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幾人大驚。
周悅一張方盤子倏爾煞白,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一道嚴厲的男聲喝止:“彆動!”
姑嫂倆忙按住她,阿秀道:“周悅妹子,你彆動。大夫還在施針呢。”
她這才後知後覺這屋裡還有一個人。
她被勸著複又躺好,麵上都是懼意,緊緊扣住阿秀的手:“他們會不會衝進來,我不能回去,回去會被弄死的!”
對方吃痛,不由皺了下眉。
劉翠英覺察到了嫂子的異樣,掰開她的手,反捉住安撫道:“彆怕,你不同意,他們進不來。”
“真的?”
“我們把你帶回來,顧夫人第一時間借了巡邏隊的人,都守在樓下呢。他們不敢硬衝的,放心吧。”
巡邏隊周悅是知道的,聞言懼意消了一些。
“東家那邊知會了嗎?”劉翠英問。
“我親自跟她報過了,隻是沒想到王家的人說來就來,這事夫人那邊可能還不曉得。”
“我曉得了。”門口處有人道。
三婦人齊齊回頭,喜道:
“夫人。”
“東家。”
“東家。”
周悅又想起身,奈何她心有餘而力不足,更有一個大夫對著她怒目相向。
王雁絲擺手:“彆動了,好好躺著吧。”
又問大夫:“她現下情況怎麼說?”
“回夫人,這位病人長期營養不良,加之操勞過度,此次藥毒侵體,萬幸時日尚短,未侵心經。老夫行針後開方先將毒素驅去,再行培元固本,慢慢將養,多費些時日,總歸是
能恢複過來。”
“那太好了!”阿蓮道:“好在有夫人請得你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醫者本份而已。”
但眾人都高興起來,王雁絲道:“樓下的事你不必理會。巡邏營的後生練了這麼久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闖不上來!”
餘三位婦人卻有些擔心,阿秀道:“他們會不會告鎮府來鎮壓,硬硬搶人?咱們再怎麼,也不能與鎮府對抗的。”
“告鎮府?我還怕他們不告。”阿雁冷笑。
“先不說他們要不要擔心周悅妹子反告她謀害。據我所知,老王頭一家都指著家裡讀書的那個孩子,有朝一日魚躍龍門。要是鬨大了,你們想想誰受影響最大!”
“那咱們這樣硬留人家的兒媳婦,也於情理不合,我怕……”
“話不能這麼說,婦聯辦是救命,是行義。可不是什麼硬留!”映雪在她們身後道。
眾人一愣,阿雁心道,你彆說,有時候高門大戶出來的人,就是會說話,看事情也靈活。
周悅忙道:“是我主動找你們的,不是什麼硬留,是我向你們求助。”話到這裡,她不禁又悲從中來,未乾的淚痕重新潤濕,哽咽道:“是我求你們救命,求你們不要趕我走。”
阿雁喜歡她知好歹的樣子。
“你後麵是什麼打算?”她問。
“等我好一點,我想去找我兒子,老王家我是不能回去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雁頜首,“也算是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