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把你挖出來的!找了個替身結果被他玩得團團轉,養硬了翅膀!早點把你捏在手心裡,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了,我沒有輸!我隻是走錯了一步路!”
“你現在說得這麼好聽,我就不信,你真能忍受他一輩子,哈哈哈……你忍不了的!他就是個惡魔!”
出了看守所,一陣風迎麵吹來,薑海吟抬手環抱住自己。
身體很熱,可胸口,很冷。
耳邊還回蕩著溫雲虹的最後一句話,她不禁開始猜想,鄒言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
終有一天,她會無法忍受。
坐在回程的大巴車上,昔日的種種如走馬燈般,在大腦裡流轉。
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一樁樁,一件件。
她甚至當麵罵過他,罵他是不是……有病。
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薑海吟深吸口氣,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
所有的謎團,都有了解釋。
世人說得沒錯,真相,往往是殘忍的。
倒了兩班車,終於回到市區。
夜幕漸漸降臨,下了車,馬路兩邊的路燈剛巧亮起。
薑海吟想著幸好提前請穎芝幫忙接了小臻,眼下的她,真的沒有心情做任何事。
路對麵有片臨河的小公園,由於天氣越來越冷,傍晚時分並沒有人在裡麵玩耍。
她慢慢地走了過去,隨意地在一張長凳上坐下。
遠方的天空灰蒙蒙的,隻剩一縷殘紅臥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她遲疑了會兒,掏出手機,開始翻閱相關資料。
翻著翻著,一句話跳進她的眼底。
【你覺得很平常很普通的事,對於這類人而言,卻有可能很艱難,他們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愛】
薑海吟抬起頭,盯著水麵上的那點紅,聯想起了為數不多的幾次,鄒言看向自己的眼神。
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卻始終說不出口。
或許,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地平線上,最後一點紅徹底消失,天色越來越暗,手機的電量也宣告告罄。
薑海吟這才察覺到了冷意,她站起身,跺了跺凍僵的雙腿,慢慢地往公寓走去。
指尖太涼,試了幾次,指紋密碼鎖才有了反應。
啪地一聲彈開,瀉出一室黑暗。
不意外,小臻還在陳家。
幸好,她會擁有一整晚的時間來調節心情。
反手關上門,薑海吟抬起頭,愣在了原地。
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