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思鄉也是人之常情,母親是侯府女主人,為了操持侯府庶務多年沒有歸家,也隻能借著家鄉的吃食聊慰思鄉之情,同為出嫁女,兒媳能體諒母親心裡的苦楚!”
“在這個家,母親想花用多少銀錢,都是應該的,誰都沒有資格和權利置喙半個字。”
陳氏聽到薑晚棠的這番話,心中的惱怒這才慢慢平息。
還算她有幾分眼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可是……”薑晚棠又停住了話頭。
陳氏眼皮子直跳。
突然有些後悔今日將薑氏叫過來立規矩。
她不想接話,薑晚棠卻沒打算停手,“可是這個月,玥姨娘的攬月居花了一千八百兩,儼然比永壽堂都要豪奢幾分。”
陳氏聽了這個數目,臉色驟然一沉。
陳玥西則是當即跳腳,“怎麼可能!”
薑晚棠不理會她的叫嚷,徑直開口。
“母親,賬目之事,原本兒媳也正打算找機會向您彙報,隻是先前操辦宴會,兒媳落水耽擱了,今日正好將兒媳這裡的賬簿帶來了,給母親過目。”
薑晚棠將手中的賬簿交給了陳氏的大丫鬟桃枝。
陳玥西見此,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姑母,我……”
陳氏怒喝,“你閉嘴。”
桃枝將那賬簿交到陳氏手裡,陳氏打開,待看到上麵一樁樁一項項的記載,她的臉色一點點慢慢沉了下去。
薑晚棠繼續不緊不慢地開口。
“自從玥姨娘進門,世子就為攬月居開設了小廚房,小廚房的每樣食材都極儘精細,上個月攬月居的吃食便花了七百多兩。”
“玥姨娘喜愛喝茶,上月購買了一小罐極品碧螺春,花了二百五十兩。”
“昨日的宴會,玥姨娘新置辦了四套衣裳和四套頭麵,總共花費八百兩。”
“對了,玥姨娘才情斐然,平日裡喜歡舞文弄墨,對紙張和筆墨都要求甚高,是以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流沙紙和鬆煙墨,這個月加起來也有五十兩。”
“……”
她每報一樣,陳玥西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精彩。
她恨不得捂住薑晚棠的嘴,薑晚棠卻沒給她辯解的機會,“這些全都是出自中公,每一項花銷,母親那裡亦有記錄,兒媳隻是分院整理了一下。”
隨著薑晚棠的話音落下,陳氏的臉已經徹底黑成了鍋底,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躥,顯然已經信了她的話。
玥姨娘一個晚輩,一個妾室,竟然比自己這個當家夫人過得滋潤,她當真好大的派頭啊!
陳氏直接把那賬簿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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