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地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恢複如常,鄒言垂下眼瞼,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咳……如果你不想要諒解書,就離開,咳咳,我要休息了。”
“一定要這樣嗎?”
薑海吟謔地站起身,望著男人避而不談的樣子,哽咽道:“說著讓我心死的話,又做著對我好的事,背著我解決那種人渣,幫我報仇,又擔心我念著親情會生氣,寧可白挨這一刀,鄒言,你總這樣反反複複的,你累不累,你是不是……有病啊!”
寬闊的肩頭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下,他沒回答,重新躺了回去,拉高被子,低啞地嗓音從被子下麵傳出:“我要睡了。”
“我……”
她還想說什麼,病房門被拉開,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兩名保鏢客氣卻強勢:“請您離開。”
薑海吟看了眼病床上默不作聲的男人,以及走近的醫生和護士,終究閉上嘴,快步離開了醫院。
站在馬路邊上,風一吹,臉上涼颼颼的。
她這才回過神,忙到包裡去翻找,這時,一小包麵紙出現在眼前。
抬頭一看,是跟過來的張新民。
“謝謝。”
“我……送你回去吧。”
“好。”
薑海吟坐進車後座,擦了擦臉,卻沒有補妝。
張律師瞥了眼後視鏡,遲疑道:“是送到,剛才那條小巷嗎?”
“嗯。”
重回事發地,可能是臨近中午,也可能是警方驅趕有效果,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人圍觀。
她下了車,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附近的打印店。
二十分鐘後,走向值守的工作人員,表明身份,並出示了相關證件。
“我是名律師,受嫌疑人家屬委托,我想看一下現場,麻煩你們派一人陪同。”
這要求,合情合理且合乎規定,沒法拒絕。
一名年輕的警官主動上前道:“我陪你去,不過既然是律師,那應該知道,看歸看,不可以碰任何東西,更不能偷藏,擾亂辦案秩序。”
“我明白。”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子,薑海吟環視著屋內的情況。
其實燒得並不算太嚴重,隻有廚房連接著臥室的方向,焦黑一片。
“請問案發時間,確定了嗎?”
年輕人想了想,回道:“大概淩晨吧,幸虧發現得早,有人第一時間報了警。”
“聽說犯罪嫌疑人燒傷比較嚴重,我還沒有去醫院看過,具體怎麼回事,能麻煩告知一下嗎?”
“半夜抬出去的時候,那老小子全身都焦了,他好像是原本打算嚇唬被害方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地,把油給弄灑了,一部分澆在了自己身上……”
薑海吟一邊聽,一邊四下查看。
臥室的火勢似乎最大,床頭櫃,衣櫃這些地方,已經燒成了碳化,一碰就碎。
地板也是,黑乎乎一大片,不知名的物體附著在上麵,微微凸起。
“這是什麼?”
年輕警官順著望去,解釋道:“那裡原本應該有個行李箱,被燒到融化了。”
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
薑海吟謝過工作人員後,轉身去了經辦此案的偵查機構。
在半路上,她接到警方電話。
“你的父親薑榮生涉嫌一樁案件,目前正在xx醫院,麻煩過來一趟。”
她正等著這個電話,當即應了聲好。
掛掉電話,她才突然想到,目前這個階段,自己並沒有調查取證的權利。
換句話說,她還看不到現場收集的物件。
薑海吟努力穩住心神,驅車前往指定的醫院。
在小房間裡接受過正常問話後,她被允許進病房探視。
病床上,薑榮生奄奄一息地躺著,精神似乎還不錯,正衝著旁邊的醫生咿咿呀呀地囔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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