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要選這個時間撒謊嗎?凶器除了可便攜的刀刃以外絕不可能,不會!沒有道理!”福曼抱著混亂的大腦,將一個又一個否定投擲向格拉斯,卻連一個表情變化都沒有催出來,適才的威風早就轉移到了格拉斯的身上。
“證據!證據呢!”
“哼,摔一跤就爬不起來了嗎,看來你還是太嫩了啊,豬曼老弟。”
“是福曼!”
特地弄錯名字來激怒福曼,實在是畫蛇添足之舉,這就像是用榔頭敲打過後,再用羽毛瘙癢。
“總之,凶器解釋不清楚,你的推論就有一半都是做白日夢,而另一半,就讓我這個老朋友繼承,替你完成偉大的宏圖吧,嘻嘻。”
福曼跪了下去,他在勝券在握時發起挑戰,卻被簡單一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沒有臉麵去見自己的主子,就連與蝶在同一空間裡站著,都讓他恨不得在鐵牆上挖個洞鑽進去,一輩子都不出來。
格拉斯他贏了嗎?他為比達夫爭光了嗎?也沒有,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邏輯上行不通吧要拿把長兩米,重50斤的鐵槍來行刺,隻能顯得凶手腦子不靈光,誰會去用一把根本不可能刺中目標,甚至拿起來都費勁的武器?”
沐陽站出一步,代替福曼反駁道,儘管他的小熊麵具,與他發尾綁著的小人偶顯得十分幼稚可笑,但從論點來看,是無可挑剔的。
“犯人的思考,我們普通人沒法揣摩,當你在火災現場時,會因為3樓太高而舍不得往下跳嗎?冷靜的思考,可是最寶貴的,但人是沒辦法永遠保持冷靜的,最重要的是,槍鋒上有新鮮被擦拭過的血跡。”
拿出犯人異常論來回避論點,沐陽可不能讓他囂張下去,腳再進一步,後背沐浴著摯友的信任目光,沐陽不禁心虛起來,並內心跟她承諾,他想做的事絕對不會是天大的罪惡。
“就假設蘭德是被長槍穿刺喉嚨而死,那蘭德在什麼情況下死的?中毒?昏厥?沒錯,用這種武器刺殺,蘭德是不可能有意識的,那麼問題來了,殺害場所怎麼解釋?血跡在哪裡?”
經過沐陽的一番反駁,格拉斯自信的表情沒有一絲崩壞的跡象,他早就拿出下一步棋,正當他打算一鼓作氣,挫敗沐陽,卻被沐陽搶先霸占了話語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要是這件兵器打從一開始就藏在了休息室裡——你要真這麼想,那可是讓福曼先生占足了便宜啊。”
“啊”
“哎?”
兩個人乾愣住在原地,格拉斯先一步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他過於執著於血跡,反而給福曼的推理了一條絕佳的思路。
“從一開始,你不過將凶器替換了長槍,除此之外,依舊按照福曼的推理進行,你倒好,還幫他解釋了長槍染血的謎團,這不就是拿著石頭砸自己的兩隻腳嗎?”
“啊”輪到格拉斯跪坐了下去,喜悅來得太突然,福曼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
“教練先生,你行啊!”福曼高興地像隻準備開飯的小奶狗,不斷向著沐陽發送崇拜的眼光。
福曼還沒有站穩,卻又聽到了怪笑聲。
“上天想我掙紮多一會,那就如你所願。”
是死灰複燃的理查,他進入了極其放鬆的狀態,胖女的抱壓對他的影響小了許多,就連臉上難看的笑容,都得到了升華,變得更加醜了。
“理查”
“警察先生,我差點就被你的氣勢壓死了,但你們還是給了我機會,現在的我,確實對你滿懷感激啊。”
“哼,有屁就快放!你沒有說廢話的權利!”比達夫忍不住地朝理查吼叫。
理查目視前方,目中無人地笑道“波曼小姐,你不應該藏著掖,請給這些白癡一些臉色看看,讓他們那顆擺設一般的大腦,理解理解。”
“”
被明確指明的女傭波曼,安靜地抬起頭,仿佛殺掉了了一切感情,機械般回答道“主人辦公的房間,裡頭的兩扇門是上鎖的,據我所知,除了主人以外,沒有其他人有鑰匙。”
“嗯?那又如何,等蘭德殺死——昏死過去後,從他身上取得鑰匙不就”福曼的表情,漸漸轉陰,理解了異常。
“拋開屍體最後為何落至二樓不談,如果理查作為神秘人要用長槍穿刺理查,他隻有兩個時機可能觸碰到長槍,一是攙扶著蘭德的同時拿著長槍,二是趁著四分鐘空白,極速完成所有的流程,還得清理乾淨凶器,放回原位。”沐陽分析道。
“而監控也沒有拍攝到長槍的蹤影也就是說,隻有四分鐘空白也許還有可能——”格拉斯從挫敗中站了起來,尚存一絲希望地咬緊下唇,這兩人開始一致對外,絞儘腦汁想把理查當成殺人犯抓捕歸案。
“但有點奇怪哦。”比達夫捏著下巴,站了出來。
“我們搜查3樓的時候,房間裡所有的門,沒有一扇是鎖著的。我要是拿了鑰匙開了鎖,肯定會在完事以後,將門鎖上,就算連門都來不及上鎖,也要借用那杆長棍子,意義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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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陽其實也有相同的疑惑,因為他在離開辦公房之前,借用了蘭德口袋的鑰匙,將裡麵的門全都上鎖後,才離開的,除非女傭和保鏢事後以何種緣由借用屍體口袋的鑰匙開鎖,否則門是不可能開著的。
他腦中一晃而過委托人的身影,在足以拔起千年老樹的風力下,仍然能爬上三樓行刺的家夥,難道是他想到這,沐陽就放棄了思考,神仙不該摻雜在凡人裡頭,雖然沐陽本人也算半個神仙了。
“說不定有特殊的緣由”格拉斯推著眼鏡嘀咕道。
“緣由?那好說,不就因為時間不夠了啊。”
是理查,如臨現場般通透的口氣,緊接著爆出了更多的料。
“我就不瞞你們了,老爺房間的鑰匙,其實我一年前就配出來了,所以要讓我開門,並不是什麼困難事。”
如此乾脆,反而讓警察一行無從下嘴,就像一把年紀了,還被嬰兒一般將食物喂在嘴邊。