很著急……呃,沒想到,苟律和童護士,居然這麼熟悉。”
薑海吟一邊說,一邊觀察鄒言的反應。
很好,幾乎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
她有些泄氣。
都說愛聽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怎麼會有人連自己好朋友的八卦,都不感興趣啊。
她抿了抿唇瓣,隻有繼續切入正題。
“總之,我認為我這樣做,利端大於弊端,鄒律師如果不服,可以來辯。”
鄒言站起身,又進了洗手間。
出來後,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穿上,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薑海吟皺起眉:“不是,我說了這麼久,你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回嗎?你到底想怎麼樣?就因為我沒有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來?可我又不是沒腦子去送死,我有告訴王隊長他們,我甚至做了二手準備,我知道你有兩副袖扣是裝了定位器的,我帶了其中一隻,如果真有什麼不可控製的情況,你完全可以——”
哢嚓。
門上的旋鈕把手,斷了。
她嚇了一跳,瞪大雙眼。
鄒言轉過身,神色依舊淡淡,仔細看,眸底有點泛紅。
“你要是,真那麼有把握,就不會在決定做這件事之前,再次問我那個問題了。”
她怔住,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